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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自己的妹妹杜恒雪就是她这个年纪。跟她一比,就跟个小傻子一样,不由暗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若是自己妹妹有这份机灵劲儿,自己和娘亲也能少操些心。
“陈小姐谬赞了。和金姨妈住的可好?有什么缺的,就跟你表姐说,都是亲戚,不用客气。”杜恒霜在银钱上是个散漫的人,也有她爹杜先诚几分侠义心肠,对于救助两个穷亲戚并不在意。说话间已经带出了当家奶奶的气度。
再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结善缘才有福报。陈月娇是姑娘家,最多将来陪一幅嫁妆,将她妥妥当当嫁出去就是了。
至于金姨妈。要养老,肯定是跟着出嫁的姑娘去的。再不济也是二房给她养老,杜恒霜倒是没有想过要给金姨妈养老送终。不是她舍不得银钱,而是如果金姨妈由萧家大房养老送终,就是妥妥的下萧家二房还有陈月娇的面子,让人嚼舌根的缺德事儿。
陈月娇忙谢过杜恒霜,眨着大眼睛俏皮地一笑:“那大少奶奶我们不打扰你了。我和表姐去看看萧伯母。”说完拽了拽关芸莲的胳膊。笑着拉她往龙香叶的屋里去了。
金姨妈对杜恒霜抿嘴一笑,也跟着进去。
萧士及有些不好意思,对一言不发,呆呆站在那里的萧泰及点点头。就去拉杜恒霜的手,要带她回房。
杜恒霜到底是新媳妇,脸皮薄。刚才跟陈月娇说话的时候,还能隐忍不发。现在看见萧士及,想起刚才被龙香叶当着众人的面说她“狐媚歪缠”。气性上来,一头拍开萧士及伸过来的手,转身就回他们新房的院子里去了。
萧士及大步追了上去。
萧泰及背着手站在中堂的大门旁边,眯着眼看着萧士及和杜恒霜远去的背影。快到正午的阳光从院子里斜斜的照进朝南的中堂,将萧泰及的身子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照在阳光下。
杜恒霜身上还痛着,心里又憋着气,这一路快走,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就觉得腰酸背痛,径直到里头屋里南窗下面的长榻上靠着去了。
斜倚着蓝底红牡丹的锁子锦靠枕,望着窗外四角的天空出神。
欧养娘和知画后脚跟着进来,忙吩咐屋里伺候的丫鬟,“给少奶奶和大少爷上碗酸梅汤,要井水镇的,不能用冰。”
杜恒霜从小被欧养娘精心调理身子,三伏天都不肯直接用冰,怕凉了身子,以后对生育有损。最多也只拿小银锤敲些细冰末子下来,洒在专门做的解暑甜品上,取其凉意即可。
萧士及背着手走进来,看见杜恒霜斜倚在长榻上的背影,肩平背直,到腰上又塌下一块,越发显得腰细臀丰。
想起昨夜的旖旎,萧士及不知觉咽了一口口水,抬脚走过去,坐在杜恒霜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低声问她:“站了一上午,是不是饿了?想什么吃的?说了我好让小厨房的人去做。我给你送的那个善做淮扬菜的厨娘怎样?家里又找了一个,一会儿让她们一起给你做几个菜尝尝?”
杜恒霜却在恼着萧士及。刚才在中堂之上,被龙香叶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杜恒霜没有特别着恼。她知道龙香叶看她不顺眼,或者说,没有婆母真正看媳妇顺眼的,她早有心理准备。她恼的是萧士及。婆母说她“狐媚歪缠”,萧士及居然一句话都不为她说,任她在众人面前受折辱。
萧士及的胳膊搭上她的肩膀,杜恒霜回头抓过他的手,使劲儿掐了下去,掐得萧士及的虎口上起了一道月牙一样的红痕。
萧士及面不改色地任她掐,索性将她抱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笑道:“生气了?气性这么大,以后怎么得了。”
杜恒霜越发着恼,用力捶着萧士及的胸膛,嗔道:“我狐媚歪缠,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你可离我远点儿……”
萧士及才明白杜恒霜在气这句话,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狐媚歪缠怎么了?我就喜欢你狐媚歪缠的样儿……来,缠给我看看……”一边说,一边已经摸到杜恒霜的胸前轻轻捋了一把。
杜恒霜满脸绯红,啪地一声打掉萧士及的手,柳眉倒竖,低斥道:“那可对不住了。我不是狐媚女子,你喜欢错人了。”
“怎么会错?你狐媚,我就喜欢狐媚。你端庄,我就喜欢端庄。总之你是什么样儿,我都喜欢。”萧士及反手握住杜恒霜掐他的那只手,托起送到嘴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亲了过去。
有些濡湿的双唇温热软乎,亲在手指头上酥酥麻麻。
杜恒霜想夺过手,却被萧士及一把抱住,低头吻了上去,随手挥下长榻旁边搭着的帐幔,自己片腿跟着上了榻。
知画端着两碗酸梅汤进来,正好看见萧士及拉下帐幔,忙后退一步出来,将月洞门的帘子放下来,又带上房门,守在门前。
欧养娘见状,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了,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这是在新婚里头,也还说得过去。若是过几日还这样,我们少奶奶可抬不起头了。”
知画有些不以为然,笑着道:“养娘这话说偏了。我们少奶奶是明媒正娶,跟大少爷夫妻相和,有什么不妥?”
“你是不知。论规矩,大白日里头,爷们儿是不能进内院的,更别说大白天的紧锁房门,别人一看就知道在做什么。——白日宣淫,说出去都会说是少奶奶的错。你忘了,今日老夫人还在中堂上警告我们少奶奶,让她别狐媚歪缠的。大少爷转身就忘了这话,这不是给人递话柄吗?”欧养娘跟知画嘀嘀咕咕。
屋子里头锦幔的那一头,杜恒霜正在极力抗拒萧士及,“不要……还没好呢……疼死了……”
“我就看看,看看你那里好了没有。”
一只手臂将杜恒霜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将她的罗裙掀了起来,盖在她头上。
杜恒霜唔唔两声,身下一凉,知道已经被萧士及看了去,更加羞愤,恼道:“再弄我就翻脸了!”
只见杜恒霜的私处高高坟起,红肿一片,萧士及再大的绮思都退了,忙帮她穿好裙子,将她搂在怀里,一脸愧疚道:“对不住,是我的错。我出去给你开点药去。”说完掀开帘子就要下榻,却听见外面屋里传来弟妹关芸莲的声音。
“我和表妹受了娘的嘱托,过来看看大嫂,有什么不方便的?大白日里头,锁门做什么?”
第100章 防贼 (5K,含粉红300+)
关芸莲的声音有些尖细。虽然内室和外屋中间隔着一明一暗两个梢间,还是悠悠荡荡地传了进来。
萧士及先前心急,只将内室月洞门的帘子放了下来,外面只有知画抢着把通往里屋梢间的小门给关上了,不然声音听得还要更清楚。
杜恒霜听见这声音,还没等她动弹,萧士及已经面色变青,一把将长榻前面的帐幔帘子掀开,跻上鞋就要出去。
杜恒霜忙拉住萧士及,“我出去看看。你一个大伯哥,跟弟妹歪缠什么?”心里对那句“狐媚歪缠”还堵着气,非拿出来颠十来个儿不可。
从帘子里探头出来,穿上绣鞋,又对镜照了照。
幸亏萧士及还有分寸,虽然把她的裙子扯了,但是头发还是一丝不乱,不用再梳妆了,只头上的赤金累丝嵌红蓝宝羊脂玉瓜头簪斜斜地歪在一旁。
萧士及也从长榻上下来,抿着唇,走到杜恒霜身后,轻轻抬起胳膊,给她把簪子插好。
杜恒霜从妆奁匣子的镜子里看见萧士及拧成川字的眉头,知道他心里怒极,但是这么多年在外面奔波的隐忍,已经让他无法放纵地发泄自己的愤怒了,心里又是一软,回身握了握他的手,轻言细语地道:“别生气了,我去看看。不值什么的,跟个夯人生气,白瞎了自己的身子。”
萧士及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止住了,走去帮她把门帘掀开,看着杜恒霜娉娉婷婷地走出去。自己回到内室,将长榻前的幔子收了起来,又展了展长榻上的芙蓉褥子。将头靠上两个锁子锦靠枕拍拍松,斜身躺下歪了歪,又觉得心情烦躁,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胸口,便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不时长吁短叹。
杜恒霜从梢间走出来,轻轻在门上叩了两下。
知画听出来是杜恒霜出来了,迟疑一瞬,问道:“……少奶奶?”
杜恒霜在门那边笑道:“这是怎么啦?这么热闹?”
知画将门打开。又一手掀起帘子,看着杜恒霜从里面走出来。
欧养娘和另一个大丫鬟知数正拉住关芸莲,不让她往屋里闯。
早先预备的两个准备做通房的丫鬟知节和知礼缩头缩脑躲在墙角,一脸的娇娇怯怯,闪烁的眼神如受惊的小白兔。
杜恒霜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面上并未带出来,笑盈盈地问道:“这是干什么?练摔角呢?”
机灵的小丫鬟上前,扶着杜恒霜在一旁坐下。
陈月娇缩在关芸莲身后,虽然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不断地往杜恒霜那边扫过去。
见她端凝大方地坐下,随口吩咐底下的丫鬟婆子,将屋里的下人霎时间打理得干干净净。底下人恭恭敬敬,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不由心中更加警醒。
杜恒霜真是不容小觑,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足足有陈月娇上一辈子几十年才历练出来的气势。
关芸莲看见杜恒霜没事人一样出来,心里暗骂她“不要脸”,面上一派委屈,说道:“大嫂。你看你的丫鬟婆子,通不把我当主子。对我拉拉扯扯,真是成何体统。”
杜恒霜恼她不知轻重,不敲打她一顿,还不知道出去要怎么编排她,但是又是妯娌,自己才进门第一天,若是真的闹起来,也落人口实。——新媳妇进门,怎么着也得老实三天的……
杜恒霜捧着玫瑰盅盖碗茶的茶盖在杯沿上磕了磕,笑道:“弟妹这话说偏了。她们一个是我的养娘,一个是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