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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她只是出来查看静慧庵之中的情况,谁知道会遇到这些事情。
朔风似乎看出谦霜心中所想的,便轻声说道:“别解释,我懂,我都懂。”
懂你个大头!谦霜腹诽道,但她也懒得解释,却在这时,谦霜见墨尘领着管家墨毅朝着晋王所在的禅房走了过来。
她一见,心里有些担忧,在墨府之中父亲虽然对她冷冷淡淡的,但是在教她医术方面却是十分严厉,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即便他从未给过自己父爱,但是谦霜还是十分担忧父亲的情况。
“这不是太医院院判墨大人吗?他来这里做什么?”朔风低声疑惑道。
谦霜也是十分疑惑,但他们此刻在屋顶上这样站着实在是太惹眼了,她急忙趴了下来,见朔风还是挺直了脊背站着,任由玄衣在风中飘摇。
用得着这么拉风吗?又不是登高望远,拜托啊,他们现在是在偷听人家说话,低调点好吗?
谦霜急忙拽了拽朔风的衣角,朔风朝着脚下望去,见谦霜正朝着他招招手,他蹲了下来,随后也学着谦霜的姿势,趴在屋顶上。
“你在干嘛啊!”谦霜低吼道,“要是被人发现了,你跟我都要玩完了!”
“你紧张我啊?”朔风朝她挤眉弄眼道。
“栋爷,你别闹了好吗!”谦霜不由得皱眉说道,原来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好,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想起之前他轻薄过自己,她的心中就更加不好受了,原本他替自己找出真相,她倒是挺感激栋爷,但是……也实在是不能原谅。
“侧妃,你知道吗?我会隐身术!”一旁的朔风眨着透露出无辜的双眼,低低说道。
“我信,我信,下次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使用,我一定会看不见你的!”谦霜没好气地说道,方才还那般紧张,现在听了朔风那么多令人无语的话,她倒是不感到紧张了。
“屋中怎么没有声音了?”屋中许久没有传出声音,谦霜的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啧啧,就说你这人口味重吧,还想听声音,小姑娘这么猥琐真的好吗?”朔风撇撇嘴,嫌弃道。
谦霜实在是忍不了了,一个巴掌呼了过去,却被朔风拉住了手腕,“看,被我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吧?”
懒得跟他计较,谦霜将他朝一旁推了推,自己凑了过去,只见晋王站在门旁,身后的元容翁主扯着纱衣,低垂着头,远处的陶静姝已经吓傻了,抱住椅子不住地发抖。
此刻,禅房外正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晋王转过身去,低低说了一个字,“滚!”
只见元容翁主胡乱将方才被撕碎的里衣从地上拾了起来,紧接着拽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陶静姝,朝着禅房之中一扇隐蔽的木门走去。
陶静姝已然被吓傻了,任由元容翁主拽着,像个失了神的人偶,谦霜看到眼前的场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此刻,身旁响起朔风低低地声音,“元容翁主每次从谷西回清河都会来静慧庵祈福上香,晋王也会同她一起来,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妃。”
谦霜转过头去,看着他轻声说着,语气之中似乎有几分惋惜,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中有这种感觉还是从朔风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这种感觉,总之她心里堵得慌,依据晋王的阴狠,每次来静慧庵岂会是真的诚心上香,佛门圣地,被世俗这样一污染,怪不得方才清净师父那般不悦。
谦霜正想着,却听见房中出现父亲的声音,“西北军队里已有一两个士兵染上了瘟疫,这种瘟疫传播得很快,只要微臣稍稍不控制,西北军这一次难逃一劫!”
西北军!谦霜瞪大了眼,转头看了看朔风,只见他抿着双唇,深邃的眼眸之中也敛去了方才的嬉笑之意。
谦霜停在耳朵里也感到一阵心寒,父亲怎么会和晋王勾结在一起,她虽处在深闺,却也知道西北军是从属于祁王的军队。
屋中传来了晋王低沉地声音,“墨大人,做得好啊,本王未曾想到墨大人您做事是这般迅速!”
谦霜听着这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正要叹一口气,却听见从前堂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然而禅房之中正在对话的二人却丝毫没有被这个声音所影响,晋王慢悠悠地倒着茶,随后将茶杯递给了墨尘,墨尘一见,恭敬地接过了茶杯。
“咱们去看看吧,这两人沆瀣一气,他们的对话也没什么好听的!”朔风拽了拽一旁正在发呆的谦霜,低声说道。
谦霜愣了一会儿,点点头,随后便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谁知刚站起来,便一脚踏空,身子不由得滑了下去,她一时心急,抓住了屋檐上的一片瓦片,谁知那瓦片十分松动,她一时没有抓稳,瓦片坠落在地,碎成了一片片。
屋中的晋王听到一声“哐当”,冷眸一扫屋顶,却见有一处异样,便重重击了两下掌,就在这时,屋外不知从什么角落里冒出了几个身着玄衣的死士。
朔风将谦霜拽入怀中,从怀中掏出几枚暗器,投向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死士,随后再脚尖一点,跃下屋顶,谦霜不知所措地看着逐渐逼近的死士,心中慌张起来,低声对朔风说道:“你把我放下,我去引开他们!”
“我可不做这种事,你抱好了!”朔风低声说道,随后又从怀中掏出几枚暗器,然而眼前的死士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人数越来越多,朔风抱着谦霜,很难冲出重围。
只听得一声“咻”,一只竹箭自北面投射而来,谦霜急忙大喊道:“小心!”
朔风快速散开,竹箭擦着玄衣而过,随后狠狠地插入他们身后的墙中。
“看来,我们要另外选择一条道路逃跑了!”朔风将谦霜紧紧搂在怀中,脚上飞快地踩着身旁的几个石块,谦霜只听得身后的竹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旁一样,她心中慌张,却又不敢动弹,只得牢牢地搂住朔风的脖子。
第六十章 他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支竹箭从谦霜的耳旁擦过,寒风凛冽,伴随着的是朔风的喘息声。
“放我下来!”谦霜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冷冷道,“用不着你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我都不会被发现,快放我下来!”
“别动!”听到谦霜这话,朔风一边躲闪着竹箭,朝着不断涌上前的死士们投掷暗器,一边低声说道,“抱紧我就对了,你这样娇柔,我怎么舍得把你丢下。”即便在这样的处境下,他的声音也依旧低沉而富有磁性。
“这些死士还真是够拼的!”朔风眼眸一沉,搂着谦霜的手愈加用力了,眼见着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他急忙跳到一旁的石块上,向上一跃,以力借力,猛地跃出了院落。
院外是一片空地,并无遮挡之处,朔风抱着谦霜,一刻也不敢停留,急忙朝着静慧庵外冲去。
谦霜见朔风眼里充满了凝重的意味,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始终安静地搂着他的肩膀,此时此刻,逃跑要紧,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
朔风带着她,穿过空旷的院落,他们二人所经过的是静慧庵的后院,谦霜突然偏过头去,见远处有一扇虚掩的门,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看朔风,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和自己的一样。
谦霜低声说道:“门是虚掩的,外面情况不妙!”短短一句话,已然包含了所有,方才他们所见人数众多的死士,便想到晋王今日前来静慧庵,一定会带有许多兵力,只是眼下……
“我知道,但咱们要搏一搏,”奔跑着的朔风突然低下头去,看了谦霜一眼,低声但坚定地说道,“先冲出去再说!”
谦霜见他说得如此坚定,便点了点头,随后她想要转头看看朔风的身后,却被朔风紧紧搂在怀中,宽厚的胸膛遮去了她的视线,“别看!”她的头顶上出现了朔风低沉的声音。
只听得“吱呀”一声,虚掩的门被冲开了,然而就在这时,朔风却停住了脚步,谦霜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见他紧锁着眉头盯着前方。糟了!她在心中暗暗喊道,却是从容地转过头去。人处在危机时刻,总是容易慌张,而慌张却又是容易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晋王的死士,而是墨府的几个小厮,而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墨府的老管家墨毅。
“快,把我放下来!”谦霜松开了手,急切说道。
朔风一愣,眉间的愁绪不减,将谦霜轻轻放下,随后转过身去查看身后的情况,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方才追赶着他们的那些死士居然全都凭空消失了,真是训练有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撤退。
谦霜朝着老管家墨毅走了过去,只见老管家墨毅朝着她恭敬地一行礼,“大小姐!”老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小姐,您一切都好?”
见到自幼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老管家,谦霜含泪点点头,将他扶起,说道:“毅叔,我都好,一切都好!”纵使她遇到了那么多事,被人坑也好,被人陷害也好,而眼下面前这个双鬓已经发白的老管家却是始终如一地关心她。
“大小姐,快走吧……”墨毅突然开口说道。
“毅叔,爹他为什么会来静慧庵?”谦霜一想到方才在屋顶上偷听到晋王与父亲的对话,她的心中便涌出各种各样的疑惑,但在这些疑惑之中,她仍然不相信父亲会和晋王勾结。
“大小姐,老奴不知,”墨毅看着面前这个自幼由自己照顾的女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张写满沧桑的脸上此刻更加苍老了,“您快点回王府,不要管这些事!”
然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谦霜本不想管,但却已经身在其中不得不管了。
“毅叔,是不是父亲已经投靠了晋王?”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谦霜将心中的疑惑直白问了出来。
墨毅一听,眼底掠过一抹凝重,谦霜此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