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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玉人顾自埋首不语,青隽心焦,修掌由纤背滑向嫩颊,轻轻抬起,视线触及明显苍白的小脸与紧闭的双眸,大惊失色。
“头儿,姐大怎么了?”
浑天成才进门不久,忍痛与娇媚红颜们惜别来膜拜某剽悍红颜英姿的不舍与期待还纠结在脸上,就被急冲猛下的颀躯与他臂弯里的安静睡美人吓了一跳。
不是说把别人打晕了么?怎么自己也晕过去了呢?!
“脸色这般不好呢?”
唯恐他家头儿不够慌乱地嚷嚷,却引来其他两位借口雪大风疾稳坐前堂暂避的异邦华胄的失声惊呼。
虽然声音很小,但八卦如他,惯性地耳听六路之下,还是捕捉到了。
姐大这魅力,啧啧!
难怪头儿一天比一天更紧张哇!
青隽将娇人儿安顿在马车里,终于转眼看他:“送两位贵宾回御馆。”
眉宇间忧色与戾气交织,骇人心魄。
109 深情厚爱()
雪霁霜降日,懒妞初醒时。一个大喷嚏,惊笑枕边发呆人。
“吱呀,”
小手抚上半罩着她的微倦滟庞:“你有没有偷亲我?”
“没有。”
青隽执起素手放到嘴边。“我的媳妇儿,我光明正大地亲。”
雪润华音隐隐透出嘶哑。“你再不醒,可就真成睡美人了。”
“我睡了多久?三天三夜?”
他家媳妇儿坐起身,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倍儿精神。
青隽笑意更深:“睡那么久,不会被饿醒么?”
“电视剧跟小说里都是酱紫写的噻。”
琼鼻皱了皱,赵明月掀被下床,抬手按住随着她起身的某人:“躺着,不许动。”
小手给他盖好被子,将桌上的珐琅杯倒满水,热气袅袅地递到他嘴边。“傻瓜,我睡着了不用喝水,你忘了睡觉,也忘了喝水吗?”
心弦一松弛,还真觉口干难耐,青隽忙就着柔荑畅饮一通,清唇潮润,漆瞳氤氲:“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过?”
“因为你已经向国宝看得齐齐的了。”
赵明月以指腹轻揉密睫之下的淡淡青黑,“就是大熊猫啦!黑白相间的,肥肥圆圆的,永远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难道这里没有?”
见青氏某国宝仍然一脸雾水,小手断然一挥:“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它们,仗着自己长得可爱就好吃懒做,光吃不做,哪有自力更生的其他野兽令人起敬。”
吸吸鼻子,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相公啊,这天还没冷到哪里去呢。你在屋子里放这么多暖炉,很刺激呼吸道的。而且屋里屋外温差太大,人进进出出的才更容易受凉呢。还有啊,房间封闭得太严实,万一碳燃烧得不充分,很可能会引起一氧化碳中毒的,那就更加得不偿失…碍?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讲话?!”
尖细指甲狠戳仅着单衣的胸膛,抗议有声。
“媳妇儿,我忽然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
大手包住小手,青隽嗓音轻柔,眼神意味深长。
“呵呵,相公别说你了,就是我自己,都不够了解我自己呢。”
大小姐眼珠子黑溜溜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你觉着我像万花筒,百宝囊,肚子里的东西不少。其实呢,我的内心一片混乱。嗯,乱得简直没头绪!”
“怪不得这般能耍宝。”
小嘴儿叭叭间,青隽已经替她穿戴整齐。“不知百宝囊里,有没有美味佳肴呢?”
“当然没有啦!相公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羊角蜜,紫芋椰蓉球,没放刺的红烧鱼…”
“呀相公,你瞧你多了解我,正好都是我现下最想吃滴。”
青隽缓下揽着纤腰前行的步子:“那你多吃点,吃完了有惊喜。”
“什么惊喜?”
美眸儿剔透晶莹,狗腿尤甚。
“吃完东西我带你去看。”
青隽低头碰碰洁雪巧额,无声喟叹。
这般明媚灵动的妖精模样儿,只消她再多问一遍,他定会忍不住全招了。
祭完五脏庙,青隽牵着她回了捐,咳,隽玉院。
不大的院落原本败絮其外,被某大小姐拾掇得金玉其中,舒惬有加,复教某千岁爷全面翻新,亲笔改名,如今这个光彩流溢、精致无匹!
细细勾勒出半放玉兰的温润新门结实而巧致,未经人工的乳白幽青,正合雕白花镂碧梗,立体生动得令人心旌摇荡。靠近了看,愈发心惊胆叹:竟是一整块天然青白玉。
宛小若童鞋脑子不大够用,嘴巴却是极品。骂人的时候狠,不骂人的时候准。
“知道妲己、褒姒为什么死得那么早吗?因为她们知道世上会出现小姐你,不需要任何狐媚手段,不用费尽心机,就能让男人一掷千金,乐此不疲。”
初见玉门的那日,八哥儿小手指着门,小脸儿对着她,满眼骄傲地笃定:“如果她们还活着,不是自己呕死,就是被小姐你气死。”
虚掩的门缝送香传音,不属于人类的野性气息鼓荡着脑膜,赵明月面上一喜,下意识转脸看向青隽。
“你心心念念的。”
青隽回她一笑,柔情无限。
八哥儿说得也不全对,偶尔还是需要撒个小娇滴!
明灿美眸接触到三只幼兽,欣悦万丈的俏脸上得色飞扬。
“小姐快来!咱们的新成员到了!”
轻烟欢快地朝她叫嚷着,怀里的白地黑纹小家伙虎头虎脑地眨巴着眼睛,舔着小粉舌,可爱死人不偿命。
赵明月欢天喜地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双眸控制不住地看向另外两只。
咏絮抱着的小黑豹,毛发柔软油亮,周身笼着淡淡的天生桀骜之气;宛若肩上的棕黄幼狮划拉着四只小短腿,半天没动分毫,急得嗷嗷直叫。
“好小哦。”
轻烟从小厨房里出来,将装着温热奶水的小琉璃瓶递给她,赵明月在铺了软垫的木凳上坐下,边喂小家伙喝奶,边抬起小脑袋,眸儿璀璨得厉害。“不会是从人家亲娘那里抢过来的吧?”
“趁着小好驯服,也不会弄伤你。”
青隽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大手轻抚乌黑柔发,心头悸动,嘴角笑意更深。
都说女子头发越软性子越横,他家珣宝儿便是个中翘楚哇!
几枚丫头抿着嘴交换眼色,深感自己小姐与姑爷渐入佳境,欣慰无限,歆羡无边。
小家伙们虽然不大,吃饱了便眯合起眼皮,娇气十足地打着呵欠,但王者天性不移,一副“不要吵朕朕要觉觉”的小霸道模样。
“跟你真像。”
“多谢夸奖。”
青隽轻拍笑眯眯的某鸭霸大小姐。“有份礼物给你。”
转脸吩咐:“取王妃的斗篷过来。”
“什么礼物还要出门去看?”
赵明月好奇,“会动会跑吗?”
“不会。”
“那先去睡觉,醒了再去。”
弯眉浅蹙,月牙般勾住他的心口。“才睡醒,又倦了?”
“是你需要休息啦!”
一句话让某人转忧为喜,乐滋滋地被柔软小手往屋里推。“我不累。”
忍不住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明月白他一眼:“孔子对孟子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你猜孟子说的啥?”
“孟子说:我不困,你自己睡。”
潋滟漆瞳宝气而认真,他家媳妇儿不由莞尔。“孟子说:你说得对。”
将他安顿好,亲了亲温熨薄唇:“我去极味瞧瞧新菜式,你好好儿地睡,醒了去接我。”
110 玉颜独见()
“他老家那地儿,又偏又远,鸟都不拉屎。”
“你嫁到他家,就是为了看鸟拉屎?”
赵明月摘下掖貉绒斗篷帽,斜了撩开轻暖帘幕让进她的小胖妞好几眼。
“也不是…”
轻烟替她家小姐取下斗篷,亦忍不住噗嗤作笑。“南冠也没打算在老家置办房产。”
“那你还纠结什么?”
宛若将热茶递到她家小姐手里,语气有些酸不溜丢。“你这是在剩女脸面儿前变相炫耀吧?!”
“谁是剩女?说谁呢?”
咏絮鼓着小鹿眼儿,老大不乐意:“谁跟某些人天南地北地鸿雁传书呢?”
“哟!”
赵明月吹了声口哨,一脸“咱家小妞初威猛”的骄傲。
“有情况嚎?”
美眸扫过小八哥儿,“你打算跟香附抢北腾了?”
“是特迢啦!哪有冀统领什么事儿!”
小红嘴才嗔念完,便微愕半张。“小姐,你又给人家下套。”
“说说呗,啥时候勾搭上的?”
段氏某高仿大小姐贼兮兮地笑,“打是情骂是爱唷。”
“我不就骂了他几顿么,就缠上人家了…”
“多好!”
“好什么?木讷严肃,一点儿浪漫因子没有,”
秀婉小脸薄羞微愠。“还黑咕隆咚的。”
“这说明特迢长得不丑哇!”
大小姐含了一口茶,好整以暇。“一白遮白丑。你白是为了遮丑,人特迢器宇轩昂的,用不着。”
宛家小若小脑袋毫不犹豫地点:“他长得算是过得去…”
猫儿眼忽地圆挣。“人家哪里丑了?”
不过给您免费做了一批黑陶器具,胳膊肘子就拐到黑药汁儿那里去了。
“你真不喜欢他?”
收了嬉笑表情,润嫩俏脸儿一本正经。“那我就托人给你打听打听别家的小白脸儿,可不能委屈了咱们的隽玉第一霸。”
“不要!”
不假思索的拒绝声中,素掌脆快对抚,“这就对了撒!俗话说,黑白搭配,成双成对。特意调他黑,正好便于暗中保护你嘛。”
有这俗话么?
轻烟跟咏絮已经乐得前仰后合,独留宛家忧悒小若,似疑非信地顾自琢磨。
“还是,你担心他会掉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