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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很想对她这样说，但是看着她纯澈的眼神，他笑笑道：“嗯，我们以前的关系……很亲密。”
“是吗？”
她有些疑惑的问。
虽然她对他确实有熟悉的感觉，但是那种熟悉并不全然是正面的，她看着他，除了心悸还有一种幽怨，偶尔她甚至怀疑那种莫名的感情是恨意。只是因为大体感觉本来就不清晰，这样驳杂在一起，每种感情就更加模糊了。所以她也不能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她的错觉。
“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嗯？”
云倾华只是笑着对她伸出手，莹白如玉的手修长又宽大，似乎带着无限包容与安全感。
她看着他唇畔的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却不知为何红了眼眶，泪水毫无征兆的划过眼角。
她呆呆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却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温暖，只有如玉般的温凉，但是却让人很安心。
云倾华心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对不起，以后的日子，就算倾尽我所有，我也要护你周全，再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她只是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云倾华，然后被他牵着不知往何方走去。
……
殿内，绘青衣终于打发完过来敬酒的人，不知为何，原本向来对他很是敬畏的众仙神这一次出奇的很亲近他。尽管很不耐烦，但是却也不得不应酬，毕竟独木难支，无论他能力多强，法力多高，但若是同时得罪太多人，以后难免有被人联手打击的时候。
以前他孤身一人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他还有顾慕瑶要守护，他不能出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然而等他回到席位上时，却发现原本乖巧地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席位有些冷清。
他下意识地看向蓝梦等人，只是他们一个不少地坐在那里，柯衍还是时不时地逗弄一下蓝梦，后者却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既然不是他们一行人……他又转眸看向云倾华，后者正在那里喝酒，冰冷的气质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羽雅棠跪坐在他斜后方，哪里还有以前骄纵的模样，若不是她华贵的服饰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倒是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云倾华的贴身侍女。
然而这一切对于绘青衣来说都不是重点，他也不关心这些。主要是这些人都在，那顾慕瑶会去哪里？
难道只是出去走走了而已？
他皱了皱眉出了宫殿，然后将宫殿附近搜寻了一遍，却依旧没有看到顾慕瑶的身影，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绘青衣脸色极冷的回到宫殿属于他的席位坐下，阴沉地扫视着蓝梦一桌还有云倾华一桌，虽然他们都在这里，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叫别的人带走顾慕瑶。在场唯一有可能带走她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了，其他人的话……
若是没有神碑结界，他可能还会考虑是不是千弋墨或者寐诩得到消息找来了，但是如今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啧！”
暗恼自己的粗心，却无奈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换，然后重来一遍。
他此时后悔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怪自己一时心软带顾慕瑶出来。
要知道，假如他没有带她出来的话，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自己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而已；可是现在……若是她真被有心人掳走，那么他不仅得不到她的心，甚至还会失去全部，可能以后想要见她一面都难。
那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算是全然为他人做了嫁衣！
……
而他之所以无法感受到顾慕瑶的气息，是因为云倾华已经将人给带到了北冥之地。
“这是哪里？”
顾慕瑶看着面前的“大树”，枝干晶莹偶尔有流光划过，每一片叶子都比成年男子两个手掌合并在一起还要大上些许，葱翠的颜色很是漂亮。可是这颗大树的一小半却断裂坏死了，焦黑断裂的痕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让人遗憾不已。
她总觉得面前的大树很熟悉，熟悉到看着它就很难过。
打量着这片地界，脑海闪过一些片段，虽然不完整，也不清晰，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些片段都染上了血色，稍一细想，就能感到心口犯疼，看向云倾华的目光里带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怨怼。
但是这些情绪只是一闪而逝，快的让人以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云倾华目光闪了一下回道：“这里……是你我的家啊！”
说着，他一撩袍子盘膝坐在草地上，顾慕瑶想了一下，也跟着坐了下来，两人相对而坐，云倾华缓缓说起他刚提过的“故事”！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选择谁？（）
听云倾华说话着实是一种享受，清冷的嗓音像是怎么都听不腻。
他的故事说的并不生动，与其说是在说故事，不如说是在说往事，只不过对于已经失忆的顾慕瑶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当听到他说到“云海之城”那段，她呼吸一滞，立马紧张的问：“然后呢，她真的嫁给了那个城主了吗？”
云倾华点了下头低声“嗯”了一声。
“啊？为什么你不拦着她啊，既然你那么爱她。”
她的语气了有些埋怨的味道：“要是我是她的话，当时肯定失望极了，哪怕你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我有任何危险，但是我一定还是会忍不住怨你。”
“对不起，是我当时想多了，反倒做了错误的决定。”
“你跟我道歉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她。”
她无奈地摆了摆手，一脸遗憾。
云倾华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对她的话作出回应，接着又说起下面的事来，把他知道的，还有他从别人那里得知来的，统统告诉了顾慕瑶。
期间，她听得聚精会神，虽然对他所说的故事有种异常的熟悉感，但是她却选择性忽视了去。
“……后来，我解了身上的巫蛊，可是她却死了，我悔恨交加，发誓要让害死她的人生不如死。”
顾慕瑶默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故事说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原本她想他应该可以送她回去了吧，出来这么久，青衣一定很着急了。
可是云倾华却定定的看着她，极为肯定地道：“你不是琉璃，你叫浅梧，顾慕瑶是你转生以后的名字，绘青衣骗了你。”
他不想放手，一点也不想，这样他就必须戳穿绘青衣的面具，让顾慕瑶疏远他。
后者愣了一下笑道：“上神你开什么玩笑呢，一会有人叫我慕瑶，你现在又说我叫浅梧，我到底是谁？如果真要选的话，那我就只做琉璃好了，青衣对我很好，我现在的圈子也很纯粹干净，无忧无虑的也没什么不好。”
云倾华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却终是没办法扯出一个假笑，最终只能将唇线绷紧，顿了一会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给我点时间，我能够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
“乐颜，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就在他等她的回答时，一句冰冷的话语如夏雷一般在他们头顶炸响，盘旋在这方天地久久不散。
紧接着一身绛紫色华服的绘青衣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云倾华眸光一凛，缓缓站起身，侧了侧身子，巧妙地将顾慕瑶挡在了身后。
“绘青衣，她不是你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
两人争锋相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绘青衣眸光一转，看向他身后已经站起来的顾慕瑶，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微笑道：“上神紧张什么，璃儿可是有自己思想的独立个体，我们不如让她自己抉择如何？”
云倾华脸色一白，现在让顾慕瑶作出抉择，他岂有半分胜算？
想拒绝，可是却没有借口。若是直白的拒绝他的这个提议，反倒显得是自己心虚了；可若是不拒绝，顾慕瑶明显不会选他……
“怎么，上神怕了不成？难道……上神心里有鬼？”
云倾华双手捏的死紧，睫羽微颤，终是垂下了眼睑，没有出声表示接受他的提议，也没有拒绝，不知是默许了，还是在作无声地抗议。
不过绘青衣自然是自动理解为他是默许了他的提议。
于是对顾慕瑶道：“璃儿，你的选择呢？是跟我一起回冥界，还是留在这里？”
说这话时，他笑容温柔无比，却让顾慕瑶感到一种危险。
最后的结果毫无意外，顾慕瑶终是选择了跟绘青衣回去，而不是留下来。
无论她对云倾华的感觉有多熟悉，但是依旧无法改变她如今是第一次见他的事实。无论他刚才的故事说的有多生动，跟自从她醒来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对她很好的绘青衣一对比，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回程的路上，顾慕瑶很是不解地问绘青衣，他是怎么知道他在云倾华那里的，后者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发现原来殿里的那个是他的替身。
可真狡猾，为了瞒过去居然不惜用血替，这样虽然能造出一个跟原身相差无几的替身来，但是因为是禁术的缘故，所以损耗也是极大的，维持这么久，想必他本尊现在应该极为虚弱了吧！”
顾慕瑶听了这么有些担心起来，但是却下意识的藏起了这么情愫，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担忧轻声又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我没发现，只是猜的，碰巧猜中了而已！后来就去北冥之地了，因为云倾华本尊带你走的话，去那里的可能性最。”
“……”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到冥界以后，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不断地向往外面的世界，反而觉得若是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没有纷扰，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而绘青衣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她寸步不离仿若看守一般的陪伴在侧，而是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