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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总是用她独特的方式,表达她的关心,特别是杨子建被砍后,她一方面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另一方面又非常内疚——她早就知道汪滟“轻浮”,与许多男生“不干不净”,初中时就因为“感情纠纷”打过几个男生,但因为自己口拙,因为喜欢在内心自言自语,却一时忘了提醒杨子建,让他和汪滟保持距离,结果真的出了大事,杨子建被砍伤了!
“对不起。”张瑾这几天眼圈有些红丝,显然暗中哭过。
杨子建用左手翻看化学课本,按照张瑾的剖析,去理解里面的概念,忽然听了张瑾没头没脑说话,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张瑾没解释,非常突兀道:“我加入了橡树文学社。”
杨子建一惊,然后喜道:“这很好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文学呢,要不是你有看金庸,我都担心没有共同语言。”
张瑾嘴一扁,她其实也看路遥、三毛的作品好不好,她道:“现在文学社的财务一塌糊涂,我来负责出纳。”
杨子建愣了,这张瑾要当管家,这会不会有事,她与汪滟一向不和的,一念及此,左手抓了一下肩膀伤口,有点痒,然后干笑道:“这要林老师同意,一直是张怡敏在做,她是语文科代表。”
张瑾道:“只要你同意,林老师自然会支持我。《南剑日报》昨天周六刊登了《东梓乡水泥厂带领乡亲奔向共同富裕》,《南剑青年报》在下周四表《青峰村支书带领群众种水蜜桃致富》,现在文学社已经有七百多块钱的经费。学校也已经同意给文学社拔经费了,每个月大概一百块。文学社经费越来越多,使用必须有计划有规范,做好出纳帐本,公开透明,否则容易出事。”
杨子建抹了一下额头,文学社要走正规化路线,确实要把财务做好,张瑾一向心细严谨,又一直帮母亲管家,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点头道:“好,我同意。”
张瑾走后,杨子建又埋头写作,他现在每天休息五个小时,吃饭半个小时,张瑾给他补习两个小时,其它时间都在十指如飞地写作,争分夺秒的写三重门。
好在右肩膀虽然受伤,但并不影响小臂和五指敲打键盘,每小时打字三千多字,一天打五万字。
关于三重门这本书的字数,就如同古代军队一样,号称二十万,其实只有十五万,不过,杨子建是通过记忆写作,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感情来复原,地点全部修改,比如周庄的内容改为南塘镇,sh的内容改为榕城,并加重了细节环境描写,算是二次创作,因此硬是增加到了十八万字。
蓝雪、汪滟,一有空就来帮杨子建做校对。
周二下午,杨子建已经在完最后一段了——
“林雨翔一路走到校门口,想自己的父母应该在路上了,兴许赵志良和金博焕会帮忙——不会,这事有辱他们的面子,断无出马的理由。那么回了家还不知怎么样呢,家人一向只看分数不看人,倒是有批评家的风范,可这次与分数无关,料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钱荣太可恨了,不得好死。诅咒后担心回去后罗天诚他们会如何看呢?一定是看不起。susan更别去想了,绝情得成了聋子,现在肯定在恨他……这么想着现手里捏的钱湿了,是十七元,上次体育训练费,跑得太累了,太不值了。眼眶不禁湿润。
听到远方的汽笛,突然萌出走的想法,又担心在路上饿死,纵然自己胃小命大,又走到哪里去。学校的处分单该要下来了,走还是不走呢?也许放开这纷纷扰扰自在一些,但不能放开——比如手攀住一块凸石,脚下是深渊,明知爬不上去,手又痛得流血,不知道该放不该放,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夕阳里。”
当最后一个字打出来,杨子建长舒一口气,右肩膀稳稳痛。
“勤奋学习的是爱因斯坦,淡泊名利的是居里夫人,助人为乐的是雷锋,不畏死亡的是刘胡兰,身残志坚的是张海迪,鞠躬尽瘁的是******,就这么几个死定的例子,光荣的造就了南剑市乃至全国这么多考试和比赛里的作文高手……”汪滟叹道,“没想到,你的想法这么尖锐偏激,如果让林老师看了,一定会非常生气。”
杨子建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思想,而是林雨翔这个人物的思想,是根据人物的特定环境、人生阅历来设定的。林雨翔的童年直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痛苦的噩梦,当村里的同伴都在铁路边玩耍的时候他被文绉绉的父亲关在黑暗的阁楼中,在孤独与痛苦中一遍遍地背诵着诸如《史记》《大学》等古文……可以说,是他的家庭环境和人生经历让他显得偏激尖锐。”
汪滟点点头表示认同。
第147章 中国版《麦田里的守望者》()
作为未成年人作品,杨子建把《三重》打印出来后,就得经过他实际上的监护人兼经纪人林可纯老师来审稿把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更对不起师恩。
杨子建深知林老师保守、方正、固执,为了平息他可能出现的愤怒和责难,杨子建特意把楚女、箫鼓、瞳火这三个比较开明的贵人请来为自己助阵,做劝服工作。
周二,晚上八点,蓝家宿舍客厅灯火通明。
林可纯、楚女、箫鼓、瞳火这四名家伯乐恩师坐在沙上,拿着厚厚的打印稿,飞快地着《三重门》的内容——
林雨翔生活在南剑市近郊的一个农村里,从小受父亲管束,背诵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背了《诗经》、《左传》、《史记》等经史,以及大量经典唐诗宋词。八岁时就已经有六年级的语文水平,被学校老师誉为神童、才子。
后林父成为梅宁区某小报的编辑,家里移到小镇,林雨翔到镇里上中学。
小镇唯一的中学重理轻文,让理弱文强的林雨翔学习很压抑。好在班上的语文老师换成了一个写打工文学出身的青年老师马德保。两人性格相似,很有默契,如同兄弟们打成一片,在马德保的支持下,林雨翔顺利进入梦寐已久的文学社。
在文学社组织的旅游活动中,林雨翔认识了喜欢故作深沉的罗天诚。两人和语文科代表沈溪儿一起游玩,意外邂逅了美丽可人的susan。林罗二人都对susan动了心。过了不久,罗天诚写了封情书给susan,却遭到了以学业为重的susan的不屑。罗天诚转而与一个低年级女生进行了一段短暂的恋情。林雨翔得知susan拒绝罗天诚后暗自窃喜,更令他高兴的是他的作文得了全国作文大赛一等奖。
林雨翔参加英语补习班,认识了富家子弟梁梓君。梁梓君给林雨翔分析爱情,指导林雨翔追susan,林雨翔一一照做,susan却始终和他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朋友关系。林雨翔在一次跟随梁梓君和老k外吃饭时和一些地痞生了冲突。学校得知后,梁梓君被迫转到其它学校。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安排学生去榕城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在前去南京的晚上,林雨翔遇到了susan和沈溪儿,三人一起吃饭。林雨翔喝酒喝得有些醉,想趁着醉意给susan表白却始终没有勇气。在去南京的车上,林雨翔幸运地和susan坐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旅程。
中考前夕,susan将自己的复习资料给林雨翔,叮嘱他认真复习。中考前夜,susan打电话问林雨翔有把握考取什么学校,林雨翔表示自己能考上县重点。林雨翔考上了县重点,却又凭借母亲的关系以体育特长生身份顺利进了市重点。这时他却得知,成绩优异的susan竟然没考上市重点,只能屈居县重点。
开学前林雨翔进入市三中,开始了体训生的生活,结识了豪爽的余雄和宋世平。高中后,林雨翔生活颓废异常,总是愤世嫉俗,看不惯身边许多人,与室友钱荣出现了激烈的冲突。钱荣当上了学校广播台的副台长和男主持,林雨翔也机缘巧合当上了文学社的社长,这却并没有让他感到快乐,两人几乎闹到势不两立的境地。正当林雨翔生活不如意时,又收到了罗天诚和沈溪儿的信,告知他susan正在和同班的一个男生谈恋爱。林雨翔万念俱灰,一个人在外闲逛了一整夜。林雨翔逃夜的事不久就被钱荣告了,将要面临处分。
这时susan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来,她让罗天诚和沈溪儿帮着欺骗林雨翔说自己在谈恋爱,想让林雨翔振作精神认真学习。她有些担心,打电话询问林雨翔近况,得知林雨翔逃夜,既难过又气愤。她告诉了林雨翔自己因为他而放弃了进市南三中的机会,她说完真相愤恨地挂掉了电话。林雨翔茫然不知所措,萌出走的念头……
“嗒嗒嗒。”
林老师埋头看着三重门的打印稿,手指像雨点般敲击着茶几,那杯茶他一口都没喝,却不停地抽烟,时而皱眉摇头,时而脸色铁青,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冷汗直冒,看到病句错字,立即习惯性地用笔进行修改,划线标注。
不过,楚女、箫鼓和瞳火却看得眉飞色舞,连声称赞,还不时念着里面的精彩句子。
瞳火是侨报编辑,广泛,思想开放,他非常认真分析道:“非常不错,这有点像是中国版的《麦田里的守望者》,连主角都是16岁,写出了青春期少年理想与现实落差的苦闷迷茫!
在《麦田》一书中,霍尔顿追求真诚,讨厌虚伪。他嘲讽律师父亲,为自己得点私利,图慕虚荣,打高尔夫球,打桥牌,买汽车,喝马提尼酒,摆臭架子。他对自己就读的名校潘西中学充满鄙视,对校长的虚伪势利非常厌恶,认为成人社会里没有一个人可信,全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他看不惯现实社会中的那种世态人情,他渴望的是朴实和真诚,但遇到的全是虚伪和欺骗。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中,他的这个理想注定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镜中花,水中月。
《三重门》里林雨翔也是这样,他时不时嘲讽家庭,嘲讽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