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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颠簸,谦霜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明天就要过堂审讯了,而这个节骨眼上,她无论如何都要求祁王再次验尸,谦霜想着,眼神不安地朝着左侧望去。
一旁的祁王好似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微微转过头去,低声问道:“墨谦霜,你怎么了?”
谦霜一愣,却立即回答道:“王爷,妾身想请求再验一次涵夫人的尸体。”
目光清澈,言语恳切,她将昨日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此时除了想为自己洗刷冤屈之外还想让穆夏涵瞑目,她始终忘不了前天夜里在霓裳苑之中,她看到穆夏涵直挺挺地躺着,以及触摸穆夏涵尸首时传入手心的那股寒意。
“好!”祁王望着她清澈的双眸,点点头,果断地回答道。第一次答应她是想和她交换条件,让他帮她查旧案,这一次答应,是真的想如她所愿,查清真相,还她清白。
在此事面前,祁王选择相信谦霜不会杀人,穆夏涵虽与她有所过节,但还不至于让谦霜起了谋杀的想法,况且若墨谦霜真的杀人了,怎会这般急切地要他重新验尸,除非她将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得很深,但祁王更愿意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谦霜听到祁王的话,心中有了底气,可同时也感到不安,如果验尸的还是之前那个仵作呢?对于之前的验尸报告,她本就带有怀疑的态度,而后朔风带着自己前去验尸,她发现仵作隐瞒了很多问题,虽然她不知仵作为何要这么做,但是肯定是和秦同甫脱不了干系的。
祁王见她仍是心事重重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便掀开帷幔,对承影吩咐道:“承影,先回王府,你再去一趟清河衙门,随后一并将穆建安和他夫人请来。”
“是!”承影驾着马车,恭敬地回答着。
马车如飞驰一般进入了清河城,眼见就要到了祁王府,承影略一思索,朝着车厢内轻声问道:“王爷,是直接回到流霜阁还是停在府门口?”
祁王正闭着眼睛养神,右手手指正轻叩着大腿,听到这个问题后,他想也不想便回答道:“停在门口,你先入府打听一下依依在哪里,随后让她准备一套侧妃服饰,让芳华送到府门口来。”
“是!属下明白!”对于祁王这些话,承影虽然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祁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身为侍卫,与祁王情同手足,但他依旧是唯王爷的命令是从。
坐在一旁的谦霜对于祁王的命令也是感到十分疑惑,但她没有多问,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低垂着头,望着被撕裂的裙摆发呆,到了王府就要下马车,但她这个样子怎么进王府。
她正想着,马车却突然稳稳地停住了,谦霜不安地查看着车外,眼前所见的是一座带着皇家威严的飞檐反宇。
“到了?”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方才她那么期盼着回到王府再次验尸,寻找真相,可真正回到了王府,谦霜却开始犹豫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奇怪,很想很想做一件事,列了各种计划,想过各种方案,可是真当要开始着手做这件事,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了迟疑。
“怎么?你不想再验一次尸体,洗刷自己的冤屈了?”祁王见她面带犹豫,心中顿时觉得疑惑,她这两日不是还求着自己说要是重新验尸吗?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好似又开始犹豫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谦霜自言自语着,随后拉了拉被撕裂的裙摆,正要起身,却被祁王牢牢地拽住了胳膊。
谦霜有些纳闷,转过头去看了看祁王,不是已经到了王府了吗?怎么不下马车呢?
“先等等,等芳华把衣服送来。”祁王轻轻一拽她的胳膊,谦霜往后一仰,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王爷,你所指的衣服是刚才你让承影去吩咐芳华准备的侧妃服饰?”谦霜不由得开口问道。
“正是。”祁王依旧是闭着眼睛养神,也不知道为何他一回到王府便感到头疼,要接触不同的女子,要应付各种各样的话,这着实让他头疼。
谦霜见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一副疲倦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去替他按了按太阳穴。
一阵馨香袭来,在她的按摩之下,他的头疼也有所缓解,祁王微微一愣,眉头不由得舒展开了,紧绷的神经开始有些放松。
“王爷,您别误会,妾身并无他意,”不知为何,她想解释,想要解释得清清楚楚,“妾身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亦感谢王爷肯答应妾身重新验尸,方才看王爷那般疲倦,这才想着替王爷揉揉穴位,能够缓解一下。”
谦霜离祁王很近,说话时热气拂到他的耳上,让祁王心中有种痒痒的感觉,而一听到她那样小心翼翼的解释,祁王心中又觉得十分好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的裙子撕裂了,现在入府会丢本王的脸,本王不愿意做这样丢脸的事。”
“我也不想做那么丢脸的事。”谦霜继续替他揉着太阳穴,轻声说道。她第一次进王府就是穿着带血的嫁衣,丫鬟小厮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至今都忘不了,只不过今天对着祁王,她不知不觉开口说道。
“放心吧,今天不会让你丢人的。”祁王想了想,继续说道:“等芳华把服饰拿来,你换好了再下马车。”
给她换的?可他明明说的是……侧妃的服饰。
“王爷,这不合规矩。”谦霜将双手放下,轻声说道,“妾身只是个侍妾,穿着侧妃的服饰就是僭越了。”
祁王睁开眼,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但湛露应当还在疗伤当中,你的流霜阁里还有其他服侍的丫鬟吗?所以本王只有让依依准备一套服饰,依依是侧妃,怎么会有侍妾的衣服。”
谦霜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就在这时,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禀报王爷,芳华已将服饰带来了。”
祁王先谦霜一步下了车,望着站在面前的紫衣女子,低声问道:“承影呢?”
“承护卫已经前往清河衙门了。”芳华轻声答道。
祁王点点头,随后指了指芳华怀中的衣服,吩咐道:“将这身衣服给霜夫人换上。”
“是。”芳华行了礼,便钻入了马车之中。
谦霜独坐在车内,心里感到不安,却见一个紫衣女子突然出现,又感到十分地疑惑,见那女子有些面熟。
芳华见她面带疑惑,因车厢空间狭小,她不好行礼,只是微微一屈膝,说道:“奴婢是伺候依夫人的芳华,奉王爷之命前来替霜夫人更衣。”
谦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了声谢谢。
只见芳华带着一套银纹绣白蝶度花裙,配着一件织锦镶毛大氅,手里还带着一个小包裹。
没想到侧妃的服侍如此精致,她再一看自己身上简素的衣裳,不由得感叹到身份有别,差距也会这么大啊。
芳华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替她换好了衣裳,随后又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裹,自其中取出一对翡翠刻花耳环和一对翡翠玉镯,以及一支花开富贵簪子。
谦霜很是疑惑,她不过是裙摆被撕裂罢了,何必要装扮得如同隆重,她这是要洗刷罪名,又不是要进宫面圣,但一想到是祁王吩咐的,她也没好意思多问。
芳华替她装扮好了一切后,便轻声说道:“夫人,咱们该下车了。”
谦霜点点头,却没有着急下马车,而是替芳华揉了揉两边的膝盖。她原本是想让芳华坐着的,可奈何芳华遵循着规矩,一直是跪着替她换装,谦霜实在是过意不去。
下了车,一见眼前的场面,谦霜差点没有站稳,王府门前,祁王领着王妃还有秦氏姐妹以及柳依依一行人,这排场大得让她有些尴尬啊,谦霜立即调整了心态,大大方方地朝着众人行礼。
陶静姝一见谦霜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面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但藏在袖中的双手却是紧紧地拽着衣裳,墨谦霜她居然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面前,再一见她的装扮,居然是侧妃的服饰,陶静姝微微偏过头,却见祁王望着谦霜的眼眸之中没有平时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赏,还带着几分……温柔。
看到面前的一切,陶静姝便能够猜到了几分,她急忙迎了上去,拽着谦霜的手,含泪道:“还好,还好,霜妹妹,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姐姐我担心坏了,让姐姐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被她猛地一拽,谦霜已经吓了一跳,再看她如此温柔外加泪眼婆娑的,谦霜差点没吓傻,瞧瞧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穆夏涵被害那天,她不是还拉扯着自己,哭着喊着要她把穆夏涵还她么?今天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多谢王妃关心,妾身并无大碍。”因她是王妃,谦霜也不好将手抽回来,而是任由她拽着。
宽大的衣袖遮着二人的手,谦霜却感觉陶静姝护甲划过自己的手背,一阵刺痛从手背传来,让谦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奈何手掌被她牢牢拽着,而她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再一看陶静姝,依旧是泪眼朦胧地望着她,一副十分关切她的模样。
特么的!谦霜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她一句,什么贤德仁厚,什么知书达理,她在这一刻才明白在这个府中最可怕不是穆夏涵那样处处喜欢折腾人的敌人,而是王妃陶静姝,谁能想到那样柔弱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颗蛇蝎心肠。
谦霜实在是忍不住,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却见陶静姝往后一仰,雪梅见状,急忙冲上前来将她扶住。
此刻,众人还未开口,谦霜一拂宽袖,恭敬地行礼道:“妾身再次拜谢王妃的关心,妾身无恙,让王妃如此记挂,妾身实在是有愧!”
她的话字字在理,句句合礼,陶静姝也不好发作,只是任由雪梅扶着,站在一旁小脸煞白地望向祁王。
谁知祁王根本就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却是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