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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上,都散布出去了。”
祁容垂垂眼眸,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就听到外面传来芸儿的请礼声,
“少奶奶回来了。”
宝七应了一声,没有多言,芸儿便上前开门儿去了。
祁容温润的坐在书桌前,眸色温煦,放了放手中的书,抬眸浅声关切,
“怎么样了,渔阳那边可有消息?”
宝七看着祁容正色道,
“珠儿救回来了,人也捉到了,救人的是以一位姓凌和姓封的公子,你认识吧。”
祁容面色微微诧异,带了些淡淡的欣喜,
“当然认识,既然救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这样父亲,也能早些返程。”
宝七认真盯着祁容,想看出些什么异样的神色,最终也只看到了他温雅和煦的面容,宝七淡淡的别开眼眸,继续方才的话道,
“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也吩咐下人去相国府送信儿,估计过不了多久,父亲和二公子便能回返了。”
祁容点点头,“那便好,对了,正好我也快到了看诊的日子,不如请公孙先生早些日子来,也刚好给珠儿看看。”
宝七点点头,眨了眨眼打了个主意,冲着门外唤了一声,
“兰儿。”
话音一落,候在门外的两个丫鬟便应声而入,那贺兰也很乖巧,细着声儿福了个礼,
“少爷少奶奶有何吩咐。”
宝七甚是认真的吩咐道,
“你去夫人房里传个话儿,就说大少爷身体不适,想着早些请公孙先生来府上,也好能给小姐瞧一瞧。”
贺兰垂头乖顺的应了一声,便循着吩咐去前院儿了。
芸儿也不多说,等着宝七吩咐完,重新掩上门,也跟着退到门口候着了。
祁容见宝七刻意将贺兰支过去,知道她故意顺着祁夫人的意思走,让荷兰给那边儿送信,心里微微叹了叹气,缓了缓声音道,
“花家那边有消息了。”
宝七面色明显一变,声音都带着紧张,
“怎么样?他们,可还好?”
祁容见宝七唯独提起花家才会带上些关切和紧张,沉了沉声道,
“他们暂且无事,只不过……花家,好像并未有什么姓简的亲戚。”
宝七心里一凉,眯着眼扫向祁容,神色早已沉静下来,
“你查我?”
祁容垂声道,
“不是我刻意要查,是村子里闹了瘟疫,很多人都不让接近,寻到花家好一番打听,从邻舍们的话里得来的。”
宝七狐疑的看了一眼祁容,对这番解释并不全信,可此时她却被另一个消息夺去了心神,也顾不得此话的真假,
“瘟疫?!你说北杏在闹瘟疫?那花伯、花大娘还有花惜姐岂不是……怎么会无事!”
宝七现在知道为何方才祁容说暂且无事,竟是闹了瘟疫!
她知道古代的瘟疫有多大的危害,一旦染上,基本上来不及救治,便会曝尸荒野,人人自危……宝七越想越担心,何况花大娘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即使自己留下足够的银钱,可也挡不住这个时代的瘟疫和医疗条件。
祁容见宝七蹙着眉头,面色越发不安,只好安慰道,
“此次瘟疫,好在传染的面积不是很大,朝廷已经拨款治理,估计很快便能控制住,到时花家,也定会相安无事。”
宝七听罢越发不放心古代的医疗水平,哪次瘟疫朝廷不拨款,哪次又死的人少了,想到这里更是定了定心神看向祁容道,
“我要回花家,看一眼才放心!”
祁容不适的咳了两声,虚了虚声音道,
“现在京城之外瘟疫刚刚兴起,为了防止瘟疫扩散,许多村落县城都被戒严了,恐怕一时半刻无法进去。”
宝七深吸了口气,心中不忿道,
“戒严?!那他们的看病吃药怎么办,朝廷可有治理?”
祁容沉面色温润苍白,眼眸无奈劝慰道,
“据说已经派了御医前去,也派送了药草,一旦有了效果,便会撤了看守的兵将。”
宝七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可一想到古代对瘟疫的束手无策,心又开始提了起来,
“花家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不能确保他们的平安,我又如何能安心的呆在这里。”
祁容沉了沉气道,
“已经有人留意着那边,一旦有什么情况,定会尽快报回来。”
宝七知道祁容也是重病难愈,若真有更好的办法,也不至于至今如此,可她心里的担忧却越发强烈,也不好再过分强求对方,看来要出去,还是要靠自己了。
二人正谈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声的悉索,祁容不适的连咳数声,宝七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稳了稳声音道,
“是兰儿回来了吗,进来吧。”
那声音立刻停了下来,门外的丫鬟连忙应了一句,这才轻轻推开门,低眉顺眼的进来回话儿。
同样跟进来的,还有托着药的芸儿。
第五十六章 朝堂怒火之请旨()
朝堂上,年近半百的皇帝一把将手里的奏折摔在地上,怒视着满朝的文武大臣,龙声震震,
“又是边境骚扰进犯!小小蛮夷竟敢如此猖狂!这是欺我大齐无人么!哼!”
大臣们听着皇上龙吟震怒,齐齐跪下,诚惶诚恐的喊了声圣上息怒,便低着头噤声不敢再多言。
皇帝怒喝,
“息怒?这让朕怎么息怒!再不出兵,就让一个小国骑到头上来了!”
这话虽是气话,却也十分严重了,大臣们听罢心中震颤,头垂的更低了。
皇帝看了心烦,挥挥手让众人平身,
“都平身吧!众位爱卿都说说,对此次的东漠骚扰,可有什么见解。”
皇上人过中年,精神却不差,又是战场出身,威严摄人,此刻一发话,大臣们虽然战战兢兢,却也不敢不言,且都认真思索后,才敢站出来上禀。
整整说了一早朝的边境之事,皇帝余怒未消,沉声听完大臣们的进言,便让身边的司礼监唱了句,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堂下赵文等了许久,终于可以禀告其他奏章,却听到要退早朝了,慌忙躬身出列,
“臣,有本要奏。”
皇帝在龙椅上稳了稳身形,沉声道,
“爱卿请讲。”
赵大人这才朗声奏道,
“启奏皇上,近日城郊瘟疫越发严重,恐有扩散之势,臣请御医院加派御医,并为当地百姓拨款加药。”
皇帝皱了皱眉心里不太高兴,他记得染上瘟疫的不过几个村庄,并不算严重,这等小事也要来找他,可话自然不能这么说,显得他这皇帝太不爱民。
“此事不是已经交由户部,怎么还拿到朝堂上来,难道连这等事都办不好了!”
这位赵大人见皇帝已怒,还是硬着头皮细禀道,
“回圣上,户部虽已着手处理,可派兵戒严调遣御医各项事物,户部不敢越权,此次瘟疫又有加重趋势,微臣不敢掉以轻心,欺瞒圣上,特来上奏。”
赵大人言语一落,皇上就扫了堂下一眼,眯了眯眼道,
“扩散的趋势?既有重兵把守戒严,如何扩散!”
赵大人被皇上呵斥的不敢多言,只好垂头继续听着,
“既如此,哪位爱卿愿意请命,去全权处理这瘟疫之事?”
底下的大臣们吞吐互看,赵文被晾在中间甚是尴尬,按理来说,这是个立功的好差事,事情虽不大,可却是别人没处理好的,这就显得不一般了还提皇上排忧解难。
可最重要的是,这差事,事关瘟疫,最不可料便是天灾,又濒临京城,控制不好,那就是大过失职。
总体来说,还算是好差,可诸位大臣一脸犹豫之色,皆有自己的打算,能接下这差事的官职,也不过寥寥,其他人即使有心,也是无力。
此刻一身影挺身立于堂前,弯腰请礼,神色坚决道,
“儿臣愿担此差事,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众人站立不言,没想到二皇子站了出来,不过又在情理之中,更是不会多说什么,只顾低着头表示顺从便好。
皇帝听得齐豫请旨,皱着的眉头也算松了松,点点头道,
“既如此,此事便交由胤言处理,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皆道无异议,齐豫跪拜谢恩,早朝才终于散去。
下朝后齐豫到御书房领旨,进门便看到皇上正坐在案头前发怒,好几本奏折被扔在地上,无人敢上前劝应。
那李公公站在门前心里正急,一看齐豫来了,哈着腰使了个眼色,打了个无声的手势,算是请齐豫进去劝解皇上。
齐豫侧耳在门外听了一声,拢了拢衣襟,沉了沉气便走了进去,李公公也当下跟在齐豫身后,一同进去了。
齐豫拱手作礼,恭敬地先道了声父皇,皇帝瞥着地上的奏折,气哼哼道,
“哼,小小盛丘,竟也开始耍花招了!近年来各类滋事扰乱层出不穷,尤其是当地商贩与匪类,今年反倒越发猖狂!”
齐豫附身将奏折捡起,无声的扫过上面的内容,重新呈到案头上,
“父皇息怒,东漠国小,敢做出如此动作,难保不是有所计划与图谋。”
齐豫小心翼翼,并未说完,只等着皇上再问,自己再把剩下的说了。
皇帝面带深思,看了一眼面前厚厚的奏折,这才看着躬身的二皇子开口道,
“听说祁府出了些事故,你可有耳闻?”
齐豫心头一愣,很快的转过眼珠,“额……儿臣,并未听闻,不知祁府出了何事。”
李公公一脸笑眯眯的给皇上呈上茶来,见皇上将信将疑的看了齐豫一眼,这才喝了口茶道,
“听闻是祁府的三小姐失踪了,这京城的治安,何时差到这等地步了。”
齐豫听的心里无语连连,京城的治安到不差,是父皇您这维护的太过了吧,什么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