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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巴巴的咬着唇,我苦着脸:
“我怕烫!对了。赤蝶,你怎么会在这儿?”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话题比较安全点。
据我所之,这个时代,军营其实很迷信的,女人入营,是被视为不吉利,当然,红帐的妓女是例外。那些可怜女子其实从来不被当作女子看待,只不过是泄欲地工具。
而此刻,我因救了王爷而重伤的例外就算了,怎的赤蝶也这般堂而皇之的登堂入营?
“是护法地意思!若不是你伤重不能擅自移动,护法也不会把你留在全是男子地营中,这段日子,一直就是我照看你的。醉露书院当然,那位平王殿下也同意了!”
按赤蝶地说法。
当我中剑之后,抱着晕厥不醒人事的我,平王殿下一扫平日稳重的风范,惊慌失措,连声叫人找大夫来,亲自抱着我回帐中,营里的、城里的所有的大夫都被火速带到帐中,然而只看那中剑位置及没入胸口只仅余剑尖的利器。连脉都不用把,那些个大夫便个个告罪,自称无力回天。
暴跳如雷的卫逸,当时狂怒着叫嚣着要砍了所有误人性命的庸医。
也就在这时,赤蝶口中的护法大人,我的师傅陵姨,在众人也没看清的情况下,现身帐中。
救了我的便是陵姨了。关于我心脏生长与常人不同的说法,亦是在那时,出自凌姨之
对于陵姨的医术,我从不怀疑的。
军中皆男子;因我伤重不宜搬动,陵姨也只能让我在此养伤,这些日子照看我的,便是赤蝶了。
据赤蝶说,军中本确有诸多禁忌。比如女子入营,视为不吉。
我是因救驾重伤不得不再在此。但再来一个侍侯的女子,军中诸将的确也略有微词的不过,再多的规劝,再堂皇的说词,也敌不过平王殿下的当时双目红赤,欲择人而嗜的意怒!
而陵姨,从来顺性之极。又怎么可能理会军中那些抗议。
于是,赤蝶便成了第二个走进军营的女子。
我这里说完赤蝶细述近日种种,却越听越觉心惊,只觉心中疑云重重。
“陵姨什么时候知道我受伤了地,怎么会来的如此及时?”
太巧了,我这里才受伤,陵姨便能极时出现,而且。在一个刚刚才经历中毒、刺客事件的军营里,陵姨这样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又是怎么取信于那些已是惊弓之鸟的众人?
种种疑问,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出,充满我的脑海,至于卫逸因我受伤而失常的表现我自动选择了视我本是因救他才受伤,他因愧疚而想弥补也是人之常情。我下意识作此猜想,真的,阻止自己再往深处思量。
下意识地把心里那就隐隐萌芽的念头扼杀在最初那刻,此刻地我,早已心碎神伤,真的不想。不愿再去碰触那个念头。
耳中听着赤蝶的解释;我却越听越觉疑惑。本就有些不清醒的大脑此刻更是一头雾水。
“护法是在几日前便来到此地,就为了约你一见。说是你会有危险,要早作警示。可她不愿踏足军营,所以才会在军中宴席之上,方虎亲来,在食物中传信相约,那纸条就是你当时午夜出营相见的,却不料……再后来。军中来人满城搜寻医者,这般动静,闹得是沸沸扬扬,护法怎会不知道!”
赤蝶的话,让我越发心惊。
摇摇听得头晕脑涨的脑袋,我试图在这把这些看似零星而凌乱的信息组合起来,理出头绪。而非如现在般一团乱麻。
“示警?示什么警?陵姨难道已经先知道有这次刺杀?她从何得知?”
我自认这些年来,也没得罪什么人,所谓示警,想来也因为我所护之人而惹来的麻烦吧!
面对我如连珠炮般的提问。赤蝶神色中也透出几分茫然:“这个护法只字未提,我等也就不知,而这些日子,您伤重至此。护法心绪极差。更没人敢问了!”
这一连串地追问下来,我的精神已是倦至极至。此刻眼见得再问不出什么情况了,我微闭了眼,长长的吐了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陵姨呢?”
陵姨是从何处得知我有凶险的?怕是只有问她本人了!
可明知我出事,以陵姨对我的爱护之情,这晕迷之时她人不在我身边,我尚自安慰想来陵姨是因救我而太累不得不在外休息!可此刻卫逸已出帐而去,想来我苏醒的消息也已传开。我与赤蝶已聊了这么久,却怎的没见到她人影?
除非,她此刻根本不在营中!
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让陵姨丢下重伤不醒地我离开?
“护法原本也一直守着您的,前几日你身体略有好转,护法心情才略为好转,便接到盟里飞鸽传书,再次沉了脸色,几番筹措,终是交代让我好好照看您,她却离去了!”
“书上写的什么?”
“不知道!”赤蝶回的很是干脆,再次熄灭我的希望之火。望着我疑惑的神色,赤蝶嘴角牵起一丝略带苦味的笑意:
“掌柜的,你忘了,我们这些知味斋的旧人,虽出身暗盟,可创建之初,便与盟里分割开了!如今盟里之事我们虽会帮衬,可我们却早不算盟中之人,有些信息,真论起来,还不如你方便打听!”
赤蝶的话淡淡地,有些惆怅,让我倍觉不自在,知味斋的第一批人,都是当初我挑选,如今这般光景,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了,一时无言。
赤蝶却展言一笑:“好了,这药也凉得差不离了!再凉,这药效也就过了!”
“不要,苦,我都醒了,可不可以不喝!”
问了这么多,怎么还没能绕过这药,我小意的讨价还价着。
回应的我,是递上唇边地碗,“是要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赤蝶……”
再三推拖未果,我最后仍只能一闭眼,把那碗硬灌下去。
真地好苦。
“赤蝶,这块暗盟的令牌给你,你帮我打听下陵姨到底为什么事离开地?”
药里不知放了什么,或者有安神作用的东西吧,本就精神不济的我,此刻更是倦意袭来。趁着神思仍清明,我筹措再三,明知赤蝶已脱离暗盟,我仍是说出了口。
赤蝶明显一愣,眼中闪过重得思绪,我下意识的不想看清。半晌才听得低不可闻的一声“嗯!”
虽然仍是担心,但此刻,等待消息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又或者,如果卫逸不那么阴阳怪气的话,有些事,问他其实比较方便的吧!
只是,现在,不知怎的,我下意识的,就不想见到他!仅此而已。怀着这样的念头,我再次入眠。
第四卷 风云 第十五章 战帖
爱TXT电子书论坛 更新时间:2008…12…6 11:23:48 本章字数:2295
再重的伤,只要不死,也会有全愈的那一天。只要时间足矣。无论外伤,还是……心伤。
前世那句至理名言不是说:过时光是修复一切伤口的良药。这句虽原多指心中之伤。但套在我身上,似乎也能靠谱。
既然选择活下去,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伤心中,何况,如今这局面,也容不得我有太多时间来哀悼我那莫名其妙丢失的恋情。
有了暗盟的令牌,赤蝶的打探消息便容易得多。只是,陵姨仍未见其人影,有些明明可以问询的事,便成未知。
细阅着手里得来的第一手的资料,我不时揉揉眉心,微闭目养养神。
手里消息虽多,却也同样是杂乱无章、支离破碎,要拼我只是一个握着残图的孩子,试图在大堆的消息中,拼出一张完整的信息来。
犹记初我委托暗盟调查修罗教有无异动之时,虽然暗探的传回的信息是并无异常,然而驿站刺客事件也的确实蹊跷。
修罗教本是江湖帮派,身为江湖中人,就连暗盟之种前朝余党所建之帮会,在羽翼未丰前,也会避免朝党之争。何况修罗教之总本身的邪教。
在圣意未明之前,抢先占班排列,甘心成为朝庭某方势力为恶的爪牙,怎么看,都不是智者所为。但再次查看关于修罗教中相关动静地记录。
我却看出奇怪处来。
从回传过来的消息看。修罗教中的确无异常,但无异常却不是代表没事发生:就是月余前,少教主凌烈功成出关,并按例继位为教主。
因这不过是修罗教自身教位更替,与他人无关。且修罗教早按例传信天下,所以这一番大动静。反倒被人皆视若平常。
看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悲,该忧该怒?
在那个落叶飞舞的季节,树下的少年。认真的承诺:“我会努力地,不会太久!”
他的确做到了,半年时间,脱胎换骨,功成出关,在教中。亦是前无古人的天才。
可出关后的他,却没有遵守承诺来长安寻我,反而接手了修罗教主之位。
都说这世上,男人的承诺也许是真地,可却是最不可靠。果然如是。
又或者?
当时下意识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掐指算来,那时,正是我与卫逸一路结伴出帝都。是不是让他误会了什么?
这样的念头,冒头得快。但,否定的更快!
那样冷然的眼。那样绝情的剑,那时刻的凌烈,只是一个标准地刺客,而不似一个妒忌的情人心里不由苦笑,自己仍不过一寻常女子。学不来上官夫人的狠绝:“君若无情我便休!”这七字在我当时听来。只觉何等快意,何等利落。然而。轮到自己身上,才晓知难行易。到了此刻,仍在努力想找理由给他开脱!
收回发散到不知何处的思绪,我努力让自己注意手中那张战帖:
比起修罗教主传位,如今江湖上,最轰动的话题,便是这张战帖了。
“江湖多寂寥,无敌亦寂寞。欣闻新任修罗教主习得绝艺,功成出关竟重伤劣徒。吾自感自古英雄出少年。特约凌教主,中秋之夜,华山之巅,比武论剑!以血教徒无方之耻!
血衣罗刹慕云陵!
这一张战帖,出现在我重伤这后,不但被送到修罗教总坛,也同时张帖在各州县内,似乎一夜之间,江湖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