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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水端平。你别再说了,好好收拾,三天之后去穆侯府赴宴。我也去,还有老爷的两个庶女,哦,对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去。”
杜恒霜知道说的是许言辉和许言邦,不由挑了挑眉毛,“也请男人去?”
“秋日宴,秋日宴,又不是女人宴,为什么不请男人?你这话真好笑。”方妩娘捂着帕子笑了一会,就带着丫鬟婆子回去正房理事去了。
晚上掌灯的时候,方妩娘命自己的大丫鬟送了两盒首饰过来,让杜恒霜和杜恒雪挑选。
杜恒雪听说要出去参加宴会,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衣箱都找出来,让杜恒霜帮她挑。
杜恒霜帮她挑了粉蓝的短襦,烟色的半臂,和淡蓝的罗裙,头上的首饰是杜恒霜的珍藏,一套带有异域色彩的海蓝宝的头面,是当年杜先诚从那个佛朗斯牙商人那里进的货,专门留给杜恒霜的。
杜恒霜觉得更适合杜恒雪,本是一直留着,打算等她及笈的时候送给她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杜恒雪果然对那套海蓝宝的头面首饰爱不释手,甚至将杜恒霜那个装首饰的黄花梨木匣子都一起要走了。
看得杜恒霜的大丫鬟知画的嘴角直抽抽,心疼地要死。
晚上睡觉的时候,知画问杜恒霜:“大小姐,这可是咱们大周独一无二的一套海蓝宝头面,您就这样给二小姐了?——这可是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而且是老爷留下的念想……”
杜恒霜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多嘴。我爹也是雪儿的亲爹,既是他留下来的念想,雪儿也有份的。那套首饰,虽然贵重,可是戴在我头上不好看,还是更适合雪儿。”
知画偏着头想了半天,还是道:“还是大小姐大方。如果奴婢有这么贵重的首饰,哪怕奴婢戴上跟卖猪肉的大婶一样难看,奴婢也不会舍得送人的。”说得杜恒霜莞尔,笑骂一句“贫嘴”,便躺下睡了。
很快两三天过去,洛阳城的世家大族这几天,都在忙着去穆侯府秋日宴的事。
虽然世道纷乱,民生艰难,可是对于达官贵人来说,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又夹着齐王在各地不断收取城池、郡县的消息,个个都扬起希望。
洛阳早就成了齐王的天下。
这天到了秋日宴的正日子。
杜恒霜一大早起来,就开始亲自收拾摆弄杜恒雪。
换好衣裳,梳好发髻,再挑了几个海蓝宝的首饰戴上,杜恒雪越发得明眸皓齿,娇俏可人。
杜恒雪的丫鬟知书拿了胭脂过来,想给她上妆。
杜恒霜仔细端详了端详,摇头道:“不用了。妹妹天生丽质,现在年岁也小,涂脂抹粉地反倒不好。”
杜恒雪当然听姐姐的话,不肯抹上胭脂。
两人吃了早饭,就去和方妩娘会合。
另外两个庶女二小姐和四小姐,已经等在那里。
方妩娘一身散花如意石榴裙,披着烟霞色的披帛,头上发髻正中插着一只金镶玉满池娇分心,气势立时不凡起来。
居移体,养易气。
做了四年的大司马夫人,方妩娘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商户的嫡妻。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官夫人的威严。
杜恒霜带着杜恒雪进了正房,对方妩娘行了礼,方妩娘就笑着起身:“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许家的大门外,准备了两辆大车。方妩娘本打算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坐一辆车,那两个庶出的小姐共坐另外一辆车。
许言辉和许言邦骑着马站在大车旁边。
许言辉戴着黑色幞头,穿一身银灰色镶遥П叩穆夼邸P硌园钊词谴髯呕疑ネ罚湟簧砝痘疑庖'边的罗袍。
看见方妩娘带着四个小姐出来,许言辉和许言邦都下了马,对她微微颔首。
方妩娘点点头,“今日要辛苦两位少爷。”
“夫人说哪里话,今日两位妹妹才会辛苦呢。”许言辉淡淡说道,脸上却是对着杜恒霜,笑得意味深长。
杜恒霜不理会他,带着妹妹跟着方妩娘往前走。
许言辉举起拳头,轻轻咳嗽一声。
许二小姐会意,笑着央求道:“母亲是代表我们许家出门应酬的,是不是应该带着我和四妹一起坐车呢?毕竟母亲的这辆大车,才是代表司马府的车。后面的那辆车,本是给许家的客人用的。”说着,就带着四小姐上前,把杜恒霜和杜恒雪挤到一边,带着四小姐爬上了方妩娘坐的大车。
第一卷妾发初覆额 第52章小惩
方妩娘看见两个庶女自顾自爬上自己坐的车,忍了又忍,才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出来。
“这两辆车是早就备好的。你们俩带着的丫鬟婆子多,坐后面的车宽敞一些。”方妩娘耐着性子跟许绍的两个庶女讲道理。
她是小户人家出身,从小娇生惯养,家里爹娘夫妻和睦,没有小妾姨娘之流。后来嫁了杜先诚,也被他捧在手心里,别说小妾姨娘,就算是想做通房的丫鬟,都是杜先诚自己就料理干净了,从来不用她操心。
可是跟杜先诚两个人的夫妻缘分到底浅了一些。两人的好日子没有过多久,杜先诚就一个人去了,留下她带着两个孩子,苦苦挣扎渡日。
到了被杜氏宗族逼迫的时刻,方妩娘才发现,自己以前纠结的男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的问题,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如果都被别人逼得没有活路了,没有人会去再计较男人有没有小妾和通房的。
方妩娘稍稍感伤了一下,就对爬上来坐到她车里的两个庶女冷冷地道:“我说了能让你们上来的吗?她们不上来,也不等于你们可以坐上来。”说着,便对自己旁边的管事媳妇骂道:“瞎了眼了?不管什么人都能往我车里爬,要你们有什么用?!”
这管事媳妇就是方妩娘以前的大丫鬟翠心,后来嫁给了司马府的一个管事,也做了管事媳妇,在司马府也是有头有脑的,何曾在人前丢过这个人,便赶紧对两个庶女道:“二小姐、四小姐,这是夫人的车。你们不能上来的。请下去吧。”
二小姐想着有大少爷撑腰,知道就算是夫人,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的,就陪着笑脸道:“翠妈妈,外面只有一辆车,是要给大小姐和三小姐坐的,我们下去了,大小姐和三小姐岂不是没有车坐了?”说着回头求方妩娘,“母亲就担待这一次。让我们也沾个光,跟母亲亲香亲香吧。”
方妩娘沉了脸,终于忍不住要发作起来。
杜恒霜在车下看见这一幕,平静地道:“无妨,我们就坐这辆车吧。”然后冲大门旁边一直站着的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招了招手。“钱伯,过来帮我们查一查这车,看看状况如何。如果在路上拔缝了,耽误了行程,不能及时到穆侯府,倒是丢了司马府的脸。知道的,说我们是车出了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故意摆架子,不把穆侯府放在眼里呢。——是吧,许大少爷?”最后一句话,却是直接冲着许言辉问了出来。
许言辉被噎得满脸紫涨。却还是记得反唇相讥:“你好大的脸。你迟到就能代表我们司马府?做你的大头梦!”同时一甩马鞭,冲了过来,挡在钱伯前面,“你是何人?也敢碰我家的车?”
钱伯微微抬起头。看了许言辉一眼。
虽然只是下人的打扮,气势却极为骇人。
杜恒霜本想发作。可是看见坐在车里面的方妩娘冲她微微摇头,又飞快地往她身后飘了个眼风,杜恒霜便将到嘴的狠话咽了下去,走到钱伯身边,放软了声调,柔柔地道:“请大少爷高抬贵手,放我们姐妹一码。今日大少爷既然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不去就是了。——这就回府,不挡大少爷的路。”
许言辉从来没有见过杜恒霜作小伏低的声音,今日头一次听到,一时愣住了,就没有留心自己的父亲许绍刚刚从大门里面出来。
杜恒霜本来就不想去穆侯府,正要借故回去算了,却看见妹妹杜恒雪难掩失望之色。
“不行!你们不去,我们司马府不是更失礼了?人家专门给你们下了帖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许言辉大声道,全副精神都集中在杜恒霜身上,手里的马鞭恨不得一下子抽到她身上,特别是她白玉无暇的脸上,看看她未婚夫还愿不愿意要一个破相的女人。就算他肯,他们萧家也不肯的。宗妇岂能是破相之人……
杜恒霜也是全身戒备,警惕地道:“大少爷刚才说我们姐妹跟司马府无关,怎么现在又有关了?大少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洛阳大司马许绍轻轻咳嗽一声,从后面走了上来。
许言辉看见许绍一脸不满,才知道自己又着了杜恒霜的道儿。——这个臭娘儿们,一定是知道爹来了,才故意做张做致,博人同情。真是心思阴毒,想要破坏我们的父子关系,和她娘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货……
“孽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绍一边训斥许言辉,一边问道。
一旁赶车的下人吓得浑身哆嗦,居然从车上滚了下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已。
另外一个下人赶紧从那倒地的下人怀里掏出一根小木棍,塞到那口吐白沫的下人嘴里咬住,回头对许绍跪着回报:“老爷,张老三有癫痫。他这是又犯病了。”
赶车的车夫居然有癫痫。这司马府真是慈善人家,不拘一格用人材。
杜恒霜轻轻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许绍挥一挥手,“赶紧抬回去。以后给他派个轻闲点的差事,赶车这样的力气活儿,不适合他。”
许家的下人应了,把犯了癫痫的张老三抬了下去。
“司马老爷,可否让我家钱伯做车夫?他是赶车的好手。”杜恒霜轻描淡写地提议道。她和杜恒雪跟着方妩娘嫁到许家四年多,洛阳城里面世家大族就从来没有给她们俩下过帖子请她们出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