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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也不觉得赖大家的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点头道:“放心放心,我必定把府上这几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又对自家的管事媳妇道,“来人,带着这几位嬷嬷去隔壁喝茶歇脚,好生款待,不可有半分怠慢。”
管事媳妇答应了,满面堆笑地上前请了众人下去。
林嬷嬷有些犹豫,回头看了黛玉一眼。自家姑娘前天去了一整天的南安王府,只怕乏得很,今日自己不在身边伺候,也不知道紫鹃一个人够不够用。
谁知冯紫芸就笑着插话:“你就是林嬷嬷罢?你请放心,我知道林姐姐前儿劳碌了一整天。我们家的花园子不大,必定不会让她再像前儿那样累得慌。”
赖大家的悄悄地瞪了林嬷嬷一眼。
卢夫人止住了冯紫芸,笑道:“几位嬷嬷必是姑娘们的乳母,都是看着姑娘跟自己眼珠子一样。我都明白的。万不要担心,你们这姑娘们其实都能干着哪!”
赖大家的笑着带了四个嬷嬷下去,避了冯府的人,一口啐在林嬷嬷脸上:“老东西!给你点颜色就想开起染坊来!又不是在府里,又没有当着老太太,你做这象生儿给谁看?就显摆你一个人疼姑娘,我们就都是那没人心的了?”
林嬷嬷低了头,一声不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零九回 铁网山事件(上)()
这边见贾府的嬷嬷们走了,卢夫人便向着冯紫芸和贾探春笑道:“你们可自在乐一乐罢!”
冯紫芸早就叽叽喳喳起来:“我家林子里的花儿前几天就开遍了,结果我娘养的那只西洋花点子哈巴儿高高兴兴地进去了一趟,出来咬了满嘴花,倒在地上抽抽。兽医说是吃了不该吃的花儿。我娘气坏了,把狗儿打了一顿,看着那花儿们可怜,又对着哭了一场。如今还是一片狼藉,我连请你去看的脸都没了!”
贾探春眼睛直放光:“果然的?那猫儿狗儿都有许多的花儿草儿不能动的,不然抽抽还是好的,有些吃错了,当场就完了。你家这狗儿还真是挺有运道,糟蹋了那样多竟然还能活着。伯母也别打它,往后你往林子里抱它试试,管保它死都不肯进去一步!”
两个人热热闹闹旁若无人地就说了起来。
林黛玉双手捂眼,叹了一声,放开手抬起头来,脸对着迎惜姐妹,眼睛却看着卢夫人,道:“我往日里只说三丫头是咱们家除了宝姐姐最稳重沉着的一个,现在看来,那都是憋得!瞧瞧,遇上芸姐儿,立时就露了本性!二姐姐,四妹妹,咱们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说不好哪一日就被她带坏了!”
卢夫人拿着帕子掩着口笑,站起来道:“罢了罢了,你们在这里也是白坐着,走,园子里花厅上去玩。我令人做了许多好吃的,都摆在那里。”
迎惜姐妹这个时候放心地丢开了探春,只跟着黛玉,随着卢夫人,施施然就走了。
冯紫芸和贾探春虽然没听见卢夫人说什么,但见她们往外走,便也站起来跟着。走着走着,冯紫芸忽然发现这正是去花园的路,便皱了眉头站住了,看卢夫人走得又稍嫌远了,便叫了丫头来:“针尖儿,你去跟夫人说,我带三姐姐去我房里坐会儿。顺便看看娘的那只狗儿。”
这针尖儿乃是冯紫芸的两个大丫头之一,听了这话,答应一声,忙忙地去追卢夫人了。
两个人便折身往内宅走。
冯紫芸看了一眼紧紧跟着探春的待书。待书知机,脚下稍顿,便离开了三四步,恭顺地跟着。
冯紫芸这才压低了声音,悄悄告诉她:“我爹爹和哥哥大前儿夜里回来了。”
探春呀了一声,忙又咬住了唇,轻声问道:“可还一路平安?”
冯紫芸神情凝重:“就是因为一路不平安,我才昨儿一定给你下了帖子,让你今天过来一趟。”
探春心里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她是要给自己传冯紫英的话么?还是要传皇帝的话?
冯紫芸微微回头,又看了待书一眼,方才附耳问道:“你这丫头可靠么?胆子大么?”
探春眉梢高高挑起:“你要做什么?”
冯紫芸低声道:“那一位私巡的事情,事先连我们家跟去打猎的一行仆下,没有一个知道的。唯有侍卫处跟了十几个侍卫,还有就是我爹和我哥哥知道了。如今回来,不仅我爹爹为了救那一位受了好重的伤,还死了好几个跟了那位好些年的侍卫——心疼坏了!昨儿乾清宫的屋顶都差点儿被掀了!我哥哥心里打鼓,便把你传的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爹。我爹说,想见你一面。”
探春的脚步立即停住。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冯紫芸:“你们家可真够不拿我的名声当回事儿的!”
冯紫芸嗐了一声,跺脚急道:“跟性命比起来,你我的名声又当得了什么?不然的话,你为甚么要在外头开茶铺酒楼?林姐姐为甚么要在外头开钱庄?何况,这是在我家。我家人口简单,我爹又一向是以军法治家,管保没有一个人敢胡吣的——此事只有我、我哥哥和我的丫头线头儿知道,旁的人一概不知。你放一万个心。”
探春犹豫了片刻。
待书觉得不对劲儿,走了上来,满面警惕地看着冯紫芸:“姑娘,怎么了?”
探春回头看了待书一眼,忽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弯弯嘴角,笑道:“你还记得我的梦么?”
待书的脸色一变,伸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袖子,低声急道:“姑娘,你可别乱来!你上次说过的,那关乎你的性命!”
冯紫芸一听这话,不由睁大了眼睛瞪着待书:“你竟然都跟她说的?”
探春轻轻地拍了拍待书的手,定定地看着冯紫芸:“这是我自幼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情同姐妹。不该瞒她的,我推心置腹;不该告诉她的,我一丝不漏。”
冯紫芸好似从这话里听出来了威胁之意,不由苦笑:“好姐姐,咱们现在是要商量此事到底该怎么了结。别看我爹救了驾还受了伤,但若是找不出消息泄露的根源,我们家可就全完了。”
待书被“救驾”二字吓得膝盖一抖,腿都软了。
探春看着她苍白的脸,轻轻地扶住了她,问:“待书,要不然,你跟着丫头们在外头坐一会儿等等我?”
待书咬着牙想了一瞬,便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一步都不离开姑娘!沈嬷嬷交代过,若是出门,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许让姑娘落单!”
提到那位教导过自己十几天的沈嬷嬷,探春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笑着点头道:“好。那你跟着我,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别害怕。”
待书咬着嘴唇,使劲儿点了点头。
冯紫芸这才松了口气,忙导引方向:“这边走。”
冯家主子少,所以个个都住得阔朗。
冯紫芸自己住了一个大院子,正屋三间,厢房耳房,厨房茶房,屋后有花树池塘,还养了金鱼睡莲,十分齐整。
池塘边上是一座小小的假山,半山腰上一座小四角亭子,山顶上三间平顶敞厅。
站在院子里,探春已经平静下来,抬头看山,笑了:“这三间厅好,冬日里围炉观雪,最是美景。”
待书为了缓解心头紧张,也跟着说话,却又颤着声音:“姑娘哪里是要赏雪,压根儿是在打量着烫酒烤肉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一十回 铁网山事件(中)()
探春主仆正说着,得了线头儿传信的冯紫芸走了过来,满面惊喜:“姐姐且请进屋处理说话。”
探春不明所以。
冯紫芸的屋子跟探春的颇有几分类似。阔朗宽敞,繁复累赘的装饰物一概全无。探春的屋子里当地放着的是一张粉油大案,上头放着的都是笔墨贴砚等物。冯紫芸的屋里却是一墙的刀剑。
探春进了房间,先抿嘴笑了。
线头儿好奇地看着她。
探春笑道:“我是想到了三国时刘皇叔招亲东吴,结果瞧见孙尚香郡主那一屋子兵器就吓得死活不进屋。如今面对这一墙的刀剑,我得多笑两声才能忍得住不打趣你姑娘几句。”
线头儿也笑了起来,道:“三姑娘笑得极是。夫人因为看见这些东西就气得吃不下饭,如今已是索性不来我们院子了。”
冯紫芸瞪了她一眼,便命她去倒茶,拉了探春桌边坐下,长出一口气,低声笑道:“才刚外书房传来消息,说圣上微服来了我们家,如今在书房跟父亲和哥哥说话,咱们今儿不用担心了。”
这个消息却比冯唐想要见探春一面更加爆炸,待书直接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当今皇帝是微服出去铁网山才出了事,如今微服在京城里晃荡到臣下家中又算得了什么?
探春倒是丁点儿不紧张,手指在桌子上敲一敲,笑了起来:“瞧瞧,先你们一家子还担心生死荣辱,现在可不怕了吧?”
冯紫芸嘻嘻地笑起来,拍着胸口合什:“阿弥陀佛!他老人家肯来我们家看望我父亲的伤势,就说明没对我父亲哥哥生了芥蒂疑心。这天下还有什么比他老人家的信任更重要的东西?不仅我,估计我父亲现在也正抱着他老人家的腿哭呢!”
冯紫芸还真没说错。
冯唐接到门房传话都傻了。还是冯紫英赶紧接了出去。这边管家赶紧把书房略微收拾了一下,又给冯唐整理了衣冠,抬着就要出去迎驾。
皇上倒是动作快,一路大步就走了进来,看着就责备冯紫英:“你爹都伤成这样了,还折腾他做什么?这样不孝,找揍呢?”
因跟着皇帝一路微服巡行,冯紫英扮的就是皇帝的侄儿,所以被这样亲昵地呼来喝去惯了,嘻嘻地笑着把皇上往里让:“您还不知道我爹的?哪儿用得着我不孝,他寻常不就是手痒了就揍我一顿的?”
皇上见众人把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