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儿对云中莲上桌的盛况很是好奇,便缠了殷寻,让她答应到时候一起在堂外偷看。
这一天的准备工作从下午持续到深夜。当殷寻姐妹回来时,房里的其他两个丫头都已经早早睡下。
月儿蹑手蹑脚的进屋,然后招呼着殷寻过去。殷寻微微一笑,坦然地走向自己的床位,只是在经过熟睡的茹儿旁边时,她的衣袖状似不经意的一挥,一个绿豆大小的东西便从袖口滑下,飞快地钻进了茹儿的被窝里。
接下来的两天,她依旧像前世一样,用攒下的几串零花贿赂了府里的一个管事嬷嬷,得到了一个临时在内外院间传物跑腿的差事。不过这次,她不再盼着遇见贵人,而是要借此摸清府中的路线,并增加与茹儿接触的机会。
没有了前世的急于表现,茹儿对她倒也不算针对,仅有的几次刁难,也被殷寻略施小计,轻易化解。
其实自重生以后,殷寻一直都在按照前世的功法尝试引气入体。可是不知为何,灵气如泥牛入海,一直不见成功。
但这样的努力也并非完全没有效果。几年下来,她发现自己的体质有了极大提高,观察力和记忆力都超出旁人许多。
三天时间,足够同身蛊的子蛊侵入到茹儿身体的各个角落。而此时,殷寻也早已将她平日的神态和动作仔细地记了下来。
第四日一早,殷寻借口跑腿,一直观察着茹儿的动向。当她再一次抄小路去厨房时,殷寻躲在转角的树丛里,用自制的昏睡针将其迷倒,拖入早已选好的一个杂物间内。
殷寻身材窈窕,力气却很大。她把茹儿安置在西南方堆叠的木箱旁,接着便脱下自己的衣裳藏好,光着身子站到了茹儿面前。
她唤出一只灰色的甲虫,小心地托在掌中,凑近了茹儿的额头。只见茹儿原本光洁的眉心缓缓蠕动,探出了几根细若发丝的触须。与此同时,殷寻手里的甲虫亦振动胸腹,将那些触须尽数吸了进去。
吸完触须的甲虫变成了艳红色,个头也由拇指般大越缩越小,最终竟然变得细若米粒,托在指尖,如托着一滴鲜血。
殷寻将母蛊按在眉间,轻轻一揉,放手之后,她眉心便多了一点嫣红的花钿。
殷寻心念一动,花钿处便延伸出无数细线,细线蜿蜒缠绕,迅速的把她裹成了一个蚕蛹。
待细线退去,花钿也一同隐没在眉间。而此时的殷寻,已经完全变作了茹儿的样子,从雀斑的形状到脚踝的小痣,一点一滴,分毫不差。
殷寻用茹儿的衣物穿戴好后,又在她身前用现成的木块石子摆了个简易的阵法。
如此一来,一般人哪怕误入这间屋子,也不会轻易地发现了她。临走时,她又小心地查探了动静,在确定四周没人以后,才迅速地闪出了房门。
按照前日的观察,一般这个时候,茹儿都是要去厨房端一杯琥珀蜂蜜水,送到刚醒的陈玉瑶房里。因为刚才的变脸耽搁了些时间,殷寻便加快了脚步,往厨房行去。
一路上遇到几个打招呼的小丫鬟,她便学着茹儿平日的做派,略显不耐的点了点头。
然而待她端着那素色的瓷盏回去时,到底晚了半刻。
陈玉瑶已由另外两个丫鬟服侍着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见殷寻进来,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动作这么慢,你是要渴死我不成?”
“奴婢知错了,请小姐恕罪。”殷寻立刻跪了下来,将瓷盏高举过头顶。
陈玉瑶也不叫她起身,只命旁边的丫鬟接了瓷盏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接着便慢条斯理地拨弄起盒中的首饰。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自不忍心罚你。”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不过府里的规矩不能废。
这样吧,我听说库中新入了一只丹珠雀翎的簪子,你替我将它取来,便算将功折罪了。
你叔父是库房的总管,想必这对你来说,也不算是难事吧?”
殷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上辈子的太阴会上,陈玉瑶也是戴了那簪子的。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簪子不但漂亮,而且是一件低阶的防御法器。
陈玉瑶资质普通,十四岁了还没能引气入体,更别说使用法器了。因此陈灵瑄见其戴这簪子,便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暴殄天物。
陈玉瑶恼羞成怒,便把责任都推到茹儿和周成叔侄身上。说是他们见这簪子精致,才特意拿来讨好自己,而自己并不知情。
因为这事,茹儿判了杖刑,周成也丢了库房总管的位子。现在看来,这俩人还真是憋屈。
如今陈玉瑶明明是有所求,说的却像是自己施舍了莫大恩惠似的,这虚伪的样子倒是与上一世别无二致。
殷寻心中冷笑,也顺势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假意为难了一阵后,才在陈玉瑶的逼视之下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陈玉瑶这才满意地挥挥手,吩咐她退了下去。
殷寻揣着一副委屈的样子,红着眼往周成的住处走去,心里却在默默盘算。
看来就算没有今日的迟到,陈玉瑶也会挑个错处,让茹儿办了这事。不过如今的状况对她来说,反而是正中下怀。
同身蛊的母蛊可以完美复制子蛊的外貌和气息,但它的使用同样具有局限性。
首先,母蛊的使用者精神力必须高于子蛊。其次,母蛊所经历的事情同样会反应在子蛊的记忆中,不过由于同身同息,被寄宿者会认为这是自己亲身所做。
因此在使用同身蛊的时候,不能随意做出与原身性格能力明显相悖的事来,不然子蛊无法接受这些记忆,就会导致精神受损甚至引发反噬。
殷寻本就打算找个由头跟周成去库房一趟,如今有了陈玉瑶的吩咐,更是顺理成章。
这样哪怕茹儿醒来接收了这段记忆,也不会有所排斥。
毕竟上辈子她经历的,极大可能便是同样的事情。
第7章 叔叔,求收留!()
按照事先探听的路线,殷寻跨进了周成所在的四方小院。
周成正准备出门,见她红着眼过来,立刻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茹儿?有谁欺负你了吗?”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黝黑的脸上是真真的关切。
“告诉叔父,叔父定给你出气!”
周成三十出头,长相端方。作为陈府的库房总管,其自身修为也有炼气九层,仅次于由本家派遣保护的筑基期修士。
修炼到这个境界,其神识和感知已经远超凡人,再加上茹儿是他唯一的侄女,周成对她的一举一动自是分外熟悉。
这也是为什么殷寻如此小心谨慎,甚至不惜动用养了两年的同身蛊的原因。
此时看着他护短的模样,殷寻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作为一个没有家族庇佑的散修,周成能在四十岁之前达到如今的修为,其天赋不可谓不高。
据传他本可以拜入羲和五峰,但为了照顾自己大哥的遗孤,才蜗居在陈家当个小小的库房总管。
茹儿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性格也有些娇纵,但周成对这个侄女却是真心疼爱。上辈子为了让茹儿免遭杖责,他不仅主动请辞了总管职位,还生受了陈灵瑄刁难的二十下打神鞭。
再后来,他带着茹儿离开了陈家,又几次因为她的拖累濒临死境。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想过抛下这个孩子。
以至于当时蟒山一带的修士都知道,要对付黑脸周成,先就得抓住他身后的女孩儿。
彼时的殷寻已经凭着手段,成为了陈沐房中一等的持灵侍婢。她还记得陈沐在听说周成的事后,很是唏嘘了一番。
他先是嘲笑陈老头有眼无珠,白白浪费了这么个软肋明显的人才。接着又不屑于周成的愚蠢,认为茹儿不死,此子不堪大用。
“若我是那周成的朋友,必替他结果了这女孩儿的性命。”
陈沐靠在殷寻温软的大腿上,手指来回摩挲着她凝脂般细滑的肌肤。他眼神温柔,说出的话却带着让人心颤的森寒。
从那时起,殷寻就清楚地知道,无论这人对她有多么宠爱,在他的大道面前,自己永远不值一提。
而那唯一萌动的初恋心事,也在这一刻,被她悄无声息地捻碎了。
殷寻搅了衣带在指尖揉搓,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把陈玉瑶的要求说了一遍。
她撇着嘴,鼻子微微抽动,左脚状似无意的蹭着地面――这些都是茹儿紧张时常见的小动作。
周成听完,英挺的眉微微蹙起,有些迟疑地说:
“这可有些难办那簪子入库时我曾亲自点过,乃是一件低阶法器。小姐尚未引气入体,拿之根本无用。
“况且这簪子送来的时候,正和其他几样首饰一起放在红檀木的妆匣里,想来应是老爷给小姐准备的嫁妆之一。如今这样冒失的拿出来,怕是有些不妥啊要不,我先去问问老爷的意思?”
陈玉瑶既然差茹儿来办这事,必定是先在陈老头那儿碰了钉子。况且周成只知道红檀木一般用来装点嫁妆,却不知这嫁妆的归属不是陈玉瑶,而是东府里即将出嫁的表小姐。
所以明面儿上的讨要是万万行不通的。
大黑脸,对不住了,今天这库房她非进不可。
殷寻垂下眼帘,拉住周成的袖子,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呜要是老爷能答应,小姐早把簪子要来了,又哪会来为难我呢?呜呜茹儿也不想二叔为难,可这簪子要是拿不回去,小姐一定会打死我的”
她红着眼,泪珠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样子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周成最怕她这样,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八尺高的壮汉,此时却无措得像个孩子。
“呜呜二叔你也说了,那嫁妆本就是小姐的,早点拿晚点拿又有什么关系嘛?
“而且陪嫁的东西那么多,老爷哪会认得一根簪子?小姐就是看着东西漂亮,想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