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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哀求,一点也没有兽王的威严和风范。
白囚皱了皱眉,娃娃脸上满是讥色:“她若真是噬魔尊,为何早不来找你?”
空骨道:“她最后把我藏在领界,许是不知道我跑了出来为续命而扎根在了黑山。”
白囚又嗤笑一声:“看她被带走前的模样,不像是重新见到你的欢心不舍啊。”
“你不懂,阿杏就是这样一个人。”直到最后一刻才露出一个不带一丝嘲讽不屑的笑容的人,怎么可能一见到它就欢喜到扑上来,看她与白囚的对话,应是为了一只叫千嘤的妖兽而来,只是没料到能在黑山遇见它。
忽略掉心里延展开来的莫名失落的情绪,空骨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狂妄不羁,把修仙界的规则都踩在脚底下,极其不好相处的性子。”它说着说着,眼神就柔和下去了。
白囚觉得空骨病的不轻。
这年头,妖兽都怎么了,他不就两三百年没看顾着,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失心疯一样往修士那里蹦。
不行,待他提升了化人笔的品阶后,他要好好整治一番。
太不像话了,妖兽和人类搞到一起是个什么玩意。
空骨不知他心里所想,只道:“白囚,你能不能收回对千嘤的诅咒?”
阿杏那么担心千嘤,而它舍不得她担心。
白囚哼一声:“我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空骨低头哀声道:“求你了。”
不求还好,它一求他就来气,直接踹了它两脚,怒道:“你还是不是兽王!是不是!你要不喜欢,就把兽王的名号让出来!”
空骨委屈地抱住自己,没有说话。
白囚觉得这些妖兽都翻了天了,但还是气呼呼道:“看在你毫不犹豫给了我鲜血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一回。”
说罢似是不愿看到它那副复又开心起来的蠢相,一甩袖子,飞离了这里。
白囚这一走,巢穴里便又只剩下空骨孤零零的一只。
它却很开心,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那头,白囚乘风而起,一路向西,脑海中回想领域里发生的事情,姜瞒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眉头无意识地越皱越紧,眼角余光瞥到从姜瞒腰间击下来的困兽袋,眉宇的烦躁一下子又消失了。
她最珍重的东西在他手里呢,不信她不来找他。
“说说话呀。”白囚晃了晃困兽袋,笑得无比灿烂而纯真,“落在我手中的感觉怎么样?”
内里一片沉默。
白囚也不以为意,心情颇好地把它挂在自己的腰间,飞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小屋。
谁能想到叱咤一方堪比返虚上境的妖族首领竟住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不过他本不是讲究的性子,在原钊和减冬面前邪念虽收敛起来,但嬉皮笑脸的模样不完全是假的。
原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屁|股刚挨上椅面,眸光一凝,从袋中掏出传声珠,手掌拂过,嗡鸣声消失,耳边则是一道沉重又缓慢的呼吸声。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白囚觉得事到如今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可他就那么捏着传声珠,宁可无意义地等下去,也不愿切断。
他心中生出一丝好奇来,原钊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
“你”那头开口了,白囚的脑海中随之浮现对方此刻的表情神态,想来是无比厌恶的,“蛰伏在我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偷取化人笔?”
果然,毫无新意的第一句话。
白囚双脚搭在木桌上,身体后仰,椅子前两只脚离了地面,他晃啊晃的,连带声音也跟着晃悠起来,像减冬小筑前的那一池清水。
他道:“不先打声招呼么,原大公子?”
在两人初初相遇的时候,白囚就爱这么称呼他,带着一丝隐而不宣的调侃,唤道,原大公子,往往换到的是原钊冷眸一瞥。他着实是个一丝不苟的正经人,最看不惯白囚这样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浪荡子。
没承想,几个月过后,白囚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把胳膊搭在了原钊的肩上,而后者微微不适了一瞬,倒没说什么。
“缘分”二字真真妙不可言。
结果,这“缘分”也是某人一手操纵的,半点真意也无。
原钊知道自己被骗了后,满腔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最常打理的头发乱了,他再也顾不得,被段一省从领域带走后他就觉得自己置身于火炉之中,烈火灼烧着他的皮肤,烧烤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羞于面对段一省,自己寻了个空处,好容易稍稍平复一下心绪,这才用上传声珠。
他怀着无法言说的心思,上一息还在想着白囚是否已经把传声珠扔了,就像他无用时就把他扔在那满是冰雪的空间一样,下一息嗡鸣声就戛然而止,他的眼前血红一片。
化人笔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妖族的手中,减冬深知其中的重要性,特特地把段一省请来,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巢穴的入口,只待把空骨兽王带走,请君入瓮,谁知栽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一想到段一省被白囚算计也同他一样被困住,他内心就悔恨交加,听到白囚无事人般的问话,怒火窜上来,他咬牙切齿道:“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原大公子’。”
白囚默了默,笑道:“你既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没的惹自己伤心。
原钊怒道:“我是该夸你演技好还是该骂自个眼瞎,竟被你生生蒙骗了三百年!三百年啊!”
每吐出一个字,眼前的血色就重一分,直至最后,已是漫天漫地的红。
最可恨的是,三百年间,他竟没有察觉到白囚的异样!
不是白囚演技有多么完美,不是原钊脑子有多么残缺,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怀疑!
难怪,难怪白囚曾对他说:“我虽长着一张娃娃脸,但真正像娃娃的,是你,原大公子。”
说完这话两人又打了起来,却原来那么早,白囚就看透了他。
嫉恶如仇,性子耿直,不带一点拐弯抹角,如孩童一般真挚赤诚,别人表现出一点善意,他就把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真真愚蠢至极。
白囚无话可说,只得听着他骂。
忽然脑海中划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骂吧,骂够了,他是不是就能气消了,而他是否还能再唤一声“原大公子”。
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他简直在异想天开。
原钊最后道:“我会亲手杀了你,夺回化人笔。”
白囚笑道:“我等着。”
耳边再没了声响。
椅子前两脚落了地,扑开一层细细的浮尘,竹椅上的人好半天没动,日落西沉,他就那么把自己陷进了黑暗中。
白囚回过神,轻巧地扯过困兽袋,轻巧地解开袋口的禁制,而后等了一会,对墙角的三只微微一笑:“我们来聊聊吧。”
第119章 被我杀了()
原钊闭着眼睛;待血色消退后才进屋,见段一省以手撑额沉默着;不由更加内疚,充满歉意道:“段宗主;我实不知白囚是妖族首领,我并没有与他串通起来骗你。”
段一省眼珠向他移了几分,待瞧见他面上的愧色后摆摆手;唇边的疤痕闪了闪;他道:“被他骗了这么久,我知道你也很难过;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白囚,夺回化人笔。”
原钊点点头。
段一省道:“你先回去调养身子吧。”被冰爪草冻了那么久;被他解冻后本该躺一段时间的;原钊能撑到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
原钊应了一声;拖着仍旧发麻的身体回了房;剩下段一省独自打坐调养心神。
那头姜瞒已经吞下了治疗的丹药,片刻后药效起了作用,焦点开始涣散;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她在陷入昏睡前看了慕启琛一眼,见对方眸光闪烁;心下明了;不发一语;只沉沉地睡过去了。
慕启琛握着她的手,并不后悔自己骗她吃下让人昏睡的药。
自从困兽袋被白囚夺过去后,姜瞒就没有合过眼,明明她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却一直在强撑着,亲眼目睹她被白囚压制的慕启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凝望她的目光里满是自责。
如果那时抓住她的手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跟他分开,她就不用单独面对白囚,或者如果他能够早点来到她的身边,最起码他可以挡在她的面前,把所有的痛苦一并揽下。
因为他的无能,她不仅受了伤,还失去了最珍重的三位挚友。
他清楚地记得,姜瞒发现腰间的困兽袋掉下去被白囚吸入手中时那一刻的神情,先是短暂的茫然无措,接着恐惧便如疯涨的藤蔓瞬间爬满她的面孔,她死死地盯着白囚,眼里漆黑一片,又仿佛是暗夜下波涛汹涌的大海,要将一切都席卷进去。
慕启琛毫不怀疑,如果白囚伤害了暮暮她们,姜瞒会不择手段毁掉他。
胸腔里翻涌起丝丝缕缕的酸涩,他俯下身,在姜瞒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雾气的吻。
像是两块冰触碰到一起。
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断地传送着冰蓝色的灵气。
他抬起头,近距离地打量她,发现她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在这样深度昏睡的情况下也不曾展开。
四天后,姜瞒苏醒,并在段一省的追问下告知了她装作噬魔尊躲过白囚毒手一事。
段一省早就从段宥口中知晓姜瞒曾使用了万袖乾坤,但他疑惑的是她是怎么把空骨兽王也瞒过去的。
对此,姜瞒的解释是:“我曾经进去过噬魔尊的领界,遇到了一些机缘,可以说天底下除了噬魔尊本人,只有我最了解她。”
至于什么机缘,自行想象。
姜瞒倒是没有说谎。
她确实进入过噬魔尊的领界,那时空骨兽王已经离开了,她在里面呆了好一阵,遇到了属于自己的机缘,也由此获得了七份上古灵符的符文。当减冬说出“空骨兽王”四个字时,姜瞒就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