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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瞒道:“去关阳竹林挖第三只骷髅,任清盟还等着我复活。”
“那挖完之后——”
她平静地打断他的话:“挖完之后我不会再回段月宗。”
慕启琛还想说什么,姜瞒抬手示意,然后直视着他,摊牌道:“慕仙君,如果你还想成神,就放下对我的情谊。”
他一怔:“什么意思?”
第71章 世界真小()
“字面意思。”姜瞒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似乎随时都要离开,面上一派平静;“长痛不如短痛,你现在断了这份情谊;以后能省去不少麻烦。”
慕启琛上前一步;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的爱是麻烦?”
姜瞒挣扎了下,没挣开。
她能感觉到慕启琛正慢慢烧起来的怒火;他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和缓了一些;道:“你若是觉得我逼得太紧了,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慢慢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立刻赶到;不需要的时候就绝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没想着你现在一定要对我有回应,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我——”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姜瞒突然靠近,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耳廓那里渐渐红了起来;他的胸腔却是一片冰凉。
——仙君;我注定成不了神了;所以咱们走的是两条路;别为了我把路走偏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成不了神了?她有仙脉,有天赋,还有远超旁人的见识和胆量,怎么就成不了神了?而一个注定成不了神的修仙之人,下场会是什么?
他有片刻的茫然,想要问个明白,回过神来时姜瞒已经离开了,殿门被她细心地关上,他甚至看不到她离开的身影。
如果这份情谊不断,若是有朝一日他飞升成神,而她永远都只能留在修仙界,对他来说是场折磨,倒不如现在就断了念想,她是这个意思吗?
怪不得,怪不得从一开始就铁了心地拒绝他,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注定成不了神,跟谁结成道侣都等于害了他,而若是对方只是图一时新鲜,并没有想过天长地久,那她也不稀罕这份情。如今,她把话摊到这个份上,是让他彻底的死心。
姜瞒,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死心?
那头,姜瞒离开了倾杯殿,马不停蹄地赶往痕沙殿,把两只小骷髅小心翼翼地扶上不肯再进困兽袋里的千嘤,自己踩着尺宵剑趁着月色朦胧,迅速离开了段月宗。
没有什么道别,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修仙界,她回来,只是为了她的挚友而已。
从段月山赶往关阳竹林有很长的一段路又走,姜瞒琢磨着先在路上的枫圭城休息一会再出发。
枫圭城三面环山,一面抱水,是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竟比段月城还要热闹几分,远远看去,人声鼎沸,各种飞行法器穿梭在上空,像是在庆祝什么。
姜瞒踩着尺宵剑徐徐落下,刚准备转身扶着两只小骷髅下来,却突然一道剑风从她的耳侧飞过,直直地劈向千嘤!
她心一跳,立即掐了个诀,一块冰盾挡在千嘤的面前,然而下一刻,那剑风劈中冰盾,竟直接把冰盾劈成了两半,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千嘤,血色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千嘤愤怒地大吼一声,背上的两只小骷髅一个没注意,齐齐地摔在了地上。
千嘤起码可抵得上入形修为的修士,如今只一道剑风就让它受伤至此,偷袭的人的境界绝对要在化神之上!
姜瞒沉着脸给千嘤喂下一颗丹药,又把两只小骷髅抱起来,看向剑风袭来的方向,气势有一瞬间的凌厉逼人。
“敢问阁下为何无故伤害千嘤?”姜瞒抱拳道。
偷袭的人五官线条硬朗,眼神飞扬,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玄色道袍也穿的整整齐齐,精神抖擞,看着他就感受到了生命蓬勃的力量。
那人负手而立,闻言不轻不重道:“我杀一只妖兽,还需要理由吗?”
姜瞒盯着他。
妖兽之所以为妖兽,是因为它们的魔气太重,必须依靠残害修士食取他们的五脏六腑,是以正派遇见妖兽一般都是赶尽杀绝,取其内丹夺其兽骨制成丹药或是法器,但是此事并不绝对,并非每一只妖兽都该死,就像千嘤,它主要是吸食修士的灵气为生,并不肆意残害修士,上次在京杨城说是吞食凡人魂魄,但到最后也无一人死亡,只要姜瞒每过段日子就给它喂食灵气,它便跟灵兽无异,甚至比灵兽还贴心。
这样的千嘤,并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不然之前在尾犯上,众修士也不会讽刺几句就放过它。而姜瞒没有想到,来到枫圭城的第一日,就有化神境界的修士要将千嘤置于死地。
她挡在千嘤的面前,道:“我家千嘤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残害修士吃人内脏,阁下这样做,可有点滥杀无辜了。”
玄衣男子目光在她和妖兽之间转了转,最后又落到了两只小骷髅身上,微微皱眉:“包庇妖兽,又与这等天地不容的妖怪纠缠,你莫不是魔族的人?”
围观群众听到“魔族”两个字,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姜瞒。
只见她勾唇一笑,坦坦荡荡道:“阁下尽管用魂识一探,我姜瞒若是与魔族有一点关系,立刻叫我死在你的剑下。”
对方也不客气,真就在此刻分出一抹魂识探了过来,姜瞒感受到精神层面的压迫,脸色变得煞白,汗如雨下,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刻都不曾移开。
他收回了魂识,手指摩挲着剑柄,忽然道:“这妖兽非死不可!”
下一刻,他拔剑出鞘,脚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姜瞒心下一沉,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正面杠上肯定会被灭成渣,尺宵剑的身份又不能暴露,她连忙甩出一张灵符,同时横剑在胸前。
那人根本不将她的灵符放在眼中,正准备一剑劈开灵符时,就见一只巨大的手从灵符里爬了出来,五指张开,放在了那少女的面前。
这是什么?
玄衣男子有瞬间的疑惑,但很快就把疑惑抛在脑后,举剑就刺。
以筑基中境召唤出来的上古符文;化形硬接下化神的一击还是非常勉强,那只巨手只挡了片刻便被击破,剑尖逼至眼前,姜瞒横剑以挡,尺宵剑内心焦急,暗中添了点力气,使得她没有立刻被逼退。
那人有些诧异,就听得姜瞒道:“千嘤若是伤一人,我便自残一分,这样,阁下可还满意?”
他很快答道:“它是妖兽,便该死,即便它现在不伤人,你又如何能保证它以后都不伤人?我这样做,完全是在斩除祸害!”
姜瞒见状,知说服不了他,正打算把一身的灵气都汇进灵符里,却见斜刺里冲上来一个人,一把勾住玄衣男子的脖子,把他拽到身后,冲姜瞒灿烂地笑了下:“姑娘,这人脑子有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无碍。”姜瞒见刚刚还剑弩拔张的玄衣男子立刻停了手,一脸无奈地被来人卡着脖子,便暗暗收起了灵符,笑道,“斩杀妖兽本就无可厚非,只是我身后的这只妖兽确实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罪不至死,它,我是护定了。”
来人长着一张娃娃脸,面容白皙,眼睛清澈,盯着她一笑:“姑娘放心,既然姑娘拼死也要护着它,我们说什么也不好再难为你,我只是有些好奇,姑娘何以对一只妖兽这般好?”
姜瞒瞥了眼伤势开始恢复的千嘤,心下松了口气,回了对方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是它先对我好,我只是不愿做个负心人而已。”
娃娃脸男子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客气地笑了一下,拽着玄衣男子就折了回去,一路上念叨着:“我不过没盯你一会你就给我惹事,马上就要去九回楼了,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一点吗?”
玄衣男子挥开他的手,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不耐道:“收起你的圣父心,要不是你,那妖兽早被我杀了。”
娃娃脸男子一瞪他:“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是越来越难管了,我告诉你,你这样是追不到减冬楼主的。”
玄衣男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嫉恶如仇怎么了,总比你这圣父心要好!”
两人打闹是一点没压着,让姜瞒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下想着:世界这么小,他们认识的我正好也认识,他们要去的我正好也得去,两个月后估计又得在九回楼里碰上了,缘分呐。
她回身拍了拍千嘤的脑袋,语重心长道:“看到没,叫你不进困兽袋,惹事了吧?”
千嘤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垂着脑袋蔫着尾巴溜进了困兽袋中。
它一点都不喜欢困兽袋,又闷又挤,重要的是看不到姜瞒,不能陪在她身边,不开心。
姜瞒好笑地摇了摇头,两手一边一个牵起了雀禾和暮暮,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酒楼里。
然后。
“诶?是姜瞒吗?”
姜瞒看着靠窗的那连空气都旖旎的两人,一时说不上话来。
世界真小。
第72章 师姐()
赵月昕朝姜瞒挥挥手;姜瞒笑着上前,顿时发现坐在两人对面的第三个人,那人一头乌亮的头发,别了只粉白色山茶花的簪子样式,眼角用炭笔往上勾了些,显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姜瞒觉得自己果然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存在感这么强的人她刚才竟然没看到。
“你是谁?”女子把重音落在“你”字上;微微一顿,审视的眼神随之飘过来;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姜瞒面上没有丝毫的不适,把两只小骷髅安置好后微微一笑:“我是姜瞒,是云道友和赵道友的好友,请问你是?”
“天缃;宋偻仙君的得意弟子。”她右手撑着酒桌;掌心托着腮,稍稍前倾上半身,状似随意地用筷子敲了敲离她比较近的雀禾的脑袋,又问道;“这什么玩意?怎么还会动?有魂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