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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轨垂首笑道:“婉婉,你现在的心思越来越多了,好了,别想了,早些回去休息。
翼北放出了延寿丹这么大的噱头,想必未来几天都不会消停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儿睡吧。”徐婉莞尔一笑,带着苋月离开了主厅。
公孙轨看着徐婉离去的背影,伸出那只刚刚被徐婉视而不见的大掌,缓缓拳起,收入袖中。
第394章 雪夜无眠()
当天夜里,十人一组的千机暗卫便分别驻守在了徐婉指定的地点。
而屠新攀自然是恍然未觉,皇子府的书房内,依旧是烛光摇曳。
“冰一,盘龙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屠新攀有些焦躁道。
冰一眸子闪了闪道:“还没有千机令的消息,不过司徒存孝似乎也在找千机令,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屠新攀揉了揉眉心,想到今天皇城里发生的事情说道:“多拍些人去母后身边,不能再让母后出任何问题了。”
“是,”冰一应声,顿了顿道:“二皇子难道就这么算了?惠妃母子这样对帝后,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了吗?”
屠新攀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咬牙道:“怎么可能算了?你亲自去联系朝中我们的人,务必要在三日内将屠信章意图谋反的证据搜罗齐。
我们不动则已,一动,必须中的!”
“是!”冰一沉声应着道:“冰三和留在雪域城的暗卫还查到了一些惠妃的旧事,不过事情久远,还要些时间取证。”
“哦?什么旧事?”屠新攀挑眉,他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和一个女人计较的,以前也很少关注这个惠妃。
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情,让他对这个恶毒的女人已经是恨之入骨了,如果真有什么能扳倒她的证据,他不介意对一个女人出手!
冰一踌躇道:“之前皇城的一位老医官临死前曾对其妻说起过,大皇子的出身有问题,并且似乎还留有证据。
原本我们也都没发现这件事,不过前不久那家人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属下考虑到那家人曾有人在皇城任职,又是突然全家失踪,这才派人去查。
一查之下才得知,好像是因为那家的小儿子在牌乐坊喝多了,说出过大皇子并非正统的话来。
想必也是因此招来了灭门之祸……”
“你说什么?”屠信章不敢置信的看着还单膝跪地的冰一道:“那可查到了什么?”
冰一摇头道:“这件事情我们发现的太晚了,想来是大皇子派人清理干净了。
难为那夫人还是惠妃沾亲带故的远方亲戚,只怕一家子都凶多吉少了。”
‘砰’的一声,屠新攀一拳砸在了书案上气道:“真是……真是窝囊!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报?”
冰一的头更低了,解释道:“当时二皇子失踪,我等都在全力查找您的下落,找到您之后我就派人继续在追这条线索了,甚至查了当年皇城医管局里所有与惠妃母子有关的存档,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屠新攀闭着眼睛,粗重的呼吸彰显了他现在努力平复的心情。
“此事的确是属下的疏忽,任由二皇子处罚。不过也请二皇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倾尽全力最短时间内查明一切!”说话间,冰一已经双膝跪地,一头磕了下去。
屠新攀看着眼前的人,无力的抬抬手道:“行了,这罚本皇子给你记上。只看你是打算将功折罪还是等事后领罚!”
“是,冰一定当将功补过,不辜负二皇子的信任!”
“好了,起来吧。”屠信章起身走到窗前。窗上因为室内外的温差,已经满是冰花,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抬手推开窗,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梧州的夜风顿时让屋内的温度快速降下。
屠新攀只着了家常的轻薄棉袍,非但不觉得寒冷,反而精神为之一阵。
良久之后,突然转身对依旧跪在地上的人道:“冰一,我要你把屠信章和他那个蛇蝎心肠的母亲所有有关的事情都给我查清楚!
我要让父君好好看看,他宠了这么多年的母子两个,到底是如何丑陋的面目!你——懂吗?”
冰一眸子一缩,抬头,坚定的眼神对上屠新攀的厉眸,重重点头道:“是,冰一明白!”
“如今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你们打小就跟着我,既然选择了和我一起走这条路,那么我们只能奋力一搏了……”屠新攀常常呼出一口气,闭上眸子道:“去吧,一切小心!”
再睁开眼时,冰一已经没了踪迹,屠新攀负手转身看向了窗外。
外面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愤怒、焦躁的心情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其实屠新攀不是没想过,直接找人弄死那让他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母子两,然而他却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简简单单的把自己讨厌甚至是憎恨的人弄死,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然而那样的自己与那群人便成了一类人。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排除异己随意弑杀。
尤其是在想到了玄机道!
依照玄机道的能力,轻轻松松的把他推上那个位置太简单了。
然而那群人却没有,只是观望,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一开始他并不清楚他们的意图,现在不然。
现在他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也许就是要他经历这样的过程,让他用自己的力量真正意义上的解决问题。
今天的他险些失控了,就在婉婷惨死的过程中,他感觉到自己内心也有一头野兽,呼啸着想要把皇城里所有的人杀之而后快。
甚至当他想起自己进入母后寝殿,看到父君也在的时候,他也怀疑了他!
那个生养了他的父君,怀疑他也参与了谋害母后的事情。
他不敢去印证,他怕一旦真如他那一闪而过的猜测,他会疯掉,会彻底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毁掉!
从他一出生他就知道,生在皇室,注定了一如梧州的冰雪,寒冷,绝望。
而他曾经多么希望那冰冷里,还有一丝温暖,让他可以依偎啊!
现在除了母后,他觉得这冰天雪地的梧州国,再没有什么他能相信,他敢相信的东西了。
当然,也包括玄机道!
是啊,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呢?
自己何德何能,让那样的组织看中……
想到这些,屠新攀的嘴角不由漾起一抹苦笑,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成事,会不会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呢?
猛地,屠新攀的苦笑僵硬在脸上,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
如果这个组织能左右五国的政局,那么真的能允许千机令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会不会有可能,千机令本来就是在他们手中?
思及这种可能性,屠新攀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难道他们对皇权就没有一点儿兴趣?
为什么他们直接统一五国,反而是数百年来看着他们这群人争夺和杀戮呢?
皇室中关于玄机道的那些流言……
屠新攀就这样站在窗边,久久的站着,脑子里的问题让他全无睡意,甚至连温度都感觉不到了。
第395章 虚与委蛇()
等屠新攀再回神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浑身的温度都被一夜寒风吹散,他僵硬的挪动了双臂,将窗关上。
担心着帝后的身体,只简单的泡了个热水澡,便换了衣袍,按照与翼北约定的时间去了皇城。
化身‘府医’的翼北为刚刚醒来的帝后又查看了身体,交代了如何调理身体后,就被屠新攀以给帝君炼制延寿丹为名送去了皇城的医管局。
哼,既然帝君表明了要大力支持他炼制丹药,他自然也不必客气。
将医馆局里看得上眼的金贵药材搜罗一空,看得那些医官跟在他身后直冒冷汗,却又无可奈何。
翼北才懒得理会那些人,拿了东西放入储物戒指里,回到帝后寝殿,亲自熬了药才和屠新攀一道离开。
两人走在冰廊甬道,却意外的遇到一个人,正是屠新攀的皇兄,大皇子屠信章!
屠信章独自一人负手而立,目光看着朝殿,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是以前,屠新攀尚能和他面和心不合,可是如今,他甚至连与他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了。
然而冰廊甬道就那么宽,现在折身另辟蹊径已经为时已晚。
“帝后一事无凭无据,二皇子要在此时与大皇子翻脸吗?”翼北瞥一眼屠新攀的脸色和眸子里的狠戾,神识传音道。
屠新攀暗暗深吸一口寒气,嘴角抖了抖,挤出一抹淡笑走上前去。
“新攀见过大皇兄,”屠新攀躬身一礼道:“不知大皇兄此时怎么会在此处?”
回程要比之前下来的时候艰难的多,所以速度也慢了些。
一路上都没有人开口说话,然而实际上……
“公孙,五百年前到底放生了什么?为什么芷蓝的反应那么强烈?”凤珏神识传音给身后的公孙轨道。
公孙轨抬头看着自己身前几步的一男一女,原本应该手牵手秀恩爱的两人,像是一个在躲,一个放任,之间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没什么,这件事情我没有发言权。”公孙轨道:“而且就像婉婉说的,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要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凤珏久久没有说话,良久后还是传音道:“我知道芷蓝曾经很爱你,追着你们几百年的时间,所以应该不止是五百年前那一次的恩怨吧?”
公孙轨蹙眉:“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如今芷蓝和婉婉成了手帕交,甚至为了救婉婉冒了生命危险。
我与她也只是朋友,你才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吗?
现在你来追究这些,你想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