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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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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俊躬身行礼,亢声道:“恭喜兄长。东海王殿下,已经确在兄长掌中了!”

    “嗯……说恭喜,未免言之太早。”陆遥点了点头,皱眉看向了下一个人:“张武,我记得让你在中原打探情势,却不曾命你劫持皇族贵胄……鄄城那边局势究竟如何?你又是怎么做成这件大事的?说来让我听听。”

    这话说得很重了,张武或许早就有了觉悟,倒也不惊惶。他重重叩首,缓缓地地道:“启禀将军,两天前,石勒贼寇一部突然掩至鄄城,恰逢东海王幕府大军连场败绩之后,士气低糜,于是自相惊骇之下,数十万军民瞬间土崩瓦解。属下凭着几分机警脱身出来,正打算火急赶来禀报,却正撞着白龙鱼服的东海王一行人……”

    “幕府竟然败得如此狼狈?连基本的扈从都无法维持了么?”陆遥问。

    张武苦笑道:“那甚至……甚至不能说是败。贼寇们根本就没有进攻鄄城,只是在城池左近耀武扬威一番就退走了,此后再也不曾出现。幕府大军完全是被吓得哄堂而散,倒是诸军因为夺路争走,彼此互相残杀践踏,又有种种暴乱、反逆的情形此起彼伏,搞得军民死伤枕籍……东海王素日里治军并无恩德,这时候唯恐亲军也随之骚乱,于是不敢领大队逃亡,特意乔装打扮,与亲营分道而行。结果却也可笑,他们自弃爪牙,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亡,不料路上还未遇上乱军,只遭逢了城内一批暴民,就被洗劫得七零八落。”

    “逃出城外以后,又遇见了你。”

    张武叹气不已:“将军,属下当时并不知他们是东海王一行,只当是零散逃亡的官员罢了。偏偏彼等的言辞作派又十分嚣张可恶,所以一时恼怒……”

    “可以了。”陆遥叹了口气,止住了张武的叙述:“你先退下吧。此行你有大过,但也不无微功……对你的处置日后再行下达,眼下先无须自责太过。”

    朱声将张武引出帐去。

    陆俊面带喜色地趋前几步:“兄长!”

    “张武所述情形,与我军斥候探得的情报相符。东海王幕府如此大溃,贼寇们却无追亡逐北的迹象。能放过到嘴边的大块肥肉,对这些豺狼而言实在不易……或许,石勒果然无意纠缠于中原乱局,正如你所说的那般?”陆遥细细想着,又道:“嗯,能如此轻易地掌握了东海王,倒是意外之喜。”

    与惶恐不安的张武不同,陆遥自始至终,都没把东海王所受得那顿痛殴当回事。兵荒马乱之际,无数人连性命都没了,累累尸骨都填了沟壑;区区一顿打,陆遥随时有百十种解释可以提供给东海王。他所盘算的,只是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幕府崩溃的局势罢了。

    “问题是,石勒果真会如此易与么?”极难得的机遇就在眼前,可不知为何,陆遥总觉得心底有几分不安。

    “无论石勒有何等意图,我军严阵以待,最坏也不过一战。当务之急,乃是挟东海王以号令诸军,尽快收拢幕府的散兵游勇以充实自身。”陆俊沉吟片刻,继续道:“这其中的具体方略,小弟不预平北军府之事,不敢枉自置喙。只是以吾愚见,种种切实手段定夺之前,须得暂时瞒过了那些冀州人……免得生出什么意外。”

    陆遥眉头紧锁,仍在盘算战局,听着陆俊言语,他随意扳下一截枯枝投掷外地:“正该如此。”

第八十一章 大溃(八)() 
又是一天凌晨。

    远处的野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梢上飞掠而过。几声清脆的鸟鸣透过厚重的帐幕,将专注于眼前舆图的陆遥惊动。

    陆遥揉了揉酸胀的双眼,舒展了下肩膀和双臂,摇摇晃晃地起身,将帐幕拉开。

    中夜时分淅淅沥沥下起的微雨,原来到此刻还没有停。帐幕稍许被提起些,挟裹着细小雨珠的凉风就卷进了帐里。帐中的松明火把本就将要燃尽,受风一吹,挣扎着明灭几回,终于熄灭了。

    陆遥索性将帐幕拉开得更多些。两名枕戈瞌睡在帐外的扈从猛然惊醒,待要跳起来,陆遥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事,不必紧张。

    返身将案几上的舆图捧到门边,陆遥跺了跺脚,发现地面尚不潮湿,于是便席地而坐,借着东方微明的天光继续端详、盘算。

    之所以如此殚精竭虑,并非因为东海王的到来扰乱了思绪,而是由于陆遥领军渡河以来,战场局势诡变万端。不得不承认,战局每一次变化,都出乎陆遥的预料之外;石勒的每一个举措,也都令陆遥难以判断其目的。

    四天前,陆遥本来判断,贼寇必然趁联军半渡而击,因此做好了在东、南两面分别与石勒王弥鏖战的准备。然而南面的王弥贼寇攻了几日,便有气无力;东面的濮阳、离狐一线,石勒所部竟然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这是第一个出乎陆遥预料之处。

    三天前,原被贼寇俘虏的国子祭酒陆俊,秘密来到中军,带来了石勒意欲放弃与匈奴汉国协同攻伐的战略,进而脱离中原战场,转向青徐的意向。这是第二个出乎陆遥预料之处。

    两天前,据守鄄城的东海王幕府大军在未遭攻袭的情况下突然溃败,数十万大军狼奔豕突,哄堂而散,由此使得幽冀联军原期待的内外呼应之势顿成泡影。朝廷中枢仰赖的最强实力竟如此脆弱,这是第三个出乎陆遥预料之处。

    至于昨日晚间张武所带来的消息,身为武人,陆遥决心先不去考虑这些。但面对着崩溃中的东海王幕府,石勒贼寇都能忍住豺狼之性子,并没有动兵追杀,这就真的奇怪了……这是第四个出乎陆遥预料之处。

    他们果真是要如陆俊所说的那般脱离中原战场么?恐怕不会吧?陆遥摇了摇头。

    他信得过陆俊,相信陆俊绝不会欺瞒自己,但陆俊终究是个文人,不知沙场诡诈之道。何况陆遥还记得那个载于史书的石勒是何等样的行事手段。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他们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种种疑问就像理不清、扯不断的乱麻,愈是努力分析,愈是靡集成团、再也分辨不了。这就像是两人纹坪对弈,一方落子,另一方能将其目的、路数猜测出个大致,才可谓棋逢对手;若是一方落子,另一方茫然不知所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必须要搞清楚石勒的打算!而且要尽快!

    “朱声!朱声!”陆遥突然高声喝道。

    朱声掌管的间谍、密探、斥候等工作,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重要了。因此他的营帐就在陆遥的帅帐左侧不远处,以便随时禀报军情或接收指令。

    陆遥喊了没几声,朱声便急步来到身边。大概是和衣而卧时,他半边脸压在肩部筒袖上的缘故,脸上还留着深深的甲叶印痕。

    听到他的脚步声,陆遥头也不抬:“自即日起,你部下所有探马不再换班,全数散出去!”

    朱声的手下,用于战场侦查的斥候共计两百余人,马匹更多,大约三百。人都是精通骑术,机敏精干的之人,马匹也都是挑选过的良马。根据作战指挥需要和侦查范围大小,斥候们通常分两班或者三班,轮番出动。如果不换班,则短期内斥候的数量便可激增两到三倍,巡弋的密度和范围,都会增加。

    但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幽州军再怎么重视战场侦查,毕竟是客军,对周边地形地貌的了解,万万及不上中原贼寇的那些地理鬼。想要破解当前迷茫的局势……坐视着石勒装神弄鬼总不是办法,还需行一计策,迫出石勒的应对来。兵法云:“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

    陆遥召来一名扈从:“遣人去白马津等候,沈劲率部渡河以后,让他立即来见我。”

    过去的五天里,幽冀联军搜罗大批舟楫船只,更动用冀州民夫数以万计,日夜不休地抢运大军。但是一来大河水势滔滔,船工十分辛苦,需要休息;二来使用过程中,渡河器材的损失也难避免;因此大军渡河的速度,其实比预想的稍慢些。沈劲作为幽州军有数的大将,为了安排船只调派、组织渡河事宜停到处奔忙。这其中与冀州军的往来商议特别繁杂,搞得他十分焦躁。

    此前军中竟有沈劲串联众袍泽,意欲一举李恽等冀州将领,彻底收服冀州军的传闻。传闻不一定属实,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至少可以确定,沈劲的性格太过刚暴,不适合放在后军协调诸将。这个任务,首先是陆遥给错了。

    既然错了就要改。前日里,陆遥已经调整了渡河的次序,命令沈劲将相关事宜移交给陈沛,自领度辽军提前南来。有一个重要任务,正需要他担当。

    不提联军渡河的逐项繁乱事宜。到当前光景,大概已有两万余人马身处大河南岸,随时可以投入作战。这个数量比初时预计的要少些,但也已经颇具规模。两万余人马以陆遥本队的三千扈从铁骑为骨干、右司马段文鸯的两千鲜卑突骑为爪牙,又有幽州军府定边军和度辽军先期到达的小部约六千余众。另外,还有一万余人系李恽麾下的冀州军,领军主将乃是薄盛。

    冀州军的规模庞大,战斗力却较幽州军远远不如。这主要是由于李恽出任扬武将军之后扩军太快,士卒的训练和装备一时没能跟上。好在,作为冀州核心力量的乞活军还保有相当的水准。经历过与并州匈奴的残酷战争以后,乞活军在拉锯战、持久战中,最能发挥他们坚韧不拔的特性;他们举族为兵的现状又保障了军队的凝聚力。薄盛所领的便是向来驻守广宗的乞活军精锐。

    以剽悍勇猛的幽州军为矛戟,以顽强敢死的冀州军为盾。毫无疑问,这是最能发挥战斗力的配置了,纵使面对十倍之敌也有一战之力。因此,作为冀州重要将帅的薄盛,也与陆遥一同行动,这几日都在瓦亭。

    陆遥通宵谋划已毕,开始分剖军务的时候,在乞活军的中军大帐,薄盛被人从睡梦中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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