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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初雪眸子转向玉儿,却很快移开了目光,玉儿不会死,自己不拿,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的所作所为却是卑鄙,乘人之危,令人不齿。
“缥缈,别对我有所期待,其实我确实是个俗人,如果我心中有更重要的人,我自然选择对我更重要的人。”蓝初雪身影一闪,跃出窗外,几下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里烛光摇曳了几下,被那突然离开的风吹得机会熄灭,明暗不定的光映照着床边缥缈的身影,面具下的脸容显得僵硬而讽刺。
他以为她至少会为这个小女孩停留,没想到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连自己的原则都放弃,竟然那么爱皇甫彦。
她一向都薄情,而今晚,他终于见识到她对别人也薄情,蓝初雪,真是让他太失望了,倘若她如此无情无义,那么他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呵,就算得到了那个匣子又如何,天下岂是那么容易得到手,等他们为之拼杀努力,艰苦征战天下,几乎要得到时那一刻,却功亏一篑。
不知道那瞬间,他们两个又会是什么扭曲的表情,缥缈弯起唇,露出一个鬼魅的笑。
这时候,啪一声,窗门又陡然被拍开,一道人影飞了进来,落在房间里,红色如血的衣裳,冷然无情的气息,是蓝初雪,不知为何,她又回来了。
缥缈眯眸,眼神越发幽冷渗骨,声音泄露了他一丝怒意:“拿了一个匣子还不够,难道还想回来帮皇甫彦铲除我这个潜伏敌人?蓝初雪,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即使这种状况,你也无法伤到我。”
“是啊,你的实力确实比我很厉害,所以我不会愚蠢到去杀你。只不过良心真是可耻的东西,竟然会让人做蠢事。”蓝初雪自嘲的轻哼。
不顾他怀疑的目光,快速走到床边,她半跪在床边,将戒指中取出上古战场里续命的珍稀灵药揉碎,解开玉儿的衣服,敷在她的伤口上!手法利落,却非常小心儿仔细,虽然脸容依然一贯的冷漠,动作却轻柔带着淡淡的温柔。
缥缈一直看着她做着这些事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刚才那股愤怒,怎么也澎湃不起来了!
“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蓝初雪边敷药,便严肃的问。
缥缈神色更古怪了,勾唇:“我以为我们应该已经是敌人了吧,你这种自然而然的自己人口气,算什么意思?嗯,难道因为已经得到你所需要的,所以又不想得罪我这样的人?”
蓝初雪抬起眸,冷冷的看着他:“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是敌人。只要立场不同,那么我们永远都是敌人,既然已经得罪了,我也不会后悔。但是在玉儿这件事的立场上,我想我们是一样的,都希望找出凶手。”她的声音不如平日的平静,显得很暴躁而冰冷。
“你凭什么以为,拿走我的东西后,回来,我会轻易放过你。”缥缈眼中的讥诮更浓了。
蓝初雪咬唇,她自然想过,但是觉得他会杀自己的机会不大,当然也有可能估计错误:“如果你想杀我那么就杀吧,只能算我倒霉,我既然敢回来,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缥缈哼了声,眼中的冷光微微收敛:“我回来,还来不及去追查,只是把尸体移了出去。”
蓝初雪心中一沉,怎么可以在未调查之前动凶案现场,丢到门外,更有可能证据会被湮灭。
“我去看看。”她弄好伤口后,走出门口一看,尸体已经不见了,她顿时眯眸,果然处理得干干净净。
到底是什么人,玉儿并不是重要,那些人其实真正想对付的是她或者缥缈吧!又仔细搜了下院子里的痕迹,除了血迹外,并无太多的线索,只能等玉儿醒了,问问她情况。
蓝初雪回到房间里:“我要带玉儿回去。”她严肃的看着缥缈,如今冰族被释放了,冰族主城的人也来了,可以照顾玉儿的人也不是没有,或许让她留在冰族中更安全。
“玉儿必须留下。”缥缈却说。
“什么?缥缈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初雪冷冷眯眸。
缥缈淡笑:“人是你硬塞过来的,现在怕留在我这里,会因她而受我牵制,所以想带走,雪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觉得所有事都能随你意么!玉儿必须留下,你为她回来了,看来她对你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对付你这样的女人,也要好好抓住方法!”
“你……好,玉儿可以留下,倒是你若想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那我也不会客气。”两人谈崩了,蓝初雪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人走了。
走到半路,风声陡然四起,杀机迸发,蓝初雪眉心一挑,站定,面前出现了一批人影,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现身,浑身黑色头巾裹脸,只露出一双双精亮的黑色眼珠。
他们分散开来,似落雁般团团围住蓝初雪,他们训练有素,将蓝初雪每一个可能逃跑的角度都堵住了。
蓝初雪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乌黑乌黑的眼眸射出一丝尖锐:“原来是你们,想怎样?”蓝初雪轻哼,她已经认出了,他们是陵墓里那一批夜行者队伍。
不过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出声,也没动过手,令人难以猜测他们的来历,如此懂得保密,实在不是一般的队伍。
其中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扬了扬头:“把那匣子交出来,合作的话,我们不会对你怎样!”
蓝初雪一摊手,懒洋洋:“我想你们的眼睛没瞎吧,那匣子我也想拿到手,可惜被那个男人抢走了,你们问我拿,我也没有。”
“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那个男人是一伙的,都已经住在一起了,他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不过故意演出那一幕,迷惑人心。”
蓝初雪眸光一冷:“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竟然知道他们曾经住在一起,那么……玉儿的事情难道是这些人做的。
“我们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人要警告你们别太嚣张,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两个确实功力高深,却别以为可以横行无忌,甚至和我们抢夺东西。双拳难敌千军万马,别在插手京城里的大事,否则那小女孩的结局,就是你们将来的下场。”那头领颇为傲气的警告,似乎那个幕后人的撑腰,让他们觉得无人敢违抗。
蓝初雪神色更加冰冷了,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果然玉儿的事情和这些人有关,趁他们不在伤害一个小丫头,还敢如此沾沾自喜。今晚她的怒气正无处发泄呢!
“说得对,双拳却是难敌千军万马,但是,对付你们,却足足有余!你们若还活着有命,就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来,只会小女孩来下手,真龌龊。”话音刚落,蓝初雪便如幻影般腾空而起,她的速度向来惊人。
即使那些夜行者早有准备,还是失了先机,让她占据了高处位置,他们急忙散开,蓝初雪却没有直接攻击他们,只是甩出几道灵符,打开了一个结界。
而是口中一声鸣哨,一个火鸟般的灵兽凭空而出,体型巨大,羽毛华丽无比,神骏优美的身姿令人炫目,蓝初雪一跃跳上朱雀的背上,冷冷一挥手:“全灭了!”
朱雀巨大尖嘴张开,狂怒的火焰瞬间喷涌而出,将那些夜行者淹没在火中,火光过后,大部分人都灰飞烟灭,连尸体的痕迹都没有,而周围的景物甚至连被灼烧的痕迹都没有。
朱雀本来就是火系灵兽,它几乎神级的威力,人类在它面前自然如草芥般渺小,这个小巷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火光散去,只剩下一个人影。
刚才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因为蓝初雪怕引起注意,先设下结界,让这一切都隔绝开来。
剩下一个黑衣人却完全没有被烧到,可是他蒙脸的双眼中陡然升起了几大的恐惧,仰望着那将同伴一下子烧得连灰烬都没有的巨大灵兽,他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灵兽,比人类的级别更高,面对那火,他们升起了抵挡的壁障,却全都没有用,活活被火穿透,骨肉被烧成无物。
这是什么灵兽,不是六级……莫非,竟然是传说中的神兽,倒是上古战场归来的国师不是说,神兽只是传说,并非真实存在吗?可是这又是什么?
不,这个女人比令狐皇预料之中更可怕,她竟然拥有一个神兽,天啊,神兽既能护国也能倾国,她会危害到兰陵国的皇权。
“说,到底谁是幕后主使。”蓝初雪冰剑指着他,逼问这个陷入紧张状态的黑衣人。
但是那些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怎么可能会开口投敌,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守口如瓶是每个死士的原则,你别想问出任何东西,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你的男人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蓝初雪一皱眉,还来不及阻止,那个黑衣人就一剑刺穿自己的身体,自杀而亡,蓝初雪眼神沉沉,她也没指望从这些家伙身上问出什么来,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最坚定的死士,这些人身上也不会留下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连搜,她都懒得搜了。
不过这个京城能做到如此的,恐怕也没几个,她已经能锁定目标了,令狐皇,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猜忌怀疑心极重的人,那一夜宴会,被缥缈出现搅了局,却只能任由他来去自如。
以令狐皇那种暴戾的人,能容忍一个如此放肆的人留在京城,成为不安定的因素吗?对于缥缈他应该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偏偏缥缈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不敢直接面对上,所以找她和玉儿开刀。
只可惜,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她思索间,一条黑黑的小蛇却从那死士身上爬出啦,无声无息潜入夜色中。
很快三天过去了,三大世家举办的宴会,终于热闹开始,宴会设在淳于家的府邸上,一时间淳于府邸气势磅礴的朱红大门前的路被塞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
甚至比皇宴还热闹无比,毕竟这一次兰陵国内的世家汇聚,基本上国内的豪杰名人都齐聚了,可谓异彩纷呈,自然震撼。
巨大的朱门大开,淳于家漆金的门匾,令狐皇亲手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