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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语闻言默默摇头。
“秋语,去拿伞。我去太庙。”
“格格,那太庙女人家又不能进…”秋语听着外面轰隆隆的打雷声,担忧不已。
“不能进,我也要在外面陪着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受苦。”瑾萱拿起了一件披风两把伞,走出了府门。
太庙门口。
把守的士兵看到瑾萱连忙请安,“奴才给廉亲王妃请安。”
瑾萱微笑回礼,递出披风和伞,“八爷在里面对么?帮我把披风和伞给他好么?”
那侍卫看着瑾萱语气恳切,神情关切不已,心软了下来,接过了披风和伞,“奴才这就去替王妃送去。”
“等等。”瑾萱拦住了侍卫,“若是王爷问起来,就说我来过就走了。”
“。。。。是。”
没有一会,那侍卫便空着手回来了。瑾萱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王爷收下了?”
侍卫看着瑾萱,躬身回禀,“回禀王妃,王爷收下了。王爷说天凉下雨让王妃早些回府,不要担心。”
瑾萱点点头,“秋语,我们去那边吧。不要打扰侍卫。”
“王妃…不回府么?”那侍卫看瑾萱根本没有回府的意思出言询问。
瑾萱回头,“不回。我在这等着他出来。”
瑾萱说完便带着秋语走到了一边,在雨中默然而立。
那两个侍卫看着瑾萱走到墙的那边,低声细语,“早就听闻八福晋美貌艳绝满蒙,性情又果断刚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是啊,寻常女子怎会有她这样坚强的心智?也不怪八爷多少年如一日的捧她在心尖。只是可怜了…。”那侍卫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这些话放心里就好了,小心你的脑袋!”
那侍卫吐吐舌头赶紧噤声。
秋夜的雨伴随着微风总是格外的寒凉。瑾萱和秋语虽然打着伞,却也湿了衣襟。瑾萱举着伞的手冰冷苍白,黑暗夜幕下的雨仿佛不会停歇一般,不断下着。瑾萱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的雨夜,胤禩跪在乾清门外,拒绝两个侍妾进门。而她,跪在乾清门内跪求两个侍妾进门。
同样地一件事,夫妻二人同样地行为却为不同的结局。今日,她也是这般的伴着延绵不断的秋雨,无声陪伴着墙内的胤禩。
秋语看着脸色苍白不断哆嗦的瑾萱,忧心不已,“格格,你这样若是生病了怎么办?”
瑾萱直直看着如珠帘般的雨,没有回答秋语的问题,“秋语,我这样陪着爷心里踏实。虽然我和他只有一墙之隔,却觉得我们始终在一起。夜再漫长,我也会陪着他等待天明。”
太庙内。
胤禩披上了瑾萱送来的披风顿时觉得身上缓和了不少。胤禩撑开了油纸伞。那伞上的画正好是玄武湖的风光。胤禩仰头看着伞上的风景心中酸涩,“瑾儿,只怕是这一世都再没有机会带你再去江南了。”
胤禩跪在太庙前,想着今日雍正的无端发作冷笑不已。只是因为太庙端门前的更衣账房为新制,油漆熏蒸有味,便将他和工部侍郎,郎中在太庙前罚跪一昼夜。这样的莫须有的罪名,这半年来,胤禩已经承受的太多,早已习惯。可现在居然连累瑾萱连夜为他忧心送来衣物雨伞,这让他心疼不已。
一阵寒风吹过,胤禩打了一个寒颤,看着不断下着的雨,想到了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夜,他高烧跪在乾清门外拒绝两个侍妾进门。瑾萱却背着他跪在乾清门内等皇阿玛起身,求皇阿玛放他回家,求让两个侍妾进门,承诺一年之内必有所出。每当他想起瑾萱为了推他去侍妾房中躲出府的样子,他的心都会被绞成一团让他不能呼吸。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话回府?”胤禩想到这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而几乎同时,瑾萱在墙外也幽幽叹了口气,“他有腿疾,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跪一晚上的疼痛?”
……。
“什么时辰了。”站了一个晚上的瑾萱身子已经开始摇晃。
“格格,已经卯时一刻了。”秋语上来扶住瑾萱。
瑾萱点点头,“好,天快亮了。你看,雨也小了一点。”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蒙蒙的亮了起来。瑾萱活动了一下早已经僵掉的双腿,“爷应该快出来了,咱们到门口去等着吧。”
瑾萱艰难的迈动双腿,往太庙门口走着。“格格,你还好吗?”
瑾萱停下了脚步低着头,捶了捶腿,“没事。爷跪了一个晚上,怕他的腿受不了。你一会回去煮一点姜汤,再用药材煮水给爷泡泡脚,去去寒气。”
秋语连连应着,“好好,秋语回去就准备。也不知道爷能起来了没有。”
瑾萱摇摇头想说不知道时抬起头,看到了远远站在太庙门口紧紧看着她的胤禩。
瑾萱心中热流涌动,快步跑到胤禩身前,看着他一夜未睡通红的眼睛,“胤禩…”
胤禩看着瑾萱便知道她昨晚必是没有回府的,他跪在太庙内,她便站在墙外整整等了他一个晚上。胤禩一把抱住瑾萱,紧紧的拥入怀中,嘴唇不断在她的耳畔摩挲着,“傻瑾儿…你这是何苦…”
瑾萱撑着伞替他挡雨,“我只想陪着你。。。我们回家吧,马车备好了。”
胤禩点头,“好,我们回家。”
马车上,瑾萱伸手帮胤禩揉着膝盖,“他今日又寻了什么由头惩罚你?”
胤禩抓住瑾萱的手,“因为太庙端门前新制的更衣账房油漆有味儿,所以责罚。”
瑾萱冷笑不已,“他真是找茬儿能手。新刷的油漆哪里有没味儿的?他真是不整死你不罢休。”
胤禩点头,“是的。依我看,现在是西北战事吃紧,他才会勉强放过我。等西北战事平定,他的位子坐得再稳一些,只怕就是在劫难逃了。在他面前,我们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墙之隔,一人墙内罚跪,一人在墙外无声陪伴。八哥哥,这样的福晋,你可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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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睿仙逝于汤山
秋去冬来,雍正元年的寒冬来临。
十二月,正是京城北风吹雪花落的时节。街上行人依旧,小摊贩的叫卖声从未停歇。瑾萱带着秋语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天霄楼。昔日的天霄楼早已人去楼空,瑾萱站在昔日天霄楼的招牌下看着今日落败的楼微微叹气,“秋语,九哥当年的产业,几乎全部被收入了国库。你说他挣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雍正?”
秋语想着当年天霄楼的盛势,再看看今日的情形心中暗叹果然是物是人非。“格格别想了,快过年了,咱们买点年货好好过个年。”
瑾萱点头,“好。那边有卖糖葫芦了,咱们买两串吧?”
秋语见瑾萱转移了注意力轻轻舒了一口气,笑道,“好啊。估计爷也会给格格买呢!年年下第一场雪,爷都会给格格买上一串糖葫芦。”
瑾萱想到胤禩笑了出来,“是呢,多少年的习惯了。走,咱们快些回府备上。”
雍正二年除夕。
正围在桌前用餐的胤禩正在跟弘旺行酒令时,小夏子推门进来,“爷,门口有个洋人。”
胤禩微微一愣,“快快请进来。”
那洋人一进门,胤禩便认了出来,这是前些年替他做手术切除腿上脓包的那个洋人。“先生为何今日到访?”
那洋人微微鞠躬,“八爷,我刚从西宁回来。这是九爷托我带给您的信件。”
胤禩接过信件展开,果然是胤禟飘逸的字体,“八哥,我与芸熙甚为安好。西北虽苦寒却也逍遥自在。你在京中的情形我皆知,你我兄弟落难至此,也别无他话。只是老母年事已高,还望八哥平日里多多照拂弟弟额娘,胤禟在此谢过八哥。新春将至,弟弟在遥远西北遥祝八哥八嫂一切安好。另附上内妻亲手绣制荷包一枚赠与嫂嫂。禟。”
胤禩看到信件,高兴不已,“小夏子,快快备上一间客房给先生。”
那洋人躬身,“八爷若是有信件带给九爷,便写好了交给我。我过些时日便会返回西宁。”
胤禩点头,“多谢先生,明日我便将书信交给你。小夏子,好生带先生下去休息,再备上吃食送到房中。”
新年过完,雍正便一道圣旨召回了胤誐。
可是胤誐在途径张家口时,受到了宣化总兵的许国桂的无端刁难。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皇子当众受辱,胤誐哪里能善罢甘休?把那张家口闹的人仰马翻。
这样一闹,正好合了雍正的心意。下令将胤誐押解回京,永生拘禁。
胤禩得知这件事,气愤不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老十糊涂啊!!”
瑾萱不解,“这是为何?”
胤禩重重叹口气,“瑾儿你想,那宣化总兵如何能给老十难堪?若没有皇上的授意,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那就是雍正的计啊!他知道老十本就心浮气躁,微微激怒便会有不可收拾的下场。现在他正好趁着这个由头,将老十拘禁,以除后患啊!”
瑾萱听闻,“胤禩,这是躲不过去的。纵使今日十爷小心翼翼的躲过了这个什么总兵的刁难,明日许是还有另外一个什么员外的刁难。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胤禩点头,“瑾儿,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凝睿。。。好像快不行了。十四弟几次上折子请求医药都被他驳了回来。”
瑾萱听闻猛的站了起来,“胤禩,她现在怎么样了?”
胤禩摇头,“勉强维持吧。若是凝睿真的去了,怕是老十四要崩溃了。”
“我能去看看她吗?”瑾萱心中难过,试探性的问着胤禩。
“大概是不行的,老十四现在跟坐牢没有什么区别。”胤禩摇头,“凝睿的病情,还是那一日老十三告诉我的。”
瑾萱垂首默然,“我能做的是不是只有在这里为她祈祷?”
胤禩抱着瑾萱,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汤山。
胤祯几次请求医药的折子都被雍正刻意的忽略,直到最后一次胤祯在奏折中说出了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