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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衣并没说太多花言巧语，只是将话里的“上面”咬得极重，他很有自信，相信秦莫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秦莫似笑非笑望着他，李泽衣有了不好的感觉。
“李泽衣，现在也别拿暗世界来压我，我知道咱们几家和他们有些渊源，但那又怎么样？！”
秦莫再次出拳，这次速度更快：“你tm的告诉我，tm暗世界哪个孬种给你们的权利你们拐卖人口？！啊？！告诉我啊！！”
李泽衣想解释什么，但秦莫又一拳打来：“妈的，就你们是人！那些女孩儿就不是人？！啊？！”
秦莫连击不断：“还tm兄弟，妈的，我没你这个兄弟！当初谁说着要一起站到这个国家的顶端？！当初谁说要给人民们公平的环境？！当初都tm是谁陪着老子一起喝酒一起发誓？！啊？！”
秦莫最后一腿扫出，李泽衣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秦莫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遍及二十二个省，超过三十万人口，涉及上千名官员，给你赚了多少钱呢？我那拥有5％股份的兄弟？！”
李泽衣捂着肚子，抽搐了几下，良久，才踉跄站起身，用同样冰冷的眼光看着秦莫：“你问我变了？究竟是那个混蛋先把梦想丢掉的？！哪个混蛋在三年前就扔下考验一头扎进这个鬼地方当小教师的？！啊？！”
“我tm也想接着追随老大啊！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李泽衣一步步逼近：“你说‘小一啊，我走了，这个破国家，我改变不了，但我至少能让我妈安度晚年。’……这就是你的原话！领头人都走了，我还能干什么？我们一直都是‘私塾’里的异类啊！我不这样还能在圈里混下去吗？啊？！”
“人家个个忙着拉帮结派，我们几个呢？有最大的家族支撑，最多的供给，却tm一日日忙着做白日梦！最后险些被那群野狗分尸了！”
“还记得小二吗？这孩子要等老大回来，结果呢？那群野狗给的条件他不接受，前一段时间就弄牢里了！他的家族也快要崩溃了！”
“在那里，要么成为野狗，一起分尸别人，要么被野狗分尸！我能怎么选？！”
秦莫嘴唇哆嗦着，看着昔日的兄弟，良久，轻声问道：“小二呢？现在怎么样了？”
李泽衣扭过头：“前段时间被芊芊弄出来了，现在家族也不行了，准备随便找个国家避难。”
秦莫点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李泽衣扭过头：“我再最后喊你一声老大！这次你究竟想怎么样？暗世界的大人们扶植的家族都元气大伤，可不是一两份报告就能糊弄过去的！”
秦莫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看向李泽衣：“小一，当初你问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放弃？我现在告诉你。”
“我秦莫，不像你们几个，从小锦衣玉食地过着好日子。我跟我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最了解这个国家的最底层。”
“他们生不起死不起老不起病不起，他们就像泥土，被人踩着，供人用着，可从来没人肯停下看看他们。”
“所以，我要改变，所以，我要革新。通过我那个便宜爹，我进了私塾，和大少爷们一起学习政治学习经济，学习一切精英该有的东西，我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梦想，我是真的想用自己的知识改变世界。”
“我们当时是异类，是白痴，是傻瓜，但那又怎么样？我们成绩最好，能力最强，我就常幻想着，自己慢慢爬到最高位，用自己的能力讥笑我们的人无地自容。”
“可是啊，我开始试炼后，就在这个试炼省，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第四十七章 芊芊（）
秦莫声音轻缓渺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说到这，他表情变了，声音变得慷慨激昂：“我看到一个个不思进取的白痴占据着最好的位置只因他们有个某某亲戚来自暗世界；我看到英姿勃发像我一样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被嘲笑被排挤黯然退场。”
“他们的使命是什么？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他们将使命视之为捞钱的资本，他们将信仰视之为不名一钱的垃圾！”
“若是个别如此还好说，可是呢？！整个风气便是如此！若是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便被他们栽赃陷害共同针对，对真正有梦想的人来说，那里是未来的坟墓！是理想的葬场！”
“的路都被掐断，的都被把持，谁能爬上去？没有人！”
“我怎么改变？我如何改变？就算我有最大的靠山，赵家，但他们呢？！他们的靠山是暗世界！”
“有暗世界的扶持，他们才如此有恃无恐，当时我一个普通人拿什么来对抗那些自诩为为神明的家伙？！”
“所以，我放弃了，所以，我心灰意冷了。普通人，永远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从来不是普通人的！”
李泽衣看着秦莫：“对啊！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被大人们掌握着的，我们除了顺从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赵少，别执迷不悟了，回来吧！”
秦莫露出微笑，一个苦涩的微笑：“我回不去了啊……因为，我现在也不是普通人了啊……高高在上？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呢？拥有更大的力量，却摒弃着的责任，一味索取不知回报，谁给这些大人的权利呢？是谁，将他们奉上神坛的呢……”
李泽衣惊悚地看着他：“赵少！不要乱说话！大人们最忌讳这个！”
秦莫眼睛里出现了光亮，那是李泽衣很久以前就熟悉的光亮：“没有人将他们奉上神坛！没有人！国家内忧外患时，他们在哪？国家灾难连连时，他们在哪？国家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他们有什么资格索取！”
李泽衣怒声道：“赵少！你疯了！”
秦莫哈哈大笑：“我没疯！既然没人将他们奉上神坛，那这自封的神明，我为何要信？！现在，我已经有了改变世界的机会，那就让我，亲手将他们拉下神坛！让他们看看，看看自己真实的样子！”
这非是胡言，非为妄语，是他最近苦思之路，他从未改变，一如当年，誓要改变世界的纯洁梦想。
于虚幻的世界里寻求慰藉，一如水月镜花，竹篮打水，终究一场空。
唯有拾起志愿，做回自己，明心见性，纵然前路多舛，亦无所惧。
李泽衣怒吼：“秦莫，你要造反？！”
秦莫悲伤地看着他：“没人要造反，我只是……哀其不洁，恨其不争……仅此而已。”
“你走吧，我们再也不是兄弟了，以后好自为之。”
秦莫挥手送客，转身不再看他，似与过去作别。
李泽衣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丁先生呢？我要见丁先生！他不懂暗世界的可怕！”
秦莫拿着看小丑的眼神看他：“他不会见你的，你也最好别见到他，会死的。”
李泽衣看着秦莫：“你不帮我？！”
秦莫摇头：“我们不是兄弟了……”
李泽衣拿起了最后一张牌：“那芊芊呢？她还是不是你的妹妹？！你难道也不认她了？！”
秦莫接着摇头：“你不了解芊芊。”
李泽衣心里冰凉，带着万分的自信前来，若是做不到调停，事情闹大后，大人们会怎么处置自己？
想到这，李泽衣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秦莫：“老大！看在芊芊的份上！她现在可还在这边！”
秦莫皱眉，还没说话，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看在谁的份上啊？我没在哪啊？！”
李泽衣转头，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娇小而乳量夸张的俏丽女孩儿大摇大摆进了屋。
秦莫声音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女孩儿脖子一昂小嘴一撅，满是慧黠却不显得刁蛮，反透出满满元气。
“我怎么不能来了？老哥？你不欢迎我？”
秦莫感觉一个头比两个大：“你又偷跑出来了？”
女孩儿摇了摇头，露出得意微笑：“我正大光明跑出来了，只不过他们没追上。”
李泽衣宛若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上来：“芊芊，快劝劝你哥哥，你哥哥现在就听你的话了！”
芊芊看了李泽衣一眼，露出厌恶神色：“我我哥！你从来都不了解他！”
李泽衣万念俱灰：“怎么会……你哥可是要造反啊……”
芊芊马尾一甩，不假思索：“那我就陪着他造反！”
李泽衣还想说话，但秦莫冰冷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李大少爷，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李泽衣心知刚刚利用芊芊已经让秦莫心生反感，最后看了秦莫一眼，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别墅。
别墅里，赵芊芊正高兴地看着秦莫：“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他们看得太紧了，好不容易才溜了出来。”
秦莫皱眉：“那……他没说什么？”
赵芊芊满乎：“他能说什么，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呢……话说老哥那也是你爹欸，能不能加个称呼？”
秦莫没接话，却是在思考着芊芊的问题，思考良久，最后叹息一声，还是得问他啊……
“芊芊，你……最近别回帝都了，那边最近应该不太太平。”
女孩儿呼呼点着头：“我知道，死了好多人呢，死相可惨了，据说都是活活吓死的。”
但随即她露出振奋神色：“死得活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情！一群钱什么都敢做的人渣！”
秦莫看着久别重逢的妹妹，上前一步，揉了揉她的头发，出神看着窗外……
…………
丁冬的狩猎已经尾声，盖亚的地图上代表敌人的红点所剩无几，并且还在迅速消失着。
“第三十二个……”丁冬吸血鬼之刃划过大汉咽喉，大汉握着手枪的手始终没能掏出来。
迅速收拾好尸体，丁冬向着最后一个红点行去。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
她扭着，故意走在了无人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