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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听得众人都呆滞了。
大家都知道。管内院虽然是很大的权力,但是跟打理外院的生意完全不能比。
最起码的一点,内院的开销,都是每个月由外院的帐房送进来的。
如果外院不给钱,内院的管事人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管事都没法管。
萧士及将萧家的外院,和萧家所有的生意交到杜恒霜手里,可比光为她争一个内院的管家权强多了。
龙香叶脸色顿时扭曲起来。
她当然知道内院和外院之间的真正关系。
只是杜恒霜是女子,而且是嫁了人的女子,怎么能去外院抛头露面,还要打理萧家所有的生意?那自己的二儿子怎么办?
龙香叶一直以来的盘算,就是萧士及在外面做官。做得越来越好。
萧泰及就打理萧家所有的生意,管理萧家的外院,这样一家人才能和和美美,兴旺昌盛。
哪有自己的亲弟弟不信。非要把一盘生意交给一个外人?!
龙香叶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样不妥吧?霜儿是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外院跟那些粗鄙的男人打交道?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萧士及忙道:“娘,霜儿只是管总。下面具体的事务,有管事和大掌柜去执行。不用她抛头露面的。”
“士及,这话就不对了,她一个女儿家,懂什么生意?让她管总,还不是让那些下人趁机钻了空子,将我们萧家的生意搬得干干净净?——不成,不成,绝对不成。”龙香叶义正词严地表示反对。
方妩娘这才笑着拿帕子印了印自己的嘴唇,笑着道:“杜、萧两家原本是商户出身,我们霜儿别的不说,看帐本是行家里手。杜家所有的铺子,从前几年就是霜儿一手打理,如今蒸蒸日上,生意兴隆。龙姐姐,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萧家的铺子交到她手里,只会比以前更好,绝对不会让你赔本的!”
萧泰及看了看瞠目结舌的龙香叶,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萧士及,才有些着急了,轻轻咳嗽一声,拽了拽龙香叶的衣襟。
龙香叶会意,又堆起笑脸,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外院和萧家的生意,本是泰及在管。若是让霜儿把这些都接过去了,人家可是会笑话我们士及不孝不悌的。”不悌,就是不友爱兄弟。
慕容兰舟默默地在旁边听了半天,这时才出声笑道:“真是有意思。萧兄弟的家业,内院归了弟妹管,外院归了弟弟管。知道的,说萧兄弟孝悌两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份家业是萧家二少爷的呢!”
龙香叶知道慕容兰舟是未来的郡王正妃,一时也不好直接反驳她的话,讪讪地道:“都是萧家的产业,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士及在外面做官,没有功夫打理府里的生意,交给他弟弟,是应有之意。”
方妩娘冷笑道:“萧家的产业?我怎么记得十多年前,萧大哥的产业就被龙姐姐败光了?”方妩娘嘴里的“萧大哥”,自然是说得是龙香叶的丈夫,萧士及和萧泰及、萧嫣然的爹萧祥生。
第97章 荡产
当年萧祥生因故入狱,死在牢里,龙香叶曾经支撑过萧家一段日子。
她一向自诩书香世家出身,讲究大家闺秀的派头,知书识礼,针黹绣活儿学得倒是不错。龙家家境小康,她虽然是庶女,也没有被嫡母苛待过。嫁到萧家,萧祥生一盘盐商生意,和杜先诚一起,占了整个长安城几乎一半的生意,龙香叶一直过得的是大富之家的日子。
如果萧祥生没有出意外,龙香叶这一辈子当然是顺风顺水。
可惜萧祥生去得太早,杜先诚又远赴海外,萧家和杜家的生意就落到两个女人手里。
龙香叶和方妩娘不一样,她对做生意完全不在行。刚接手萧家生意的时候,龙香叶也曾经想过要大展拳脚,总觉得这些简单的买进卖出有什么难的?又不像是她以前见过的那些跨国大企业……
结果她就栽在这个简单的“买进卖出”上面,将萧家没有被官家夺走的那些铺子都赔了进去。
若不是那时候有杜家倾力相助,他们萧家一家大小真的要喝西北风去了。
方妩娘说起当年的事,除了龙香叶之外,倒让许绍和毅郡王的神情都变了一变。
许绍端起茶杯吹了口热气,笑着帮打圆场道:“萧属官少年有为,独自创下这样大的家业,实在是不容易。”
方妩娘听了许绍的话,笑得连连点头,又别过头,对许绍投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眼波。
龙香叶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手里握了拳头,轻轻捶打胸口,不无委屈地道:“方妹妹说得极是。这就是妇人家掌生意的下场。——一定是赔得精光。我当年犯了这样的错。一定不能让霜儿也走我的老路,犯下同样的错误。做生意,还是让男人去做吧。泰哥儿精明得很,又跟下面铺子的掌柜熟悉,由他来接手,实在是最合适不过。”
说来说去,还是要将外院给萧泰及管,内院给萧泰及的妻子关芸莲管。
杜恒霜听见方妩娘的话,心里泛起的。却是对萧士及浓浓的怜惜和爱意。
她还记得,当他们一家搬回洛阳之后的第一年,萧士及徒步从长安走到洛阳,专门为她庆生。
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从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突然一落千丈,成为贫家小子。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境,萧士及一路行来,都是打着赤脚。等到了洛阳,才在洛阳城外的一个小溪流里洗了脚,穿上兜在胸口的鞋。
萧士及光脚走了那么远的路,腿上脚上伤痕累累。
杜恒霜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可是心细如尘,被她发现了萧士及脚上累累的伤痕和血泡,追问之下,知道了缘由。偷偷哭了许久……
杜恒霜眸光闪动,如漆似胶地绕在萧士及身上。
萧士及觉得杜恒霜在看他,也对她回了一个微笑。目光往下移动,却看见了她挂在裙踞上的那块紫玉佩。——这是他爹萧祥生当年临死的时候对他嘱咐过。让他好好珍藏的信物。
这块紫玉佩,和方妩娘说的话。也让萧士及想到了当年那些事。
不过,他已经记不起来当年吃过的那些苦。他只记得,杜恒霜回洛阳的时候,在车上送他的一幅赤金脚铃。这副赤金脚铃,他一直带在身边,到现在还在他怀里的荷包里面装着。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对视起来。
毅郡王看见这副情景,忍不住大摇其头,侧过身子对身边的慕容兰舟道:“你看士及那个样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温和的样子。”
萧士及在毅郡王手上,从来都是一把刀。
但是锋利是对着外人,在家里,他收敛锋芒,侍母至孝,兄友弟恭,看在外人眼里,好生赞叹。
慕容兰舟也极为欣赏萧士及,低声道:“你这个属下着实不错。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很是难得。”
龙香叶见自己说了话,萧士及和杜恒霜都不发话,不由有些着急,轻轻咳嗽一声,企图一言九鼎,“既然士及也同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外院管的那些下人和生意,都由泰哥儿接手。横竖他手上也有两个铺子,我看他管得还在行,挣得不少。能者多劳,泰哥儿,你就帮你大哥分分忧,帮他把这盘生意接过来吧。”
萧泰及的眼风在中堂上溜了一圈,见在座的旁人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也知道不能太过份了,忙走过来扶着龙香叶坐下,“娘,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不过,咱们萧家后院,还是交给大嫂打理吧。芸莲她从小娇生惯养,管了两个月家,虽然没有出过错漏,可是着实累狠了,要好好在家将养一阵子。再说,”萧泰及抿嘴一笑,“娘想让大哥大嫂给娘生个大胖孙子,难道就不想让我和芸莲给娘生个漂亮小孙女?”
关芸莲一听不让她管家了,嘴角立刻垂了下来,脸上显出一幅苦相。
陈月娇忙走到关芸莲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两下,让她不要说话。
关芸莲这两个月来,听了陈月娇的话,在萧家后院令行禁止,将后院管得井井有条,打理得水泄不通,在萧家人面前十分长脸面,早就把陈月娇当了个军师,凡事都听她的。
陈月娇让她别插嘴,关芸莲只好闭口不言。
龙香叶听出了萧泰及的意思,是要用内院的管家权,换取外院和铺子的管辖权,心里不由对小儿子做出的让步十分心疼,拍着他的手道:“你啊,也是太客气了。你跟你大哥一母同胞,他不看顾你,还要看顾谁?亲兄弟分什么彼此?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当然也就是他的。”
毅郡王听了,哈哈大笑,“萧老夫人真是会说笑。亲兄弟还有长幼嫡庶之分呢,若是都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岂不是坏了伦常规矩?”
龙香叶被毅郡王的话噎得胸口疼。可是对方的话故意偷换概念,拿大道理压人,又占着身份上的优势,竟然跟先前她让杜恒霜吃瘪一样,完全让她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毅郡王发了话,萧士及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多谢毅郡王为属下说话。”萧士及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对毅郡王躬身行礼。
然后转身看向龙香叶和萧泰及,十分诚恳地道:“娘,二弟,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放心,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只要我萧士及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们饿着。霜儿是我的原配正室,跟我一条心,自然也是同意的。只是她刚刚嫁进来,又身子弱,只能管管外院,照看一下铺子里的生意。至于内院,她实在是没有精力来接手。还望二弟妹不要推辞,就继续管下去吧。”
关芸莲这才欢喜起来,对萧士及和杜恒霜行礼道:“咱们是嫡亲妯娌,萧家也是我和二郎的家,说不上麻烦,份内之事而已。”
萧士及点点头,“二弟妹这样想就对了。横竖咱们萧家人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