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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已经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所以才三缄其口。其实就是到了现在,她都没有办法决定未来。
她不是拘泥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踌躇想要回答的时候,落融安却率先开了口:“明天进宫前,我等你的回答。你还有一夜的时间考虑。”
说完,他就像来时那般突然,又再度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地离开。
落红瑛总感觉他这次到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见他一反常态的离开之后,也稍稍怔愣。
按常理来说,明天是入宫的日子,他们俩应该在某些事情上达成共识,可是偏偏落融安还是多余的只字未提。
除非对方像上次一样,早就谋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到底,还是她看不清这个人。
落红瑛曾经将希望寄予西北回来的信件上,可是如今却不得不逼自己作出选择。
她被困在太子府的这段日子,也尝试过跟外面的人接触过。可是比起出太子府,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她出不去,别人进不来。这具身体又被压制了力量,如今倒像是她被捆在了落融安的身边。
如果非要作出选择,按照最得益的方法,便是假意同意与之合作,套取想要的情报。
可是落融安这个人太不同了,而她现在也有了司徒云白。先是若是做了,那便是触碰了底线。
感情与利益面前,她依旧向从前一样选择了感情。
司徒云白不是云娜,而她也不是当初看不清人心的落红瑛。
当真正的决定做下来的时候,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落红瑛不由有些想笑,明明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却偏偏自欺欺人,一直想要等到对方的回应。
她向来是个认死理的人,而这一次是彻底把自己栽进去了。
云娜,你曾经说过我不懂感情。但是现在我懂了,而我也不会像你一样,轻易的背弃感情。
落红瑛想到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不禁柔和了目光。即使前面有那一封信,她也不相信这份情真的说断就断。
自己安下了心,落红瑛一反常态,早早回了屋子休息。
今夜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的星辰,更看不到月光,明天是个多雨多雾的天。
谁曾想到了午夜,天空便下起雨来。落红应是在睡梦中,被雨水砸落瓦沿的声音吵醒的。
清梦被碎,落红瑛看着睡前开着的窗户,只觉一阵阵冷风吹了进来。
随手披上了睡袍,她走到窗前要关窗户,就听到了前面的院落闹哄哄的,似乎是有什么人来了。
好奇的在窗边等了一会儿,大雨之中丫鬟打着伞,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见她跑得着急,落红瑛不禁哑声问道。
“是公子那边的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公子。奴婢还担心要扰了公子,没想到公子居然醒了。”
落红瑛一听是她下面的人来找,立刻简单的套上衣服,随手拿了放在屋里的伞,冲进了雨中。
第1936章 午夜回信()
琉璃庄的所有产业,她都交给了得力的人打理。但是如今她人在皇都,若是出了事,也只有这边能想。
可是等到了门口,看到宇然之的瞬间,心脏快速的跳了起来。
丫鬟并不知道,当日她送信出去,那句老规矩,就是回信后到江南,将信交给宇然之,然后让对方来。
她曾经没有半分怀疑过与宇然之,直到跟司徒云白在一起,她才知道对方是司徒云白一直放在身边的人。
如今是他来到身边,落红瑛心理稍稍有了安心。若真的一刀两断,如同信里说的那般无情,那她要面对的,便不是宇然之了,而是对方走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
可是这份安心,在宇然之说出第一句话后,落红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疏离的语气,带了曾经相识时,才有的冷漠态度。
“公子,你的信件到了。”他中规中矩地将信件翻出,平放于手上,双手递了过来。
跟随来的五个人,都带了斗笠,旁边的人打了伞,让信件没有暴露在雨中。
落红瑛接过信,嗓子里顿时有酸涩的味道。她想说什么,可是宇然之已经低头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先不要回江南,三日后再来。”
“是,少庄主,”宇然之点头,真的如同仆从一般,至始至终低着头,不看她一眼。
落红瑛看到他的态度,手中的心就感觉有千斤重。
没了立刻打开的焦急心思,落红瑛点了下头,自己撑着伞一步步慢慢走了回去。
午夜的雨冰凉,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行走在平坦的路上,就像走在喧嚣的街道上。
闹腾的雨点声,跟她的心跳速度一样。
每走一步,每靠近一步住的地方,心都往下沉了一分。
落红瑛走到门前,竟是有种不想进去的感觉。
当伞落地,踏进染了烛火的屋子后,一切喧嚣都被关在了外面。
丫鬟见她情绪不好,提心吊胆的守在了外面。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屋中安静的就好像没有人在一般。
没有哭声,没有哽咽声,更没有生气的反应。
就好像、就好像刚才收到的信,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
丫鬟不信邪地在外面受了一个时辰,见真的没有动静后,才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没有反应?”雨水充沛的夜晚,落融安并没有入睡。听到来人的汇报,他的眉宇间划过意外,“确定信没有问题?”
“应该不会有问题,”丫鬟摇头,“不过很奇怪,在门口接到信之后。奴婢就瞧着他的脸色不对,回去的路上也磨磨蹭蹭的。”
落融安一听这话,诡异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她那般绝顶聪明的人,只怕不用看信,也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内容。”
瞥眼看着屋中站着的人,落融安的笑容越发妖娆起来,“你说,明天她给的答案,是我们想要的吗?”
“殿下运筹帷幄,自然能够得偿所愿。”
“我当然能,”落融安眼眸眯起,“从寿圣节那天起,谁也不能在阻止我。”
第1937章 镜中装束()
夜雨不曾停歇,带着屋中的温度,都跟着凉了起来。
落红瑛坐在桌边,手中的信已经被打开。因寒气,稍有皱的纸张,平摊在旁边。
她静默地盯着面前紧闭的窗户,烛光摇曳,投下的影子落在了纸张上。
一夜春雨一夜的寂寥,院子中盛开的迎春花,悄无声息的凋零,碾入泥土之中,没了曾经的光鲜,
丫鬟一大清早来到落红瑛房间时,悄无声息的进来放热水,谁知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落红瑛。
她不禁怔了下,“公子这是、这是一夜未眠吗?”
落红瑛轻声嗯了一声,动了动已经坐的僵硬的身体,这才伸手将那封信拿入手中。
拇指轻轻揉成在纸张的边角,叹了口气后,将它好好的叠了起来。
丫鬟在一旁偷偷瞄着,怎么也不见墨红瑛像哭过的样子。
“公子要不要歇息会儿,一会儿奴婢要伺候你着正装,到时候需要花不少功夫。”
“不用了,你现在就开始吧。”落红瑛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不过一夜没有休息,不妨事。”
这次跟上一次入宫,不论是身份还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说是千差万别。
那次宴请遥遥一见,许多东西看不真切,也无需在意,而现在则是要小心万分。
看着镜中端坐的人,头发被一丝丝的鬓好,那双斜飞的眉,在丫鬟的手下渐渐浓黑,多了一抹英气。
连同唇瓣娇嫩的粉,也被涂上了一层浅灰的颜色,减淡了色泽,添了凉薄。
落红瑛有些意外她的手法,忍不住赞叹道:“你手下的功夫不错,若我是太子,也会重用你。”
落融安那样妖治的脸,绝对能在此人的手下发生改变。
果不其然,那丫鬟弯唇一笑,“从前为了给太子梳妆,下了不少功夫,公子喜欢就好。”
镜子中的人脸,就在小心的涂抹下,多了一份洒脱的不羁。当真是一改分毫,变化便是翻天覆地。
梳妆完毕,丫鬟便让人将今日要穿戴的衣裳端了进来。
一个个木盘放下,缎面的柔光让落红瑛意外地挑了眉。她不用摸都知道,这些衣衫的料子,来自他们琉璃庄。
丫鬟见她盯着衣服沉思,自然不知道这些料子的由来,开口道:“公子放心,这是宫里赏的料子。我家殿下也只有入宫的时候,才穿这种料子。若是颜色不对,还望公子莫要见谅。”
“不,我很喜欢,”落红瑛摇了摇头,伸展开双臂,静静的当起了木头人。
她自己穿戴洒脱惯了,这种复杂繁琐的工序,自然也没有花时间去研究。如今在这里单单站着,都觉得累。
左一个轻纱内里,右一个外衫套上,层层叠叠,偏偏被整理的一丝不苟,缎面上连一个折叠的痕迹都不存在。
束紧的腰封,也被手法复杂的带子缠住,挂上平日带的香囊扇坠,竟有一种蒙尘珍珠现实的差距。
说人靠衣装,这些小物件,竟也需要别的东西陪衬。
落红瑛低头看着挂着的东西,忍不住摇头轻笑一声。
第1938章 地点变更()
最后还是将樱桃放到了面前的盘子里,落红瑛闭上眼睛,静静地靠了回去。
一夜未眠的人,没有丝毫睡意。而现在,她居然觉得累了,那种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疲累,就好像腐朽了一般,在呐喊着要将她吞没。
落融安知她一夜未眠,侧头支着下颚没有再发出半声声响。
只要落红瑛与他站在了一起,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介意。
面前的人平日看似温和,可是那颗心比任何人都要冷。司徒云白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