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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倒习以为常,还是那般清甜的应了一声,便接着药盒出去了。
祁容态度温润,虽是如常的笑意,眼眸中却有掩不住的兴趣,便请上官清桐一同进了书房。
宝七待三人皆进去,正踌躇着想个什么借口抽身出去,一抬眼正好对视上祁容看过来的目光,温和淡淡,如有星光,
“娘子不是有意学习么,进来一观吧。”
上官清桐立于祁容身侧,听罢眉眼一笑,温婉如歌,
“姐姐也对书画感兴趣吗?不妨一起阿~”
宝七总觉得,自己进去,就好像亲身打破了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却又无法拒绝二人殷切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上。
尽力保持面色平静,唇角如勾,眸光淡然有礼,立于祁容的外侧,
“不过是想学习一些日常的书字,哪里敢妄言丹青。”
祁容也不知是否看出了宝七心中窘迫,声量轻弱,只接道,
“跟着同看便好,不用勉强。”
上官清桐这才极为讲究的接过书画,缓缓打开,一股独有的清墨香气扑鼻而来。
宝七在一旁看着,听着,祁容便与上官清桐时而题字,时而小声轻语,或偶然得出一二佳句。
一上午的时间,也便这么瞬息而过。
宝七甚至觉得,如果祁容不是身有重病又不能人道,二人只消一站,便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更何况这般兴致相投,畅聊如知己。
自己往哪儿一站,活生生一个拆散有情人的万恶女配,霸占着男主的身体,让他们相见还得被自己守在一旁……
宝七沉浸在自己设想的剧情中,完全没注意身边的变化,直到被一声轻笑唤过神儿来,才略微尴尬的定了定身体,只听得温如泉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缓缓滑过心底,
“是不是昨日太过操劳,有些精神不济?”
宝七脸色微红,抬眼便见芸儿一脸真诚,如实禀告道,
“芸儿今早儿便见少奶奶有些疲累,昨日忙了一天,又歇息的晚一些,论是谁,也会精神不畅。”
宝七心里只叹这丫头也太能说了点儿,不过还是甚为感激,轻声回道,
“方才多有失礼,让上官小姐见笑了。”
上官清桐一个淡笑,并不介意,反倒劝言,
“宝钗姐姐照顾表哥,也要关心自己的身体,不然这病人还怎么照顾病人,岂不是让清桐心中多忧。
祁容放下手中轻毫,看了一眼窗外道,
“既然大家都累了,我看也到晌午了,不如先歇息一下,吃过午饭再聊吧。芸儿,命厨房多备一份餐量,告诉老爷夫人,上官小姐在我这边进餐,我们就不过去了。”
芸儿立马笑盈盈着欠身,
“是,少爷~”
“等一下。”
上官清桐喊住芸儿,扯着一丝笑意只看着祁容道,
“既然表哥累了,清桐下午,就不多打扰了,还是表哥的身体为重,午饭清桐应了母亲回去,不便留下,只好先行告辞了。”
说着还不忘嘱咐道,
“这些画作,就先留在表哥这儿,表哥得闲,还要记得再看,那些药品,也要记得食用。”
“既如此,祁容也不便相留,芸儿,代我相送上官小姐。”
祁容说完这些话,宝七直觉感受到了对方微不可见的一个眼色,看向了自己,唇角轻笑,轻身引路道,
“我来送妹妹吧,以后,还要多向妹妹请教~”
送走上官清桐,芸儿便赶紧扶着祁容到床边坐卧,将一早儿准备好的汤药端上,不忘补充道,
“这是上官小姐新送的补药,少爷喝点儿吧。”
祁容端过药碗,一口喝下,面色虚弱浅白,喘息几口才道,
“唤人传饭吧。”
待芸儿退下,只剩下宝七立在床边,皱眉望着床上之人,气虚面弱,恹恹无力。
也只有此时,宝七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传说中的卧病在床久不能动是何意。
直等祁容呼吸渐渐平稳一些,宝七才犹豫着开口,
“你……舒服些了吗?刚才,谢谢你。”
祁容浅浅开眸,半张半合,露出几分疑惑,好似不懂一般,
“谢我什么?”
宝七心中反驳装不懂,眼中看他气虚面白又不忍心,
“谢你方才,替我解围。”
祁容却只长吸了口气,即使病容厌倦,也挡不住他眸中的温润,还是耐心解释道,
“我这病总是来得急一些,清桐在时还能忍住,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些站不住,吓到你了。”
宝七心里想的是,表哥表妹,总算是血缘近亲,何况还如此投缘,想必上官清桐也理解祁容身体残缺之苦,才如此放心不下,
“她与你关系亲近,不想让她担心总是人之常情,我会尽快熟悉你的病情,以后,也能多帮上一些。”
一想到祁容不举之事,宝七总是格外同情,对于对方本不能忍的各种佯装,也变得宽宏起来,
“男儿有志,岂在驱壳,你这么有才华,必不能为小小囚壳烦忧,何况,司马迁尚以残躯做著!”
“司马迁?”
第二十三章 关怀()
宝七心里狠拍自己,只得继续,
“宝钗以前,听人讲过,相传某朝代,有位史官,身受重残,才华不减,依旧坚持做完史记,成后世传承经典,他既然可以,你自然也行……”
祁容目光似笑非笑,颇有深意盯着宝七,看的宝七话没说完,心里发毛,祁容气虚,还是勾笑着唇角道,
“你说的,可是《史书》之中的司徒迁?”
宝七,“???”
祁容笑意深了一下,
“你说的事迹,不就是《史书》的作者司徒迁吗?记载于《传世五书》,这可是读书人必读的经典,难道我还听不出来么?”
宝七心里快速转动,瞬间明白了一个坑爹的设定,这里的历史和自己的历史,虽不全然相同,却有一些类似的情节,司马迁摇身成了司徒迁,还写了《史书》可,怜的司马迁……
“咳咳……”宝七微微垂头,表示默认。
祁容眼眸如星,分外有趣的看着宝七,
“《五书》中的古事,可非一般人所能相闻,你还说自己没读过书,又怎会知道这番见解,还故意说成司马迁,倒是难为你一番苦心了。”
宝七听的只想掐自己大腿,却只能双手在前,尽量低头欠身,
“我也是以前,听过一位老先生讲起,只觉得内容极好,哪知竟是这等典故……不过你既然知道,更不需要我讲太多,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司……徒迁呢!”
祁容也不知是好笑,还是有趣,竟就这样,嗤的笑出声来,笑的宝七更是莫名其妙,祁容却很有意思的看着宝七,
“没想到,你竟这般有趣,许多见解,也与常人不同,要知道,我所见过的女子,读过此书的,除了你,便只有清桐一人……”
宝七局促的快要钻到地缝儿里去,却也只能道粗陋之见,不敢作比。
芸儿一进屋儿,便觉察到了祁容的面容笑意,一边摆放餐饭,一边脆着声儿道,
“少爷这两日,笑意都变得多了,看来少奶奶,真真儿是少爷的福星呢~”
宝七心道,自己本来就是冲喜的,在不是福星,那就成灾星了……
“芸儿,盒子里是何物?”
祁容一声询问,让宝七也被吸引了目光,顺着芸儿身后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小丫鬟,正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站在那里。
芸儿笑着把盒子打开呈上来,
“上官小姐派人送来的雪花珍珠膏和珍珠粉,说是送给少奶奶,专用来养颜的~”
宝七心中一动,没想到对方如此有心,瞅了祁容一眼,赶紧接下,
“代我谢谢上官小姐,礼物太贵重了。”
小丫头很是机灵的来了句,
“小姐在家也常用这两样儿,珍珠膏外敷,珍珠粉食用,希望少奶奶能喜欢~”
芸儿送走小丫鬟,听从祁容的吩咐做了打赏,才会来伺候祁容和宝七的午饭。
祁夫人坐在饭桌前,听着堂下的家仆点头哈腰,低声细致的禀告着。
“上官小姐离开后,大少爷便支撑不住,又吩咐厨房熬了药汤,方才缓解一些,后来上官小姐又派人送了些珍珠粉和珍珠膏,说是送给少奶奶养颜……”
祁夫人耐心听完所有的禀告,风姿犹存的面庞,只有眸光略带深邃,藏着看不透的光,
“行了,下去吧,少爷那边儿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报上来。”
祁夫人扫了一遍桌上的饭菜,身边只站着清月伺候,只慢慢的叹了口气,端庄威仪的喝了口茶,
“这两日总觉得食欲不好,让厨房多准备些清淡的果菜,这些油腻的,就先撤了吧。”
“是,夫人,这就唤人撤了。”
清月换换行了个礼,正待退下,祁夫人想到什么一般,又嘱咐道,
“既然成了少奶奶,注重颜表也是应该的,以后把我每日进食的薏仁红豆粥,也给少奶奶准备一份儿,按时送上。”
清月眼中明显一愣,很快便是浅笑应答,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嘱咐她们。”
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挥挥手让清月退下了,顺手端走了桌上的半盅淡茶。
午饭后祁容要午睡,宝七便在书房静坐看书。
隔着屏风看不明显,只觉房内的书籍摆放整齐,并不显多,这认真翻看了一圈儿,宝七才不得不承认,这里的书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宝七回忆着祁容所说的书名,寻了一圈儿才找到所说的《传世五书》,竟在最边的架子上摆放着,每本都是厚厚的一册,足足摆了六册。
了解一个时代,就要先从它的历史开始。
宝七拿了年代最近的一册,坐在桌前随手一翻,便觉头晕。
整整齐齐的繁体字,小楷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