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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想问一下。”雀禾突然想到什么,望着姜瞒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阿瞒现在这个姿势,我们怎么帮她把衣裳穿回去?”
暮暮:“”
尺宵剑:“”
大意了。
次日,炽热的阳光筛过窗柩,将错杂繁复的花纹投射在姜瞒的脸上,她抬起手臂挡住光线,同时收拢意识,直起上半身。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她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些,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就见化成人形的尺宵剑手脚并用地抱着她的左手,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一块起来,软嫩嫩的脸上还残存着困意,睡眼朦胧,一只小骷髅抱着她的左腿,那一片都冰凉凉的,另一只小骷髅则四仰八叉地倒在一旁,右腿还搭在她的右腿上,全无睡相。
姜瞒怔了怔,温暖的笑意从眼底一点点蔓延进心里,笑得极尽温柔。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胸口。
姜瞒:“”
她这是,被袭胸了?
第70章 此路漫漫()
姜瞒理好了衣裳;屈起腿;双臂扣在腿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两只小骷髅开始发呆。
一旁睡意渐消的尺宵剑偷偷睨着她,见她并没有生气或是困惑,便放下心来;只是觉得她现在的举动有些诡异,悻悻地垂着头,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等等。
在角落里缩了一会的尺宵剑突然醒悟,她是剑啊,完全可以化成剑身躲避这尴尬的局面啊。
于是,尺宵剑很不仗义地抛下了“同谋骷髅二人组”;先行一步化成剑身,躺在角落里装死。
姜瞒哪能不知道尺宵剑的小心思;心里有些好笑;不去理她;只盯着两只小骷髅看;同时脑海中思绪纷飞;各种往日的画面涌了上来。
雀禾率先醒了过来,盘起腿坐起来,习惯性地揉揉眼眶;然后一抬眼;就对上了姜瞒莫名的眼神;心下一悚;第一反应是把暮暮也踹醒,有福同享,有难也得同当啊。
眼瞧着两只小骷髅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模样乖乖地坐好,埋着头不肯看她,姜瞒什么也没问,只笑了笑,道:“今日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骷髅一愣,点头道:“好。”
姜瞒挂上尺宵剑,推开门走了出去,小骷髅们亦步亦趋地跟上,雀禾小声问道:“阿瞒没发现吗?”
暮暮沉吟道:“应该是发现了,但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雀禾点头,又说道,“不过阿瞒变化真挺大的,如果换了尺宵尊被扒衣服——”话至最后,却戛然而止。
暮暮没等到下文,纳闷道:“然后呢?”
雀禾捂住鼻子,抬头望天:“如果换了尺宵尊被扒衣服,我可能会把持不住。”
暮暮:“”
姜瞒带着两只小骷髅才刚离开痕沙殿不过十步,意外地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陆僧舟,他一袭黑衣,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面容有些苍白,精气神看着比以前好一些了。
姜瞒停下来,跟他打了声招呼:“你怎么来了?”
陆僧舟定定地看着她,然后郑重一拜:“多谢姜道友在焰池的救命之恩。”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她就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你现在养好伤没?”
“已经痊愈了。”陆僧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道,“这个给你,算是我的谢意。”
陆僧舟天资低劣,段月宗里很多高级任务他都无法去做,他便选那些又苦又累没人愿意做但在他能力范围内的去完成,日积月累倒也赚得一些功绩点,本想用这些功绩点去换得一些灵符,但得知自己被姜瞒一路送回了段月宗后,毫不犹豫地换了一颗还不错的丹药当做谢礼,一大早地就守在这里等她出门。
姜瞒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收下了丹药。
虽然她跟陆僧舟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寥寥几面也知几分他的性子,便没有推脱,他见她爽快地收下了,再拜了一下,离开了此地赶去修炼了。
暮暮见姜瞒捏着丹药看来看去,说道:“药品还不错,只是仍有些杂质,你要是需要,我去找云瞧给你炼一颗更好的出来。”
将丹药收进乾坤袋里,姜瞒遥遥望着陆僧舟的挺拔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陆僧舟匆匆赶回且生殿,从墙上取下木剑,开始练习剑式,刺,挑,转,这些基本的动作他练了千遍万遍,到了现在已是熟烂于心,不需要刻意去想下一个动作,自然而然就做了出来。
一遍遍,循环往复,不知疲倦,练到模糊了时辰,练到肌肉酸痛,练到手再也握不住木剑,这才停下来,靠在院子里的岩石上休息片刻。
“招式是练熟了,却没有神,只有形。”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颇有些油腔滑调的声音,一人从岩石后转出来,摇着羽扇,勾人的桃花眼在他身上流转,“到底资质不行。”
陆僧舟低头拜道:“宋偻师伯。”
宋偻仙君扇子一点,轻笑道:“你师尊呢?”
“在殿中,师尊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宋偻好似没听见他后半句话,直接抬腿就往正殿里走,一边夸张地摇着扇子,一遍朗声道:“阿宥,我来找你了。”
陆僧舟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前一挡,沉声道:“师伯,师尊她说了现在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
宋偻一挑眉,浑不在意地用扇子挥开他,道:“我是那个‘任何人’吗?”
陆僧舟站着没动。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压力砸下来,他胸口一痛,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想要抬头看他,脖子却无论如何都扬不起来,那股力量掐着他,轻而易举就能杀死他。
“一个炼气期的都敢来挡路,你师尊没教你对师伯放尊重点吗。”暗含轻蔑的语气从头顶响起。
陆僧舟眼前阵阵发黑,脑仁尖锐地疼痛着,即将昏厥之前,那股力量骤然消失,他背上一轻,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栽下去。
“我的徒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段宥以一种冷硬强势的姿态从殿中走了出来,逼视着宋偻。
段宥此人,不喜弱者,但同样不喜有人对她的徒弟指指点点,何况这个人还一直骚扰她,天天说些不轻不重的调笑话,实在烦的很。
宋偻一见到她,立刻笑道:“你这不出来了嘛,躲在房里闷的很,倒不如跟我出去逛一逛。”
段宥冷眼看他:“说正事。”
“见你就是最大的正事啊。”宋偻瞧她一甩袖子想要折回去,连忙右手一展,一束深紫色的花出现在手心上,花瓣边缘长着许多尖刺,他道,“我知道你最喜欢缇凤花,这不,我带了一束给你。”
段宥看都没看,右手掐了个诀,宋偻手心里的缇凤花登时燃烧了起来,窜升的火焰映亮了他的眼睛,同样快速掐了个诀,使得还没烧尽的缇凤花又瞬间凝成了一个冰团。
段宥道:“别拿你的手脏了缇凤花。”
“这么绝情的吗。”宋偻故作委屈地瘪瘪嘴,见她又开始掐诀,明白她真的不耐烦了,向她抛了个飞眼,摇着扇子风骚地离开了。
段宥收回目光,刚准备回房熟练熟练自己新得的法器,余光瞥见拄着木剑站起来的陆僧舟,皱了皱眉,出声道:“把你的剑式练给我看。”
陆僧舟一怔,意识到她在注视着自己,第一反应竟然是把滴落在衣袍上的鲜血抹去,擦了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血迹已经干涸了,连忙道:“是,师尊。”
他绷紧了神经,握着木剑的力道要比平时重了几分,木剑刺出,往上一挑,手腕再一转,木剑斜向后刺去,凌厉风声响在耳边,他目光坚毅,全神贯注地练着剑诀,但毕竟受了伤,练到一半就乱了节奏,他咬着牙,继续下去。
练毕,他收起木剑,静默地立在一旁。
段宥走到他面前,没点评他的剑式,只接过他的木剑,简略道:“看好。”
陆僧舟有一瞬间的晃神,定睛看去,段宥已经刺出了木剑,眉目冷淡,动作干脆利落,明明是一样的动作,换了一个人来做,就好像换了一种风格,他重在形式,一招一式与剑法上的丝毫不差,而段宥则练出了自己的风格,每一次挥出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却又在下一个动作更加凌厉。
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
“明白了吗?”段宥把剑还给他,向正殿里走去。
“师尊。”陆僧舟突然唤道,“强者,到底是什么?”
段宥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答道:“强者就是,你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你看不顺眼的人,但你不杀。”
陆僧舟默然。
他到底要如何才能成为她口中的强者,现在的他远没有资格诉说对她的爱意,她也对一个炼气期的小徒弟的爱意毫不在意,只有他变得强大,让她看到他,他才会甘心。
他不求他的爱一定会有回报,这种事情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他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段宥的后路,能让段宥在任何时候都不必担心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遇。
然而,此路漫漫,但好在他还有时间。
陆僧舟赶去日月调,吸收一波灵气,缓和自身的伤势,途中走了一次神。
宋偻师伯说,师尊喜欢缇凤花。
他琢磨着,下次下山去买些缇凤花的种子。
另一头,姜瞒修炼完毕,慢慢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叮嘱两只小骷髅别乱跑,又喂了千嘤灵气,出门往慕启琛的倾杯殿里跑。
慕启琛看到她很是欢喜,眉头还未舒展开来,姜瞒上来就说:“慕仙君,多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我画了一些灵符给你,聊表谢意。”
他皱眉:“你要去哪?”
姜瞒道:“去关阳竹林挖第三只骷髅,任清盟还等着我复活。”
“那挖完之后——”
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