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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内的场景和数月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如果真要说变化,可能就是他们再次进来时,蒋元对他们的态度了。
缭乱的发丝散在肩头,半遮半挡着略发昏暗的眼珠,只是这颗濯透人心的眼珠,此时并没有如开始那般转动半分,从两人进门就一直默默盯着手里的动作,口中还是那般略带嘶哑的声音,
“你们不该来了。”
凌琅闻言动了动唇,看了一眼封泽还是凝视着不远处的蒋元道,
“三爷,我和师兄此次来,是想告诉三爷……祁容,封王了。”
凌琅的话果然让蒋元手中一顿,目光都跟着闪了一下,只是他蹲坐在晦暗不明的位置,很难发现这些反应,声音不变道,
“何人封王,与我何干。”
凌琅还想说什么,封泽轻轻示意了她一下,缓步朝着蒋元走去,拱手行礼道,“三爷……洛陶之案,我们又找到了新证据,此案数月,多亏了三爷之前提点,才让晚生和师妹调查下去……案件进行到现在,越查越深,可能,还要牵扯到二十年前,蒋家的案子。”
封泽终于把话说完,至于其中所带的深意,估计不说,蒋元也明白了。而此时的蒋元,也终于抬头,久不转动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深沉和韧色,用那个略发浑浊的眼珠撩了面前的人一眼,纵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封泽还是被对方的眼神惊了一下,低了低头,听见面前的人再次开口,
“蒋家……蒋家,这么多年了……的确该查,该查……”
凌琅注视着蒋元,她和封泽一样,不是很明白蒋元的话,但是她也更担心对方的想法和态度,不由的有些认真而急切道,
“若当年蒋家的确受冤,凌琅定当为蒋家沉冤昭雪,寻得公道!”
此话一出,不光封泽惊讶,连蒋元心里都有的波动诧异,甚至凌琅自己,也直到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
天子未忘,证据不足,她直接就说了当年是冤案替对方沉冤的言辞,不仅仅是对现在皇帝的不尊,更是对当年皇帝的怀疑和亵渎,摆明了她已经在质疑当年的案件和审判了。
要知道,当年此案,一应由当今天子定夺,若是蒋家是冤案,就等于现在的皇帝当年错了,让天子认错已经属于违背伦冈,更何况还想沉冤昭雪,除非皇帝亲口认错,或者……新帝登基!
凌琅心里还是咯噔一声,身为都卫史,她最应是最清楚这些牵扯和问题的,这不是推翻和上奏一个皇亲国戚就能解决得了的,谨慎如她,犯了这等算得上常识的错误,也的确让人惊诧!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有请()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凌琅不由的闭了闭唇,好在封泽不会计较,只给凌琅一个眼色便示意过去了。
而不远处的蒋元显然也被凌琅的言语惊到了,不过他的面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本来低垂的眼眸动了一动,随机带着一点光泽望向凌琅,遮挡住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音色中带了几分暗哑,
“蒋元,早就是已死之人,凌姑娘的心意,蒋元代蒋家……领受了。”
凌琅和封泽微诧,他们几乎很少听到蒋元回应他们这么多言语,此时蒋元不仅仅回应了凌琅,甚至还表示了自己的谢意,这对于认识蒋元数年的封泽来说,几乎前所未见,而对于方才失言的凌琅,除了惊讶,甚至还有些许的受宠若惊,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凌琅轻咳一声,躲开封泽射过来的目光,明明平日里每次都在探寻和注视,此时反倒不知如何面对,加上方才说错话的反省,凌琅低声道,
“天下之大……蒋家若真是冤枉,总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三爷断不可失去希望……”
封泽看了凌琅一眼,拱了拱手接话道,“三爷,此次在下和师妹带着新证归京,定会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无论结果如何,必将早日把结果告知三爷,定不辜负三爷的出手相助,夜定不会辜负……蒋家!”
最后一句,封泽说的也是掷地有声,一方面是给此次蒋元的相助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接上方才凌琅的话,帮凌琅寻得退路,两人也算是进退与共了。
再后面的话蒋元没有多说,只是封泽和凌琅说了一番后面的计划,与蒋元汇报了一下当前的情况,封泽明白蒋元的智慧,见他不再多言,便明白没什么大问题了,跟蒋三爷最后行了一番礼,这才退下离去了。
……
即使外面的时间刚到下午,透过树林射进来的眼光,最后折射到木屋里的光线,也已经十分微弱,蒋元微微抬眸,目光带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犀利,扫过窗边射进来的光线,声色低沉道,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话音刚落,本来寂静的屋外,突然闪过几道黑影,只在转瞬之间,破旧的木门咯吱一声,那黑影迅速晃了进来,再定睛一看,数个黑衣人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了木屋门前,正是方才封泽和凌琅所在的位置。
几个黑衣人站的严肃而恭敬,为首的一个率先拱手,微微低着头语气敬畏道了一声,
“三爷,主上有请。”
蒋元眸光一定,“一晃十数年,他终于还是寻了来。”顿了一下继续道,“回去告诉王爷,故人已去,由他定夺,蒋三已无意。”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显然这个回话不是自己的主上所要的,喉间一动拱手劝了一声,“三爷!”
蒋元望向黑衣人的目光比方才更加犀利,让本来说话的黑衣人也不由得噤声,不过短短几秒,蒋元已经再次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陶器,声色沙哑有力道,“回去吧。”
为首的黑衣人纵然还在犹豫,却也知此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抿了抿自己薄唇,果断的挥了挥手,如方才来时那般,几个黑影急速略过,瞬间消失,屋门也已经被重新关好。
……
狄不归无声的站在书桌前,不抬头也能猜到面前的男子是什么样的神色,十多年来,在祁容的安排下,狄不归一直不停的在寻找蒋元的踪迹,纵然当年蒋家灭门,祁容却一直坚信蒋元尚在。
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对方,无奈三爷却一声言语就拒绝了,祁容面色沉沉,倒也看不出什么心思,只不过目光有些深远,
“三叔,当真如此回应?”
狄不归垂首,“三爷语气坚定,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再无其他。属下未能请回三爷,是属下失职。”
祁容吸了口气,收了收目光,“与你无关,你寻到三叔已实属不易,此次三叔拒绝,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洛州,怕是不再安全了。”
狄不归拱拱手,“王爷放心,属下离开时,已经留了些人手暗中守下,定会护得三爷安然无恙!”
祁容看狄不归带着几分赞赏,显然很放心自己这个手下办事的心思和能力,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收回目光道,
“顺天府那边进展如何?”
“凌琅和封泽昨日已回京,经过前几次的意外,这次他们的行踪十分隐秘,证据也保管的非常严谨,暂时未出意外。”
祁容点点头,想了想继续道,
“你派人暗中继续盯着,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出手。”
“还有豫王府那边,也不可松懈,想来顺天府若有动静,淑妃定然会召豫王入宫。”
狄不归态度严谨,“属下遵命!”
祁容微微侧目,“豫王近日,可还有召太医入府。”
“从出事到现在,太医入府的次数逐日减少,外传豫王的伤势,却并未有什么好转。”
祁容一派温润,却含着深沉谋划,“看来只有等淑妃宣召,这伤势,才能好转了。”
狄不归担忧的轻扫了一眼前之人,垂首低声道,“好在主上无事,对方奸计未能得逞。只是属下愚钝,主上如何算出,对方会行此手段……”
说完,狄不归也知道自己多言逾矩,有些惭愧的再次低了低头,从他跟随祁容到现在,祁容的计划几乎从未有失,十多年的蛰伏和筹谋,绝非常人可比拟,狄不归对祁容既有敬仰,也有忠心,甚至刚刚被派到对方身边时,还有对那个不过十岁少年的怜惜。
期间多少起起伏伏,他眼看着一个少年成长起来,也越发敬重这位主上,只是这次的变故,实在太过惊险,相比于计划的成败,狄不归更加看重祁容自身的安危,虽然相信对方的能力和筹划,不过事到现在,狄不归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祁容时如何算出对方会行此凶招,直接灭口。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披风()
祁容声色未动,对于狄不归的话并未回应,波澜不惊的眸光中,藏着一股暗流,仔细望去,好似沉入了一段源远的历史当中,让人不敢久窥。
短短数秒沉默,却好似已过许久,狄不归垂首无声退下,静默的书房里,祁容人如淡玉,站在那里,却有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恍惚间,竟已过去这么久了,一眨眼,便是一世。
“王妃呢?”
“回殿下,王妃在书房。”
祁容无声的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回房的脚步,改为朝着书房行去。
天色虽凉,书房的窗子依旧开着,所以祁容人还未到,透过窗口便看到了宝七身影,身姿清绰,淡妆无痕,如一抹清色,却掩不住明艳,只是纤细的身影,也更加消瘦了。
祁容看到宝七的模样,心里便忍不住多了几分疼惜,从药庄回来后,宝七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搬到安王府后,宝七更是很少再像从前那般,更多的时候,也是坐在书房中看书写字,或者发呆。
一连数日,祁容每每走到书房前,都能看到宝七窗边的身影。
他不是不觉得愧对宝七,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像今日这般爱惜对方,也许从初见,一切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