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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穆建安的三个妾室之中,静萝与咏琴生了孩子,皆是男孩,对于此事,穆建安高兴地合不拢嘴,还在府中下令,说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少爷,一个是二少爷,而西苑那个令他讨厌的穆夏涵便成为了穆府的三小姐。
穆夏涵刚听到这个消息,便觉得十分荒诞,她明明是长姐,眼下却成了最末的一个孩子了。
时光飞逝,穆夏涵与朱氏在西苑之中已然生活了七年,而穆夏涵也渐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饥饿与困难并没有压垮穆夏涵的脊背,相反她更加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眼下府中虽是静萝当家,但她仍然会端着一副嫡长女的姿态,她任性,刁蛮,对于那些看不起她的下人们,对于那些故意给她使绊的下人们,她说罚就罚。
其余人见朱氏与穆夏涵母女二人不得宠,对她们的命令也不会当一回事,但是穆夏涵可不是这么看的,既然无法使唤他人,她便自己动手,而她也不怕此事会闹到自己父亲的面前。
久而久之,众人开始畏惧穆夏涵,而穆夏涵与朱氏的生活也暂时有了改进。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氏也在一天天老去,即便她如今才过三十,却觉得自己已经十分苍老,在这漫长的七年岁月里,她对于人生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穆夏涵知道她的心愿,她们母女二人已经住在西苑七年了,然而父亲却从未来看过母亲一眼。
对于此事,穆夏涵心中郁结,索性豁出去了,寻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径直跑到父亲的书房里。
当她猛地出现在父亲的书房之时,却见父亲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那人一见自己,眼底写满了惊艳,而父亲一见到她,也是十分震惊。
七年的苦难叫穆夏涵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穆大人,这位姑娘是?”中年人开口问道。
穆建安一行礼,恭敬地说道:“回禀端王,这是小女夏涵。”
“哈哈,好啊!”端王突然大笑了起来。
直到后来,穆夏涵才知道,她所遇到的这次谈话将决定了她的人生轨迹。
让她以侍妾的身份进入祁王府的消息是在十日后传到西苑的,而前来传令的人正是她多年未曾涉足西苑的父亲。
朱氏一听说穆建安要来,因常年劳累而显得苍老的脸庞一下子像是重新焕发出光彩一般,她把自己珍藏的华衣从箱子的最底层拿了出来,她细心地给自己梳了一个端庄的发髻,佩戴上她仅有的一支荷花簪以及一对鎏金耳环,没有胭脂水粉,她无法上妆,只能是用浸泡过花瓣的水细细地将脸洗净。
然而朱氏所做的这些都没有用,穆建安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发髻是不是歪了,也不在意她多早起来打扮,他只是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说是三日后,穆夏涵要以侍妾的身份嫁入祁王府。随后便离去了。
朱氏看着穆建安离开的背影,眼底却再也涌不出泪水来,七年来,她已经把泪水全都流干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于嫁入祁王府一事,穆夏涵没有任何发言权,她只能任由府中的嬷嬷替她梳妆打扮,然后坐上一顶普通的轿子,一路上晃晃悠悠地晃到祁王府。
而这些是侍妾该有的礼制。
刚进入祁王府,穆夏涵便感到一股压抑,她原以为是自己适应不了这深宅大院之中的礼制,到后来她才知道这股压抑是来自王妃陶静姝。
作为政治联姻,穆夏涵在乎的是祁王对她的宠爱,因为有了祁王的宠爱,她在王府之中的地位就能稳固,她和她的母亲就再也不会受到羞辱了。
只是对于自己的夫君,穆夏涵虽然未曾与他见过面,但是却也听过他的盛名,少年王爷,宅心仁厚,骁勇善战。通过其他人的描述,穆夏涵的心中勾勒出祁王犹如战神般的模样。
而事实上,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祁王当真是温润如玉,文武双全,举世无双。
她与祁王第一次见面是在她进入王府后的第三天。那天,祁王自军营中回到王府,虽是风尘仆仆,却始终衣不染尘。
穆夏涵与众人一同站在王府门前恭迎祁王回府,代表天家贵胄的奢华马车刚刚停在门口,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穆夏涵的心中有一点兴奋,有一点向往,也有些担心。
直到祁王下了马车,穆夏涵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祁王比她想象中还要英俊一些,英俊的五官如同雕刻一般,眼底是从容不迫的神情,还有他轻轻上扬的嘴角,带着王者该有的魅力。
从见到祁王的那一刻,穆夏涵明白了,自己所担心的正是面前这我高高在上的王爷是否会喜欢她。
与穆府之中阴冷相比,对于穆夏涵来说,祁王府之中总是充满着阳光,每一天穆夏涵都期盼着祁王回府,期盼着再次见到他,即便祁王除了寒柳苑之外从不留宿在其他院落之中。
然而这是在祁王府之中,并不比在穆府,还有娘亲可以护着她,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自己,所有穆夏涵便投靠了整个王府后院之中最有权力的女人——王妃陶静姝。
依赖于人本就是一件令人烦恼和心生牵绊的事情,再加上随着穆夏涵与陶静姝走得越来越近,只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才清楚地知道,实际上陶静姝并没有外界所说的那般温柔贤惠,只是这些事她从来都不曾知道,始终唯陶静姝马首是瞻。
半年的时光,快得令人觉得十分惊诧,一转眼,穆夏涵发现自己已经同其他妾室一样来到祁王府已经半年了,而这半年来虽然常有暗斗,但是在明面上她们几人确实十分和睦相处,但直到谦霜入府,一切竟悄然发生改变……
第一次看到谦霜,一身带着血的嫁衣,青丝散着,身上没有任何首饰,但即使是这样简素的她,却仍是难掩倾城的容颜,这才是令穆夏涵真正感到威胁的。
一切从嫉妒出发,所以穆夏涵对于谦霜才会那般憎恶,才会时不时地想要捉弄她,陷害她,甚至于想要置她于死地。
第七十章 清醒之后()
只是人家说是随意,谦霜哪里能够真的随意,她没有半刻犹豫,转身走到屏风后,将散着的青丝梳成一条辫子,随后再寻来一条丝带,系在发尾。
而文若见她如此举动有些意外,等到她转身走出屏风之时,他所见到的依旧是端庄的谦霜,此刻,他的眉心微微一动。
谦霜朝他行了礼,随后在桌旁坐了下来,而她抬眼所见的皆是精致的菜肴,道了声谢,随后她便开始用餐。
谦霜虽是饥肠辘辘,但仍是优雅进食,而坐在对面的文若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世间的女子他见的多了,但是像谦霜这般有克制力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论从衣着到用餐,始终符合该有的礼制。
文若默默地看着谦霜,心里开始有了主意了。
“文公子,”用了餐,谦霜将碗筷收拾好,顺手就放入桌上的食盒之中,随后开口说道,“这些天多有打扰,如今我感觉好些了,就不想再打扰公子了。”
“墨姑娘客气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如就在这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护送墨姑娘回府的。”文若笑了笑,柔声说道。
谦霜的脸上虽仍是带着礼貌的微笑,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着急,五天前她从墨府离开之时,路上遇到了死士与血蝠,经过一场对抗之后,她受了伤被文若一行人救了,但是承影呢?祁王府的护卫们呢?这些护送她回府的人眼下是什么情况?
“文公子,”谦霜想了想,敛去了脸上的微笑,目光坚定地说道,“多谢你们相救,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离开了,在下便就此告辞了!”
“也好,既然墨姑娘去意已决,那么文某就不再挽留墨姑娘了,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在下这就去给你开几服药,墨姑娘要记得按时服用!”文若站了起来,提着桌上的食盒,对谦霜一行礼,说道,“还请墨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
谦霜点点头,对他说了声谢,文若一听,柔声说道:“你不必一直向我道谢,能够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文若此话一出,谦霜有些发愣,抬头对上了他清澈的双眸,只见他的双眸之中包含着一抹怜惜的神情,谦霜微微皱眉,立即郑重地朝着他一行礼,“文公子莫要这么说,对于文公子的帮助,谦霜铭记在心,以后定会重谢。”
见她这样郑重地行礼,文若笑了笑,便离开了。
看着白衣公子提着食盒离开,谦霜便松了一口气,虽说文若是她的救命之人,但是所说的那些话也实在让人觉得十分费解,只是眼下她所关心的不是文若说的话,而是在她昏迷这五天内,墨府也好,祁王府也好,还有军营之中,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谦霜还未见文若出现,但她心中又着急,思来想去,还是想要主动前去寻找文若,她心里牵挂着父亲的伤势,同时也牵挂着祁王……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谦霜不由得地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而还未迈出的一双脚好似十分沉重,令她无法迈出门槛,此刻的她仿佛觉得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般。
眼前的院落竟和流霜阁的布置相同,一花一木皆是熟悉的景色,若不是眼前的院落比流霜阁还要小些,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身处王府之中。
却在这时,谦霜见有两人自回廊转角处走了过来,她急忙掩上了门,透过门缝看着来者。
前来的是慕氏兄妹。慕琦叉着腰,一脸不快地说道:“咱们救了她,为何还要护送她回去,她是什么身份,用得着公子这般照顾吗?”
慕世看了她一眼,继续背着手,款款地走着,“小琦,言多必失,以后不管说什么都要多多思考,不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别仗着公子的疼爱就变得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