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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于海鹰觉得特对不起张武。
2
“日落西山红霞飞,士兵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一队士兵唱着歌从不远处走来。
于海鹰和张武踏着歌声从宿舍出来,一见队伍张武就想躲,被于海鹰一把拉住了。两人昂首阔步走过去与队伍迎面相遇,士兵们自动放慢了脚步,停止了唱歌。
一个少尉喊了一声:“立正!”
全体士兵立正。
少尉跑过来向于海鹰报告:“报告首长,特勤中队二排正准备开饭,请指示!”
于海鹰:“继续!”
“是。”
少尉跑过去,重新起了个调,队伍唱着歌走远了。
3
晚上,于海鹰和张武在于海鹰家下军棋。
“地雷!”
张武一只手翻开一枚棋子,眼睛盯着棋盘。
于海鹰翻开另外一枚棋子,说:“哎,工兵!工兵挖地雷,这次我赢了。”说着高兴地笑了起来。
张武重新摆好棋,四处张望着问:“参谋长,嫂子呢?”
于海鹰低头摆着棋,说:“别提她了,败军之将,下不过我,耍无赖逃跑了。”
张武:“逃跑了?嫂子不敢跟你下棋,也不至于不敢回来吃饭吧?”
于海鹰:“她现在不吃饭,吃地皮呢。整天跟那个破公司瞎折腾,还瞧不起人。”
张武惊讶地:“是吗?”
于海鹰:“可不!昨天我问她这地皮怎么炒啊?你猜她咋说?”
张武:“咋说?”
于海鹰:“她说放在锅里炒呗!”
张武笑弯了腰。
“这不明摆着小看人吗?在特区呆了这么多年,我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炒地呀?”说着招呼着张武:“哎,你小子怎么不走了?”
张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参谋长,我实在走不动了。”
于海鹰:“不许耍赖啊。”
张武:“没耍赖啊,你不是请我来吃饭吗?也不看看几点了?”
于海鹰看了一下表,惊叫起来:“哎哟!是该吃饭了。”说着站了起来。
张武也跟着站了起来,问:“咱们去哪儿吃啊?”
“就在家吃!离了谁天都塌不下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着于海鹰钻进了厨房,张武也跟了进去。
4
于海鹰拿起了几棵大葱扔给张武,说:“大葱蘸酱越吃越胖,剥葱。”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残羹剩饭,其中有半盆红烧肉,笑着对张武说:“红烧肉,吃一口满嘴香,我就爱吃这东西。”
张武从厨房的窗台上拿过锅,说:“我来热热。”
于海鹰制止道:“甭热了,就这么凉吃,能吃出军用罐头的味道。”
张武:“我真佩服参谋长,挨了处分还这么高兴。”
于海鹰:“不高兴怎么办?难道天天哭啊?军人嘛,服从命令就对了。”
说着就将红烧肉端了出去,张武满腹心事地将没有剥完的葱扔在案板上,说:“参谋长,难道我们错了吗?”
于海鹰走进来,边走边说:“当然有错。不错,上级会处分我们吗?”
张武:“可我们错在哪儿呢?”
于海鹰:“错就错在我们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
张武:“那,林阿水的事儿我们就不管了?”
于海鹰:“谁说不管了?不仅管,而且还要管到底!不过,我们要讲究战略战术。”
张武不解地看着于海鹰。
于海鹰:“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们不但要寻找足够的证据,还要用法律知识武装自己。”
张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于海鹰拍了一下张武的肩膀,说:“行了,该走就走吧,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张武恍然大悟,问:“参谋长,是不是政委让你来做我的工作?”
于海鹰:“当兵的嘛,哪有那么多工作可做。”
张武:“那安排你去农场,你干嘛也赖着不去啊?”
于海鹰:“我去那儿干什么?你让我带牛、带猪、带羊、带鸡、带鸭、带狗吗?它们能听得懂我的口令吗?专业不对口!那根本就不是个带兵的地方。不像你,在这儿带兵,下去还是带兵嘛!”
张武:“那你想去哪儿?”
于海鹰:“愚公移山,继续修训练场!”
张武虽然不服,但也找不出别的话语来反驳他。
于海鹰:“怎么样,想通了吧?”他拿出一瓶酒在张武面前晃了晃,说:“带兵的人,今天就算为你壮行了。”
5
重峦叠障,白雾弥漫。
一辆指挥车和一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在公路的一个界碑处停下。于海鹰跳下车,张武拿着行李从车内钻了出来。
于海鹰上前与张武握了握手,他说:“一路保重。”
张武浅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老式吉普车上跳下两名士兵,他们走过来接过张武的行李,张武随着士兵向吉普车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于海鹰还一动不动站在指挥车前,向他挥了挥手。
张武跑过来,向于海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于海鹰庄重地还礼。
张武放下手,眼眶潮了。于海鹰的眼睛也湿润了,于海鹰上前拍了拍张武的肩膀。
张武转身跑过去,钻进吉普车。吉普车发动,消失在群山峻岭中。
6
一辆卡车停在训练场工地上,士兵们正将一筐筐鸡鸭往下搬运,鸡鸭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于海鹰驾车驶来,停在了工地上。他从越野车上下来,一下子傻了眼:“训练场啥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两个士兵拎着一笼呜哩哇啦乱叫的鸡从于海鹰面前走过,他上前拦住他们,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报告首长,我们正把鸡往鸡圈送。”一名士兵说。
于海鹰:“鸡圈?这训练场哪来的鸡圈?”
士兵用手一指,说:“首长,你看,那就是刚盖的临时鸡圈。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远处果然有一排低矮的房子。
远处,一名工人开着推土机正在填平一个训练用的沙坑。
于海鹰跑了过去大喊声:“停下!马上停下!”
推土机停下,工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于海鹰:“你这是干什么呢?”
工人:“挖鱼塘呀!”
于海鹰大惊,问:“这是军事重地,谁叫你来这儿乱挖鱼塘的?”
工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一名胖胖的少校气喘吁吁跑来,忙说:“参谋长,这是咱们花钱请来的。时间紧,任务重,师傅们白天晚上加班呢。”
于海鹰:“你是干什么的?”
胖子:“噢,我是农场副场长——何国宾。噢,你是我们于……于场长吧。”
于海鹰:“谁是你的于场长?”
胖子:“噢,参……参谋长,您来报到,我们也没接到上面的通知,失礼了!”
于海鹰:“谁说我来报到了?”
胖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于海鹰:“我问你,谁让你们把我的训练场搞成农场的?”
胖子:“老板让搞的!”
于海鹰:“哪个老板?”
胖子:“陆老板啊!”
于海鹰:“陆老板?”
胖子:“就是陆支队长啊。”
于海鹰:“支队长就叫支队长,叫什么老板?张嘴老板,闭嘴老板,你知道谁是你的老板吗?”
胖子不敢吭声。
于海鹰:“我告诉你,党和人民才是你的老板。”
胖子连连点头称是。
于海鹰突然命令道:“马上停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7
夕阳照在陆涛办公室的玻璃窗上,金光耀眼。陆涛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情绪激动:“……什么……你们到底听谁的……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说完将电话重重地扣上。
于海鹰气冲冲地推门进来,正要说话,被陆涛打断。陆涛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于海鹰:“我也正要找你呢。你为什么把我的训练场改成了农场?”
陆涛:“于海鹰,你这么说话有问题呀!”
于海鹰:“有什么问题?”
陆涛:“把训练场暂时改成农场,是支队党委会决定的,不是我陆涛个人决定的。训练场的资金暂时不能到位,农场又急需扩建,这是根据目前特区的实际情况做出的调整。再说,训练场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军队的、是国家的。”
于海鹰:“那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陆涛:“对不起,你已经不是党委成员了,农场扩建的情况没有及时向你汇报,这不违背组织程序吧?”
于海鹰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涛:“命令早就下了,于场长不按时去农场报到,白天躲在家里玩军棋,晚上半夜起来跑步,搞得左邻右舍都睡不好觉,这样做恐怕也不太文明吧!”
于海鹰正准备说什么。
陆涛又接着说:“还有,你既然不去报到,干什么跑到农场瞎指挥,这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于海鹰突然笑着伸出大拇指,说:“支队长批评得好,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这事儿我一下就想通了,明天我就去农场报到,请你通知他们准备热烈欢迎我吧。”说完,满脸笑容地走了出去。
于海鹰的突然变化让陆涛感到莫名其妙,他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于海鹰欢天喜地下楼,走出了机关大门。
陆涛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向下张望,身后传来肖明亮的声音:“老陆,你看什么呢?”
陆涛头也不回,说:“看于海鹰。”
肖明亮:“于海鹰来了?”
陆涛:“这小子死活闹着不去农场,刚才突然又笑眯眯地跟我说,他明天就要去报到,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肖明亮:“人啊,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会认真汲取以前的教训的。昨天他还跑到我宿舍借了好多法律书,看样子他是下决心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陆涛:“我看不像,于海鹰是那种随便低头的人吗?政委啊,搞不好你要培养出一个告状专业户了!”
肖明亮:“你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