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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小女人。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
但是这女人却是个作死的，像是完全忘记了每次好亲戚来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现在还穿着吊带的丝质睡衣。
瓷白的锁骨和胸前肌肤露出了不少。
在有几分晦暗的光线下面，白得像是要发光。
她是真正的冰肌雪骨，皮相如此，内心也是如此。
亦或者她的心不是冰雪做的，而是石头做的。
因为冰雪会融化，石头却捂不热。
“七年前你生日那天，你还记得我警告过你什么吗？”段舒航说完，终于将寒凉的目光落到段雨竹的脸上。
段雨竹被对方这样盯着，猛地打了个寒颤。
一时间忘记了讲话。
段舒航一把捏住小女人的下巴，疼得她下意识地皱眉。
可男人却笑了起来。
像是带着凌虐的兴奋。
说出来的话也是残忍至极，“你好像不记得了，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段雨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剧烈的屈辱感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水眸里面闪烁着仇恨和屈辱的光，死死地盯着段舒航的脸。
似乎在用眼神质问对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段舒航却依旧笑得气定神闲，嘴上悠闲道：“对，就是这个眼神，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说着，男人的手松开她的下巴，不带丝毫温度的指腹一路缓缓向下。
段雨竹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在此刻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里面。
颜小色要自己约段舒航出去，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她不疑有他，帮忙约了段舒航出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尚且年幼的男人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和目光。
她还没来得及问颜小色单独约他出去是不是要打架，毕竟颜小色和段舒航从小就合不来。
但是男人却用恶魔一般的行为拉开了黑夜的帷幕。
后来在他彻底占有她之前。
哭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段雨竹听到男人恶魔一样的声音：“想要摆脱我，下辈子吧。”
虽然后来的她也解释过了，她并不知道颜小色是约段舒航去告白的。
可是段舒航却再也不给她改正这一切的机会。
后面的一切，是她这么多年的噩梦。
这个男人就是噩梦的制造者。
这么多年了，一刻都不放过她。
他毁了她的人生，她却像是一个哥尔摩斯综合征患者一样，逐渐沉溺在了对方的温柔攻势之下？
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
男人的手指像是带着魔力，每过一寸，就要带起惊人的温度。
可是段雨竹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未如此冰冷。
猛地拍开了男人的手，段雨竹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你别碰我，你这个恶魔！”
吼完，段雨竹再也诚搜不住，
崩溃地大哭起来。
为什么她的人生会变成这样？若是母亲犯了错，那么这么多年了，她也应该还够了。
段舒航本来沉郁的眸子因为段雨竹的眼泪而恢复清明。
沉默着看了许久，明明心软了，嘴上还要装作刻薄地问：“现在哭是不是有点晚了？七年前你可没这哭得惨。”
不，他说谎了。
七年的那个晚上，她才是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
自那之后过去了太多年，除开他故意折磨她的时候，她从不轻易在他面前哭。
更别说和现在这样哭得这样歇斯底里了。
段雨竹听到男人的声音。
感觉自己身体里面像是有某根弦彻底绷断了。
她猛地抬起双眼，漆黑的眸子里面平静一片。
没有怒火，也没有憎恶。
如此的平静，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却是如此的诡异。
段舒航有瞬间的愣怔。
在他忘记说话的时候，段雨竹首先打破沉默，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段雨竹的一句话让段舒航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怒火再度高涨。
差点忍不住自己掐住这女人的脖子。
段舒航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缓声道：“你倒是试试，看你死不死得成？”
段雨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全部的生气。
本来抱着膝盖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段舒航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也下不。
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
让他想要发火，这样才能抒发这该死的气闷的情绪。
他猛地抓住了段雨竹的手臂，愤怒道：“不要再试图惹怒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段舒航一把甩开段雨竹。
转身直接离开。
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是继续看着这女人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真的会忍不住上去掐死她一了百了。
段雨竹被男人狠狠地丢在床上。
明明是砸在柔软的被子里面。
耳边却‘嗡嗡’作响起来。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就着现在的姿势，蜷缩在了床上。
段舒航来到了外面，将客厅桌子上面的东西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还觉得不满足，焦躁地在沙发前面走来走去。
目光却一不小心触及到了餐桌上面的东西。
眸子动了动，像是有几分难以置信。
段舒航快步来到餐桌前面。
发现餐桌上面竟然摆着几盘菜。
只是一眼，段舒航就明白这几盘菜根本就不是外卖。
看那卖相，明显就是某种厨房杀手的产物。
除开那几盘菜，桌面上还有两套餐具。
其中一套里面还剩下了一些饭和咬了一半的菜色。
估计是真的太难吃了没吃下去。
段舒航一言不发地来到厨房。
放到一般人身上最多也就将菜炒糊了或者直接将食材烧了。
可是某种天赋异凛的厨房杀手却能将厨房变成抢劫现场。
所有的东西全部都错位了，冰箱甚至都忘了关上，垃圾桶里面也堆满了不明的黑色物质。
段舒航的眸子却亮了亮。
再度来到餐厅，尝了一下桌面上的饭菜。
的确是难吃得不行。
但是段舒航却忍不住笑起来。
每个菜都吃了不少之后，才默默收拾好了桌面和厨房。
还好冰箱里面还有一些食材，准备某人的晚饭足够了。
房间里面的段雨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因为口渴到不行，还是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准备找点水喝。
明明刚才只吃了几口自己做的饭菜。
真是有够咸的。
真搞不懂平常段舒航做饭的时候是怎么把握那些调料的分量的。
走着走着，感受到自己又想到了段舒航。
段雨竹抿了抿唇，眸子暗了下来。
走到餐厅这边，还没来得及倒水。
就闻到了厨房那边传来的香味。
也顾不上喝水了，段雨竹着急地朝着厨房那边跑去。
却发现本来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厨房早就被收拾好了。
穿着围裙的男人正在琉璃台前面忙碌。
听到了段雨竹的脚步声，段舒航转过脸朝着厨房门口看来。
段雨竹想着要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刚好对上男人的眸子。
意料之中的冰冷和嘲讽没有出现。
段舒航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道：“鼻子真灵。”
如此平静的语气，像是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段雨竹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又蹭蹭上涨。
理都不想理会对方，段雨竹直接转身准备喝了水就回房间。
而段舒航的声音却再度从身后传了过来，道：“做了两个你喜欢吃的菜，去外面等着，马上就好了。”
第315章 偏袒（）
段雨竹的脚步没停。
喝完了水之后，想了想还是在餐桌前面坐下。
晚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之前她准备的那些东西没一个能吃的。
段舒航既然已经准备了吃的，那么肯定是不会给她不吃，或者是点外卖的机会的。
既然到头来要么饿着要么吃对方煮的东西。
那她还不如刚开始就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选项。
想着，段雨竹毫无心理负担地在餐桌前面坐下。
段舒航果然没开玩笑，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端上来了几个碟子。
三个菜都是段雨竹最喜欢的。
看着对方只摆了一套餐具上来。
段雨竹本来想要问的，但是想着刚才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情，她应该高冷一点的。
想着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
段舒航坐在一边沉默着。
坐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站起身离开餐桌旁边。
段雨竹赶快偷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发现对方去喝了一杯水。
而后在段雨竹吃饭的间隙，段舒航接连去喝了好几次水。
吃饱了的段雨竹放下筷子。
段舒航自然而然地将餐具拿过去，看样子是要去收拾厨房了。
段雨竹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吃吗？”
段舒航刚好将餐具放回洗碗池里面，听见段雨竹的话之后，终于笑起来，说：“你把东西都吃完了才来关心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段雨竹自知理亏，没有回话。
段舒航也不逗她了，笑了笑之后，说：“以后你还是别进厨房了，你动手对于那些食材来说是一种侮辱。”
男人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段雨竹哪里还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想到对方刚才一连喝了好几杯水的样子。
肯定对方绝对是吃了自己准备的东西。
心情顿时变得无比的复杂。
仿佛有两种感情在不断地纠结着，想要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