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唱了很多次《凤凰》给我的家人听,他们都觉得我在做梦。不管我每次唱得多用力,多投入,都是这样。”
法小蓝还是听不清,但大概看出景驰现在的心情是灰色的,却不是涅槃后的灰烬。
“后来他们不说我在做梦了,他们说我在发疯。最后,我也就不唱歌了。”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看着法小蓝,勉强笑了下。
法小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她轻柔的嗓音是最好的梨汁,滋润他干渴的喉咙。
“这首歌是好歌,但凤凰都唱不出自己的歌。”她揣摩着他大概说了什么,“它们飞翔于九天之上,唱歌的人只能仰望,而它们却不在乎。”
法小蓝曾看过一幅凤凰的图画,人们印象中的凤凰总是色彩艳丽的,但那只凤凰是纯白的,被云雾遮去了大半,只有一个高傲的头颅,和几片新生的毫毛,倔强而又脆弱。
她回忆往事的神态虔诚而专注,让人无端的感动,景驰也鬼使神差着开了口。
“老师。”
法小蓝像是听到了一样转头看他。
“我喜欢你。”
他说得飞快,怕被人抓住似的。
法小蓝蹙了蹙眉,轻声笑问:“什么?”
那两只小蜜蜂还没有离开。
那晚,唱完的失了声,听完的失了聪,但一切,却又不能说太坏。
除开,那一个站在阴影处的马尾辫女孩。
虽然那次告白法小蓝并没听到,但景驰却有了勇气和信心,无论是交友还是学习,景驰的一切都一帆风顺起来。
直到某一天放学后。
“景驰!”
他转身,看见杨一唯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自从文化祭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招惹他。现在又是怎么了?
杨一唯瘪了瘪嘴唇说,“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
两人来到校史馆后的小花园,这里是晚上幽会的好去处,但白天的时候反倒没什么人,因为离教学楼太远了。
杨一唯将额前的秀发往后捋了一下,明显有点急躁:“景驰,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景驰双手插兜,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杨一唯从没受过这种气。她是杨氏一家的掌上明珠,三教九流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给她面子,唯独这个景驰是个怪胎,软硬不吃,脾气还傲得不行。
“你喜欢法小蓝老师是吧?”
一语既出,景驰悠闲的神色明显一震,杨一唯便知道顾云说的都是真的了。
这个傻小子,居然打起老师的主意来了,胆儿也够大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你的辅导老师吧?虽然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辅导你的,但无论是你的成绩,还是上课时你看她的眼神,那天文化祭后你和她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呆了很久吧?”
杨一唯足够聪明,情报来源又充足,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摆出“你甭想抵赖”的姿态。
但景驰在一开始的惊愕过后,反倒笑了。
“是又怎样?”他说。
杨一唯急了:“圣蒂斯允许学生恋爱,但明令禁止师生恋!校长要是知道这种事情,一定会立刻开除法小蓝,她现在算得了什么,只是个实习老师而已!”
“那我就跟着她走。”
景驰白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手段弱爆了。
“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你分明不是喜欢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非要横插一脚。”他尽量平和地问。
杨一唯心高气傲惯了,一进校就被公认为校花,校草景驰仅仅是颜值就可以秒杀一切,她当然认为他们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当然,她也可以在这之后立刻甩了他,但前提是,她要先得到他。否则她这口气实在放不下!
自从抓到景驰的把柄之后,她就对朋友们放了话,一定会在初中结束之前拿下景驰,虽然文化祭的地狱之歌让她犹豫了一阵,但最后她还是决定要得到他!她死也不会承认,小提琴十级的她居然会认为这么个音痴……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那你的身份曝光了也不要紧吗?!那时候你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了!”杨一唯气愤地质问。
“呵,说得像你能随心所欲一样。”今日的景驰已不复往日的景驰,他现在内心可强大了不少。要是他现在怕了,不仅自己要受杨一唯的威胁,法小蓝估计也会被影响。
杨一唯快被他气疯了,脸涨得通红:“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只是和我朋友打了赌,在中学毕业之前你要当我男朋友,之后我会立刻就甩了你,那时候你求我都没用!”
景驰头疼地看着她,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女生真是有点烦。
“你以为说了理由,我就会答应你?”他靠在开满蔷薇花的墙壁上,对她轻蔑地一笑,“在你看来,我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
第十七章 蓝儿的名字()
“你——!”
杨一唯瞪着一双漂亮的蓝宝石眼睛,却气愤得说不出别的字句。她抓住了景驰两个把柄,以为那是眼镜蛇的七寸,是烈马的缰绳,却没想到那就是一张没用的破网!
她可以把师生恋的丑闻传播出去,也可以小道消息传播景驰的真实身份,但人怕出名猪怕壮,她要是真这么做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杨一唯虽然任性,却从不拿家族利益涉险,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信条。
虽然是小国,但A国和C国的资源进口都很大程度依赖于M国,若是真的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景驰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在扇她的耳光。
杨一唯洁白的贝齿都咬进嘴唇里,被激怒的小母牛似的,瞪着景驰持续了好几秒。
景驰知道,他和这个富家千金的梁子大概是结下了。
但那又怎么样?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胁迫。他的父母兄长尚且不能把他怎样,就这个黄毛丫头?
再说了,这是爱情!“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爱情,能够被威胁么?!
初识得爱情的景驰,一怀清高纯洁的抱负,满以为自己的爱情会是世界上顶好顶好、最神圣不可侵犯的感情。他要用所有的勇敢捍卫它。却不知,这份还未破土的爱情已经招惹了觊觎。
距离中考只剩最后半个月。圣蒂斯学院的中考试卷是独家设计,白莲也是语文试卷的编制人员之一。
虽然此时中考早不复以前那样事关重大,却也关乎这群孩子的切身利益。
比如,对张开而言,中考通过意味着可以拥有一座东亚小岛上的别墅,那里有成群的比基尼美女;而对景驰来说,中考通过之后他会拥有选择权,是否继续要法小蓝当他的辅导老师,以及他还要在这里学习多久。
为了这两项权利,景驰同学发了奋,连着两个周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法小蓝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沉迷学习废寝忘食,连着几天吃外卖,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苍白,唯独双眼炯炯有神,像是有火在烧。
法小蓝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打扫了屋子,顺便还买了菜做饭,景驰闻到饭香时终于感觉饥肠辘辘,同时也意识到,法小蓝居然进了他的家,还给他做了饭,只给他做的。
心头一阵雀跃,也说不清为什么,景驰就欢喜得很了。
“累了吗?吃点东西再继续吧。”法小蓝说。
这些菜肴都偏清淡,但色香味俱全,考虑到是景驰吃,所以肉的分量格外足些,景驰默默地吃了一口,顿时身心舒畅,觉得前几天吃得大概都是墨水木材之类的东西。
一晃神,他已经吃了三碗米饭,再想要的时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法小蓝一直托腮看着他,见状又给他盛了一碗饭,笑道:“这可是最后一碗了,再想要也不能给了。”
吃饱之后,景驰又看了半本书,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火烧似的难受,艰难地睁眼,却看到法小蓝正将一块湿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迷迷糊糊地听到她说,他发烧了。
……最后一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烧了?
景驰自己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平日里健壮得像一头小马驹。
他这样的粗线条神经是绝对不会发现,他每天的外卖都被人小小地动了一下手脚。
就算发烧也不能耽误,一定要……拿到好成绩……,只有那样——
他迷迷瞪瞪地想着,还挣扎着要坐起来,结果刚一直起身子,就头重脚轻地栽倒在沙发上。
一双微凉的小手抚上他滚烫的额头,清凉的甘露从他苦涩的口腔里流过,鞋子被人轻轻取下,酸疼无力的身体被摆放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身边的人散发着一点轻飘的香气,他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朵蓬松柔软的棉花糖里……
……好舒服……
……好久没这么安心过了……
就这么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
嘀嗒嘀嗒——
是时钟走动的声音。
景驰慢慢睁开眼,昏暗的天光透过浅灰的窗帘,不知道现在是凌晨还是黄昏。
他捏了捏鼻梁,脑袋还有些晕,强撑着坐起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条薄毯,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是凌晨5点26分。
景驰头痛欲裂,本能地想找水喝,却正巧发现桌子上就放着一杯水,他伸手过去时,才注意到这个安静卧在桌面上的小身躯。
法小蓝双臂交叠着,半边脸颊枕在手臂上,长发垂落下来,丝丝缕缕地铺散在玻璃桌面上。她的眼睑轻阖,呼吸均匀而又轻微,显然是睡得正熟。
景驰伸着那只手就这样僵硬了。他深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把她给惊醒了。
他从没见过法小蓝睡着的样子。
原来,蓝儿睡着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他觉得自己的感冒应该是全好了,不然为什么会突然神清气爽呢?
他从沙发上轻轻下来,蹑手蹑脚的样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