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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秋霜,莫非你还能拦得住我?”
“幻!”虚想想要止住他,但影部人若真心想出手,动作总是比语言要快,虚的拦阻之言未曾脱口,他的刀刃已朝染秋霜的面门砍下去。
谁也没有看清的刹那,传来颅骨破碎的声音,头颅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血液溅落在雪地。
只是这血,并不是从染秋霜的头颅流淌,而是幻的头颅。
前额和后脑,都被狠狠地刺穿。
击碎了他前额的,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匕首;
打穿了他的后颈的,是漆黑的钩爪。
厉辣回到了染秋霜妖魅的眸中,她轻蔑地道:“臣子只负责谏言,主君才是最终定夺。虽然我的军师的主意也许并不高明,但我并没有存疑,毫不犹豫地采纳了他的主意才是招致祸端的主要原因。成功了说自己有远见,失败了怪属下不得力。错误绝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做得起王,负不起责,只会把胆子丢给下面的人,算什么英雄?”
染秋霜抽出匕首,血液如泉水般喷薄而出,染秋霜飞起一脚,将他踢倒,踩在他的身上,用帕子细细地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冷笑道:“你一个连自己生死都无法决定的,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狗,想对我的军师说三道四,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还不配。”染秋霜重重地踏在幻的腹部,乜着影部杀手,抬头仰望着苍穹:“都给我记住了,我的人,是对是错,是奖是罚,只有我自己可以定夺,不需要不知哪来的废物插嘴。而我自己,也不会因为无法承担,只会推卸责任的。”
“秋霜殿下?您您能原谅我?”
“虽然损失稍微有点惨重,我们却也吸取了点经验教训——和奸商做不成公平买卖,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言出必行啊。”染秋霜嫣然道:“我原本也没有想过怪你,只是隐隐有些恐惧欺骗。现在知道了你并不是故意来骗我的,还让我在这血雨中看到了最后一点光芒,我的疑虑都云散了,更没理由怪你了。”
第1397章 目基()
她的笑如此美丽,却是那么苦,那么勉强,显然她是并不想让他有太大的压力而故作轻松。
心木打翻了五味瓶,涌起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虚猛地站起身来,染秋霜手轻轻一勾,将楚遥揽在臂膀中,匕首一闪,重新化作长剑,剑尖正对着虚。
虚却转过身,面对着影部的诸位杀手道:“我们撤了吧”
“哈?撤?有没有搞错啊虚大哥,这么撤了怎么交差啊?”
“还要问?”虚的刀将说话人额前的发斩落:“我是头儿,我下令你们听着就好,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便是,别再问了,撤了吧。”
“恕难从命。”小个子冥族向前迈了一步:“虽然有第七条限制着,但是第十五条也清楚地说了——不合理的我们可以不听。很显然,你现在是因为见了无大哥,又听了染秋霜这女人的话有些动摇了。我们倒可以顾着你,替你瞒一瞒你此刻的迟疑,却不能遵从你这离谱的命令。”
他刚说完,影部的杀手就像回过神来了一般,先有几位上前将虚按倒在地,制住了他的动作,旋即向染秋霜和楚遥扑过去。
染秋霜已是重伤,他们的身法招式却比她先前灭却的还要高明迅敏,她把剑握得更紧,打算用生命染成最后的绚烂。
心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跃上前去,一道碧莹莹的光壁挡在了她和楚遥的面前,同时扛住了这数道锋影。
“秋霜殿下,您快走吧您活着,魔境就不会泯灭”心木咳嗽着朝惊呆了的染秋霜笑道。
“不行,我不能走,要走就一块走!”
“秋霜殿下,别傻了。我本来已命不久矣,是您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悉心治疗,给我住处,给我饭吃,给我水喝,让我这奄奄一息的勉强能苟延残喘,延续短暂寿命。可我非但没能报答您的恩情,竟还将您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已经对不起您了,如果今天不能让您脱困,即使我死了也不能安生,求您快走吧”
“心木!”染秋霜半是央求半是恼怒地叫着他的名字。
“别再犹豫了,秋霜殿下我也撑不了多大一会了,就求您抛下我吧。”心木的脸赤红更深,喘息得也更厉害:“即使不为我考虑,您不想想无端被我连累的楚遥将军,和您肚里的孩子吗?”
“什么?孩子?”楚遥惊诧地看看染秋霜,颤声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染秋霜比楚遥更加错愕,低声道:“我明明明明把他的时间凝住,让他停止了生长,可你你竟然知道”
“嗯,我知道的啊。”墨夜冷冷地笑道:“如果不是想不再让孩子在你的腹中永远被冰冻下去,希望快点找到他的父亲团聚,一家人幸福生活,想必你也不会不假思索就同意了那蠢得要命的和解之计。”
“一家人幸福地一起生活,才是您真正梦寐以求的吧死难复生无所谓,魔境彻底崩毁也无妨,能以鲜血换来想要追求到的平静,也算一种机遇了。”心木闭上双眼,长叹道:“不像有的人,至死也无法完全传达到那份心意。”
“心木军师我会对她说出真相”
“不必。有些事,起初没有说,最后就更没有意义了。如果您见到她,实在忍不住说点什么,那请不要把当年的错认说给她听,只消帮我问问”心木低下头,笑着瞥了一眼银色的丝袍:“这件衣服最初真是做给我的吗?”
第1398章 烈阳()
如果自己死了的话,他的这份疑问就永远不能代他传达到了。
染秋霜轻轻地道了句:“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问她的。”一把抱住楚遥,不再轻盈灵活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绿色的屏障破裂,心木哆嗦着,眼前一黑,蜷缩着倒在了冷冰冰的白雪。
矮个子冥族刚喊了一声:“追!”,冥王的声音却先传入了他们的心脉:“行了,不必追了,把墨夜带回来扔进冥牢里就可以了。”
影部的杀手愣了一下,齐刷刷地行礼回了声:“是!”
把浑身烧得滚烫,昏迷不醒的心木搀起来,念了一小段咒法,转回冥族,扔进了空荡的冥界牢狱中,墨夜呻吟了一声,大门已被紧紧关上。
墨夜低低地呓语道:“王王您在哪”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脸上绽开了笑意:“王您终于来了您教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快给我换一副身体,让我出去吧”
“那可不行呢,墨夜。”苍默阴恻恻地笑道:“心木的价值还未用完,等到你把这件事做完,再考虑换躯或其他什么事情罢”
墨夜爬着到了牢笼边,凝起所剩无多的精力听完苍默的低语,他已经没有力气惊叹或和他一起笑,只是点了点头,又伏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苍默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同情,而是情不自禁地叨念着:“哎,这副尊荣,能做好吗?别再弄砸了。”
染秋霜茫然地漂浮在空中,俯瞰着卓卓猎艳蹂躏的土地,红莲业火中挣扎着的焦尸。
这人间炼狱,便是在起点时她并不热爱,只是为了守护那小小的希望而苦心经营,最终逐渐热爱上的地方,她的第二个故乡——魔境。
她并不是圣人,也不是天生适应性就比他人强些。从衣食无忧处,坠落到魔境的一刻,也并非完全没有过沮丧。只不过,她迅速振作起来,颓靡的瞬间没有被任何人看到罢了。
除了本身坚韧不拔的个性,也还有别的原因涵盖其中。
在心底的信任与朝暮处于的至高无上的地位瞬间崩塌之前,她感受到了小小的颤动,温暖不经意流过心底。
本想给楚遥一个意外的惊喜,最终却变成了独属于她自己的希望的种子。
忆起初时沦落魔境,在贫瘠中哭泣的魔,原来只为天界的陈腐可笑,对地界的生灵拼了命,对早已腐烂发臭的苍穹趋之若鹜的地界生灵毫不理解的高高在上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间还存在这般饥饿与苦难的地狱。
这种饥寒交迫的凄惨,让天界最低阶仙族对命运不公的长吁短叹都成了无病呻吟。
他们不需要金钱,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视为粪土般挥霍,却不知他们用以做帘窗铺云地的长毯,可以替多少人抵御严寒。
他们不需要饮食,却品着最美味的山珍,啜着最甜美的甘露,却不知有一隅连他们的残羹剩饭都只有在梦中才能窥视得见。
她曾无数次想着,要给予他最纯粹的爱,最优厚的条件,让他在单纯与温暖的环境中长大——自然是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却也不让他和身边趾高气昂的绣花枕头一般令人作呕,而是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如兰君子。她一直知道天界的环境,是不适合她幻想中的生命生长的,但——魔境,显然也不是。
第1399章 在现在()
慕野吟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昏睡中醒过来。
耳畔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的胳膊微一动,触到了柔软的手指。他睁着茫白的眼斜斜看过去,却是明月楼。
她正闭目睡着。
毫无疑问是遭到暗算了。
他忙深吸了一口气,来判断自己的身体状况,所幸并没有伤碍,只有后颈隐隐作痛。
他的手指向后一触,拔出了一根银针来。浅淡的红色与针上淬炼之物完美地交融在一起,他放在舌尖上轻轻一舔,并非是毒药。
他将明月楼翻过来,她的后颈也刺着一根针,他缓缓地将它取出,上面所淬之物与他的并无二致。
他抬头环顾着周围,惊诧地发现自己竟还是躺在慕府的一个房间之中。
真是奇怪。
能悄无声息地散出暗器,却并未用毒,足见并不想要他们性命;在他们昏迷之时,却将他们移至慕府的屋舍中,看来也并不是想将他们关押。那这下黑手的人想要做什么?
觉得他们太累了,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