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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点头。
“我要困死了,不换不行吗?”
小猫摇头,“喵——”
——来换嘛。
“行吧。”许小舟长叹一口气,把丧丧塞进男人怀里,自己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到客卧去。
临关门前,透过门缝,他看见小猫很嫌弃地用爪子试图把抱上来的男人推开,还扭过头冲他着急地喵了一声。
——快点,这只色狼要非礼喵了。
他只好快步走到客卧,身子刚刚沾上床垫,意识就陷入沉沦。
这一次,他没有从猫的身体里睁开眼睛,而是仿佛直接被拉入一个梦境。
沉沦进梦境前,他感受到男人胸口的温度,爪子轻轻拨了拨,拨到自己身上软乎乎的毛和肚皮。
这次,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梦。
他以为会在梦里看见黑猫,然而没有。他站在上次黑猫带他走过的那片林子里,看着一片片荒枯的百生树,路过的生灵对他低头致意,他无声地踩在一地的枯枝烂叶上,缓缓走几步,抬头,注视着那片被枯枝隔分成无数个小菱形的天空。
湛蓝,纯粹,如果不是身受其害,是绝对不会相信天道的残忍。
天道创灵又谴灵,公平吗?不公平。就像他从前做练习生,在迈出这一步爆红之前,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出头、到底会不会出头,就像如今的万千灵物,抓着一丝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对天道的希冀,苟延残喘。
许小舟感受到心中的悲凉,前所未有地深重。
他循着上次黑猫带他走的路线往前走,一路张望,试图在林中找到黑猫的踪影。
他找了一夜,都没能找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上一次,走出林子就到了荒地,干涸龟裂的大地中央有一朵枯萎的花心,而这一次恰恰相反,林子外面是一条小溪。
溪水清冽。许小舟仿佛受到某种东西吸引,他默默地靠近那条小溪,在溪边站定,定睛往水里面看去。
水里,赫然是一只黑猫。
猛地一下,仿佛肺被从胸腔里连根掏起,他倏然睁开了眼,从床上惊坐起。
墙上时钟,清晨五点。
许小舟惊慌失措地跳下床往浴室跑,他光着脚,脚底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男人被吵醒了,也惊坐起发着愣看着他。
许小舟冲进浴室,凑到镜子前。
清俊含诱的面孔,柔软的黑发,和昨晚入睡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他一个恍惚,却仿佛看到了镜中的人影一瞬变成黑猫,再一眨眼,又变回了人。
陈景锋跟进来,“怎么了?”
许小舟抓着他的手,问道:“上次你问你的朋友,如果猫神托生于人,会怎样?”
陈景锋想了想,“好像是会跟人完全融魂。但猫神不会害人,所以人还是人,就像是灵魂里多了一部分。本质来说,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还在怕这个?”
“不是。”
许小舟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吐沫,心跳如雷。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镜中自己眼下那一枚泪痣。
似乎比从前,更加漆黑。
他努力平缓下呼吸,低声道:“猫神残魂觉醒了,完全觉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猫神觉醒后就是这样,许小舟是人也是猫,但绝不是什么人型猫。
复杂吗?大概就是八个字:人身人面,人魂猫魂,做个加法就等于许小舟。
100章正文完结,我是认真的。大家可以想想番外想看什么,可以点梗
第99章 (99)()
一猫两人;游走在超市货架之间。两人戴着口罩,猫也穿了个马甲;勉强遮掩住自己牛奶花的本质。下巴上贴了个创可贴;盖住了招牌希特勒痣。
今晚有大事发生,丧丧要带二位家长出来挑上几件趁手的装备。
这个时候如果被路人拍到矛盾中心的两人一起带猫逛超市,那就是大事不妙,所以阿葛特意以剧组活动为由包下了这个超市,清了场;就只剩下一个收银员等在柜台那里。
许小舟低头用脚拨拨猫肚子,“坐在家里列清单不行吗?非要出来逛?”
“喵——”
——喵要看到这些东西才会有灵感。
许小舟冷笑一声,“那你倒是别往猫罐头那排去啊。”
小猫不吭气了;绷着一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给他看,胖得连脖子都没有。
陈景锋拉着许小舟小声问道:“猫神残魂彻底觉醒,你有什么感觉吗?”
许小舟沉吟片刻;“对灵魂有更直白的感受。比如刚才那个售货员小姑娘;很纯洁的灵魂,但有些懒和贪,不算大过,虽然不算滋补;但比较呃可口。”
“你怎么也跟丧丧用上一样的形容词了。”
许小舟叹口气,“果然是要变成相同视角,才知道小家伙其实没有在刻意恶搞。”
陈景锋认真地问,“想吃吗?”
许小舟把头摇成拨浪鼓,“那只是个比喻。”
男人起了好奇心;指着自己,“那我呢?我怎么样?”
许小舟沉默了半天,像是在努力感知,而后说道:“就是昨天丧丧说的那样,阳刚精纯,除此之外,还有点色。”
“”
许小舟诚恳道:“虽然滋补,但我已经补得够够的了,所以对我没什么额外的诱惑力。”
男人撂下脸子,不愿意再跟他搭话了。小猫在前面竖着耳朵听,高兴得喉咙里咕噜咕噜声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招来了一架武装直升机在上空盘旋。
过了好一会,丧丧路过工具货架,直接拐了进去。
两人也跟着进去。
小猫一路屁颠屁颠,跑到一个货架旁边停下,纵身一跃,跳到第二格,用屁股蹭了蹭。
被它点到的是工兵铲。
陈景锋惊讶道:“不是天谴狐狸吗?拿工兵铲干什么,肉搏?”
“喵——”
许小舟在旁边无聊地解释道:“他让你带着防身。万一天谴迟了或者怎么样,你可以拿这个遮住脸不跟狐狸对视,还能狂砸他的脸,把他拍成血肉模糊。”
“真要这样,我不就犯法了吗?”
“喵——”
许小舟说,“它说那就跟它没有关系了,它不管人类社会的那些法律约束。”
“”陈景锋撇下嘴,骂了句小没良心,还是挑了把结实趁手的工兵铲扔进了车里。
丧猪走走停停,指挥着两个大人买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
给它自己和许小舟用来防雷的工地帽,制止狐狸为非作歹的防狼喷雾,野外生存的猫饼干小鱼脯应有尽有,没有一个看起来有什么卵用。许小舟跟着逛的都累,正张罗着要走,前面的丧猪突然停在了一个货架前。
表情有些严肃。
他走过去,踢踢小猫的屁股,“怎么了?”
“喵——”
——喵觉得,该给臭男人买一把匕首。
“为什么?”许小舟撇嘴,“不是都给他买了工兵铲了吗?而且他都说了,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干。”
小猫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困惑,“喵——”
——喵也说不出来原因,就是直觉吧,觉得他应该藏一把在身上。
为了堵住猫嘴尽快回家,许小舟还是挑了一把看起来锋利的匕首丢进车里。小猫扭过头严肃地看着陈景锋,“喵——嗷——喵——”
许小舟自动翻译,“他说,你的灵魂受天道偏爱,也因此更引起狐狸的嫉妒和仇恨。如果有什么节外生枝,你哪怕自杀,也不要让狐狸融魂,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喵——”
许小舟补充道:“它说它是认真的。”
陈景锋百无聊赖地笑了笑,“行,你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丧丧听了明显对男人敷衍了事的态度很不满,吹胡子瞪眼,许小舟一把把它捞进怀里,拍拍肚子,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猫含义不明地哼唧了一声,许小舟突然想起什么,抓着它有魂伤的一只脚凑到眼前看。
毛乎乎的小肉爪,粉嫩嫩的肉垫平滑而柔软。
“裂口呢?”许小舟低声惊呼。
“喵——”
——还在,但很难察觉了,你可以回去拿放大镜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胖猫很努力地挤咕着眼睛给了他一个wink。
——天劫一过,喵就真的成年了哦。
许小舟叹了口气,揉揉猫脑壳,“成年了就长点心吧。”
晚上十一点,乌云突然开始集中。天边高悬的月亮在顷刻之间不见踪影,暴雨即将来袭,许小舟把手伸出窗外,风大得吓人。他随手点开微博上的天气预报片段,主持人字正腔圆地说道:“迎来今年最大蓝色暴雨预警,是近几年春天都未曾发生的强降雨,伴随雷电”
客厅传来一通乒乒乓乓的声音,男人正费劲地把丧丧想要带的装备都塞进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许小舟站在卧室透过房门远远地看着。陈景锋明摆着没觉得那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但为了安小猫的心,依旧很认真地把它们塞好,还一边跟蹲在旁边的猫唠着嗑。
即使他听不懂丧丧究竟在说什么,一人一猫的对话十分滑稽,但他俩却也乐此不疲。
“这些都给你带好啦,开心吗?”
——还可以吧。
“喏,你的避雷帽,现在戴吗?”
——不,现在戴像个傻子。
男人哦了一声,把帽子给猫扣上了,托着它的黑线脸看了看,满意地笑道:“看你,满脸都写着高兴。”
许小舟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唇角。有的时候他会觉得,假如他跟陈景锋能有孩子,男人也一定是这么对待孩子的。他无声地走过去,低声道:“准备差不多就出发吧,他把地址发过来了,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
“在哪?”
“凫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