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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回头找到柳慕白竟然见他在洗一块奇怪的东西,暗红色一坨看着很像生肉,可那水盆里的水竟然是只有泥沙没有血腥,“大白,你还会打猎啊!这个是什么肉?”
柳慕白继续搓洗那坨肉,头也没抬的解释道,“这不是肉,是肉芝,也叫太岁,拿来给啊澈补身的。”
“。。。太岁?…这就是太岁…不是说不能太岁头上动土,你怎么能…。?”
知道这肉坨的大名,叶蓁嘴巴张的大大,惊诧的不是一点点。
太岁,这玩意在电视里看过,现代有人长期养着喝太岁水保健,可是,这是古代啊,大白这人怎么敢挖个太岁吃。
柳慕白听叶蓁变了声,抬头很是温和的安抚道,“自古肉芝就是入药的,谣传始皇帝当年寻的长生不老药就是它。这物事可遇不可求,早年间翁翁无意间在山上找到的,一直没全挖出来,只待有用处了切下一些来。”
“奥,这个给啊澈怎么吃?生吃还是熬粥?”原来这个在古代就是药材,叶蓁作为现代人当然更不可能迷信,上前用手指戳了戳那很有弹性的太岁好奇道。
“肉芝不腐不坏,泡在水中每日割一片给啊澈生吃便是。没什么滋味不难入口的。”柳慕白耐心解释道,倒是从心里对叶蓁高看了一眼,小丫头竟然还知道这稀有的物事怎么吃呢。
叶蓁点点头表示明了,这太岁对她已经没了吸引力,递过去野果见柳慕白不吃她悠哉哉回到褚元澈身边去,用手抓一串给送到嘴边,“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
“我从不吃…。”
褚元澈瞧了瞧那小小的果子,有些嫌弃的开口拒绝。
他不但不吃野果,就连正经水果都很少吃。
可是他刚张嘴没说完,就发现叶蓁趁他张嘴的功夫把果子塞进去了。
手上一空,叶蓁顿觉自己会错了意,见那人脸色要变,立马伸手到他嘴边,讨好又歉意的说道,“我以为你张嘴是要吃呢,要是不喜欢就吐出来。”
褚元澈知她不是故意,也懒的计较,默默的蹙着眉头把那小果子嚼碎咽下去,不好吃倒也说不上难吃。
“出来功夫也不短了,我给你梳好头发让初一他们扶你回去吧?这么坐着也是累。”这阴沉沉的人肯退一步已经很让她感动,想着还是这人躺在床上时候最好伺候,拿了梳子就给他开始梳理垂的很长的头发。
怕抻拽着伤到他脖子,叶蓁一下下很是小心很是轻柔,看着那手里黑亮的长发她不禁感叹还是现代好,男人弄个板寸多干练,这长头发真是费劲的不行啊。
梳着头发,她想起了电视剧中各种给意中人梳头的画面,似乎很是温馨呢。
想着想着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天呢,古人对头发珍视的很,好像夫妻才能互相挽发!
再一想终于放了心,她就是丫鬟,别说梳头发了,这人身上她哪没看过?
长发理通顺缎子似的铺在椅子背上,她就去屋里拿了蓝布带子挽发髻。
虽是新洗的头发滑溜的很,她也没梳过男子发髻,可天天梳惯了那双丫髻,这个头顶梳成一个发髻的举一反三也难不倒她。
边梳边摸索,费了一盏茶功夫,满头青丝终是都到头顶汇合了。
大功告成,叶蓁踱步就到了褚元澈身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之后,终于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来了短短二十天,竟然能给古人做衣服能给古人梳头发了。
“嗯!”褚元澈愠怒的哼了哼,挑眉冷眼就飞过去。
这丫头干活是没得说,可这时不时就疯魔上身真是不好忍。
他又不是卖艺的,很不喜被这么看着。
再说了,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大刺刺的盯着男人瞧,真是一点廉耻都无。
叶蓁回了神,扯了扯嘴角好声好气的辩解起来,“我就是觉得我梳头梳的好,衣裳做的也好,可没看你的脸!”,很是真诚的说完扭头去寻初一。
她很是有分寸了,要是搁到现代她一定会说‘就您这长相别自恋了’。
这人够高够壮肌肉漂亮阳刚之气够足,可说到五官周正有余可也说不上多惹眼,跟大白那种美男子根本没法比。
最重要就是那性格,冷冰冰阴沉沉,整天没个笑模样,这种绝对不是她的菜。
褚元澈看着叶蓁趾高气扬傲娇离开的背影,顿觉气血有些上涌,这死丫头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很是看不起他!
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来他以后还得继续当恶人。
*****
翌日一早,无忧搀着褚元澈在屋里溜达,叶蓁就指挥着初一在屋子西边草地上忙碌起来。
“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眼色,没看见我这汗滴滴答答的,也不张罗过来给擦擦!”
初一拿铁锹费力的铲了一会子草,终于直起腰来缓缓,见着叶蓁拿个小竹竿在地上悠哉的画着玩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蓁头都没抬继续手里的事儿,叹了口气,很是不屑的呛口道,“你脑袋那么笨除了出力气还能干嘛?猪脑袋非要去鸟食罐儿里吃,也不想想自己钻不钻的进去!”
“我笨?你竟敢说我笨!看我…。”
“哎,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拍下来,小心师傅…嘿嘿”
初一小眼睛一瞪拿了铁锹就作势向叶蓁招呼,可一听师傅两字,那锹飞快的调转方向狠狠的向草地铲去,同时的那很有特色的脸上笑的很是讨好,“哪能呢,我可从没想拍你。这草太难铲了,不抡圆胳膊不行啊。”
“哼!信你才有鬼!”叶蓁猛翻个白眼,昂头撇撇嘴道。
有师傅这尚方宝剑在,她怎么欺负初一都妥妥的。
两个人吵嚷从来都是肆无忌惮,声音大离得又近,屋里的无忧摇摇头又一次感慨起来,“到一处就不安生,斗鸡都比他们消停些。”
柳慕白正坐在桌边记医案,闻听搁了笔微笑着看向师傅,“他们俩年纪还小,难免小娃子心性。再说了,谷中静谧,有了她们吵吵嚷嚷,倒是热闹许多。我看,婆婆倒是欢喜的很。”
无忧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很是有些戚戚然,“是了,不说我十来岁的时候这谷里十几口人热闹的很,就是前些年你们初来那功夫,爹还在,小玉也在,也比这几年冷冷清清强多了。”
“师傅,待我这次好了,还是劝着婆婆出去住吧。七十多岁的年纪,哪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总有做不动那一日的。”褚元澈停了脚步,很是郑重的和无忧商量起来。
这些天躺着无事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怎么说婆婆岁数到了,过几年真动不了躺在那,师傅这一个大男人粗糙惯了哪能伺候周到。
有人起了话头,柳慕白也来了精神,站起来凑到无忧身边帮着分析,“这附近村子的人都对这深山怕的很,想典买下人进来伺候肯定行不通,您做吃喝是好手,这洗涮肯定不行。我看,还是让婆婆住到我那里去,到时候想找多少人伺候都是行的。”
无忧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说破嘴皮子,你们婆婆也不会出去的,她说过要在这守着我爹我妹子。”
咋呼完了,见俩徒弟还要开口,他眼睛瞪的老大扫过两人,“你们婆婆肯定不出去,可是,你们该尽孝也得进啊!赶紧的,你们俩赶紧找个孝顺媳妇回来,等你们婆婆动不了了那不就是有人伺候了!”
“师傅,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说起来你比啊澈年长三岁呢,在成都府这么多年为何媳妇都没个影子?啊?婆婆天天盼夜夜盼,头发都白了那么多,别说曾孙了,孙媳都没有呢!你这个不孝的,婆婆白白疼了你这么多年!”
柳慕白很是为难的刚要出口反驳就被无忧喷了,那嘹亮浑厚的嗓音穿透力十足,透过薄薄的窗纱一股脑都进了外边两人的耳朵。
初一一个机灵猛的站直身子,小眼睛眯缝着笑的很是幸灾乐祸,“终于有好戏看了!”,话音未落,他轻手轻脚就奔到了窗子下蹲着,小老鼠似的竖着耳朵贼贼偷听。
“切,八婆死了!”叶蓁眼睛随着初一快速移动,被他那比女人都八卦很多的样子惊得七荤八素。
不过这姿态只是摆了一瞬间,就提了裙摆一溜烟跑到窗户下跟初一蹲到一起。
初一瞪了一眼叶蓁,也没功夫言语。
两人头一次的想法如此统一,成了一条绳索上的蚂蚱。
屋里,柳慕白没想到师傅能爆发,抽了抽气很是嫌弃的拿手帕擦了擦脸,满含委屈的控诉起来,“师傅,您怎么不说说您自己个!您还是婆婆儿子呢,怎么没找个媳妇伺候她老人家!”
还婆婆为了他不找媳妇白了头发!
这是什么话?
婆婆七十多了,难道头发不该白嘛?
师傅这帽子给他扣得真是冤枉死了。
“小兔崽子,竟敢顶撞为师啦!我怎么没找?我怎么没找?小玉不是吗?要不是他前年走了,婆婆怎么会没人伺候!我小玉在这里这么多年,成天的陪着我娘弹琴点茶插花,不知道多孝顺呢!”
无忧就向被点着火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胡子翘着,眼睛瞪得老大,本来就黑的国字脸更是黑了几分,吓人的很。
柳慕白自觉说错了话捅了马蜂窝,立马矮了一截,俊美的脸上满是歉意,“是,是,是,我没说小师傅不好,小师傅可好了…。可好了。婆婆一直说小师傅好呢,说他学问好音律好点茶手艺高。”
“就是!就是!我小玉长相好又孝顺,谁都比不上!”无忧终于是顺了气,很是自豪的卖弄起来。
在他心里,小玉是天下最好看,天下最文雅,天下最…总之是最好的。
里边的人吵得凶,说话太快,叶蓁有些跟不上,不过她倒是听出来是在议论‘小玉’,小玉是谁呢?
她一头雾水,挑眉看看初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