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信她。”季风笑着摆了摆手,“郡主若要杀我,大可以置身事外。”
未晚眯了眯眼,慢慢开口:“算你有眼力。”
北冥锵然收刀,瞪了未晚一眼,对她的医术无限怀疑中。
若非当年为了顾慎言求取解药,潜入野恋国误打误撞,拜了天才鬼医华鹊为师,她怎会懂医术呢?前世的秘密未晚打算烂死在肚子,她更不指望,有人能相信她。
她专注的盯着手中的那枚银针,让童子取了火来,手指紧紧捏住银针,置于火上烤了烤,朗声道:“三轮定生死,世子赌否?”
“试。”他低低笑了一声。
她意态安静地看着季风,一字一句道:“世子爷不怕死,那我施针了。”
她灵巧的将银针往季风脖颈上一刺,却未见血珠溢出。
未晚收针,换了三把长短不一的银针。
银针瞬间发出三道耀眼的光芒,北冥看着心惊,不由喝道:“这么长的针,你到底是要治病,还是要害人?”
“恬噪,你是想给你家主子收尸吗?”如果不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她还真想在这个大老粗的百会穴上扎一针,让他闭上嘴巴。
北冥双眉一蹙,恨恨道:“小心点,伤了世子,有你苦头吃。”
忠心护主是值得赞许的,不过年轻冲动,不知收敛总是弊大于利。未晚不曾多看北冥一眼,对准脖颈上的穴道,手起针落,迅速收回,速度快的令人称奇。
季风咬牙,端坐挺着,豆大的汗滴从他额上滚落下来。
二轮施针后,未晚换了三把长针。
长针入肉,痛得季风眼前一黑,连心脏都跟着抽痛。
季风双肩发颤,脸色发青,厚薄适中的唇已全然发紫。
众人皆看着胆颤,刘正上前一步,劝道:“郡主,世子的身子受不起,万不万不可再行针。”
“针在手上,不得不发。”
未晚嘴角弧度一勾,唤了声:“北冥,给你家主子宽衣,我要在他胸前为他施针。”
怜心碎碎念着;跑上前去阻止:“郡主,万万使不得,你的清誉……”
北冥怔了怔走上前去,解开季风的外袍,替他宽了亵衣,季风安然坐着,偶而配合地展展胳膊。
男子宽阔厚实的胸膛落在众人视线中,每条肌理贲张而有力。
“啊!”怜心尖叫着,捂着脸退到一边去。
未晚微红着脸颊站在那里,纵使她在上一世,已经历过人事,在看到季风光裸的古铜色胸肌时,还是有些羞涩。
季风看着她,眼神带着戏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下不了手了?”
第018章 世子一跪()
未晚被激出野性来,心一狠,三枚长针全数刺入。
季风笑意僵凝,只觉得一阵晕眩,身体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般软趴趴的,瞬时昏了过去。
“世子,你醒醒……”北冥冲上前去掐人中,不见他有丝毫的反映。
刘正把脉足足小半个时辰,从左手换右手,右手再换左手,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北冥终于忍不住了:“你不能总摇头啊,世子怎么样了?”
刘正仰头看未晚,一瞬不瞬。
“我真是中邪了,我竟然会信你。”北冥焦急不安,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直抵未晚的脖子上。
未晚相信,倘若他的主子归西了,这个武夫会第一个结果了她的性命。
怜心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冲上前去摇着季风道:“世子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你若有什么事,我们家郡主可怎么办?”
这句话,似乎很受用。
季风悠悠转醒。他觉得心口难受,身上更是一阵冷热交替,似是有万针戳入,万蚁啃骨,喉中一股铁腥之气翻涌不止,少顷后,一团黑血顺着嘴角如溪流般喷出。
连吐了一阵子的黑血之后,季风的脸色渐渐好转过来。
看来聂季风身上的毒已清了大半,未晚清辙的目光落在北冥身上,施施然道:“喂,我的脑袋可以保住了吧?”
北冥一时无话,尴尬地收了刀。
“世子身子可好些了?”未晚收回银针,眼中未见波澜,心中难免不悦,好不容易行的善心,却差点搭上了自个性命。
“郡主要我怎么谢你?”季风抿唇一笑,伸手合上亵衣,到底是刚醒过来,动作略为笨拙,北冥连忙上前替主子穿袍子。
未晚心中微微一动,救他时,她本无意向他索取什么,当他提出要回报她时,她开始纠结了。果然人都是自私的,何况聂季风给得诱惑太大了。
“是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她踌躇了下,脑中开始盘算了起来,他可是大聂国世子爷,大聂国皇帝的亲哥哥啊。
一幅景墨予登基为帝,大聂国臣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勾画出来,不由让她略略唏嘘。
未晚抓了抓发梢,弯起眉眼笑了笑,“可我现在未想到。”
她倒是诚实。聂季风点了点头,嘴角勾出温和笑意,“救命大恩,大礼言谢,不如由我来替郡主决定?”
室内变得安静。
未晚不置可否,目光触到季风浸润笑意的眼眸,不由怔了怔。
季风跨前一步,双手合至眼前,与眼部同高,看着脚部,郑重跪坐了下去。
北冥看了未晚一眼,眼波流转,已是目瞪口呆。
顾慎言望向季风,不可思议地叫嚷:“聂世子,你……你怎可如此大胆。”
季风笑而不语,未晚却觉得他嘴角的笑意令人难以琢磨。
未晚心想季风这般心急跪谢,当真是怕恩情难还,夜长梦多,小气得紧。不过季风如何答谢,她承不承情,与顾慎言何干?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暗忖顾慎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未晚抿了丝笑:“看在世子一片诚意的份上,这份谢礼我收下了。”
北冥微微侧目,这女子容貌和姿色都可以称得上尚可,若真得有何与众不同,就是脸上的梅花印记。虽然她医治了世子,两人也差之甚远,世子竟然对她屈膝下跪?大聂国男子崇尚气节,聂季风生为皇室中人,是不能随意俯跪的,除非那人……
第019章 捡了便宜()
未晚对聂国了解甚少,并未多心,然未曾思索,怜心已叫开了。
“方才是谁说要辞官返乡来着?”怜心平素里没少受御药房的气,每次来这里别说和太医碰上面,就是大门也没舍得让她进。这回刘正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了,她怎么会错过奚落的好机会。
怜心的几句话,已叫刘正面红耳赤,他躬身行一礼,讪讪道:“刘正收拾一番,明日就向管事大人行辞。”
“师傅不可。”童子面朝未晚,扑通跪下,“师傅行医多年,从未出错。今日师傅不能医治好聂世子,是师傅无心之过。静主子有疾,师父并非绝意袖手旁观,只是有心无力。还请郡主体察,恕我师傅之过。师傅家境困难,师母她……”
“够了。”刘正出言制止了徒弟往下说,他面目清冷,不觉苦笑,“徒儿无状,欲为刘正开脱,还望郡主恕罪。”
“两位小公公的金子可还在?”
“在。”刘正不敢私吞,恭恭敬敬递上。
未晚接过金子,随手扔给两个小太监,“两位公公也是知轻重的,退下吧。”
两个小太监会意,哪敢乱嚼舌根,两人收起金子,道谢行礼后,欢天喜地离开了。
未晚看着刘正道:“如今朝庭正是用人之际,宫中众人还需仰仗太医妙手回春,你既有行辞之心,何不留下来,在一片乌烟瘴气中,行医者仁心?”
刘正再施一礼,感慨万千道:“多谢郡主教诲,老朽定当不负期望。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望郡主能赐教一二。”
“老朽再次诊脉,已然断言世子是积劳成疾,伤及肝脾肺,以至回天乏术。郡主为世子所施之针,却是驱毒散寒,若是一针出错,必有毙命之险。同为脉理诊断,为何两者差之千里?”
“刘太医诊脉时,世子体内的毒气与身体已开始排异,只是体质尚能压抑住毒气,出现脉象错觉。我搭上世子脉搏时,正是世子疲惫不堪,毒气上行时。说到底是我捡了便宜。”未晚笑笑看了季风一眼,目光触到如鹰隼般的冷眸时,不由怔了怔。
他轻扬着下巴,定定凝着未晚,下巴线条坚硬,俊削英挺,透着皇族的淡淡倨傲魅惑。
未晚自知此番行脉,并不如自己所说得那么简单,心中疑惑尚在,不便说什么,转身离开。
世子中毒非同小可,刘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岂能纠缠,他提了药箱,便在身后追着未晚去静华宫。
一干人等各自散去。
暖香阁,一名白衣华服的男子淡然饮酒,面前一名艳美倾月的女子,螓首娥眉,巧笑倩意地转动着舞步,裙裾撩起,身轻如燕,举手投足,完美而无可挑剔。
北冥瞧了主子一眼,不由闷声道:“爷,今日对端和郡主那一跪要是传回京都的话,怕是会节外生枝。”
美人足尖点地旋身高转,一时微怔,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扭脚跌落地面……
第020章 郎本无心()
伴着一声呻吟,美人猝然抬头,满脸惊疑不定。
厅中正主爷,一袭白色华服长袍,黑发以玉冠束起,花脸面具下,清亮的双目平静无澜,他淡淡把玩手中的酒杯,一语不发。
北冥急急道:“冬珠,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扰了主子雅兴呢?”
美人笑了,扬眉望向聂季风:“兰齐如今在大景宫内,爷在那里向郡主下跪,是因为她吗?”
在以男为天的大聂国,男子绝对不允许轻易向寻常女子下跪,除非男方提亲时,遇上门户相当的心仪女子,方有屈膝降跪之礼。
这是大聂国的民间风俗,传到大聂皇室中时,为了体现皇家男儿的尊贵,对这一屈膝礼要求更为严苛,也带上了许多附属条件。其中第一条便是但凡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