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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立即开心起来,面容温和道:“那就好,你要写些积极向上的学生作品。文如其人,如果老写这么感伤怀旧的文章,会让你越来越变得沉重消极,对你的生长发育非常不利”
杨子建听着林老师的谆谆教诲,望着他两鬓星星点点的白发,想到他才四十多岁,就像个小老头似的,不禁非常愧疚,重重地点头道:“明白了,林老师,燃犀奇谈我会暂时缓一缓,我先写一系列的学校生活,欢乐而积极向上!”
林老师觉得自己的思想工作做成功了,杨子建同学终于开窍了,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拍了拍稿件簿道:“晚上我会把这两篇认真校对一遍,有些语句应该修改一下,明天我再给你,你誊抄后,由一中语文组寄往萌芽编辑部。”
哈,省了笔邮资。杨子建鞠躬道:“谢谢林老师,辛苦您了!”
然后,他送林老师到男生宿舍大楼前的铁门口。
林老师也很愿意与自己的得意学生相处多些时间,他一边走,一边给他讲一些课本上的知识,这都是高二才会教的内容。同时也给他讲人生道理,生命的意义,为国家为四化建设做贡献的理想等等,要纠正一下学生的三观。
杨子建只好唯唯诺诺。
告别老师,回宿舍时,只见舍监陈老师正在水槽那边大吼大叫:“刚才谁洗完澡没关水龙头,是谁,给我站出来!节约用水说了一万遍,你们还在浪费”
当舍监很累,那肺活量完全是被一些学生给气出来的。
第二天早预备时间,崔老师送来了“南剑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会员证”,也就是文联会员证,作协只是文联底下的一个人民团体。
证件和身份证一样大又小又薄,蓝色塑面,第二页有注明是“南剑市文联作家协会会员证”,并盖着文联的大红公章,第三页是自己的一寸黑白照片和简历,同样盖着作协的公章。
崔老师坐在座位上,柔声表扬道:“昨天下午,林老师把你的燃犀灵谈推荐给我看了一下,写的不错,我看了之后,一股凉气涌上来大脑,内心充满了浓浓思乡情怀。我是尤溪县人,那里的古建筑古风俗,和南塘镇非常接近。”
杨子建一边把弄着翻看证件,一边感谢他的认可,附和道:“尤溪是儒家圣人朱子故乡,南塘先贤祠就是以朱子和杨龟山为主要祭祀对象。”
崔老师意味深长道:“我看林可纯老师根本不能理解你的作品思想!在我看来,你其实是想恢复传统民俗,复兴汉儒闽学文化!”
杨子建不禁苦笑,这崔攸眼光比林可纯高明多了,文学素养也强多了,但他动不动就来挑拨离间他与林老师的师生关系,而且这“血本”也在不断地加码,让他有点难受。
说实话,他是不会去理科班的,虽然他的理科成绩好过文科,但是,他的人生目标、高考计划,是准备去鹭岛大学历史系啊,因此他在高二分班时,是不会“背叛”林可纯老师的。
崔老师也只是趁机和这位学生打好关系,他拍拍杨子建的肩膀,和蔼地笑道:“这本证书,会带你进入南剑作家的小圈子,南剑市所有的报刊杂志、文学比赛、文学活动,都会对你开放,在这个圈子里有许多机会,只要你有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大出息。”
他顿了一下道:“即使你考不上大学,有了这本会员证,多发表些作品,在南剑市的企事业单位找一份文职工作,也非常容易。”
说完,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崔老师的话,杨子建倒是认同,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社会,都是由一个个“熟人圈子”组成的,大到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圈子,小到单位的圈子,只有得到这些圈子的认可,你才能拥有施展才华的平台,获得出人头地的机会。
只是,崔老师这明显是在市恩啊,难怪他看出自己在敷衍他了?
周二第一节是语文课,林老师上完课,交待明天上午单元考,然后把燃犀奇灵的修改稿并给杨子建,上面修改增删了二十多处,错别字挑出了七个,一板一眼,非常认真,让杨子建大为汗颜。
第69章 生日前的约会()
望着林老师离开,杨子建怀着感恩之情,认真埋头誊抄。
这是第一次向国家级报刊投稿,而且由学校推荐,加上萌芽杂志还有几位非常前卫的编辑,被选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从进教室开始,杨子建就觉得背脊生凉,阴糁糁的,好像被什么“怨魂”缠上了似的,有一双幽怨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谁呢?
杨子建凭着直觉朝右边扫视一遍,但直觉总是不靠谱,没发现什么异状,他站起来,朝着左边两个方向望去,果然,他看到一双清亮的凤目,似嗔似怨,似非似喜。
汪滟!
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瞧她那目光,恨不得将自己浸猪笼似的,有什么意见不能直接说吗?身为宣传委员,平时长袖善舞,大方又大气,有什么话从不闷在肚子里,今天是怎么了?
杨子建是行动派,立即起身走向她的桌子。
这时,第四组两道目光射过来,一道是最后一桌的张瑾的,她微微撇了摘嘴,想说什么又闭嘴了,有些不屑地别过头,继续看着左手边的习题册子。
另一道则是第六桌的汪滟,她面露喜色,又似乎有些委屈,眼圈微微泛红。
杨子建这下可就真不明白了,走到她的桌侧,垂下头,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汪滟反而松了口气,压低音量问道:“你不知道?”
“什么?”
“我的生日!”
我靠,我怎么会知道。
当然,杨子建看汪滟的样子就明白了,她的生日快到了,或许就是今天。虚岁十五了,那就是周岁十三四,相当于豆蔻年华。难怪这两天她一直在身边晃来晃去骚扰个不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杨子建挠了下脑袋道:“非常抱歉,我是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会送你一件礼物,还会专门为你写一首诗祝贺芳辰!”
汪滟听到有专门写给她的新诗,立即转嗔为喜,羞涩地低声道:“那好,中午一起去吃饭,我们俩先庆祝一下。晚上的生日宴会就不请你了,我爸妈不让我请男生去家里。”
“!”杨子建也不想见她的父母,十四五岁的女孩带男生回家过生日,做父母的十个之中恐怕有十一个不高兴,做男生的也会压力山大。
杨子建回到座位,把林逸八卦的脑袋扳正,把他好奇的目光移开,然后开始在书包里寻找,,找到了,镇政府送的两本精美笔记本,都还没有用上,选一本浅红色有鲜花图案外皮的笔记本当礼物。
不必花钱了,再有钱也比不过银行工作者不是?借花献佛,礼轻情意重,最重要的,要写一首感动女孩的好诗。
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这么说,汪滟是天秤座?
要写什么诗呢?
想了想,在后世记忆深刻的一些流行诗句中找了一首,稍微修改一下,翻开封皮,用钢笔在扉页写下: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祝汪滟生辰快乐、芳龄永继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对了,最后直白的“我爱你”,要改为暧昧的“我喜欢你”,才符合这时代的朦胧风格,否则就会被当成耍流氓,说不定哪天被她老爸发现,这就是证据,直接可以抓起来判个“流氓罪”,一枪给崩了。
吹了几下,把钢笔字写的诗歌吹干,合上封皮,目光转向桃李苑的花坛,上面花团锦簇,有一串红、美人蕉、葱兰,还有就是菊花,要摘什么呢?
时光飞逝,转眼第四节下课铃声响了,汪滟背上书包,非常得意地看了张瑾一眼,像只小燕子般,落落大方地飞到杨子建面前道:“走啦!”
谢小钦、林逸等人立即问道:“你们去哪?”
杨子建怕汪滟“傻白甜”乱讲话,连忙抢先解释道:“橡树创刊号这个星期就要编排出来,下周样刊就得印刷,我们要去派出所要赞助费,城西派出所那篇报道在青年报星期四发表!”
林逸一听,紧张地问道:“我的名字也在上面吧?”
“当然!”汪滟肯定道,“稿件是我最后把关的,通讯组五人都会上报。”
林逸立即兴奋道:“,你们快点去办事吧,革命工作要紧,中午的酱汁腊肉我就帮子建吃了。”
杨子建提起装月饼的纸袋,里面装着生日礼物,包括一串红、稚菊和葱兰用作业纸包扎的小花束。他与汪滟加入了放学回家的学生大军之中,如同两颗果冻扔进小溪,立即变得不起眼了。
校门口左边人行道上,有一棵老银杏树,树叶怎么丰茂,与其它法国梧桐相比,很有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感觉。
杨子建站在树下等了一会儿。
铃铃
汪滟踏着一辆借来的、很新很结实的凤凰自行车,有点歪歪扭扭地驶了过来,刹车,单脚踩在高出公路一截的人行道上,叫道:“上来,我载你。”
杨子建担忧道:“你行不行啊,看你就很少骑自行车的样子。”为了安全,他将礼物袋子放进车篮上道,“你下来,我来载你吧!”
“你会骑车?”汪滟好奇叫道,这杨子建家里不是穷得连电视都没有吗?
杨子建无奈解释道:“我家以前也阔过好不好,农村三大件,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我家也是有的,否则我老爸也娶不了我老妈。”他心中还暗道:就是摩托车、汽车拿来,我也会开啊,问题我敢开吗?
风呼呼地在耳边拂过,杨子建载着汪滟,双脚蹬着自行车,沿着闽江边的公路,按汪滟的吩咐,一直往北驶去。
汪滟坐在后架上,双手抓着车座,额头不时顶着杨子建的背部,让他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