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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不可思议可的是,镜中呈现的是全副武装的,正在拼命地修炼着法术的——魔族。
一位满面笑容的绝色女子,正傲然立于顶端,不时给予他们指导。
只是偶尔在她的眼眸中,显现出无法掩饰的厌恶与轻蔑。
淇水失声道:“那不是落叶吗?她怎么跑到魔境去了而且她腰间的佩剑分明是”
“念剑的雪明剑。”月无痕幽幽道:“除了他那样几大众所周知的神兵利刃外,最好的武器。”
她的目光流转:“就连这些小魔用的,也全是念剑的手笔。有趣。”
“公主殿下,这”淇水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念剑是你师傅,你肯定不愿意无端怀疑,我也是。”月无痕道:“所以这水镜先放在我这,我再观察两天,你也不要声张,否则可能会对念剑夫妇不利。”她顿了顿,面色凝重地道:“退下吧!”
“是!”淇水有些忐忑,念剑从来都是本分安静地铸造,不管俗事,为何武器全跑到魔族手里了?难道他
淇水误会,一定是误会。耿直忠诚师傅和善良的师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争端,一定不会做不利于冥界的事的!
第1342章 旷心()
这是月无痕在忘川守护数年,得出来的某种定论。
但即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去怀疑念剑夫妇。
他们实在是很亲切,对待自己也很亲切。
她自小失去了母亲,父亲自那以后又变得那般的颓靡。在念剑夫妇身边甚至比在帝沙的身边更有家的感觉。
诚恳,诚实,心无杂念,他们所坚信的,所挂在嘴边的,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了月无痕。他们在她心中,比起下属,隐隐若第二个父母。如果真的是蓄谋了已久的阴谋,她想她一定会很失望。
她咬了咬牙,踌躇半晌,从水镜上凿下一个小小的角,用法术填充了破碎的痕迹。
刚回到观镜居的淇水端坐在冰冷坚硬,连靠背都没有的小小圆椅上,正要继续回归到他那乏味的观测活计时,忽然眼前一黑,从椅子上跌倒了下来,后脑重重地撞在地面上,满脸的疑问,双眼轻轻一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他的身体坠落撞击“咚”的一声响,紧闭的门被打了开。
暗影之中,一道更幽深的影子。
影子踱到淇水的身旁。
漆黑的头发,玄色的衣衫,五官比淇水精致得多,气息却与他同样的薄弱。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身上一道道血红色的刻印。
他用布满了诡异纹路的胳膊,轻轻推了推他。
淇水只在口中发出了“唔”地一声,没有动弹。
连通了他魂魄地水镜无端被凿开,尽管只是小小一块,性命无恙,也没有多重的伤,却也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醒的过来。
唇角轻轻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丝恐怖的笑容,将腰间的一把短刃抽了出来,缓缓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上。
由于疼痛,他微微皱了皱眉,但为了确保伤及要害,又强忍着疼痛刺进去了半分。
滚烫的鲜血沿着短刃的边缘流淌下来,他估忖着伤势即将渗透至魂魄中时,将双掌抵在了淇水的双掌上,低低地念了一小段的咒法。
“人魔本同源,仙冥自有嗔。我为九幽魂,融入凡尘身。浮生自是虚,哪管梦与真。今日契凡尘,骨肉亦可分。”
最后一个字吐出了口时,两道同色的光芒在空中一汇,注入了不同的身躯之中。
淇水睁开双眼。
剑刃刺入心扉的疼痛已然消失。
他伸出手臂对着屋顶,借着屋内幽碧的水光,胳膊匀称光滑,没有一丝痕迹。
我,成功了吗?
他略带着几分不相信,轻轻地转过了身。
躺在对面血流成河,沉睡不醒的身躯明明灭灭,呈现虚无之态。
但是那容貌,毫无疑问是之前的自己。那是他转生为冥族以来,一直以来的姿态,绝对不会认错。
微微蹙起的眉宇彻底舒展开来,用这还没有完全习惯的身体,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由于过度激动而喑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观镜居回响:“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真是个天才!天才!”
用近乎疯狂的一声声大笑,来代替鸣响的锣鼓,为自己得以重见天日庆祝。
他狠狠踢了两脚已越来越淡的躯体,看它与魂魄散作云烟。
第1343章 焚魂()
月无痕略带歉意地道:“对不起了阿淇,我虽然注意了力道,可能还是要让你昏迷一小会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你这从来都不知道休息的家伙小憩,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吧。”
淇水眼睛也不眨一下,将肩膀上的烂肉剜出来,虽然无法再恢复原样,还是将它凝合成伤疤,将残破的衣衫补好,幽幽笑道:“月无痕公主说得有理,我也觉得师兄实在是太过辛苦。干脆便让他长眠了,啊,我还真是体贴。”他顿了顿:“不过身为忘川守护者的您,既要替冥王分忧,还要将所有的责任都引到自己身上,也不比师兄轻松的不是?我也好好的为您尽一份力,您说可好?”
阴寒冰冷的笑,在观镜居不断回荡,回荡。
连那水花都在颤抖,不知是受他的影响,还是惧怕他的癫狂。
月无痕却完全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
不该太过自信,她时常面露着纯净的笑靥,柔柔的说出这句话,她又何尝做到了呢?
冥界的冥族,多是经过精挑细选,有维护三界秩序之志,所作所为合乎规矩,偶尔有几位心怀不良,淇水早已默默记下,并在第一时间汇报给她,而她自己,又是那最晶莹剔透的明月光。
指掌间,尽皆是真相。
她不去戳破,只是还没有功夫去理会罢了。
以为了解一切,疏漏事却足以致命。
她终是完全不知道重情重义的淇水,竟然会冒着被连坐处罚的危险,把这样一个随时都会飞溅起火花的爆竹藏在身边,自然也不知道她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带来多恐怖的连锁效应。
冰冷的夜色苍茫,有着能抵挡黑夜的信心。却不知当真正吞噬一切的暗夜来临,乌云密闭的天空,无论是星或是月,也终究会被蒙蔽在这深邃的漆黑之中,失了光亮,窒息。
可惜以她终究无法操控冰冷的时空,即便是后来能完美地使用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她的女儿梦烟,也不能涉足自己认知范围之内的时间。不然或许这看似不起眼却影响巨大的小事件被碾碎,就全不相同了。
然而无论是此时,还是彼岸,一切就好像是注定的一般。
无论是撒网的人,还是被拢在网中挣扎的小鸟。顺命或逆命,都是宿命的一部分,改不了的,就是改不了了;那能变更的,或许也是注定要变更的,何人能奈何?
向不知,从无解,终徒劳,空忧伤。
月无痕长袖一甩,将屏障解开。
散碎的纯白光芒在这幽蓝色调的冥界格外耀眼,无数的星与光蝶在她的身畔飞舞,勾勒出的真实,却犹如幻境一般。
苍默呆呆地愣着,忘记了移动,门已被月无痕重重地推开,磕在他的额头上,他低低“哎”了一声,回过神来,揉着额头退了两步。
“阿苍,你站门边干吗呢?”柔美清冷。
“我哎”苍默眼珠一转,就找到了托辞:“还不是你出去的太久了,我等的急了,怕你有危险,才偷向外望着,这不就撞上了”
第1344章 分音()
“呦呦,想不到阿苍如此记挂着我的安危,真是难为你的心思了。不过我在这冥界,除了你这个阴险地家伙,我实在是想不到还能遇到什么危险。与其在这里假惺惺关心我,不如少折腾些,就是为我省心了。”
月无痕抿着嘴,眼中全是狡黠和戏谑。
苍默注视着这可爱可喜的表情,心跳了一下,同时也有些疑惑:她吃了药,不是应该失却了感情才对吗?为什么这表情仍旧如此生动呢?
月无痕两窝小酒坑浮现在腮边:“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比较能演呗。你心深黑如沼,都能显出清湖宁泊;我失去了情感,看不出太多的破绽又有何难?”
“倒也对。”苍默舒展了眉头:“阿痕,我实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咱们真真是太合拍了。”
月无痕完全不理会一眼能看穿的虚情假意,把水镜放到苍默手里:“拿它去用吧。这是念剑用我冥界观测者阿淇的半魂铸造,清透如水,三界清明大多在掌握,比你那破烂不知强多少倍。用它来知形势,应该会更全更清晰一些。”
苍默难以相信——他不明白月无痕为何如此放心大胆,将它交给他。
“阿痕”这一声昵称他没有注意到不含任何的修饰遮掩,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呼唤,他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为什么就算对你说了实话,也是我的诡计,我这人可还是不值得你相信的哦”
“你阴险卑鄙,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值得我相信。”月无痕道:“所以我完全不是信任。你只稍稍思索一下,就该明白我把它给你的深意——没你那桩事,玺颜我也不大喜欢,到现在你如何在天界翻覆我更加无妨更可助力;但你若打心思打到我冥界来,我能助你逆天,也能防你破冥。但我我心机若此,终有不解事,不知该如何维护秩序,需要你的脑子,你若够聪明就乖乖与我合作互助,不要不自量力瞎搅和。不可得的瞎妄想,连唾手的也失了就不值了,你说——对吗?”
苍默苦笑了一声道:“我这是注定良缘还是命里犯煞?”
“谁知道。”月无痕思忖,手指在桌上一触,已现了一支玉萧。
他的手莫名颤抖着,将这支玉箫握在手中,正欲追问,月无痕却不见了踪影。
苍默将玉箫轻轻擎起,却见上面雕刻着一行小字:“忘川事不可舍,不能一直在这里消磨。若有困惑需我,笛声如唤,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