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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瞒无辜摊手:“我也奈何不了啊。”
慕启琛很快接道:“仙君不过一个虚名,不要也罢。”
段一省:“”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到头来不过一个虚名?!
姜瞒笑着瞥他一眼:“慕仙君别开玩笑了,你看把宗主都气成猪肝色了。”
猪肝色段一省:“”
真真一对狗男女!
姜瞒拜道:“我们此番离宗并非是去游山玩水的,而是有要事在身,且还要去魔域里探索一下。”
段一省深深地看着她,继而一颔首,算是同意了。
他不相信她,但如果有慕启琛陪在旁边的话倒是能放心不少。
走了这两个,又来一个。
宋偻仙君也说要离宗一段时间。
段一省揉揉眉心,一摆手,准了准了。
于是乎,段月宗里一下子少了两位仙君。
失踪的封琅至今踪迹全无,宋偻为何离开没人清楚,陆僧舟去了何处磨练也无人过问,每个人仍旧过着跟以往一样或者不一样的修仙生活,只是偶尔出趟远门还是能感受到修仙界的变化。
道修和魔修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清菇山只是一个引子。
封丞的大动作吸引了所有大能的目光,是以很少有人注意到惊涛骇浪之下潜藏的暗流涌动。
修仙界不少散修都不见了踪影,但因其独来独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对于这些,姜瞒并不清楚,事实上,自她踏到那片土地上,她唯一的心神全都放在眼前那密密麻麻涌动的兽头上了。
一望无际的荒原,无数双泛着幽森光芒的眼睛,尖利还滴着黏液的獠牙,充满攻击性的姿态,那是远远望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不敢靠近的场景,何况是置身其中的人。
“阿瞒,小心一些。”慕启琛紧紧盯着距离最近最危险的那只妖兽,语气却透着与现在氛围不合的柔和。
姜瞒右手拂过腰间挂着的金丝困兽袋,按在尺宵剑柄上,缓缓拔了出来。
“走吧,慕仙君。”姜瞒微微一笑,“接下来可是非常艰苦的。”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吗。”慕启琛侧头看着她,“我不怕陷入绝境,我只怕你对我避之不及。”
姜瞒笑道:“幸好我醒悟的不晚。”
“阿瞒”
姜瞒看向他,嘴唇上突然被轻轻啄了一下,短暂柔软,带着点得逞的小小开怀。
妖兽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吼一声,齐齐地扑了上来。
赤红与冰蓝的剑光一瞬间亮起,几道完美的弧线在妖兽的致命处划过,利落干脆,准确无误。
一只妖兽潜伏在暗处,闪着绿光的独目凶狠地盯着被围困在中间的两人,对他们的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深恶痛绝,于是弓着脊背,伺机一扑而上,正逢尺宵剑还插在另一只妖兽的腹部,堪堪拔到一半,姜瞒的余光就见一抹黑影朝着她迅猛扑来,当机立断松开尺宵剑双手掐诀,五根尖锐的冰凌凭空出现,下一刻已穿破它的脑袋。
那只被尺宵剑捅穿的妖兽吊着最后一口气猛地后退,眨眼间就隐没在兽群中。
是想让她没有武器使吗?
姜瞒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就见她打了个响指,插在妖兽腹部的尺宵剑突然晃动起来,竟是自己飞了出来,同时自虚空中传出一道清脆童音:“臭死了臭死了!”
此地无旁人,仙剑的力量再不用隐藏,加之在领界里的四百年姜瞒突破至元婴,力量要比之前强上几分,已经可以发挥仙剑实力的三四分了。
更何况她在段月宗里花了不少时间制作上古灵符,万不会被这些低阶妖兽吓破胆。
“慕仙君。”姜瞒突然出声唤道,“你不用分出心神看顾我,我好歹是颇负盛名的慕仙君的道侣,总归不会太差的。”
被看破心思的慕启琛神色很坦然,手里的剑招使得行云流水,他道:“我知道,可是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时时刻刻把你纳入眼中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
姜瞒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唇边梨涡深深。
兽群如浪潮,一波一波地涌上来,仿佛没有尽头。
一阶,一阶,两阶。
三阶,三阶,四阶。
两人已经并肩作战将近七个时辰,不曾有片刻的停歇,精神拧成一根弦,始终紧紧地绷着,生怕一个放松就被妖兽伺机而上。
现在大多都是四阶了,幸好数量少了不少,如若还是像一开始那样一窝蜂涌上来,就连洞天的慕启琛都有点吃不消。
只是,饶是如此,两人的灵气消耗依旧非常大,十五个时辰源源不断地输出灵气,他们的仙脉几近枯竭。
幸而两人早有准备,纷纷拿出灵包,狠狠一捏,浓郁的灵气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姜瞒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抬眸一望。
天色再次暗沉下来。
夜幕即将降临。
所有掩藏在暗处的,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似是被染了暮色的大地哀嚎出声。
一双双残破不堪的手从地底下伸了出来,飞快地缠上了两人的腿。
恶心,粘腻,冰冷。
姜瞒冷冷往下一望,大大小小炽烈的火球纷纷朝地下砸过去,在耀眼的火光中枯手上青黑色的蠕动的虫子犹显可怖。
鼻尖是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她已分不清是妖兽的还是自己的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停。
继续杀。
第151章 写兽池()
堆积成山的尸骨;积聚成河的鲜血;仿佛连天空都被感染;从此处往前延伸渐渐从深蓝转变为暗紫,配着耳边凄厉的叫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长时间的聚精会神造成了如今的疲惫;姜瞒支着剑;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她猛地回身,堪堪躲闪过从斜后方扑过来的一只妖兽,速度较之先前慢了一点,右臂上立刻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整只胳膊如坠烈火之中;她的表情却很平静;眼神不掀波澜;只是额头上密密的汗珠昭示着她并不轻松。
现在的妖兽大多都是四阶五阶;偶有六阶的混杂其中。
一只普通四阶的妖兽实力也可比得上元婴上境;又是这么多的四阶五阶齐齐扑上来,本来才元婴中境的修士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但姜瞒不同常人,跨阶对战对她是常事;加之上古灵符和仙剑帮衬;又有慕启琛关键时刻的出手;是以一直战到现在才显出弱势疲惫来。
写兽池;果真不是那么好闯的。
这里的妖兽并不是真正的妖兽;不然凭他俩这个打法,妖族繁衍能力再强也不够消耗的,但它们也不能说是幻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似“命花”“叶身”那样的存在,是通过某种方式产生出来的新的魂识,只不过“命花”的形态是朵莲花,而它们是妖兽罢了。
至于写兽池为什么可以源源不断产生从一阶到八阶的妖兽,就连魔族的大尊主都未曾弄明白过。
这是自然界的力量,不是修仙之人可以参透的。
曾经已至返虚境界的尺宵尊闯过写兽池,独自撑了七年,最后止步于第十一层,得到了一颗世所罕见的内丹。
似乎是遥相呼应一般,焰池十二层,最中间的是“一方焰心”,写兽池也是十二层,最中间的是“一方忠心”。
当初的她拼尽全力也不过撑到第十一层,何况是现在的她。
修炼一事无常,她的时间又不多,贸然踏入写兽池只会葬身于此。
她并不是个迂腐古板的人,只要为达目的所使出的手段不践踏她的底线,她并不会非得自己逞强。第十层有她需要的东西,既然目前的她没实力得到,以上古灵符或是其他罕见的丹药法器为报酬找人一同冒险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写兽池的“唯一性”直接断绝了她找帮手的念头。
“一方忠心”的名字是有来源的,在写兽池里得到的所有珍宝都只能归一人所有,其他人要么杀了那人夺宝要么一无所获。
就算姜瞒开出七张上古符文的价码,她也无法保证找来的帮手会面对写兽池里的珍宝不动心,到时若是被同伙杀了那就有点得不偿失。
达不到以前的实力,找来的帮手不可靠,时间所剩无几,种种限制顾虑让姜瞒不得已放弃了这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她一直觉得,自己本该死于天罚,能活到现在都是赚来的,为暮暮三人做完最后一件事后从容赴死没有什么遗憾的,反而若是贪图那一点希望找人入写兽池,万一死在里头,真就得不偿失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想活下去,她想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如果再也听不见他们的欢笑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容颜,那该是多么不甘的一件事啊。
姜瞒抹开眼睛上的血,从满目的赤红中辨出了几只半掩在土中虎视眈眈的小型妖兽。
她托着剑,一步一步走上前。
慕启琛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局面容不得他松懈半分。
六阶的妖兽堪比化神巅峰,虽然他要比它们高出好几个境界,但面对三四只妖兽围攻,仍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眸光暗沉,踏在清岳上飞到半空中,以他为中心纷纷扬扬洒落无数类似流星一般的冰雪,成放射状四散开来,看似极其缓慢,突然眨眼间就到了妖兽们的面前,以极寒之气入五脏六腑,从内部将其摧毁!
低阶的妖兽不过几息之间便在洞天巅峰的全力一击下分崩离析,而那几只六阶的则挣脱开来,奋力一跃,朝着空中的他扑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的每一息都被拉得无限长,一呼一吸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尺宵!”姜瞒猛地大吼一声。
尺宵剑剧烈颤动了一下,随即一道耀眼的红光从空中划过,如离弦的箭飞射至慕启琛的面前,一圈圈红中带金的光晕凌厉扩散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