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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地,让她遇见他。
“月昕,不要想太多。”许是她太过平静,平静到有些不正常,他甚而希望她撕心裂肺也好过风平浪静,“无论你是修士还是凡人,我都要你。”
赵月昕含泪微笑着点点头。
“云断,把段宗主他们请过来吧,我知道他们有许多问题要问我。”赵月昕道。
云断迟疑道:“你——”
赵月昕摇头:“我没事,请他们过来吧。”
赵月昕刚逃离魔族的牢笼,又失去了仙脉,段宗主等人贴心地给她一段缓和的时间,即使内心再焦灼也让出空间给他们二人相处,没想到她先开了口,倒让段宗主等人一阵感慨。
段一省不想给赵月昕太大压力,只带了宋偻仙君以及元承长老过来,即便如此,房内空间还是拥挤起来。
赵月昕靠在云断的怀里,轻声道:“段宗主,魔族的目的很明显了,就是抓捕大量的炼气筑基期修士,然后剔除他们身上的仙脉。在我之前有许多炼气期的弟子都被剔除了仙脉,后来没了踪影,估计是被魔族那帮人处理掉了。”
若非段宥等人来得巧,否则她也要被暗中处理掉了,哪还能活着见到云断。
她谈起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去时面色如常,“剔除仙脉”也没让她有一点情绪波动,云断听着心都揪成一团,段一省没这份细腻的心思,沉吟片刻道:“他们为何这么做?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除掉修士,何以用剔除仙脉这么麻烦的手段?可剔除仙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方法?”
仍是一团迷雾。
宋偻摇着扇子,眯眼道:“剔除仙脉应该只是第一步,自古只有仙脉损坏被迫放弃修炼的道理,却不知还能主动剔除,这倒是一桩异事。”眼尾上挑,眼神轻佻,颇有兴致的模样。
魔族到底想要干什么?
凡事都有个目的性,魔族图的要么是修士要么是仙脉,可按照赵月昕的说法,他们处理了修士,那目的自然是仙脉了,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剔除出去?
他们实在想不通魔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段一省又问了几句,得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赵月昕自始至终都被关着,能了解到的实为有限,他也不逼她,安抚了几句,便离开了。
宋偻迈步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见云断再次心疼地拥她入怀,嗤笑一声,摇着扇子风骚地离去。
便是情深又何如,终究落得个生离不相见的下场。
一个修士,一个凡人,再无甚交集。
只怕过个几个月,段一省便会让赵月昕离开吧。
这里是段月宗,不是收容所,没了仙脉,就算曾经再如何如何的天赋异禀,现在也只是废人一个,果断点离开,不纠不缠,倒还能赢得身后几声叹息。
命运弄人呐。
宋偻接了段一省下的几个任务,又听得他问:“段宥醒来了吗?”
宋偻扇子掩了嘴,一双桃花眼里无限悲凉:“还昏着呢宗主。”
段宥在追击的时候被魔族一个洞天上境的人所伤,当时勉力支撑了下来,除了伤口骇人些,面色苍白些,瞧着也无甚大碍,该冷厉的时候照样冷厉,将情况汇报给段宗主,半点不提自己受伤一事,把赵月昕带回后着手处理身后事,结果跟长老们议事的时候直挺挺地栽了下去,他们这才发现她中毒已深,能撑到现在是个奇迹。
段一省忙派了人去看,只是诸事缠身,又有个白囚挡在前头,他不好把过多心力耗在段宥身上,便叫宋偻好生照看着,宋偻追求段宥,他也是知道的,想来他会比谁都尽心尽力。
宋偻果然衣不解带地照看段宥到现在,只是她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宋偻道:“宗主,我想去往困沙一趟,那里可能会有治好阿宥之毒的丹沣之花。”
段一省有些劳累地摆摆手:“去吧。”
宋偻点点头,转身往且生殿飞去。
第124章 利用()
困沙凶险异常;宋偻要确保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段宥的情况不会恶化。
来到且生殿;他几步跨进段宥的卧房,房内正守着段宥的弟子闻声抬头,目光相对;一个挑眉;一个敛目。
宋偻扇子一阖,一把拨开陆僧舟,凑到段宥的跟前;探出魂识,细细查看她体内受毒素影响而紊乱的灵气;而后收回魂识;凝神盯着她如初雪一般苍白脆弱的面颊。
没有故作挑逗意味的桃花眼静静凝望着你的时候,里面流淌的光彩足以令人晕眩;如在梦中。
陆僧舟看到了那双眸子里所饱含的深情,脸上血色如潮水般退去;漆黑幽深的眼里爬满了绝望。
“阿宥可有再说梦话?”宋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上向陆僧舟问道。
陆僧舟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藏住眼底翻腾不息的情绪,沉声答道:“没有,宋师伯。”
段宥平日里强悍冷硬;决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软弱疲惫来,只有在她身重剧毒昏迷不醒的时候;才会偶尔喃喃几句;内容无甚意义;只气儿弱了几分,字句也不够有力,听着像是叹息一般。
没有人生来内心强大,修仙路上段宥硬生生把自己逼成这副模样,她本人没什么感触,倒叫旁人看的心酸。
偏她又不喜旁人特地关照她,弄得好似流于弱势一样,如此这般,竟再没人觉得,段宥也是会受伤,会倒下的。
不出这一遭,他们还当她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这毒只能勉强压着,时日一长必会爆发出来。”宋偻颇为忧虑道,“丹沣之花,只有丹沣之花,能够救她,我必须去趟困沙。”
陆僧舟倏地抬头,正巧宋偻也侧过头看向他,两人目光再次对上,后者桃花眼微微转了转,从陆僧舟蹙起的眉宇打量到青筋直蹦的拳头,拿扇子冲他一点,道:“你跟我去。”
“是!”
短促的一个字,让他念的铿锵有力。
他的眸子如暗夜里骤然燃烧起来的火把,灼亮到再看一眼都会将自己烧伤。
宋偻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立即收拾好”便飞往自己的大殿。
困沙一行无比艰难,段一省特特让宋偻再拽几个仙君或长老一同过去,谁知宋偻选定了胜宣和元承后,竟把才刚筑基的陆僧舟也带上,当他出现在三人面前时,胜宣和元承的脸都精彩纷呈。
“我想不通啊。”胜宣盘腿坐在飞行法器上,冲宋偻挤眉弄眼,“你到底为什么把陆僧舟也带上?”
被点到名的陆僧舟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打坐中,灰黑色的仙脉在衣袍间若隐若现。
宋偻轻摇扇子,眯眼望着前方如雾云海,道:“想不通就别想,你那核桃一般大小的脑子全用来想这个了,还怎么找丹沣之花?”
“那也总比你无脑做事好。”胜宣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元承有点晕飞行法器,身形萧瑟地躲在一边无声地揉着太阳穴,闻声喝道:“你俩能否安静一些?”
宋偻是个轻佻性子,胜宣是个不甘寂寞的,两人凑在一块舌头可以翘到天上去,元承有些后悔,此等苦差应该让山寒来,他最是枯燥苦闷的了,听两人你来我往也能如老僧入定般无动于衷。
元承这一嗓子完全没用,两人针锋相对乐此不疲。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胜宣嘴上不停歇,心里明镜一样,宋偻这是怕极了。
宋偻风流随性,兴致来了跟他吵上三天三夜也不嫌累,兴致缺缺便一句都不肯废话,段宥中毒,他肯定不会是兴致勃勃,应是内心惶恐不安,又不想一个人胡思乱想,便把他拉上说些有的没的分散注意力。
没想到啊,宋偻对段宥竟是上了心的。
“我不跟你吵,无聊的很。”胜宣倚靠着柔软小垫,眼珠略略下移,望着宋偻道,“我就问你一句话,到时候进了困沙的地界,你要全程护着陆僧舟么?”
宋偻轻蔑道:“有何不可。”
胜宣咂咂嘴,朝他竖起大拇指:“够任性。”
七个时辰后,四人来到了困沙地界。
甫一进入,凛冽的狂风裹挟着漫天的黄沙轰轰烈烈地碾压过来,像是一张巨大的沙网,要将渺小的人类围困其中。
飞行法器很快想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不是普通的黄沙,它们会侵入飞行法器的内部破坏它的结构,对物品如此,对人更是不放过。
几人舍弃飞行法器转而为灵剑飞行,且反应迅速地展开灵力以抵挡黄沙,而宋偻还得腾出一半的精力在陆僧舟的五脏六腑都被黄沙塞满之前保护好他。
毕竟,能否找到丹沣之花,他可是重中之重。
虽然大半的压力都被宋偻化解,陆僧舟还是感觉喉咙里充斥着粗糙的细小颗粒,往上吐不出,往下咽不了,难受得紧。
“这才刚开始。”宋偻瞥见他痛苦的模样,哼一声。
随着对困沙的深入,有不少漏网之“沙”在他们快速飞行时砸在陆僧舟的脸上,除了时不时的钝痛以外,他发现黄沙钻进了他的皮囊,在他的血肉里落地生根。
痛,极痛。
扯一扯嘴角,眨一眨眼睛,仿佛是最柔软的地方被最尖利的兵器划过,痛彻心扉。
“忍着点。”宋偻道。
他很想点头以回应,但无能为力。
空中除了黄沙,开始出现拳头大小的妖兽,它们扇着对银绿色的翅膀,巨大的黄色瞳孔凶狠无情。
宋偻等人掐诀的掐诀,用符的用符,甩法器的甩法器,一时跟妖兽打得难解难分。
“分开!”宋偻大喊一声,率先带着陆僧舟往右边拐去。
另两人闻声立刻转向不同的方向。
原本一锅汇杂在一起的妖兽见状也分成三波,穷追不舍。
宋偻一个火球砸过去,破开黄沙,直捣妖兽,银绿色的翅膀在耀眼的火红中一闪而过,顷刻间变成了乌黑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