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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低着头端着药碗,谢过宝七就下去了,还不忘轻轻带上了外门。
宝七一回头,正好对上了祁容似笑非笑的眼睛,半撑着头直视着宝七,“娘子将芸儿遣退,看来是要亲自给为夫宽衣了?”
以前祁容说这些浑话,宝七总能反唇相讥,亦或见招拆招也不怕他,今日听祁容说这话,明明是常日里的玩笑,却听的宝七心头发堵,明明越发没了希望,此人却偏偏说出这些言语,宝七垂了垂眼睫,正好挡住低沉的眸光,淡淡的就要过去给祁容宽衣。
人还没过去,祁容却已经凑了过来,缓缓抓住宝七的手道,“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切莫气坏了自己。”
祁容说的很真诚,也是真心道歉,如此便敏锐的察觉到宝气的情绪,不可谓不细心,宝七却听得百感交集,哽了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是啊,不过是个玩笑。”
宝七说完话,祁容也不知是否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松着气温温一笑,没有放开宝七的手,反而拉的更紧了一些,宝七想躲回来也来不及了,只能任由祁容动作。
这个姿势正好是宝七坐在塌边,祁容站在宝七旁,拉着宝七的手,宝七若是抬头,便正好能看到祁容的下巴,和他垂下来的眸色,可是宝七没抬头,就只能对着祁容的胸膛前,呼吸很轻,可是那一起一伏的却又很是沉稳,上面传来同样低沉的声音,
“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还没上药吧。”
宝七移开眼,看向别处,嗯了一声,祁容已经将大夫开的药瓶拿了过来,轻轻拂开宝七腿部的布料,宝七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她疼,而是她看到祁容眸色发沉,带出一种少有的深意望着她受伤的腿部。
宝七从膝盖往下全都露着,和下午看郎中不同,此刻宝七连脚部都光洁的摆了出来,一双玉足不大不小,从腿部到脚部肌肤莹白如玉,细致柔嫩,细细的脚腕瘦的不足一握,骨节分明反倒越发性感。
正因如此,腿上的伤也衬托的更加触目惊心,让人怜惜。
此时正当入秋时节,夜间的天气已经转凉,屋内即使不冷,这般暴露一阵宝七也觉得有了丝丝凉意,尤其是被祁容看的越发不太自然,小心的动了动腿,想要自己动手。
祁容马上发觉了宝七的心思,轻轻按住宝七的小腿,沉声道,“别动,我来。”
宝七心里更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腿凉的原因,宝七第一次发觉,祁容的掌心,热的有些发烫,那热度直接传到她心里,让她抿了抿唇,果真不动了。
祁容对上药一事还是颇为熟练,不过也很小心,每给宝七上一点药,都要轻声问一句痛不痛,有没有太重,然后下面的动作肯定更加轻缓。
宝七心里发甜又发酸,甚至带着苦涩,她无法确定祁容的心思,无论对方走进还是走远,她都只能压抑住心中的情感,尽量抽身退远一点,以免沦陷,看不清楚。
上一世,她看遍了身边至亲被爱所困,为爱终结,甚至连带着结束了她的性命,这一世,她一开始渴求的就不是爱情,而是安稳,是踏实,是长久的生活下去,可现在的轨迹,已经有些偏离她的掌控的了,她不知道等对方离去之时,她还能不能如最初所想那般离开这个地方。
宝七正想着,祁容已经将药上完了,甚至用薄纱轻轻包了起来,缓缓放下宝七的里裤,这才抬头道,“晚间睡觉要小心些,不要压到了,这几日恐怕要苦一些了。”
宝七点点头,也不看祁容的眼眸,“我晓得。”
祁容扶着宝七到床边的时候,几乎要把宝七的大半个身子都揽过来了,宝七知道他体弱多病,也不敢太松懈自己,生怕对方撑不住自己,却不料祁容看起来轻弱,扶的却是很稳。
直到帮着宝七盖好被子,祁容才收拾自己的衣物。
往日里祁容都是由芸儿帮忙宽衣,后来才是自己,宝七明白祁容这些年身体太差,多是由人照顾过来,第一次见他照料自己,却是分外贴心细致,看不出丝毫生疏之意,映着浅黄的烛光,宝七侧目打量着祁容的面色,见无异色,才稍稍放了些心。
烛光摇曳,秋夜寂静,浅淡的月光从隔着窗布洒进来一些,正好看清身边人的轮廓,宝七从鼻息里叹了口气,脑子里细细清理着所有的思虑,终于抵不过一天的乏累,沉沉睡去。
祁容轻轻呼了口气,沉浓的眸色融在夜里,微微侧身,就着烛光月色,认真的望着沉睡之人,似乎那样貌还是第一次所见,打量了许久。
久到祁容也不知道时间,月色变浅再变浓,烛光微摇,长睫如扇,轻轻地阖在白皙的面上,掩住了那双微挑如桃的凤眸,唇色如脂,琼鼻粉面,只是明明一笑明艳动人的面色,现在却在睡梦中微微蹙眉,看的祁容心头一空,想要动手拂一拂,结果祁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那纤长的睫毛突然一颤,让祁容不由得顿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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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意外,衣衣应该下周就上架了,会尽量在上架前多更多码,让进度多走几步,上架后希望看书的宝宝们还能继续支持~
第八十五章 泣梦回()
宝七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重新感受所有的经历,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女人,几乎每天都在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除此之外,就是满目沉沦的哀愁对着自己,或哭或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宝七从这个女人身上没感受到多少母爱,记忆中只有一所空旷巨大的房子,和对方越发沉郁的双眸,那个男人很久才会来一次,宝七飞快的看着女人从最初的守候和惊喜,到后面的疯狂和占有,宝七看不清男人的样貌,虽然她也曾经喊过对方爸爸。
宝七心里一阵难受,她不想看到这些,她想走,这里留给她的噩梦太多了,她闭着眼睛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直到她再次睁眼,模糊的情景已经变了。
是另一个女人,带了很多人冲到家里,那个女人穿着非常华贵,带进来的保镖砸烂了家里的一切,然后把女人和宝七绑起来,疯狂的殴打,此时的宝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她只能看到女人拼命抱着自己,却被围上来的保镖打的满脸是血,白瘦的面庞瞪着一双失神的大眼,唇角却似笑非笑的勾着……
明明是幻境,宝七却觉得周身冰冷,她想去摸一摸对方的脸颊,无奈怎么也够不到,当那个高贵的女人揪着受伤的女人和宝七狠狠地抽打时,宝七分明看到自己脸上早就挂满泪水,却一丁点儿也哭不出声音来。
再后来,宝七看到自己和女人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宝七看着女人缓缓张嘴,对着同样受伤的宝七说了一句什么,这是宝七最后一次见到女人,也是对这一世最后的记忆,眼前的画面晃了晃,急救室推出两个人,最后推到了太平间。
宝七混乱了,她似乎又成了旁观者,然后看到医院的客厅里,那个被她称作爸爸的人和高贵的女人坐在那里,和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说着什么,宝七一个人的脸也看不清,眼前花的厉害。
她想回去,想回到重生的地方去,当她在白茫茫的迷雾里拼命跑的时候,突然冲进了一团火里,火光冲天,吞噬着摇摇欲坠的房屋,宝七站在里面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心跳得厉害。
熟悉的地方,让宝七猛然看到两个身影,年迈的老伯搀着受伤的大娘,一边呼喊着一边在火光中逃命,急切的搜寻着他们最担心的女儿,大娘明显染上了重病,蜡黄的脸比记忆中还要老,赤红的火舌吞噬着年迈的老人,宝七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到大不了。
直到她亲眼看着两个老人在巨火中倒下,埋葬在砸下来的火堆之下,宝七拼命大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的缘故,疼的厉害,只是她看不见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宝七知道这是梦,可她出不去,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出去,这梦真实的让她心悸,却又变幻的让她没办法把控,她在火光中抽搐的站着,生疼的眼睛好似花了一样,竟看到一个面孔缓缓映出,直到那人的身影全部露出,宝七才觉得一股冰凉从脚底席卷全身。
她看到的,竟然是挂满白布的奠堂,那人如生前一般躺在棺木里,周围孤寂凄凉没有任何人影,那个温温浅笑的男子终于没了表情,淡淡的安详的闭着眼睛,面白如纸,身瘦如柴,似乎下一次就能睁开星眸,对着宝七温润轻和的开口道,“娘子……”
宝七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滴落,湿了满脸,她哽咽着,颤抖着,哭得像个孩子,心都跟着疼的发紧,快要停止跳动一样,比上一世的死亡还要难受,她拼了命的想要去触摸一下棺木中的人,却周身冰凉僵硬,只剩下痛的抽搐的心还在跳动。
明明是个梦,她知道是个梦,可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忘了这是个梦,宝七紧咬着嘴唇,呜咽着,眼角的泪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沾湿了纤长的睫毛,顺着鬓角,渗进了发丝中,打湿了枕头……
祁容轻轻揽着颤抖的宝七,给她擦了一边又一遍的泪水,慢慢呼唤着宝七的名字,他心里钝痛的厉害,却不敢将宝七直接唤醒,只好沉眸敛着沉痛轻呼。
当他看到那双颤了许久的睫毛终于顿了一顿,被水洗过的双眸缓缓打开,半张半合,含着水汽,透出深深的迷茫,祁容用最温柔轻缓的声音道,“……你醒了,还好么。”
眼睫上还沾着泪珠,眼白也透出红丝,宝七只觉得眼睛疼的快要睁不开了,难受的眯了眯,想要抬手揉一下,祁容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声音还有他轻缓的动作,丝绢的布料异常柔软,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宝七刺痛的眼眸。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