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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船太监想起皇帝方才就用了几口饭菜,又悄悄的嘱咐去报信的小太监:“告诉太后,皇上今儿午膳没用。”
小太监领命而去,宝船太监这才去请皇帝上轿。
如今天气越发的热起来,皇帝坐在轿子里,只觉得的心烦气躁。再加上朝廷上的那些事儿,皇帝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所以,待到进了太后宫中的时候,不管是谁都是一眼看出了皇帝的心情不好。
太后也不问,只是笑着叫人摆饭:“你来得正好,来陪我用饭。”
皇帝闻言便是有几分关切:“怎么母后这个时辰都还没用饭?”
“天热,没什么胃口。”太后叹了一口气:“再说了,一个人用饭也不香。以往拴儿在还好,如今就剩我一个了,便是不习惯。”
“那回头还让端王将拴儿送进宫里来罢。”皇帝随口言道,想了想又道:“不然明珠也行。或是康王府里的那几个也都是不错。”
太后笑了笑:“康王府里几个姑娘身子都不好,若新了儿子,我若接进来,皇后那后肯定有意见。拴儿如今越发大了,是该叫端王教导他了。接进来也不合适。明珠太小,也不合适。”
皇帝想了想:“那宜妃生了之后,将宜妃的孩子放在母后身边养吧;。宜妃……”
虽然未直接说宜妃有什么不妥的,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却已是很明显了。皇帝觉得宜妃不适合养孩子。
太后想了想,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宜妃那性子,的确是养不出什么好孩子来。再说了,若是让宜妃自己养着,将来少不得又是给皇后那边添了一股势力。如今宫里的皇子就那么几个,若都被皇后招揽了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二人用过饭,太后这才笑着问:“今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皇帝沉默片刻,便是又将之前问宝船太监的问题向太后问了一遍。
太后自是没有宝船太监的顾虑,当下微微沉吟后便道:“端王品行自小我是看着的。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吃了亏受了委屈,也是个从不肯对人说的。自从那回之后,遭逢了大变,他的性子也越发的文静起来。只是有一点却是没变,那就是极孝顺。上一回他去了战场,京城里的传闻你想必也是听说过的。可端王回来之后,却是一句怨言也没有。还有这一次——他刚恢复了说话,尚且不能说得利索,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可他抱怨过没有?也没有。”
顿了顿,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太后又道:“甚至于事后追查的结果,他也没问过你。他这是在体谅你的难处。”
皇帝叹了一口气,有些惭愧之色:“是端王懂事。是儿子无能。”作为一个皇帝,要承认自己无能并不是容易的事儿。皇帝这样说的时候,语气里难免戴上了几分丧气意味。
太后慈爱的看着皇帝:“你毕竟才登基不过几年,根基还不稳当呢。不过,这也的确是你自己的错。当初你父皇也告诫过你。外戚干政,总不是什么好事。当年你父皇打压顾家,也是这个缘故。”
当然,顾家的势微除却先皇的压制之外,也有顾家本身人丁单薄子嗣艰难的缘故。到了贵妃那一代的时候,竟是一个嫡出的男丁都没有,那么多的姬妾,更是只生出了一个庶子。虽说还有支脉,可是支脉毕竟和嫡脉不同,且也日渐疏远了。
对于太后来说,既然不是自己这么一脉的,隔了几层,也犯不着那样费心扶持。反倒是叫人落了话柄。让人觉得自己揽权。
皇帝点了点头——“是儿子的错。”只是当初那样的情况,他不得不依赖皇后娘家的势力。所以,要说后悔虽然有,可也不会太多。
“衡国公府手里的兵权不少,就是身居要职的文官,也出了不少。”太后意有所指的看着皇帝言道。
皇帝点点头:“儿子明白。”衡国公府势力是大了些。以至于如今竟是敢罔顾他的意思,甚至试图左右他的意思了。
“康王也不错。虽说平庸些,可也算中规中矩。又是嫡出长子,也懂孝顺长辈。只是有一点我却是不喜——他对几个弟弟,可算不上友爱。”太后先是夸了几句,随后却又话锋一转说了一个缺点。
皇帝沉吟。
“当初还没封王住在宫里的时候,端王吃亏受伤,他未必不知。可是却是从未阻拦过。只从这一点看来,他便不是个好大哥。我也知道,当年先皇偏疼端王,让他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端王也因此遭逢大难;。”说起往事,太后眼底滑过一丝怒芒,原本和善的目光也是因此凌厉了不少。
皇帝越发沉默。端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时候不管,一则因为那些都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二则也是想观察几个儿子,三则也是有些怒其不争,四则是因为怕自己太过重视李邺再给他带来祸端。
而观察的结果,直接是让他不喜庄王武王。所以,不看中这两个儿子,也不全是因为他们母家不显的缘故。
至于是否封亲王这事儿,太后垂下眼睫道:“既低调无法让端王平安,那我这个做祖母的少不得要替他求一求尊荣了。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有了什么意外,也至少体面些。”
皇帝讶然的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一来,也可为你吸引些注意力。”
皇帝原本把玩着扳指的手指顿时忍不住缩紧了。看着太后,半晌也没说话。
太后也不言语。
母子二人静静坐在屋中,此时太阳微微倾斜,日光从窗棂投入进来,印上一地的斑驳雕花形状。
因是母子密谈,所以并无其他人在中服侍。二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室静谧。
“时辰不早了,皇帝不去处理政务?”太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静。
皇帝回过神来,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后,半晌艰涩道:“母后不是最疼端王?”
太后一笑:“可你却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儿子。”
皇帝怔神半晌,最终一笑:“儿子这便回去了。天越发的热了,母后若是受不住,不若今年儿子陪着幕后去避暑?”
“你若无空也就罢了。还是政务要紧。”太后点头笑道。
皇帝也不犹豫便道:“也没什么可忙的,左右去了庄子上,也是一样的处理政务。不过是挪个地方罢了。”
太后闻言便是点头应了:“那好。横竖多少年也没去过了,今年去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皇帝扬声唤来宝船太监:“你让人准备着,今年夏天要去行宫避暑。”
宝船太监微微有些讶然,不过却还是挺高兴,笑道:“皇上是该出去散散了,奴才们也好跟着沾沾光。”
作为皇帝的近身内侍,其实有时候宝船太监远比其他妃嫔更关心皇帝。毕竟,皇帝若真有什么妃嫔还可做太妃或是去寺庙修行。可内侍却是大多数都要殉葬的。
所以,若是宝船太监想要多活几年,那势必皇帝也得多活几年才行。其实就算不殉葬,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了,他们风光的日子也会结束了。毕竟,新皇帝可不会沿用先皇帝身边的人。这也算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今年要去行宫避暑的事情,很快就在宫中传开来。顿时不少人都是蠢蠢欲动。;
第一卷 第395章
当行宫避暑这事儿传到陶君兰耳朵里的时候,她自然是一脸讶异,看了一眼旁边李邺纳闷道:“不是这么多年都不曾避暑了?怎么今年倒是想起了?”
李邺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密报,笑了笑:“许是听了我们避暑的事儿,忽然想起了罢。”事实上,分明就是皇帝心烦,来散心来了。
陶君兰点点头:“不过今年的确比往年热得更早些。”如今才刚过端午就热成了这样,待到过了六月,也不知道要热成什么样。
“等下几场雨也就好了。”李邺一面将棋子落下,一面笑道。“该你了。”
陶君兰看了一眼棋盘,见李邺这一子落下去登时让一片散乱无章的黑子连成了一片,顿时懊恼:“我怎么方才都没注意到。”一时也顾不上旁的了,只埋头苦想该如何应对。
李邺也不催促,含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细细的品了,又捻了一块陈皮点心慢慢的尝。封王出宫之后,他许久也不曾享受过这样悠闲的时光了。所以,他倒是格外的珍惜如今的悠然。
陶君兰思来想去,到底是无法破解,最终干脆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记得上午送来一些新鲜的豆角茄子,不如今儿中午就吃这个罢?我来做。嗯,下午你想吃什么点心?绿豆糕可好?配一碗冰镇的酸梅碎冰汤,再加一碟凉糕?”
凉糕作法也是十分简单,冰镇过后口感细腻,再加上一点加了各色碎果子的糖水,撒上一点糖桂花,又好看又好吃,还降火消暑。上次李邺吃了一回,倒是十分喜欢。
李邺焉能不知陶君兰这是故意分散他注意力?当下也只做假装没看见陶君兰悄悄挪动两颗白子的行为,含笑道:“好。”这个天气能吃一碗凉糕,的确是十分不错。关键还是陶君兰亲手做的。
陶君兰笑眯眯的重新捻起一颗子,故意沉吟半晌,然后方才落下。因要作弊,所以她也没敢动作太大,只是稍微缓解了一下自己的败势罢了。
她以为李邺其实是没看见,殊不知李邺只是假装没瞧见,反倒是又和她厮杀半天。不过,即便是动了手脚,也不过只是延缓了输掉的时间罢了。
所以,当再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又陷入输局的时候,陶君兰果断的认输了。只是到底不甘心,忍不住白了李邺一眼,娇嗔的埋怨:“下一回再不和你下棋了。每回都输,怪没意思的。”
李邺也不恼,反倒是深以为然的点头应了:“那好,下次让你赢我一回。”
陶君兰呆了呆,随后又好笑又气恼,怒道:“哪有你这般的?”这样笃定的说出这话,岂不是料定了她没有赢的本事,只能他让着?
而且,这般说话,他也不嫌太过自大了;
。虽说他的确是有这个本事,可是总也该谦逊一些不是么?
以前怎的不知他竟是如此自大?瞧着不是挺谦逊的?
李邺见陶君兰这般神态,倒是笑意更甚,最后搁下棋子:“咱们去厨房罢。”因无所事事,所以陶君兰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李邺也是坐在一旁看的。
陶君兰几次感慨,好在厨房够大,而且也不只是一处。不然李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