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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梦举起剑攻击而上,全身的元气不断涌上。
女子站在一旁,脚步一迈,竟已走到李诗梦的眼前,李诗梦吓了一跳。心下暗叫糟糕,早知女子掩盖修为,没成想,暴怒之下,还遮掩了三分。
李诗梦左右招架不住,既被打中一拳,那轻纱就这样轻飘飘地盖上了她的头顶。眼前一片模糊,不能见物。
女子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脑袋,我要了。”
李诗梦慌张地去抓轻纱,她看着手中绵软的轻纱手绢,有些愣住了,看向了女子。
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这凌云纱从未失手!”说着便要抢夺轻纱。
李诗梦疾步后退,恍惚间,耳边响起了铃铛声,清清脆脆,叮铃铃。她垂首看向手腕上的链子,心想这手链又好了。
还是……只有遇到元气攻击之时,才能保护她。
李诗梦不敢恋战,扔了轻纱,便朝着后面跑去。
女子见她跑走,进了内院,慢悠悠地捡起了凌云纱,走到起先倒下的两人面前,俯视两人,“废物!”冷哼一声,便施然地出了府。
李诗梦跑了一会,也察觉到没人追过来。却越发地紧张起来,神情紧绷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搜。
等把所有的房间踹完之后,她便愣住了,内院里并无一人。主子仆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她又掉头去了外面,躺倒的两人也不见了。
高府的大门就这样敞开着,她才走了出去,就见一人路过,抓过那人,一字一顿道:“人呢?”
那人被她弄愣了,又看了看高府的大门,指着道:“你不知道?一月前,这里的人就搬走了。”
李诗梦咬着牙:“不可能,方才还有人在里面。”
那人道:“可不得有人嘛,这高家的人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这里巴不得他搬走!不过,总有人进去捡捡漏,指不定能换一点银钱。”
说着又撇撇嘴,抱怨道:“丧尽天良还抠抠缩缩,我呸!哎,姑娘,你去哪?”
李诗梦捂着胸口,气血翻涌不定,不是因为伤口,而是气的。
一月之前,江昂还未和她说这件事,高琼不是得知有人寻仇走得,而是另有它因。
她不指望这里的人还能知道高琼去了哪里,抬头看了看天,她这一趟白走了。烦恼,沮丧兜上脑,一股郁气梗在胸口处,不知怎么发泄。
她颓然地站在大路中间,两旁的行人不停地穿过她。
她不怕仇人难以对付。她现在报不了仇,不代表一辈子都报不了。可她怕,在忽然的某一日,这几人都死了,她还用报仇吗?
江昂的消息,就像一道亮光,茫茫漆黑不知前路,陡然间有了方向。可等她走了一路后,却发现这条线断了。
几大族,长长的几万里的路,她再去找江昂,再等上一阵子得到消息。会不会,高琼又搬了地方?
抑郁之气猛然窜上了心头,李诗梦怎么也想不透,加上之前女子的一掌,昏昏然地倒了下去。
青天之上,两列鸟成人字形朝着南方飞去,扑哧扑哧。
原来,竟是快到冬日了吗?
李诗梦乱想着,下一刻彻底没了意识。
十三日后。
“丫头,天气转凉了,明早你多砍点柴回来。”
李诗梦刚搁下从山上背下来的柴,汗都没擦,大娘便掀开帘子,一脸愁苦地对她吩咐。
她点点头,“知道了,”又看看屋内,压低声音,“兰儿身子不好了?”
妇人眼眶泛着红,无声地点点头。
“你先去吃点东西,过会也进屋里,外面太冷了。”
李诗梦笑着去了厨房。
端着不知是水还是粥的早饭,两三口喝完,收拾了灶台,换衣洗漱后去了大屋。
她是在十几日前被这一家人捡到的。醒来时,只记得姓名,其余是一问三不知,不知发生了何事,不知她在何地,不知她是何人!
大娘见她身上带着剑,猜测她应当习武,嘴里念叨着,“这是哪家哟,怎么能让女娃子习武呢,这胳膊这腿,幸得没粗,不然可怎么嫁地出去。”
李诗梦醒了之后,便能下床走动,还能帮着干点活。
大娘见她身子这样好,想想她的女儿,就悲从中来。
大娘的女儿叫兰儿,身子骨自小不好,一到冬日,都像是从阎王爷那里抢人,能多活一日都是神仙显灵菩萨保佑。
她也见了兰儿,便知大娘说地尚算好了。兰儿十三四岁,终日卧床,身子骨长地还没七八岁的小孩壮,四肢细地用点力就要断了的样子。脸色白惨惨的,毫无生气。
一双黑沉沉的眼,见到李诗梦,倒是起了点微光。
李诗梦掀了帘子,兰儿偏头看了过来,对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李诗梦握上她的手,给她捂着。
她进了这屋子没一会,热的又出汗了,摸上兰儿的手,却还是冰凉一片。
大约是练武之人身上热气重,兰儿便喜欢和李诗梦待在一起,李诗梦也是看不过,时常给她捂手,有时给她搓搓腿。
也不知怎么,只要李诗梦在场,大娘也会坐在一旁,不会让她和兰儿单独呆在一起。
后来一想,大约是怕兰儿出事,她不知怎么办吧,转头也就忘了这件事。
她捂着兰儿的双手,还搓了搓,好使这双冰也似的手暖起来。
兰儿黑如点漆的眼中泛着光,笑着道:“你真是个人体暖炉。”
“我比暖炉好使。”
李诗梦一点不要脸,指着自己,笑嘻嘻道,“是吧?”
第89章 不能去()
兰儿情绪激动不得,纵使想大笑,嘴角也只是微微弯了一下。
大娘在旁补着一件衣服,说是她当家的生前穿的,缝缝补补,留给李诗梦过冬用。
李诗梦其实想说她并不需要,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劲,冬日很冷的,她怎么会不需要呢。
她给兰儿说着清晨去山上看到的事情,“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见到隔壁家的小儿子了,他说城里正在招人做事,挣得可多了。”
大娘在旁插嘴问了一句,“哪家的招人?”
李诗梦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说是姓高……大概吧……”
“嘶……”大娘痛叫了一声,针扎进食指,冒出一滴血珠子。
她含住手指,边含糊道:“哎,人老了,缝缝补补的事还能伤到手。”
李诗梦笑着道:“大娘风姿犹在,哪里老了,只是不小心。”
大娘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儿,约莫也有三十岁了,可李诗梦一照面,下意识觉得大娘不止三十岁。念头一闪而过,看着那张光滑的水嫩的脸,她想应该只有二十出头,说是兰儿的姐姐也有人信。
李诗梦也会女工,只是缝补出来的东西,只是能穿而已,痕迹很是明显。
兰儿笑她笨手笨脚,李诗梦也不恼,她的手又不是干这个的,应该是,应该是……
干什么的呢?
李诗梦笑着道:“不过,我不喜欢姓高的,请我去我也不去。”
兰儿捂着嘴笑,“谁会请你啊。”
大娘低下头,也不管他俩人继续说话了。
李诗梦想着抓点野物给兰儿补补身子,一早便出了门。
山脚下住着十几户人,靠山吃山,想吃肉了,就去山上跑一趟。
隔壁家的小儿子和她碰了面,知道她要上山,便带着她一起去了,他知道山上那里惯常有野物出现。
两人边走着边说了会话。
隔壁家的小儿子一直在说那高家多么的富丽堂皇,多么财大气粗,多么……
李诗梦插嘴,“那你怎么不进去做事?”
隔壁家小儿子挠挠头,憨笑道:“他家进去可严了,不要我这种的。”
又看看了李诗梦,说道,“他们要有本事的。”
李诗梦道:“有本事?”
“对啊,要不你会武,要不会文,像我这种只会打猎砍柴的,他们不需要。不然,我早进去了。”他失落地瘪嘴。
指指李诗梦腰间的长剑,“你带着这把剑,也许会点武呢。可以去试试。”
李诗梦一甩背筐,捡起树枝,扔了进去,笑着道:“我,还是算了吧。我还要照看兰儿和大娘呢。”
隔壁家小儿子也只是随嘴一说,既然李诗梦拒绝了,也就不做过多纠缠,带着她去捉野物。
“山上野物挺多的,但有些地方,不能去。那里的野物,算是野兽了,凭我们的力量,反而会被他们吃了。”
他指了几个点,“那几个地方不能去。”又特地指了指西南方向,“胡大叔就是去了那里,再也没回来了。”
胡大叔,就是大娘的丈夫,一年前说是去猎点东西回来过冬,没成想,他再也过不了冬日了。
李诗梦跟着点头,她初来乍到,自是比不过长在这里的人,听点话也是好的。
虽然,她心里觉得这里并没有什么能伤害她。
他们两人运气不错,没一会就遇见了一只山鸡,高昂着头,彩色的尾羽,还有那肥硕的身子。
李诗梦咽了口口水,悄悄地靠近过去。
隔壁家的小儿子也知道大娘家多穷,怕是多日未吃肉了,也未和李诗梦抢,在旁边拦着。
李诗梦屏住了呼吸,脚步轻轻,飞起一跳。
“咕咕咕!”
鸡飞了。
飞起一跃,踩着李诗梦的背部,飞进了树丛里。
李诗梦摔了个底,顾不得疼痛,赶忙又跑去追山鸡了。
“那里不能去!”
身后传来一声大吼,李诗梦猛地停住了脚步,两只眼望向幽深的树丛中,枝叶还在微微颤动。望了一会儿,她感觉那幽深之处,像是有一双眼睛正在望着她,心底涌上恐惧,她忙挪开了眼。
想起方才所说的禁地,回过头看隔壁家小儿子,立马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