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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岛之变五十年后,七十四岁的木原再也无力处理朝政,于是让位给木真之子木生。这样传位于侄并没有在天下引起反对的声音,因为木原没有子嗣。
他这一生只有皇后季夏一人,而他和季夏并无子嗣。
劝木原广招嫔妃的奏折上,写满了当朝大臣的名字,而这奏折上的头一个名字,就是季夏。
木原读过奏折后置之不理,从此以后木原每年都会受到这样的奏折,直到他传位于木生的那天后,再无奏折。
传位之后的木原在皇宫内静养,他依旧不愿意见季夏,不愿意季夏见到他垂垂老矣的样子。
季夏每日都在木原所居住的养心殿外走过,时不时地养心殿中,却永远无法见到木原。
木原始终在躲着季夏,他不知道自己能躲多久,也许没那么多时间了。这位太上皇越来越老了,他思念着他的皇后,想见她最后一面,最后的迟来的一面。
木原退位后,木生对朝政尚不熟悉的那几年,季夏不得不花许多时间去帮助这位新皇帝,尽管木生并不年轻,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木生对朝政之事几乎一无所知。
季夏越来越忙,每天却都会准时前往养心殿,在被木原挡在外面后,季夏就在外面站着。
她听着木原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虽然很轻很轻,却不是有气无力。这位戎马半生的帝王,始终保持着武将的刚健。
季夏每夜退出养心殿后才睡去。
季夏在晚上时总是会思念仲秋,她在老女人的那片树叶上知道了自家大哥会去救仲秋的事。
应该是救回来了的,季夏猜想,但为什么她们二人不来青木城找自己呢,季夏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人间圣光城,在这太平岁月里搬来了一户人家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住了一年后,这户人间搬走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如果紧跟这户人家数十年后就会发现,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娃好像长大一样。
而男主人女主人也像从来不会变老似的。
奇怪的事情还有,若是有人上前询问这家人的姓名,会很奇怪,为何男主人姓季,女主人姓仲,而这个小女娃却姓星。
这户人家在人间不停地搬家,不停地游走,为的是避免别人将她们认出来。
男主人也好,女主人也好,她们一天到晚所做之事不是挣钱,他们的钱似乎永远都花不完一样的。他们一天的事都是陪着这个小女孩,带她见识凡间的一切。
他们在凡间不停地游荡,在将凡间九都全都走遍了之后,这一家三口来到了一个海滨小镇。
如今想要渡过苦海已经不需要福泽了,人间已经充满了元气,仙魔都可以飞过苦海到达叶岛。
但是,对于天地树已经死亡的叶岛来说,这里还是人迹罕至。
季夏早已下令,将叶岛隔离开来,不让人上去种地与生活,因为季夏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必然还有一场战斗要发生在叶岛上,所以季夏并不愿意百姓迁上去。而且,苦海中怨灵的缘故,航行受阻,叶岛上的居民对外交流也不便。
回到这一家三口,他们在海滨小镇住了一年后,且伐了一叶扁舟,一家三口坐上后,开始了横渡苦海。
“娘亲,我们要去那里?”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问身旁的少妇。
仲秋底下身子来,对这个小女孩道:“绒儿,我们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去哪里干什么?”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问。
仲秋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去叶岛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让星绒成为新的天地树灵魂。
“去那里住。”仲秋这么回答,随后抱着星绒沉默不语,泪水不断地滴落。
在一旁的季海也沉默不语,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苦海的海面。他们三人可以选择直接飞过苦海,但却偏偏想再在福泽上航行一次,体会一下当时的感觉。
千年吞怨也好,怨灵也好,在季海和仲秋强大的实力面前丝毫不敢造次,一路驶向叶岛,风平浪静。
仲秋有些思恋季夏,却不想见人,也不想见季夏,因为有的事是她一个人的,她必须一个人办好。
即使是再难的割舍,仲秋也必须割舍。欲赢云扬,必须让天地树复活,欲复活天地树,则必须舍弃她的亲生女儿星绒。
这一切,仲秋不希望别人来办,她想一个人完成这最后的仪式。
季夏在远方并不知道仲秋会怎么样,她只知道当初在叶岛上的第三阵营,如今都在默契地为杀死云扬坐着准备,一旦时机到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季滨已经去了云界,一旦有了消息,这边便已最度开始行动。
在砸云界的云扬,只是在单纯地追着星道,绝不会想到季夏的人在密谋如何杀了他,但如果云扬一反应过来,就是季夏等人的死期。
叶岛之变八十年后,木生已经成老皇帝,处理朝政已经不需要季夏帮忙了,而一百零四岁的木原也还活着,只是依旧不愿意见到季夏。
一百岁的季夏依旧是十六岁的年轻样子,早已有了老人的沉稳。
季夏这平凡的日子被打破的那一天,季夏正在想仲秋,她不知道仲秋此刻正在泪流满面地让星绒靠在天地树上,再过片刻,天地树就会彻底复活。
而在这之前,一个太监匆匆跑进了季夏的寝宫,慌慌忙忙地对着季夏拜下:“皇太后,太上皇在原东宫,恐怕是不行了!”
第零一章 乔木下()
季夏一百岁那年,天地树再次复活,那百里的花朵再一次开放。便在同天,活了一百零四岁的人间最伟大的皇帝——木原,就要死了。
季夏匆匆赶往原东宫,木原成为皇帝后,他原本居住的东宫就一直没有再被使用,只因这里有一颗木棉,见证了当年的一切。
木棉花开了,血一样鲜艳的花朵开得满树都是,像一团赤色的火焰,殷红耀眼。
今早木原起来,觉得身体比往日里好多了,无论是起床吃饭全都虎性十足,他忽然觉得这些年来都窝在养心殿里太憋闷,想出去散散心。
木原算了算时间,正是木棉花开的时节,于是不免想故地重游一次,来到原东宫,看一看这里的木棉。
在木棉树下坐了片刻的木原一开始还感觉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哪里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
尽管皱纹已经满脸,头发全都花白,身体也佝偻了许多,但征战三十余年的木原却很有武将的气魄,虽然老了,却依旧刚健。
木原在木棉树下转悠了几圈后缓缓坐下,靠在了木棉树上。
轻松了片刻后,木原忽然感到身体不适,他先是剧烈地咳了起来,随后血星子不断地从嘴里喷出,像是在木原的白色龙袍上开出朵朵木棉花来。
在一旁的太监立刻发现不对劲,正想去叫太医时,木原止住了他:“去叫太后来。”
这太监跟着木原已有十多年了,诸事都已知晓了许多,于是迅速跑到了季夏的寝宫季夏过去。
躺在木棉树下的木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算,自己今天分明是回光返照的意思,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接到消息的季夏直接从东宫的上方飘下来,落在了木原的边上。
“你怎么了?”季夏略带哭腔地说,她扶起木原,只觉得他的身体好轻,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骨头,他好瘦。
“我要死了。”木原轻轻地道,这个佝偻的老人早已过了耄耋之年,一百多岁对于凡间而言,已经活得已经很久很久,活到凡人极限了。
听到木原的这句话,季夏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些年来,都没有敢见你,如今见你一面,你却又在哭。”木原尝试着为季夏擦掉眼泪,这五十多年来他都是避开季夏的,这一面是实在太想见到季夏了,若再不见恐怕就见不到了。
季夏责怪道:“以前的时候为什么不见?”
“你太年轻了,而我已经是个老人。”木原解释,他实在觉得自己愧对季夏。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季夏早已泣不成声,两人这么多年来,仅因木原的这一个理由,后半生几乎没有见过面。
“怕玷污季姑娘清白啊。”木原打趣道,他想笑,可在笑了两声后就咳了起来,急得季夏赶忙轻抚他的胸口。
这句话是木原在噬夜城里对她说的,如今再说时,季夏和木原都不免回忆起了当年。
木原见季夏还在哭,便开始了自己最好的讲述,把这些年来积攒的话一股脑儿全都说给季夏听,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我想告诉你一些事,一些当年的故事。”木原缓缓地道。
“不要说了,好好地活着才是最的。”季夏恳求道。
木原摇头:“我必须说,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要是我不说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我的夏夏,我得告诉你一些你该知道的事。”
季夏只能点头,听着木原的诉说。
“当年噬夜城中,莫冄军师忽然闯入大帐,开始证明自己就是莫冄军师。他说了很多话,最后人的相信了他,可我却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我有一些不懂。
后来,莫冄军师在即将前往燃炎城救你的那一日,他私下里悄悄地拉住了我的手,对我说,他还有一个妹妹,问我要不要。”木原笑了出来,当时的他怎会想到,会牵扯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季夏也是含泪而笑,没想到当初自家二哥竟然是那样地直接。
“当时的我摇头不语,觉得这种终生大事还是得谨慎一点才好。可莫冄军师对我说,在他回来的那一日我出去迎接他,到时候见了面再说要不要,我只能点头。”木原道。
所以,当初木原为何出来迎接便是这样一个原因。
季夏开始为自家二哥的安排而心惊的时候,却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你那天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