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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素素回头,看见安子常一脸不悦地负手站在那里,似乎对她刚才说的话很是不满。
“可是她看病不想给钱!老娘——我不是做白工了!”诸素素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么多年做小郎中,跟各方人士周旋,都靠她自己一个人努力打拼。那时候,她挣一点点小钱,都要费尽力气。这股对钱财的重视,对贫穷的恐惧,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了。
安子常有些头疼。
诸素素什么都好,就是一说到钱,立刻六亲不认,谁要看病不给钱,就跟剜了她的心一样。
安子常很确信,如果自己和银子一起掉进河里,素素一定一个猛子扎下去,先捞银子!
“就算她不给银子,你也不要口出恶言。老娘老娘的,听了我耳朵难受。你再不把嘴巴放干净点儿,我就……我就不给你发私房钱!”安子常出手狠准快,一下子掐住诸素素的七寸。
诸素素闭了闭眼,默念:高富帅不懂**丝的苦……哼,看在私房钱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安子常踱了过来,给诸素素整了整发钗,声音里带着笑,道:“你急吼吼地突然跑出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那,以后有人看病不给钱,你让他们找本国公说理。说不过本国公的,一律拉到后院做花肥!”
诸素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艾玛啊!这是来给她撑腰了?!以后讨债的时候,是不是都可以趾高气扬地说一句,不给钱?!——好,关门,放安子常!
一想到这个前景,诸素素发现自己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双眼了,它们一个劲儿地眨啊眨啊,还对着安子常冒星星……
艾玛,真丢人!
安子常忍俊不禁,回头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穆夜来,收了笑容,淡淡地道:“原来是穆三小姐断了腿。怎么?不愿意住在这里?不住更好啊,我家素素刚成亲不久,我不想她太操劳的。你若是想回家,现在交了银子就可以走了。”
穆夜来瞪着安子常,都忘了自己双腿的剧痛!
这这这……是她认识的安国公吗?!
居然和那个卑贱的郎中一样,开口闭口不离银子!也跟那个贱人杜恒霜一样,满脑子铜臭气!
但是这个时候,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走。也许走了,她的双腿就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后果太严重,她承担不起。
穆夜来向来很有决断,她马上拿了主意,“我住下来,就劳烦诸郎中了。”
“是安国公夫人。”安子常指了指诸素素,“她现在是安诸氏,不要再叫错了。”
诸素素咬了咬唇,居然出声反对:“公爷,在这医馆里,我是诸素素,这是诸氏医馆。”哼,这是我的婚前财产……
安子常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头瞅了她半天,点点头,道:“好吧,在这里,你是诸郎中,不是安诸氏。”说着,也往四周看了看,对于诸素素的本事还是心生几分佩服之意。
一个小女子,在搭上萧士及和毅亲王的关系之前,就能撑起这样一家医馆,着实不容易。
穆夜来强笑着点点头,对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出去跟我爹说,让他去安国公夫人医馆的账房交钱吧。”
诸素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口吩咐几句,又道:“陪床的人只能有一个人。多一个人,要多交一份钱。”
穆夜来对钱财不甚在意,再说今天又痛又累,实在撑不住,就睡了。
穆夜来的丫鬟出去跟穆侯说了。
穆侯便去账房。
然后就听见穆侯的怒吼声。
安子常偏着头看着诸素素,“你的账房到底有多黑?”
“哪有黑?都是明码标价好不好?——不信你去看。我这里够本事!哼,诸氏医馆朝南看,有病无钱莫进来!”诸素素面无表情地抱着胳膊站在回廊底下。
安子常不放心,还是过去瞧了瞧。
回来的时候,对诸素素道:“……我给打了个八折。”
诸素素放下胳膊,正要瞪眼。
安子常又道:“不过穆侯答应送我五百匹安西战马。——我给你把差价补足,行不行?”
诸素素还是有些不高兴,喃喃地道:“下次,你要先跟我说一声。”她才是老板好不好!
安子常被噎了一下,悻悻地道:“知道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人?”
诸素素不理他,自己往外走,道:“我要去看霜儿,你去不去?”
安子常不由自主地跟着去了。
两人来到柱国侯府,安子常立刻被萧士及请到外院去看他收拾的东西,同时向安子常请教一些事情。
诸素素就来到内院见杜恒霜。
“你知不知道,那穆夜来今儿好倒霉,居然在朱雀大街上被自己的车压断腿!”诸素素眉飞色舞地道。
杜恒霜笑了笑,给诸素素添上一杯热茶,“居然是断腿?我还以为是断手。——她的手伸得太长了。”
正文 第482章 得讯
诸素素留神看着杜恒霜的神情,试探着问道:“我听她们说,是从你这里离开之后,在朱雀大街惊马……”
杜恒霜看了她一眼,笑道:“那又怎样?朱雀大街人来人往,她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虽然照常理,肯定要怀疑是杜恒霜做的,但是她们肯定没有证据。
诸素素抿嘴笑了笑,说起穆夜来的伤势,“两条小腿的骨头碎了,不过不是好不了,就是要时间长一些而已。我已经让她们在我那里住下了。——这一次,我的医馆可是要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
杜恒霜噗嗤一声笑了,挥挥手让自己屋里伺候的人出去。
两个人对面坐在南窗下的炕上,从大开的窗棂望出去,可以看见窗前空荡荡的回廊,回廊底下宽大的院子。院子两边的葡萄架已经枯萎了,可以看得见架子下面的石桌石凳。院墙根上摆着一溜烟盛放的秋日菊花,姹紫嫣红,各种颜色都有,不逊于春日的牡丹争艳。
院门口还有一颗巨大的丹桂树。
此时正是深秋,丹桂飘香的时候,那股清香将整个院子都笼罩进去。
诸素素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茶杯道:“良辰美景,应该浮一大白。”
杜恒霜对屋子外面吩咐一声。“把雪儿做的玫瑰果子酿送来吧,让我们的安国公夫人好好尝尝,再上两道时令的菊花点心。”
知钗在屋外远远地应了一声。
片刻就有样貌讨喜的小丫鬟掀了帘子进来,把果子酿和点心一道道端上炕桌。
杜恒霜点点头,“下去吧,我要和安国公夫人说说话,让你们知钗姐姐好好看着画眉笼子,那是我刚得的,一天要吃一个蛋黄。可别饿着了。”又道:“等大少爷和大小姐下学回来,带他们过来给安国公夫人请安。”
小丫鬟笑着应了,出去说与知钗听。
知钗脆脆地应了一声,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归于宁静。
空旷的院子里,只偶尔传来几声画眉鸟的叫声。竟有了空山静寂,晚秋鸟语的清明。
诸素素有些不习惯这样安静的杜恒霜,她偏着头打量杜恒霜,“你怎么啦?还在闹别扭?”
杜恒霜一直端着的架子慢慢放了下来。她用手撑着头,斜睨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又是一笑。诸素素竟从那笑里看出一点点自嘲的味道。
“嗯?到底是怎么啦?你老实跟我说,穆夜来的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咱们不谈证据啥的。我跟你说,这件事出来,穆夜来又一口咬定是从你这里走后才出的事儿,再加上你以前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打过她,她不把这件事栽在你身上才是有鬼了。——你放心,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我不从你这个得个准话,我很难确定下一步怎么走啊。”诸素素诚恳地道。伸手握住杜恒霜捧着酒杯的手。
杜恒霜放下酒杯,凡手握了握诸素素的手。神情中多了丝感激,“素素,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疏远的。”
诸素素挑了挑眉,笑道:“咱俩是先苦后甜,不打不相识。”
杜恒霜重重点头,下了决心对她道:“这件事确实是跟我有关,也是我要她走不了路的。”是她嘱咐钱伯,让他去给穆夜来一个小小的“教训”,她只想出口恶气。钱伯回来复命,只说“成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钱伯是把穆夜来的腿借机给弄断了……
诸素素淡笑点头,“嗯,为何呢?”她不信杜恒霜是滥杀无辜的恶毒之人。
杜恒霜苦笑一声,低头道:“我说了,你别骂我没出息。”
“到底是怎么啦?我保证不骂你。其实我知道穆夜来是很讨人嫌,看她完全不要脸面、不避嫌隙地追着别人的男人我就烦。怎么能这样固执,这样不顾一切呢?”诸素素叹道,“但是不能否认,这样的百折不挠,专心如一,是男人都会有虚荣心的。——就算不喜欢她,但是肯定也不会讨厌她了。”
杜恒霜怔怔地看着诸素素,喃喃地道:“……我也是这样的啊,难道他都不记得了吗?他现在只看得见别人的不顾一切、百折不挠、专心如一?”
诸素素语塞,暗骂自己多嘴,胡扯踢到铁板了,忙转换话题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杜恒霜怔怔地道:“穆夜来上门来要见士及,说太子妃有话吩咐。萧管事回了我,我……就出去见她。结果她说,她要跟着士及去江南出征……”顿了顿,“我虽然对士及很失望,但是我不能让她跟着去江南。士及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兵凶战危,一点点的不妥都会导致战局的变化。她一个女人跟着去,不是瞎捣乱吗?我虽然对士及不满,但他还是我孩子们的爹,我不能让她跟着去。——她去,士及的危险就又增大几分。我要不出手的话,让她跟着,最后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无法接受。”所以,让她断腿,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做法。
诸素素倒抽一口凉气,拍桌道:“难怪!她在病床上还在叫着她要去江南!真是不要脸!”说着,诸素素恶狠狠地道:“该!让她丫地跟着别人的男人跑,活该断腿!——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