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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拣日不如撞日。要分家,今日就分了吧。”吕家族长快刀斩乱麻,恨不得马上把吕夫人他们这一房的产业拿到手。
只要他们有了这些长安的产业,他们族长这一房,就不用在吕家祖籍那个穷地方待着了,他们完全可以来到长安,重振吕家的辉煌!
吕家族长怀着这个火热的信念,很快就在众宾客的见证之下,主持了吕家这一房的分家仪式。
就如吕夫人所说,他们只要了十亩祭田,别的所有的房产、铺子和田庄,都给了秋娘和她儿子。
吕夫人这边一边签着分家的协议,一边命人去搬自己的嫁妆,还有通知儿媳妇们,自己陪嫁的下人,以及两个儿媳陪嫁的下人,让他们都搬出去。
这件事,吕夫人早两天就跟两个儿媳妇说好了,她们也很懂事,早早地把东西都收拾好,等着分家的这一天。
吕家族长是个精细人,为了不让吕夫人这一房的人把属于吕家公中的东西带走,专门派人在门口守着,凡是搬东西出去,都要仔细查看。
轮到萧嫣然搬东西的时候,那守门的受不了了,跑回来对吕家族长道:“吕二郎的媳妇有夹带,她要搬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怀疑她将吕家公中的东西搬走了。”
杜恒霜一听就大怒,冷笑道:“你说这话,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国公爷跟他妹子,准备了多少嫁妆再来说话!我们家大姑奶奶也要夹带你们吕家的东西?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不瞒你们,把我们萧家大姑奶奶的嫁妆单子拿出来看一看,你们吕家公中产业再加十倍,也比不上我们萧家大姑奶奶的嫁妆!”
秋娘和吕家族长一下子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道:“我们要看嫁妆单子!”
吕夫人羞得满脸通红,对杜恒霜道:“秦国夫人,让您见笑了。”
这边说着话,萧嫣然的陪嫁婆子已经拿着嫁妆单子过来了,对吕夫人道:“夫人,少夫人在二门上候着呢。”
吕夫人就把萧嫣然的嫁妆单子给秋娘和吕家族长看,带着歉意道:“二郎媳妇一向好性儿,但是她哥嫂可不是好说话的,我想你们也知道的。若是惹恼了秦国夫人和柱国公,咱们家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秋娘一看萧嫣然的嫁妆单子,几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会答应了分家呢?!
如果不分家,她有把握,把萧嫣然的这份嫁妆至少挤一半出来!
吕家族长的脸色也黑如锅底。但是他们刚才太心急,在分家书上连手印都摁了,现在想反悔都不成了。
杜恒霜在旁边笑道:“哟,这是后悔了吧?怎么不说话了?”
“秦国夫人说笑了,他们怎么会看见嫁妆单子就后悔呢?人家又不是图钱,人家是图的吕中望将军这个人哦……活活活……”诸素素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既然签了字,画了押,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吕夫人他们把院子都搬空了。
但是人家也没有带走吕家公中的东西,只是搬走人家的嫁妆而已……
那边热火朝天的在搬东西,这边堂上的筵席也是沸沸扬扬。
吕夫人等大家吃过一轮,又听到婆子回报,说东西都搬完了,就站起来笑道:“今天请大家过来,还有一件事,也是要请大家做个见证。”说着,她停下来看了鸦雀无声的众人一眼。
秋娘不知道吕夫人又要整什么妖蛾子,顿时心都要蹦出腔子了。
她只听见吕夫人在堂上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跟吕中望和离!——就算他已经死了两年了,我也不要再做他的妻子!一想到他对我们母子做的事情,我就恶心!纵然我死了,我也不要跟他葬在一个祖坟!”
第695章 对头
杜恒霜和所有人一样,坐在堂上,瞪大眼睛,看着吕夫人,看着这个就算男人死了两年了,还愤而要跟他和离的女人,心头的震撼无与伦比。
吕夫人不年轻了,虽然保养得当,但是眉间的郁色,还有脸颊上越来越深的法令纹,都在显示这个女人的芳华老去。
但是就算她老了,眉眼之间艳色犹存,看得出来,吕夫人年轻的时候,比她旁边那个年轻二十岁的秋娘不知要美貌多少倍。
秋娘比吕夫人唯一强的地方,不过是年轻而已。
年轻是最大的资本,但也是最大的劣势。
因为每个人都年轻过,每个人也会老去。
用年轻作为资本打败年纪大的人,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大家心知肚明,这种胜利,本来就是自欺欺人。
你从别人手里夺走的,很快会被另一个更年轻的人从你手上夺走。
对有些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男人来说,年轻的女人就是让他们返老还童的春药,比什么补药都要管用的春药。所以他们不停歇地追逐一个比一个年轻的女子,企图留住自己的青春时光。
女人如果不幸遇到这种男人,大概都会和吕夫人是一个心情。——不管你是死还是活,上穷碧流下黄泉,我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各位夫人、大人,我今日跟吕中望和离,从今而后,请不要再叫我‘吕夫人’。如今的吕夫人,只有这位秋娘姑娘,她是吕中望唯一的正室妻子,也是这个吕家唯一的当家主母。至于我,”吕夫人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我娘家姓盛,你们以后可以叫我‘盛娘子’,绝对不要再叫我‘吕夫人’。我当不起这个称呼。”
秋娘怔怔地站在那里,听着吕夫人的话,似乎那些话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她耳边响起。
从她跟着吕中望,到现在也有八年了。
她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要进吕家门。以前能做妾就很好了,后来发现还能做并嫡的嫡妻,到了现在,她不仅是嫡妻,而且是唯一的嫡妻。吕家的家产,就这样轻易落到了她和她儿子手里……
“大家慢慢吃,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以吕夫人的身份招待大家,到了明日,我就不再是吕夫人了。”吕夫人微笑着,招呼大家继续吃酒。
……
吕家的这一场筵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长安城世家高门里谈论的对象。
邵氏和穆夜来也跟着封裴敦在这里躬逢盛况。
不过从吕家回去之后,穆夜来很是不安地对封裴敦道:“封郎,吕夫人是个狠角色。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知道的,当初吕将军,确实不是病死的……”
“哦?”封裴敦有些惊讶,“不是病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穆夜来攒起细细的眉尖,鸦翅般的长睫扑闪两下,然后低低地垂下,轻言细语地道:“其实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听清楚,大家都不太清楚。大家知道的是,吕中望将军过世之后,他的爵位、军职和家产,都是由吕夫人的大儿子承继的。若不是秋娘这一次站出来,还有吕家的族长拿出来吕中望将军生前写的亲笔书函,大家都不知道,原来吕将军,是想把他所有的东西,留给他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在穆夜来的诉说下,过世的吕中望将军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当然就是秋娘和她的儿子。
“只可惜,吕中望将军突然过世,只得白白便宜了吕夫人。若是吕中望将军不死,这些东西,吕夫人连毛都摸不着。”穆夜来撇了撇嘴,再一次强调这一点。
封裴敦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穆夜来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罢了。”穆夜来说着,将自己的身子投入封裴敦的胸膛,紧紧贴在上面,全身似乎都在颤抖,“封郎,我和二哥儿,也只有你。我好害怕,若是……我和二哥儿,就会是秋娘那样的命运。二哥儿也是你的儿子,他虽然是七月早产出世,但是他一点都不比他那个足月出生的哥哥差,甚至还要更强壮一些。”
想起自己的二儿子,封裴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是的,二哥儿确实是个壮实的孩子。前些天,我看见他一头把大哥儿顶得坐在地上,真是个有力气的娃儿!”
穆夜来露出笑容,往封裴敦身上动了动,道:“封郎你知道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你的身子,长命百岁的活着,而且,一定要活得比我长,你不能死在我前面。”
封裴敦听得好笑,低头道:“我比你大快二十岁,我怎么会死在你后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就跟着你去,绝对不一个人活在世上,如同秋娘一样,被大妇磋磨。”穆夜来怯生生地道,浑身都在颤抖,于是在封裴敦身上动得更激烈……
封裴敦忍不住,翻身过去……
一番**,穆夜来的面容更加动人。她躺在下面,懒洋洋地道:“……看见了吧,如果你不在了,我和二哥儿是最倒霉的,而得益最多的,就是你的正室夫人了。所以,你要记得,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最想要你好的,是我和二哥儿,不是你的正室夫人和嫡长子。”
封裴敦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翻身下来,从床上坐起来,喃喃地道:“……会吗?”如果他一死,真的就是邵氏和她的嫡长子,甚至她的娘家占有他的一切?
“怎么不会?别说是吕夫人家,就算是皇室里,你想想看,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后协同太子谋逆,将皇帝杀了,然后让太子上位的?”穆夜来趁机再加了一把柴。
对那些原配正室,穆夜来总是看不惯。原配正室了不起吗?还不是要靠男人!
吕夫人的事情,可能让封裴敦还不是很相信,但是那个皇后协同太子谋逆却是在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的事情,足以让他辗转反侧了。
原来他这辈子要防备的最大的对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嫡妻和嫡长子!
穆夜来看着封裴敦的神色,微微地笑了。
……
几天之后,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