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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月陪无良外公听过书,知道这是要开启新篇章了。
果然,说书先生抿了口茶,铁扇一收,慷慨激昂的神色陡转。“欣赏完劼畏将军的沙场雄姿,小可再带大伙儿到域外瞧瞧。常言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有这么一位人中之龙,从前可说是睥睨天下,纵横宇内。不过呢,当他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女,也是难逃此真言呐。”
“先生,你说的莫不是月色堡月大堡主?”
“月大堡主自然龙章凤姿,然而其神秘高深远非常人所能近。小可惭愧,入行数十年,亦未得闻月大堡主之儿女情事。”
“那么先生口中的这位人中之龙,该是同月大堡主不相上下的。先生又是如何知晓他的儿女情事的呢?”
“唉,小可本不愿提起这件悲戚之事,只是心中感慨良多,禁不住想与众位--”
“悲戚之事?”
“先生是指青焰兆凌王爷吗?”
好不容易挤下楼梯的脚步顿住,赵明月倏忽转脸望向书场。
“听说兆凌王爷为了自己的王妃,遣散了府里的上百位美姬娇妾呢!”
“传闻兆凌王妃容颜绝世,才华横溢,尤其擅长制衣奏曲。先生,你游历四方,可曾亲眼目睹王妃真貌?”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
说书先生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面上沉重隐约。“皇族贵胄之事,我等平头百姓原本不可能知晓。若不是小可前些日子恰巧经过青城,得闻王妃仙逝--”
王妃?
不就是她?
仙逝?
不就是死?
兆凌王妃死了,活生生站在这里的她,是谁?
哦,不对。
活生生站在这里的她是兆凌王妃,那么死去的那位是谁?
柳眉微拧,赵明月仿佛耳不能听,目无法视,呆怔一时。
惊呼声起,神思稍稍归位,赵氏某丑丫鬟仰起小黑脸,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置身于现任主人的怀抱中,诸民俯首,风烟俱寂。
“人来人往的,你发什么愣?已经够丑了,还想再毁一毁?!”
蓝云悠垂眸对上罕见空茫的汪汪大眼,胸中名为担忧急躁的郁气没来由渐聚渐浓。
“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喊了好几声,姑娘都跟没听见似地,一直站着发呆…”
“她耽误你走路了?”
“小的不敢,是小的耽误姑娘发呆了,殿下恕罪!”
“你去--”
薄怒酷庞一震,蓝云悠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小指。
这丫头,是在勾…是拿小指勾了勾他的么?
“爷,是奴婢没听见,您别跟他计较了。”
赵明月将视线从地上沸水满溢的大铜壶收回,回复璀滟的双眸轻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高高在上的酷冽太子爷,不但出手相救,竟还出口相护?
“都起来吧。”
这下子,不仅是众人,连蓝灼蓝凿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彼此相觑。
“青城之事,不准再妄议。”
淡淡的语气,不容置喙的威赫。说书先生点头如捣蒜,八卦细胞早已高度聚集再迅速分裂,敏感地在心里敲定了下一个话题。
青城之事,虽美却凄,哪比得上素性不忿女色的翥翾爷这开天辟地头一遭英雄救…唔,姑娘尽管不算美,但胜在衣着气质,更能影响太子爷的决定。
还有比这更普天同庆的喜事么?
“方才出手的,真是咱们太子爷吗?”
“先生可知那位姑娘的来历?”
“那丫头可不称殿下的仪表哇!”
“什么称不称?你几时闻说殿下这般亲近一名女子?我看这姑娘贵气十足,必有过人之处。”
“就是就是,皮相再美,百年后也是一样的枯骨。我看姑娘只消多擦些胭脂水粉,便能登大雅之堂。”
“擦什么?这样多好,传说中的凤凰相。你们知道不,钟无艳王后与贾南风皇后,都是姑娘这种面貌呢。”
“贾南风不是悍后么?”
“你懂什么,那叫真性情!”
一时间,忧国忧民的蓝域百姓竞相卷入由横空出世的丑姑娘与横空出手的太子爷带来的震撼风暴中,不可自拔。
137 美玉无市()
“爷,现在天色还早呢,奴婢不--”
宽畅的街市边上,赵明月舔着笑脸争取自由活动时间,间或冲着高俊骐骥横眉竖目,一副怨大仇深的模样。
蓝云悠乜了眼毫无丫鬟自觉的某姑娘。“我有急事要办,你先跟马车回府。”
“有急事?那您赶紧乘马车去办啊!奴婢自己慢慢走回去就行了,怎么敢耽误您用车呢?”
“慢慢走,走到我进家后还在外头游逛?”
嘿嘿,呵呵。
某姑娘讪讪:“爷您有所不知,饭菜烫要慢慢吃,事情急要慢慢办,陌上花开,要缓缓归。”
小手一指斜对面的铺子,“奴婢保证不乱跑,就在那间红货店等您,怎么样?”
“看得起买不起的地方,进去做什么?”
这人…
小白牙呲了呲,终究与梨涡齐绽。
买不起没关系,只要她画就制成的珠宝能让以某毒舌男为代表的高门贵户看上买走就好!
“小心一点。碰到别人的壶不过是更丑,碰到人家的珠宝,你倒贴人家也未必肯要。”
“是,奴婢谨遵主子教诲。”
车帘放下,赵明月立刻直起身体,迫不及待奔向珠宝店之前,好一番挤眉弄眼。
“玉姐姐,你可来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扫眼瞄见她,喜不自禁。“老板时时催问,你再不现身我就要去找你了。”
“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美眸轻转,赵明月谑笑着递过手中画稿。“我也想日日有闲过来啊,奈何身在大户,不得自由。”
阿德细细地将画稿一张张看过,如获至宝地抬起脸。“玉姐姐,你可真是天才,前次我琢磨不透的那个细节,看看你的新构想,忽然就开窍了!”
“那说明我们阿德也是个天才啊,”
纤指轻轻挑起白嫩下巴。“还是个天生的美男胚子呢。”
瞧瞧这清秀水嫩的小模样,不折不扣的一颗祸秧。
心念一转,赵明月不无惶恐地将双手虚叠于胸前:“小兔崽儿,不会有人骚扰你吧?!”
“玉姐姐,你想什么呢?”
“啊,我就是想提醒你,如果有人相中你的话,记得多要点卖身钱哈。”
放下手,赵明月凑到眉头微锁的少年身前。“怎么,这个构图有问题?”
“玉姐姐的构图怎么会有问题?只是…”
“没有销路?!”
赵明月满眼疑惑地瞪着无奈作笑的老板。“黄金有价玉无价啊!美玉养人赛华佗啊!”
“这个道理我岂会不知?只是,事实如此哇!”
“原因呢?老板你肯定清楚。”
大眼灵透,充满希冀。“知道原因,找出问题,拿出对策,不就行咯!”
“说起来原因,一是同太子爷有关;二是与锦侯爷密切。帝都乃至整个蓝煦的红货商俱都知晓。”
“具体说呢?”
“具体?”
中年男子摸着下巴,眉心挤出个川字:“那便无从得知了。”
抬眼注视着兼差姑娘失落的脸庞,忙拍拍她的肩。“赵姑娘莫忧心,即便不靠玉器,只金银这一路儿,亦足以教你一展所长,教小店盆满钵溢了!”
“老板过誉。”
赵明月收神回思,冲他笑了笑。
“咱们生意人,对客人说好听的,对自己人说实心的。倘若赵姑娘不嫌小店声明不够响,愿意全天供职,我敢保证,凭姑娘的天赋与勤奋,不出一季,你便可独当一面,将小店管理自如。”
“老板,要不我们试试?”
“这么说,姑娘同意来店里了?”
“no,no, 我指的不是这个。”
葱指在欣喜的瘦削脸孔前晃了几晃。“我想给玉器找找销路。”
马老头儿有言,一切皆变,一切皆流。
卖不动当然不是好事,可这不也同时预示着,市场巨大,“钱”景广阔?!
灵灿灿的美眸金光四射,开疆拓土的信念不可遏止。
蓝大太子爷到底是如何左右玉器风向的,难道只是简单的不喜欢?
没内涵的土豪!
从马车上跳下时,赵明月余忿不平,恨恨地沉着小黑脸猛跺脚。
搭眼望见端着托盘的娴雅身影,小跑着追上去,面上有了些微笑意。
“呀,小玉,你怎么才回来?”
何绵绵转身,表情由忧到喜,“方才殿下传召,我正担心你赶不过去呢。”
抬手抓过她怀里的牛皮纸袋。“米糕,我正馋呢。”
“这什么?”
赵明月端高被塞到自己手中的托盘。
“解酒汤,殿下让你送到雳霜居旁边的玄心居。”
“殿下喝高了?”
黑眼珠一转,小手果断将托盘推回。“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你送过去吧。”
某些爷,平常就够乖张了,喝醉了不是更难伺候?万一酒品差得激起了她的暴力因子,后果不是不堪设想?
“不是殿下,听说是一位贵客,殿下对他格外关心呢。”
乖张蓝格外关心的人?蛇鼠,嗯,人以群分,八成也不好伺候。
“我不--”
赵明月抬眼一瞧,除了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托盘,面前已空无一人。
嫣唇无可无不可地轻撇。
送就送呗,反正本来就是她的活儿。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为了个女人,整天醉生梦死的,成何体统!”
为了个女人?
看来贵客是个男人呀。
门扇被大力扯开,扬臂欲敲的小爪子收不回势,轻轻落在起伏明显的胸膛上。
顺着修颈往上看,恨铁不成钢的俊脸愠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