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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时候真要离宫了,她或许可以求一求二皇子?
陶君兰这头心事重重的想着这件事情,而那头,二皇子同样也有些心事重重:如今连图纸都送来了,出宫封王已经是指日可待了。搬进王府之后,成亲自然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是历来的规矩。而那在之前,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对他而言,这件事情倒是比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头疼些。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子能回绝了最好……
又过数日,二皇子被皇帝叫去。前脚二皇子刚走,后脚太后宫里就来人了。陶君兰本以为是寻二皇子的,正待对前来的宫人解释,却不料对方竟是笑道:“太后请姑娘去一趟永寿宫。”
陶君兰微微一怔,自然觉得讶异。
“太后也是想问问二殿下的近况。”那姑姑善解人意的解释了一句,打消了陶君兰的疑惑。
陶君兰这才恍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劳烦姑姑了。”当下便是和秋芷说了一声,也就跟着对方走了。
永寿宫。
太后坐在凳子上,就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修建着一株茉莉。如今日渐炎热,茉莉已经起了花苞,一个个洁白如玉的点缀在枝叶中间,繁茂而精致。
陶君兰进屋后,也不敢四处乱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后,便是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太后问话;太后闻声抬头,放下了手中的剪子,温和的笑了笑:“上次也没仔细瞧过你,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陶君兰依言抬头,心中却是生出一股疑惑:太后不是要问话?怎么的却是又要看她了?
“眉眼生得不错,尤其是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诚实的。”太后似乎很满意;“看着很有福相。”
陶君兰僵硬一笑,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算什么有福相?家破人亡,卖身为奴,哪里有什么福气?不过太后既然这样夸了,她总不能和太后对着干,只能感激一笑。
也不知道太后到底看没看出她的勉强,亦或是看出来也不愿意去理会,反正太后便是又自顾自的说下去:“邺儿从小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看着温和却是最为倔强,可偏偏又不让人看出来。不管是喜欢也好,还是不喜欢也罢,从都不肯表露出来。这一点,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了,想必也能体会得出来。”
太后说起这个,陶君兰只觉得越发的疑惑了,不过却是忍不住诚恳的附和一句:“殿下的确是如此的。”极少会表露真正的喜好,总让人看不出端倪。每每面对这样的二皇子,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一面觉得恼怒,觉得他这样藏着掖着不好。一面却又觉得心中疼痛,为他的勉强自己。
“那个叫静灵的宫女,也是从小服侍他的。那孩子样貌生得好,我原以为邺儿是喜欢的。所以还打算着,将来给他做了司帐女官。可谁知,忽然邺儿就疏远了她。连个缘由也没有。”说到这里,太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末了又抬起头来:“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其中缘由?”
面对太后那一双看似平淡,却带着探查和试探深究的眼睛,陶君兰只觉得心中一紧,极其不自在。
不过,她却是忽然明白了太后今儿叫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问二皇子的事情是假,真正的目的,还是在她身上。一时之间心中说不清楚是担忧还是可笑,她定了定心神,坦然的和太后对视,缓缓的摇头:“并不知。”
她是真不知道,这一点并没有撒谎。当然,她也做过猜测,可那毕竟只是猜测。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
太后点点头,倒是也没有为难:“这样啊。”
却是没了下文。
屋里沉寂下来,陶君兰越发的觉得压抑和不自在。太后的沉默,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种煎熬。那种感觉,像是将她放在温水中,慢慢的加热。明知道结果,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可偏偏那结果却是迟迟不来,生生的折磨人的神经。
“邺儿对你可好?”在漫长的煎熬中,太后终于又开了口,这次,甚至带了一点莫名的笑意。
陶君兰此时背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闻言更是觉得身子都绷紧了,半晌才道:“殿下仁厚,对任何人都是极好的。不仅是奴婢,德安宫所有宫人,也都是一样的。”在这些宫人之中,她并不是出众的。她在借此回答太后问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拢起:“是吗?”片刻后又摇头,“我瞧着却不是这般。”
第一卷 第68章 好事
听了太后的话,陶君兰只觉得心头重重一跳:不是这般又是哪般?难道二皇子对有什么不同之处不成?这又怎么可能?
此时陶君兰心中冒出来的,却连欢喜都不是,而是满满的惊愕和不可置信。太后说的这个意思,她是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下意识的摇摇头反驳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太后的语气竟是异常的笃定。末了又带了几分嘲讽:“你以为,邺儿是个轻易相信他人的人?你以为,邺儿平白无故就会让一个低等宫女近身?”
陶君兰还待辩解:“当时情况特殊,不过是因为没了别的人可用。殿下这才如此……”
“无人可用?”太后“呵呵”的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整个皇宫里,少说有一千多的宫女,这么多宫女里头,难道还挑不出两个可用的?他是皇子,不是平头百姓,真会缺了人用?我看你是个聪慧的,可是没想到你却连这个都想不透。”
陶君兰张着嘴,忽然就发现这个的确是无法辩驳的。经过了太后这么一提醒,她自己都觉得,若是再相信什么无人可用的话,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堂堂二皇子,再怎么不受宠爱不被看重,要两个宫女总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她又何德何能?二皇子真的如同太后说的那样对她……
心头有一点点的欣喜,又有一点点的飘忽,还有一点点的苦涩。陶君兰就那么愣在那儿,好半晌才一点点的将这些情绪都压了下去。她还没忘记,这是在太后面前,并不是一个可以发呆的地方。而这些情绪,若是被太后看出来,也并非什么好事儿。
深吸一口气,陶君兰抬起头来,直直的和太后对视,眸中一片清亮:“太后今日寻奴婢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太后却是不肯回答,反而扔出一句反问的话:“你觉得呢?你干脆来猜猜是猜对了,我好好赏你;。”语气里,除了玩味之外,还轻微的带了一点点戏谑。不得不说,这就是上位者。对着下位者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其实根本就是印在骨子里的。不管嘴上说得再怎么平易近人也好。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隐藏和不隐藏。扒开面具,毫无二致。
陶君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生出的那种恼怒,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既然太后要她猜,那么她又何乐而不为?至于太后那逗弄宠物似的态度,她也不必太过计较,毕竟谁叫她如今就是一个小宫女呢?作为一个小宫女,她没有任何可以和太后叫板的力量,所以只能选择顺从。
之前她对太后,只觉得是个慈祥的老人,和普天之下疼爱孙子的老人没什么不同。看着太后对二皇子的那份拳拳之心,她甚至由衷的对太后生出了敬重来。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其实一开始她的想法就是错的。纵然那份疼爱孙子的心是和别的长辈一样的,可是太后就是太后,注定不可能和普通老人一样。普通老人,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作为皇帝的生母,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太后手里捏着足以让所有人臣服的能力。更别说,敲打责问一个小宫女了。
太后所做的,就算是当着二皇子的面,也只用一句关心就能彻底的揭过去。
况且,她还是不认为,二皇子真的对她有什么样的情愫。若是有,她天天与他相处,又怎么会毫无所觉?
沉吟片刻后,陶君兰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当下轻声开口:“殿下成亲封王在即,太后想来是怕殿下动了儿女私情,将来冷落了王妃吧?”想来想去,唯有这个理由是最合情合理的。
“所以呢?”太后气定神闲的反问,甚至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悠然得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不知太后叫奴婢来,只是想敲打一番呢?还是打算干脆点儿送出宫去,彻底掐灭了这个可能性?又或者,再狠心一点,连宫门也不必出,就可以彻底消失?”陶君兰温和一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分明透着一股冷冽。而此时,她原本垂着的手,也禁不住攥成了一个拳头。说句实话,她现在是真有点害怕了。万一太后选择了最后一个可能性,她该如何?
不管怎么样,她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的。没人希望自己死得莫名其妙。不是吗?
太后微微一怔,似乎有些讶然。不过深深的看了陶君兰一眼后,却是又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再猜猜,我会选哪一种?”若说之前的笑声还带着一点儿戏谑和不放在眼里。那么这会子,倒是真正开怀的,愉悦的笑了。仿佛陶君兰的聪慧,已经取悦了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妇人。
陶君兰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后竟然还让她猜。微微迟疑之后,她扬眉一笑:“太后并不是残忍嗜杀的性子,想必最多也就是将奴婢赶出宫去,让奴婢再不能出现在二殿下面前吧?更甚至,说不定太后您就是敲打奴婢一番,让奴婢有个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妄想了不该妄想的。”
这样说,其实也等于是小小的对太后拍了一个马屁吧。说不定太后好面子,就不对她怎么样了。当然,这个可能比较渺茫就是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陶君兰都相信,太后既然叫她来了,那么心中肯定是有一个早就做好的决定;。之所以不断叫她猜,大约也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趣了,所以找个事情打发时间,调剂什么罢了。
太后笑罢,缓缓摇头:“你怎么就这样笃定是我是这样想的。或许,根本我就不是这样想的?”
陶君兰闻言心中一动。太后说这话,分明是在提醒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只是,她一时却是猜不出来了。所以当下也就不再胡乱开口,只静静的等着太后揭晓最后的答案。
陶君兰自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