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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后勤,关于死士和血蝠的后勤。
没有人知道晋王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死士和血蝠,秦同甫成为后勤负责人的时候,晋王的死士兵团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但是培养血蝠这一事情却是刚刚开始,血蝠是一种谷西特有的蝙蝠,原是与其他蝙蝠并无两样,但是晋王却在暗中以新鲜的生肉加以安乐花的花瓣对血蝠进行自幼驯化,而等到这些血蝠成年后,便开始成为晋王夺人性命的暗器。
而对于秦同甫来说,在驯化的过程中,他所见到的尸骨数不胜数,而且被血蝠杀害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血迹只在尸骨周围才有,并不会出现血流成河的现象,还有就是所有的生肉都被血蝠啃食干净,唯独留有尸骨。
所以今日秦同甫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便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原本想草草结案就算了,到时候散布出消息就说是山中猛兽攻击了行人也就可以了结了此案,但是此刻,他的面前还有一个阻碍他的人,一个他十分厌恶之人,司法官栋朔风。
栋朔风这个司法官虽是马上要当到头了,但是朝廷的罢免书一日没有经过吏部尚书的审查签字,他就仍是云宛国最高司法官,虽然现在栋朔风并无实权,但是所说的话仍然可以影响一个案件的判定,秦同甫为此感到十分头疼,当时那桩无头尸案都无法将栋朔风从司法官的位置上拽下来,,那么此时此刻他又该如何解决这个眼中钉?
躺在树枝上的栋爷侧过头,见秦同甫扶着额头,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来的时候那般从容了,他微微一笑,翻身跃下树枝,落地后便整了整衣襟,继而问道:“秦大人,此案可有头绪?”
秦同甫微微皱眉,思索了一番,说道:“北巫山上常有猛兽出没,此人定是被猛兽突然伏击,下官会加派人手在北巫山上巡逻,保护行人的安危。”这些话是他方才刚刚想到的,只是他说时神色坚定,同行的衙役一听,都流露出赞同的神情。
“大人,卑职愿意带领众衙役负责北巫山山上的巡逻工作,确保行人的安全。”衙役之中为首的捕头如此说道。
“好,严冰,你派几人先去巡逻,其余人的将这些尸骨带回清河府。”秦同甫说完,抬起肥胖的双手,朝着朔风一行礼道,“栋爷,您作为本案的发现者,烦请与下官一同去一趟清河府。”
朔风微一点头,随后转过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扫过身旁的尸骨,而此刻头顶的太阳渐渐被云层遮住,没有光线的一刹那,尸骨上突然呈现出骇人的紫黑色,朔风一见,双眼一眯。
秦同甫见他如此,担心他看出什么问题来,便急忙说道:“栋爷,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栋爷立即动身前往清河府。”说着,他便命人将马车赶来,随后对朔风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见到秦同甫如此急切地要自己离开此处,朔风微微一笑,掸了掸衣襟,随后钻入马车之中,待坐定后,他便开始闭目养神,并无其他动作。
而一切如他所料,等他刚刚坐定了以后,秦同甫便走了过来,掀开了车帘,轻声说道:“栋爷,山路崎岖,秦某的马车简陋,委屈您了。”他说这些话并不是真的在关心朔风,而是想要趁此机会看一下对于此事,栋朔风他会有什么举措。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清河府的一队人马也离开了北巫山。
而在静慧庵门前,一个瘦弱的人悄声站在一旁,将所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景纤皱着眉头看着一队又一队的人马离去,心中很是怅然,此刻从庵中传来诵经声,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佛门本是净地,为何会牵扯进如此多的红尘之事?
祁王府的骏马皆是能够日行千里的良马,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谦霜一行人便来到了墨府。
“爹,到家了!”谦霜掀着车帘,看着墨府门前熟悉的匾额,转过头去欣喜地对墨尘说道。
“是啊,到家了。”墨尘微微一笑,对谦霜说道,“霜儿,你扶爹进去吧?”
一听此话,谦霜一愣,掀着车帘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她……真的可以再回到墨府吗?
除去被强制嫁给葛公子的那天,谦霜是从大门出府以外,从前她在墨府里生活的时候,顾氏从来不让她从正门进出,说是谦霜地位低,根本不配从正门进出。
“霜儿,走吧?”墨尘颤巍巍地扶着马车就要跳下车,,谦霜一见,急忙先他一步跳下了车,随后将墨尘扶了下来。
他们二人刚刚下车,谦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哎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对谦霜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对她来说这个声音可是她幼时的恶梦。
谦霜转身,见正疾步走来的顾氏身着华衣,梳着华贵的流云髻,而发髻之上更是带着各式各样华丽头饰。
顾氏一见谦霜,眼底不由得流露出鄙夷的目光,张口便说道:“你怎么来了?”她刚说完,看了看站在谦霜的身边的护卫,再一看谦霜与墨尘所乘坐的马车是十分奢华,顾氏心里就直犯嘀咕,墨谦霜一个小小的侍妾,排场也这么大吗?
谦霜还未开口,墨尘便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霜儿她回娘家有什么问题,瞧你方才说的那些话。”
墨尘这番话将顾氏下面要说的话给堵在了心里,而她一见墨尘对谦霜的态度骤变,顾氏的脸上突然像是突然绽开的花一般,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便急忙走了过去,站在墨尘的另一侧,扶着他的手臂。
“霜儿回来了就好,先回府中好好歇息,稍后我命人护送你回王府。”顾氏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拿捏到得恰到好处的笑容。
谦霜一看她这样,心里虽然觉得十分别扭,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轻声说道:“二娘,霜儿将爹护送回府就好,就不打扰你们了。”
顾氏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随即又低声说道:“这怎么能行呢,霜儿好容易回来一趟,应当要用过晚饭后再回去。”
顾氏如此热情,谦霜不好拂了她的面,她转头又看到墨尘一脸期盼地看着她,谦霜暗暗叹气,回复道:“那么谦霜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咱们一家人啊,终于可以在一起吃饭了。”顾氏笑了笑,欣喜道。
听到顾氏的话,谦霜心中越来越无语,顾氏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了,再说她与其他人什么时候一起吃过饭了?哪一次不是她一人缩在柴房里就餐。
走进墨府,眼前所见的一草一木都让谦霜感到十分亲切,虽然她身为嫡女,从未受宠过,在墨府里也没有什么地位,但这里毕竟是她的家。
三人缓缓走着,谦霜与顾氏扶着墨尘回到了他的房间,院中景色对于谦霜来说是记忆犹新的,但她却从未踏入过父亲的主卧,甚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样了。
因为从她记事开始,她就独自一人住在后院的柴房里,墨尘与顾氏也好,墨府的丫鬟小厮也好,都不与她交流。
将墨尘扶到房中,谦霜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床榻上,刚在床榻上躺好,墨尘便挥挥手,虚弱地说道:“你们母女俩且去叙叙旧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顾氏一听,急忙点头道:“老爷,那你好好休息,”说着,她就去拉着谦霜的手,“霜儿,让你爹好好休息,咱们娘俩去说说话。”
谦霜还未向父亲行礼便被拽了出去,刚一出门,顾氏好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去了,猛地甩掉了谦霜的手。
对于顾氏的行为,谦霜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若是顾氏真要拉着她去说话那才叫她感到别扭,此刻见顾氏如此,又想起祁王方才嘱咐她的话,谦霜便朝着她行礼道:“二娘,我爹就麻烦您照顾了,我就先离开了。”
此刻周围还有丫鬟小厮们来来往往,顾氏不好发作,只是扶了扶发簪,皮笑肉不笑道:“哟,霜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爷方才还留你吃饭呢,你怎么就要匆忙离去呢,是不是担心墨府的饭菜不合胃口?怎么当上了祁王的小妾后,就心比天高了?”
顾氏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尖酸刻薄,来往的丫鬟小厮一听,纷纷侧目,见谦霜身着素衣站在顾氏的面前,不免有些交头接耳。
谦霜知道顾氏的性格,也知道她对自己说话从来都是话中带刺的,所以也不愿意与她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就告辞了,她抬步走向正门,心里觉得十分不痛快,今日若不是要护送父亲回府,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踏入墨府一步。
顾氏看着她坚定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是痛快,墨谦霜既身为墨府嫡女,却还只是个妾室身份,想想就让她觉得十分开心。
逼走了谦霜以后,顾氏便扭着腰肢返回墨尘的房间,刚一进房,却见墨尘端庄地坐在一旁,而眼前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相貌堂堂,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宽大的手掌捧着一杯热茶,他低头,缓缓地吹着杯中的热气。
顾氏一见这个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颤抖着双唇,许久后才说出了一句话,“拜……拜见晋王!”
“哦,是墨夫人啊,”晋王抬起头来,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就剩下墨夫人一人了?墨侧妃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顾氏是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墨侧妃?晋王此话的意思是……墨谦霜她已经升为侧妃了?
“回禀王爷,墨……侧妃她,她回府了。”顾氏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
只听得“哗啦”一声,晋王将手中的茶盏掷了出去,茶盏在顾氏的身旁炸开了花,四散的碎片从她的手背上划过,顾氏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上出现的血痕子,即便此时手背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她仍是颤抖地跪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墨夫人当真是爱女心切啊,知道女儿在墨府里会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