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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把矛盾对准了姚管事,杜小鱼诧异道,“姚管事这样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再说,祖母那么信任他……”
“没好处?”林氏嗤笑一声,“这两家铺子随便动些手脚就是大把的银子,信任,哼,信任才好呢。”她说着又觉得太过明显,轻轻咳了一声,“我也只是怀疑,姚管事的女儿我碰见过几次了,你是不知道,穿金戴银,比我打扮的都好,他不过一个管事,每个月就那么点进账,哪儿来的钱?”
姚管事的女儿?杜小鱼露出迷惑的神色。
“他没有儿子,找了个倒插门的女婿,这次来飞仙县,一家子也是跟了来的,现在住在青石街那边。”
对于几个管事,林氏都是羡慕嫉妒恨,明明自己才是跟老太太有血缘关系的人,结果偏偏要把生意交给那些下人管,她能不气得吐血吗?
杜小鱼有所了悟,笑了笑,“那也得有证据祖母才会相信。”
林氏又哼了一声,她都沾手不得,又哪儿找得到证据?光说姚管事女儿打扮好,不足以令人信服,到底姚管事也是当差了十几年的,存下些家财也很正常。
“对了,那炮制师父就是姚管事请来的。”她脑筋飞转,忽地想起杜小鱼刚才问的问题,忙道,“我记得,那人是他老乡,听说手艺不错,老太太试过了这才准的。”
难道真是炮制上面有什么猫腻?
杜小鱼皱起眉头,虽然对药材还算了解,可炮制她是一窍不通的。
林氏被她问来问去,发现都忘了自个儿上门来的意图,笑道,“光说那些药材了,你就没看珠宝那铺子的明细呀?”
珠宝更是不懂了,杜小鱼实话实话,“光是类别都看得头疼。”
林氏笑起来,“我倒是懂一些的,夫家那边就有珠宝铺子,平日里闲着也会去看看。”便说起珍珠来,产地,品级等,倒真说的有模有样。
看起来她是要打这方面的主意,杜小鱼只不动声色,在她还没有掌控铺子之前,林氏一定不会说出真正的意图。
傍晚时分,李源清跟杜文涛差不多是同时间走进院子。
“那蒋夫子教的怎么样?”李源清问。
“比方夫子有趣。”杜文涛像是回味无穷,“说了好几个故事呢,把大家逗得哈哈直笑,立荣表哥都听得津津有味。”
黄立荣是个较为沉闷的人,看样子,蒋夫子确实不错,李源清笑起来,又捏捏他胳膊,“你这样可不行,太瘦了,晚上随我练会儿剑。”
杜文涛从善如流,“好的,姐夫。”
两人说笑着走进房里,洗手过来,桌上已经摆好饭菜。
多了一个杜文涛,家里明显更热闹了,一大一小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整顿饭就没有安静过。
晚上,李源清还真的去带杜文涛练剑,无奈杜文涛从没有锻炼过什么身体,年纪又小,哪儿拿得动长剑,后来就教他扎了会儿马步。
“明儿得给他做一把木剑。”李源清洗完澡还在念着这件事。
杜小鱼笑了,“你倒是对他很上心。”
“他也是我弟弟,怎么会不上心?”李源清伸手把她抱过来,抚摸着那一头长发,“我觉得他挺像我的,会念书又聪明。”
杜小鱼扑的一声,“你就是想夸自己吧?”
他的呼吸在耳边热热的传来,“真不知道咱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她的脸嗖的红了。
其实生儿育女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只是这样说起来,仍是觉得有些突然。
算起来,两人成亲后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杜小鱼嗔道,“你就那么急?”她二人世界的日子都还没有过够呢,可也只得顺其自然,总不好采取什么措施的。
“到时候真有孩子了,我就不管你了。”她嘟起嘴。
他的眉立时扬起来,“你敢”
“我怎么不敢?孩子当然要我自己好好照顾了。”
“不会找奶娘吗,就算有孩子了,第一重要的仍然是我,知道不?”
杜小鱼暗自腹诽,看他对杜文涛的样子,指不定生下孩子了,他比她还要宝贝呢,到时候吃醋的会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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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3章 京城来信
第263章 京城来信
最近铺头衙役在府邸出出入入,好几次夜都深了,李源清都要出去听他们汇报情况,杜小鱼终于有些忍不下去了。
明明是有什么大事,他偏是只字不提。
看杜小鱼的脸色日渐阴沉,李源清这日拿了封信出来,“是姐夫写来的,你也看看。”
白与时的信?杜小鱼诧异的接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看完这封信我就告诉你答案。”他很了解她,虽然不告诉她是本着好意,可对方显然不想领这个情。
白与时的信很简单,没有涉及到任何的家长里短,明显就是单单写给李源清一个人的,看来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是与朝廷的政局变动有关。
杜小鱼放下信,不由心惊肉跳。
“是公公的差事?”李源清不过是个县令,自然还接触不到这等大事。
“是。”
关系到皇家的事情,一旦做错的话,也许会引来灭顶之灾,她面色更为凝重,想一想道,“可公公远在济南,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只能把一些重要的信息搜集下,最后下决定的仍是父亲。”他伸手握住她双肩,安抚道,“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虽说圣上废了太子,但也未必就会急着立哪个王爷,只要父亲妥善处理即可。”
说得轻松,可做起来实则艰难,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父亲当官多年,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也只是防范于未然罢了。”李源清尽量轻松的说道,又想起一件事,“海青县那座塔要停工了。”
前几日李锦才找人去探查过,牛富孙确实给那边的监工送去不少银子,如今口袋空了,那监工立刻故态复萌,把牛富孙的儿子调到艰苦的地方做牛做马,听说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他怀疑是有人勾结监工,一般的监工拿到好处也不至于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牛富孙好歹已经给了他全部家当,总不至于连个喘息的空当都不通融。
所以,李锦的想法应是对的,牛富孙死活不肯参与蚕丝被的制作,他们能查到他儿子的事,难道别人就不能吗?
把他逼上绝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吧?背后的人大概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想逼牛富孙帮助他做蚕丝被的生意。
“塔若是停工了,那苦力会转移到哪儿去?”杜小鱼忙问,她暂时还没想到办法去解决这件事,谁想到竟然发生这种变化,塔居然会停工,于她来说,自然不坏。
李源清知道她的想法,笑了笑道,“一般出现这种事,上头都会让当地的县令自行安排,所以这得看海青县县令的意思。”
那可就难了,她总不至于要去贿赂那边的县主罢?
她一时沉默下来。
“海青县令如今日子也不好过,这塔虽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可提议是那个王爷提的,初衷是为镇水患,花费巨大。他不过是负责监察督工,其实原本不关他的事,但现在形势紧张,若是底下有人利用手中职权谋取百姓钱财,他只怕不会放过。”
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杜小鱼极为惊喜,忍不住抚掌道,“好主意”
他微微一笑,见她高兴,便倾下身子抱起她,“我最近太忙了,没有顾到你,你恼不恼我?”
“恼啊”杜小鱼哼了声,“本来都不想跟你说话的,不过坦白从宽,你既然跟我说清楚了,我还恼你干什么?”
“嗯,真是识大体,我没有娶错你。”他点点她鼻子打趣。
声音仍是有些涩意,不似往日里那么洒脱,她搂上他脖子,认真道,“我觉得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下了那么多功夫,相信公公一定会看重,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再说,能做的你都做了,再担忧也是杞人忧天呀。”
他叹一声,无奈道,“你说的没错,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只能做到如此。”
不想气氛再压抑下去,杜小鱼道,“芸薹马上就要收割了,那两位大叔果真是能人呢,什么虫害都没有发生,长得别提多好了,到时候你准备放哪家去试着炼油呢?”
“找了几家来,都愿意试,我应了白家。”
炼油工坊在县里统共也没几家,他既然选了白家,应是口碑不错的,杜小鱼点点头。
李源清稍许空闲了一些,休沐日就带着她去郊外打猎,县里附近也有不少深山老林,回来的时候倒是收获颇丰。
野兔子,狍子,鹿,他们哪儿吃得完,就请杜显夫妇,还有黄晓英一家子过来。
杜显厨艺如今都能比上赵松了,只刀工不行,不过黄立根从师后,手里功夫还是学了一些,两人急于表现,竟然都不肯吃闲饭,齐齐去里面忙活起来。
“看到立根这样,真是放心了。”赵氏笑着对赵冬芝道,又问有没有看中哪个院子,这回既然来县里了,就帮着一起去看看。
赵氏听到赵冬芝要来县里定居,果然什么气话都没有讲,但自己却不愿意过来,只说过段时间再说。
“有是有,就跟晓英那地方隔了两个店面,不过要的太贵了。”赵冬芝撇着嘴,“是看我好欺负呢,以为要急着买,狮子大开口,我倒是不急了,反正晓英那边也住得下,等他卖不掉总会后悔的。”
她们这边说着,杜小鱼则在看黄晓英的肚子。
已经十分的大,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婆婆说是女儿,我娘偏说是儿子。”黄晓英掩着嘴笑,“上回还差点吵起来了,还是婆婆让步的,只说肚子的形状看起来像是女儿。”
大夫看这个也未必百分之百准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