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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弩箭装进筒里,莫伤了自己。”
老人晓得赤镞箭的厉害,又拿出两只紫黑竹筒,筒内有网格似隔断,正好分别插入五支弩箭并固定稳妥。
“是,谢谢婆婆。”
收下苗药和箭弩,许鼎已不知该怎样感谢老人。这样的馈赠实如雪中送炭一般,为之后的探险旅程提供巨大帮助,胖子唯连连鞠躬致礼。
“好好照顾露瑶就是,别让她伤了。明年‘吃新节’,我还等着教她作‘尚嘎’呢。”
嘎桑婆婆摆摆手,又对小萝莉慈祥一笑。
露瑶当即扑进老人怀中欢快撒娇,笑如银铃。
“咻!”
便在这时,空中有一记清啸传下,悠扬长空。
众人抬头上望,就见是桃花隼正在天际游弋,身姿矫捷非凡。
“好了,你们该出发了。”听到隼鸣清亮,老人仿佛收到某种讯息,便向许鼎等人笑道:“到桃花峡前应是通行无阻。至于后面的路,就要自己小心了。”
“是,婆婆。”
收回遥望飞隼的目光,胖子最后向噶桑婆婆郑重一礼,就此告辞。
徐徐的,一行人出了格多寨,却未沿原路返回山下。而是转过一处寨旁山岩,踏上另一条藏于草木间的蜿蜒山径。那是通往桃花峡口的捷径之一,也是蛮王军图中记录的隐秘通路。
看看仅容一人通行的羊肠小径,又回望了眼寨子,许鼎忽起感触。格多寨便建在这秘道的端口,曾经的牙鲁士蒙歌亦在此隐居多年,要说其中没有一点缘由故事,实令人难以相信。
“走吧。”
见许鼎站立不动,一旁的格肸催促道。
胖子赶忙答应一声,跟上队伍。
踏上山径,许鼎等人成一字纵队。格肸打头,达戎芈殿后,胖子、短发妹妹和小萝莉居中。至于两匹滇马则老老实实跟在最后,显出温顺健步本色。
本来,若按正常路径,从格多寨先下山返回安顺场再转到桃花峡,起码花费一周时间。但现在有秘道通途,大概三天左右就能到达峡前。但相对的,崎岖难走的小路对于行路者的考验大为增加,有些区段更紧贴峭壁悬崖,危险不言而喻。
果然,才走出半天,陈婵馨就因搁到山石而蔑了腿。
“小心。慢慢坐下。”
扶短发妹妹在某处凸岩上坐下,胖子为她脱了鞋,查看伤处。只见原本纤细的脚腕已红肿起来,显出淤色。好在骨头未伤、皮…肉也无破口,算是万幸。
“疼。”
一只脚被许鼎捏在手里,陈婵馨紧抿嘴唇、满额汗水,却强忍不动。
“馨儿姐姐,我为你擦药吧。”
这时,一旁的小萝莉从身背的包裹中取出一支两指粗细的密封竹筒,拧开封口布塞,从中倒出些许赤红色药末在掌上。
立即,短发妹妹只觉一股辛辣气味直冲口鼻,仿佛面前摆放着大盆辣椒。
“这是什么啊?”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陈婵馨问向露瑶。
“婆婆给的伤药呀。用‘百吉草’混合‘赤椒果’作的,治伤顶好用了。”
一边说着,小萝莉已将手上的药粉轻轻敷在短发妹妹的伤处,接着轻重有致地揉按起来。
“啊”
红色粉末才触上肌肤,陈婵馨立即感到一股刺痛,好像被火烧到,不由痛呼出声。但很快,那难忍的烧灼感就消散一空。随着露瑶的按摩,反有一股热力在蔑脚的地方升腾起来,从里到外暖哄哄一片,连伤痛都淡下许多。
而见到女儿如此熟练的疗伤手法,在前的达戎芈也看得点头再三。可见噶桑婆婆虽说要等到“吃新节”才正式收露瑶为徒,但有些知识技艺是已然教授过了。露瑶也学得很好,有了未来“尚噶”的影子。
如此治疗了一会儿,陈婵馨的脚痛大为缓解,但要立即下地走路却还不行。
“我背你吧。”
为短发妹妹自己穿回鞋袜,胖子笑呵呵道。
“背?”看看许鼎,又看看前方依旧多崎难行的山径,陈婵馨想了想,道:“我要骑‘蛤蟆’。”
“骑蛤蟆?”
露瑶当即呆住,看着馨儿姐姐,不知哪来的蛤蟆还能让人骑?
不想,胖子听了短发妹妹的话反是笑起,连连点头。
的确,在这般难走的山路上,“骑”比“背”更具灵活性,也能解放负重者的双手。陈婵馨不矫情不做作,一下提出更好的建议,堪称思维敏捷、意志坚定。至于让她独自乘马而行,许鼎反而不放心。万一马有失蹄,山崖就在边上,很可能救援不急。倒是自己扛了,一切随心,反正他也不缺这份体力。
当即,许鼎蹲下身,陈婵馨则扶着他小心站起。
接着两人忽视一眼,同时发力动作。
章八二 桃花峡()
仿佛骑士上马,只是身姿一提、腰背一扭,眨眼间已坐上胖子双肩,一点看不出腿脚受伤模样。接着,短发妹妹的两条水白如葱的长腿便直接把某人的脑袋夹起,仿佛儿时骑着游戏木马,毫无避嫌意思。
而许鼎一觉陈婵馨坐稳,即徐徐起身。慢慢前后移动两步,好让肩上的“骑士”熟悉“交通工具”。
至于多出的这百斤不到的负重,则根本不值一提。反是上头传来的惊人弹性和两颊不时蹭到的细腻柔滑,让某人莫名有些紧张,心中又难抑地升起某种遐思,实是滋味难言。
“驾!蛤蟆!”
坐稳身体、双手抱住胖子脑袋,短发妹妹意气风发、心情愉悦,当即娇喝一声、命令开路。
“哇,馨儿姐姐好高啊!”
抬头望着坐姿高度堪比双层巴士的短发妹妹,小萝莉一脸羡慕,但又不好让阿爸也这么背起自己,只能艳羡高呼。
“这”
而达戎芈与格肸见了如此景象也是一惊,随即互视一眼,一齐笑着摇头。
“小许,当心脚下,要是累了就休息。”
不过还有些不放心,达戎芈招呼一声。
“姑娘也看着点头顶,小心飞石。”
格肸亦告诫道。
“好嘞。”
胖子大喝一声,即迈步向前。
果然,毫无“合体”后的动作不调或行动不便,当再次走上山径,许鼎的步伐既稳又快、不见任何拖沓。而坐在其肩上,陈婵馨不仅未感到任何颠簸不适,反而若静水乘舟,既是舒适又是快捷,竟比自己走路时还要快上几分。
“好小子!”
片刻,领头的格肸不放心地回望一眼,却见胖子背着短发妹妹就赶在身后不远,一副气定神闲、稳重如山模样。苗家刀客不禁暗赞一声,亦加快脚下步速,想再试试某人的成色和耐力。
只是这样一来,力大似怪的胖子本无所谓,却苦了跟在后面的露瑶。小萝莉尚未长开、腿脚还短,虽也是走惯山路,亦不适应这种强度的“急行军”,走了一阵后就有些气喘嘘嘘。
这时,早护在身后的达戎芈则一把将女儿抱起,就放在自己一边肩上坐稳,另一手继续牵着马缰。
忽然得偿所愿,小萝莉一下欢呼起来。引得短发妹妹回头望来,也是一阵招手欢笑,竟使得山壑间充满了银铃似的笑声回响。
又走了半天,天色渐暗。队伍便寻了小径旁一处平坦山岩宿营,集草木点燃篝火、烹食休憩。
这时,短发妹妹的蔑脚也逐渐消肿、亦不觉疼痛,可见那红色药粉的神异。不过考虑到陈婵馨的山地活动能力、特别是长时间的崎岖山路行走,许鼎还是决定明天继续背她赶路,也可保证整个队列的行进速度。
对此,短发妹妹自然喜闻乐见,晚饭后还假模假样地给胖子按摩肩颈放松。可惜力气小、手法差,更像是在挠背搔痒,实际效果为零。
如此,时间转眼过去,就在离开格多寨的第三日傍晚,许鼎一行人顺利到达桃花峡。
站在峡前、远眺前方,只见一片玫红晚霞绚烂似火、映遍天际。
在此夕光下,一条千丈绝壁横亘东西、在视野之内将整个天地一分为二。无论向左或是向右,极目之下皆望不尽绝壁始末。便仿佛那是一座无边之墙,默默矗立西南莽山中,如一条雄极的线,把群峰分隔南北。
但就在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壁之间,却有一条宽约半里的地峡莫名深入,好像一座似大又小的门户,沟通被绝壁分割南北的两片世界。而更怪异的是,于此终年阳光难入、唯正午片刻可得些许光照的十里暗峡中,却生有片片红桃延绵、四季花开妖娆。
相隔百米,许鼎等人眼望地峡幽幽,只见无算桃枝生生其内、锦绣层叠。于光影斑驳间集一片夭夭之海,晦涩莫深、不见究竟。
徐徐,一阵晚风吹过,携来丝丝甜香,似美酒、如佳酿,醇厚芬芳。
但才闻在鼻端,诸人忽地脸色剧变,立时牵马急走,直退出半里之远、再闻不到一丝花香为止。
而恰在这时,莫名的,无论胖子短发妹妹,还是苗家大小三人一下只觉口舌发腻、头生晕眩,晃晃然如醉酒。就连两匹滇马也连连打起奇怪响鼻,口中泛起白沫、身躯发颤。
直过了好一会儿,这样的异状才渐渐消去,而几人也像在火炉中转过一圈,浑身被虚汗浸透,又是手脚乏力、嘴巴发苦。
“好厉害的桃花瘴!只那么点花香,差点就把咱们给灭杀了。”
好容易喘过口气,格肸回望峡地,心悸非常。
“是啊。”达戎芈一边拍着露瑶的后背为之顺气,一边无力点头:“噶桑婆婆讲,要过桃花峡,须在日出或日落后的一个钟头内。那时瘴气落下,人畜才能无恙过峡,否则就会受桃花瘴沾染。原想着,现在临近日落、瘴气减弱、可以稍稍靠近峡谷观察。哪知道”
“哪知道这时的毒瘴反而最烈,连百米外的我们也差点着道。”
胖子扶短发妹妹坐下,又猛地深呼吸几口,亦显出几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