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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姐”
曲了曲指头,露瑶看着短发妹妹,忽有些异样。
“怎么啦?”
回视萝莉,陈婵馨微笑着。
“馨儿姐谢谢你刚才救我”
又停顿了一下,萝莉终轻轻拉起短发妹妹的手,双眼眨着,慢慢带上了一抹水色。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们是好朋友嘛,自然要相互帮助了。”见露瑶忽地目起泪光,陈婵馨不由心中一紧,就把萝莉的双手覆在掌心:“而且昨天你也帮我治疗腿伤啦,不然一天都要骑着胖子,还下不来呢。”
“姐姐”
感受着短发妹妹关切又蕴涵慈爱的目光,露瑶再绷不住、一下扑到其怀中大哭起来,却并非悲声切切,反流露出浓浓的情感与依恋。
当见到这一幕,一旁的达戎芈不由无声长叹、似有无限愧疚隐含,而低下的刚毅脸颊上也几乎要垂下泪来。
“小露瑶,等再长大些,去京城上学好吗,有你馨儿姐姐关照你。”
看着哭泣的萝莉和同样被引得落泪不止的短发妹妹,胖子忽然道。
他已然明白,露瑶之所以伤心,并非因为一路艰险或者其他,实在是刚才“蛇窟”内陈婵馨舍身相救,一下触发了小女孩心中长久缺失的、对于母爱的渴望。
达戎芈做得再好,也只能是父亲,不可能完全代替母亲的角色。同样,哪怕露瑶平日把情绪深藏、仿佛早习惯只有阿爸存在,但当一路劳累艰辛过来,她与陈婵馨相处得越发融洽自如、乃至开始产生依恋之情,那早已埋藏心底多年的母爱希冀便也在不知不觉中重现浮现出来。直至“蛇窟”中生死直面、情感爆发、再压抑不住。
也正为此,许鼎才会“贸然”代替陈婵馨作这番邀请,实也是有的放矢。
“好呀。小露瑶就来京城,姐姐给你找最好的学校!”
才听到胖子的话,短发妹妹一下抬起头,高声道。
哪怕未婚未育,但出于女人的天性,陈婵馨亦能感觉到露瑶对自己的某种真挚眷恋,也是感动不已。
“这”
不过对于胖子与短发妹妹的邀请,小萝莉尚未反应过来,达戎芈却一下愣住了。
能去京城念书发展,自然比留在偏远西南山中对露瑶要有益得多。且有许鼎作保,也足可放心。但说真要这般告别女儿、放之北去,达戎芈心中又有万千不舍,实难下定决心。
“露瑶还要跟着噶桑婆婆学习苗药呢,怎么能去京城?”
这时,格肸开腔道,显然对此有异议。
“当然要跟着噶桑婆婆好好学,待学成后再去京城学习现代科学知识。如此两相结合,才能真正将苗药之术发扬广大,在全华夏乃至全世界推广。这样对整个苗家也有莫大益处啊。”
不等短发妹妹开口,胖子已接过话头。
而这番话一出,顿时让苗家刀客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馨儿姐,露瑶不离开阿爸。”
直到这时,小萝莉才收住眼泪,起身同时坐回达戎芈身旁,一把抱住父亲的胳膊。
“露瑶”
看着女儿,达戎芈牙关紧咬、胸有热气滚滚。
“没关系,反正时候还早,等你从噶桑婆婆那儿学下了本事再说不迟。而且到时候也能把你阿爸一起拉去京城,在那儿再开家‘佳苗熟食店’也是容易。”
不想让话题太沉重而曲了本意,许鼎又是一笑,中止了下来。
接着,五人似各有心思、皆是不语。
如此休整到入夜,果然随着太阳落山、夜色渐深,狂奔一日的“不过溪”开始缓缓平静下来,仿佛将所有精力耗尽。
再过了数小时、直至午夜前,整条溪水已静若处子、无皱无波,远望去就好像一片平整非常的墨色玻璃一般。
“好了,过河吧。”
看看手表,正是子夜时刻。
一行人即来到“不过溪”边,按嘎桑婆婆的指点、找到一块矗立岸边的纯黑色巨岩。而就在巨岩正前方的水面下,便是“水底通道”所在,借之可直达对岸。
“我背着馨儿在前、达戎芈叔和露瑶中间、格肸叔最后,再用一条绳子彼此系上,保证安全。”
下水前,许鼎做了这番安排,两位苗家刀客也没有异议。毕竟胖子吨位最大、重心也最稳,适合探路。
“抓紧我。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许鼎与陈婵馨之间同样用一条尼龙绳连起了各自腰带。这样一来哪怕下水后有所异动,两人也不会散开,方便相互及时救援。
“放心,骑蛤蟆我拿手。”
短发妹妹则重重一夹双腿间的脑袋,同时一拎腰上的绳子,好像跨马出战的勇士。
章九十 过溪()
脱下长裤外衣、只余一条花式裤衩,许鼎肩扛陈婵馨、身背防水布扎成的大包,率先走入“不过溪”。
都说夜凉如水,但这午夜的山溪却寒似霜冰。
胖子才一脚踩进,就觉有汹涌冷气自腿部直冲脑门,让人不禁深深寒战。但转眼,冷意“退却”、皮肉又渐渐发麻起来,接着就感觉仿佛无数钢针在攒刺脚面,直是酸痛俱全、如蚁噬肉。
“水很凉,要当心!”
深吸口气,许鼎大吼一声。同时双手勾紧肩上陈婵馨小腿、保持两人重心统一,开始真正渡河。
没有预想中的淤泥湿滑,脚下的高耸河床触感颇硬、踩踏上去毫无松动或垮塌,让胖子不由暗出口气。否则若泥泞易陷,则哪怕水静无波,也会给许鼎等人的横渡带来颇大阻碍与难测危险。
不过河床硬则硬矣,没走出几步,胖子又感觉脚底似有尖砾相膈。且越是往前,如钉似针的石砾凸起就越多,让许鼎有种正在“过钉板”的错觉。好在尚有一层鞋底相隔,如真是赤脚,恐怕就要被铺满河床的尖石给割得鲜血淋漓了。
徐徐的,胖子背着短发妹妹愈走愈深,溪水也逐渐淹到其胸前,亦把陈婵馨的小腿包围。
“呀!好冷!”
女生体弱、不耐水寒,短发妹妹不由颤抖起来。
“坚持一下,我加快些速度。”
挥挥手,示意跟在后面的达戎芈父女和格肸适当向自己靠拢,许鼎便把手心贴住陈婵馨的脚踝,希冀可以尽量为对方带来些温暖。
“谢谢。”
相较溪水,胖子的掌心无疑暖上许多,也让短发妹妹发抖的神经稍许舒缓下来。
“到了对岸立即生火烤烤,身体就能暖和了。”
无法抬头,胖子只能自顾自笑着安慰鼓劲,而稳中带疾的圆硕身躯则好像一只吃水颇深的小艇,无声切开水花、荡起涟漪一片。
“你也是。最好给你配个大架子,烤起来才方便。”
一跟许鼎说话,陈婵馨立即恢复了生气,仿佛也不再觉得寒冷难耐,反开始寻思要如何“炙烤胖子”
闻此,胖子也是笑起,正要鼓唇反击,却忽然莫名身躯一顿,接着停步下来。
“怎么了?”
陈婵馨立即察觉到异样,忙问道。
而随后的达戎芈和格肸见前头许鼎忽然止步,也都赶紧大声发喊相询。
“没什么。”
又顿了顿,胖子伸出一臂摆摆手,示意无事,便重新开步。
“真没什么吗?”
短发妹妹仍觉不放心,轻轻一揪胖子头发,追问道。
“暂时没什么。”
许鼎晃晃脑袋,似是轻松,但一双目光却依旧牢牢盯在对岸林中,仿佛努力搜寻着什么。
“不过溪”虽宽,也最多百丈有余。
大约十分钟后,前后三组五人便尽数安全登岸。
一上岸,胖子等立即从不远处的林边收集来一堆木柴,迅速生火取暖。
当火焰燃起、焰光印射,滚滚热浪涌到身前,许鼎立即舒服地长叹一声,同时把双臂展开,尽量把浑身上下已泡冷到发白的皮—肉都迎向火光,迅速消弥去淤结其中的难言寒意。
“嘿,这‘不过溪’的水真够凉的,差点冻住了骨头。”格肸也精着上身,连饮数口烧酒,接着把竹筒递给胖子,自己眺望向南、眸光幽亮叹道:“黑骨峰啊!”
便在苗家刀客的目光尽头、寂暗丛林深处,黑沉若无的黑骨峰静静矗立夜色里,于淡泊月光的照印下显出一层怪异的惨白反光。远望去,那笔直黑峰真仿佛是一节无比巨大的骨殖,垂立大地、慑人心魂。
“谢了,格肸叔。”
许鼎却似乎并不关心已在不远的黑骨峰,接过酒筒一边畅饮、一边摆弄着手边的两件家伙:一支弩机,和一柄尚在封鞘的苗刀。另外,装有五支“赤镞”的紫黑竹筒也被有意无意地搁在脚边、触手可及。
“怎么?有情况?”
其实许鼎上岸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背囊中把所有这些装备取出待命,现在又是气机森严、一双眸子紧盯百米外的树林,达戎芈自然感觉不对。
“我见到林子里有‘东西’。”
胖子放下喝空的酒筒,当即将弩机抓起、缓缓上弦。
“东西!?”
达戎芈与格肸都是一惊,立时望向幽黑丛林,却什么都未看出。
“我也是在渡河时偶尔望见有几个黑影在林中闪过,但一晃眼就不见了。”
胖子抬起弩机,虚瞄向树林方向,声音低沉。
“难怪你刚才突然停步,我还以为水中有情况呢。”
达戎芈点点头,亦不再多话,默默将另一柄上弦待机。
而格肸则手握刀柄,看着树林方向,目露厉光。
“噶桑婆婆讲过,在‘不过溪’后头有‘活死人’。那些黑影会不会就是‘活死人’呢?”
这时,陈婵馨也感觉到气氛凝重,不由低声询问,同时把小萝莉揽在怀里。
“也许吧。但‘夜不入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等到太阳出来后再行动。”
许鼎摇摇头,示意两女烤完火就先休息。自己和两位苗家刀客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