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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征。
“开枪的事。”施德征淡淡地问了一句，既没有将事情说清楚，也不问窦一凡知不知道海饶开发区那边已经发生的事情。反正就是这么淡漠的一句话，却让窦一凡不得不回答。
“呃……市长，我实话实说，要是说错了，您可不要怪罪我啊！”窦一凡心里微微一动，已经清楚施德征知道他对海饶开发区事件的了解了。只不过，他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施德征想听什么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伴君如伴虎，特别是伴随在施德征这种阴沉的领导身边，窦一凡不得不多了一些繁文缛节，为自己来个心理安慰。
“说重点，少说废话。”施德征凉凉地看了窦一凡一就投到漆黑的夜色当中去。
“市长，我觉得事情有蹊跷。按照道理，施寻盛是不可能当众开枪的。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怎么会不知道开枪的后果？况且这是**，跟施寻盛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作为一个刑侦副支队长吗，他没有任何动机开枪。”窦一凡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嗯，说下去！”施德征暗暗地点了点头，懒懒地开口示意停顿下来的窦一凡继续说。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施寻盛开枪的时候意识不清，只有意识不清醒的人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枪。二是施寻盛开枪是一场意外，也就是说可能是枪走火了。”窦一凡这种分析已经说得很直白了，特别是在施德征面前说这种话多少得担点风险。只不过，窦一凡觉得他的这一番说得并不算离谱。特别是刚才吴子胥在电话里告诉他的那个从围墙缺口跳出来的奇怪男人之后，窦一凡更加笃定施寻盛很可能又成为这一场波涛汹涌的暗战中的另一个落马者。
如果真的如同吴子胥所看到的那样，那个男人是身穿警服从海饶开发区围墙跳出来的，那么这个男人肯定已经混入了吴子胥这帮警察的行列当中策划了这一场事故。作为这场事故的责任人，施寻盛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并且当场击毙一个静坐抗议的村民。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施寻盛这一辈子的仕途已经走到尽头了。就算施德征有心要保住施寻盛，估计难度也是比保住廖振峰还要艰难得多。廖振峰是被怀疑杀了自己的情人，而施寻盛却连‘怀疑’二字都不用加上去了。当众开枪就等于给施寻盛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和锦绣前程做了个了断。
“神志不清是不可能的，施寻盛在下去执行任务之前还给所有的干警做了工作安排。用徐一鸣的话说，就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工作。”施德征沉沉地声音再次敲打着窦一凡的心脏。看起来坊间的传闻很可能是真的，施寻盛真的是施德征的近亲。
听到施德征的话，窦一凡心里的沉重加多了几分。他从施德征的话中隐隐地感觉到了施德征打算尽力保住施寻盛，这让窦一凡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市长，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能说明施寻盛当时是神志不清之下开的枪也是不大可能的。市长，当务之急是给群众一个交代。平息民愤才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窦一凡沉吟了一下，咬咬牙也就直接开口想要劝导施德征。
“平息民愤？你的意思是让施寻盛自行了断，一命换一命？”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有些不悦地反问了起来。
“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市委市政府这边，特别是您这里，一定要拿出一个处理的态度出来。否则的话……”今晚的窦一凡实在太疲惫了，疲惫的他不想再多动脑筋绕着弯子跟施德征耍太极。
“否则的话会怎么样？”施德征并不是不明白事情的危急性，可是此时的他心里被浓浓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奈蒙蔽了心眼，连轻重缓急都有些不怎么愿意去分辨。
678 阴谋阳谋（）
平步青云 … 678 阴谋阳谋
不管是阴谋也好，是阳谋也好，他施德征已经失去了廖振峰这一个属下了。现在廖振峰还在纪委手里没有出来，可是对方的大手却又伸向了施寻盛。施德征心里比窦一凡更加的明白，今晚的施寻盛就是一个杀鸡儆猴游戏中的那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鸡。
作为在舟宁第一大‘姓’的宗主，施德征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弟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对方的谋划之内却无能为力。这不亚于是当众给施德征的脸上狠狠地甩过来一巴掌。此时的施德征已经不想再容忍下去，不愿意再等待上面暗中给他指示的人员的授意。他想一手将身边的毒瘤一一铲除。就算是癌细胞扩散也好，拼死一搏的勇气他施德征此时还是有的。因此，在听到窦一凡这一番带着警示性质的话语，施德征心里憋闷了多日的怒火也就啪啪地燃烧开来了。他冷冷地追问了一句，脸上是少见的墨黑。只可惜，坐在前排座位的窦一凡并没有看到施德征脸上的神情，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继续劝说下去的。
“市长，如果不先控制施寻盛的话，您的工作会比较被动。我是实话实说，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对的，您可以直接批评指导。”窦一凡坦诚地把话说完，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等待着施德征的最后结论。
“哼！放慢车速，开那么快干吗？去奔丧吗？”施德征用一声冷哼和有些烦躁的谴责结束了他和窦一凡的交流。窦一凡答应了一句之后就踩下了刹车，开始了平稳缓慢的车速。说完这句话之后，一路上施大市长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施德征不说话，窦一凡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窦一凡心里对于这件事情是坦荡荡的，要他分析的是施德征，听到真话之后又有些不满意的又是施德征。窦一凡感觉到说真话的人未必总是轻松的，此时的他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当然，这似乎并不是施德征这个人小气，而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施德征的掌控。施德征的表现正是一个主宰大局的人突然将感觉到事情远离自己控制时的恼怒和惶恐。只不过，窦一凡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让施德征如此的忌讳，甚至在连失两原大将的情况下还无法做出反抗。
不管怎么样，因为这一场暗流汹涌的争斗已经死了两个人。如果在将被碾压在车轮下的刘老汉计算在内的话，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难道这就是政z的代价？作为一个局外人，或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边缘人，窦一凡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是比生命更加可贵的东西。
当黑色奥迪车进入海饶开发区管辖范围的时候东方已经隐隐发白了。海饶开发区政府办公大楼门口弩张剑拔的情形已经有些缓解了下来，估计折腾了一天一夜的村民们再怎么轮番上阵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应付整暇以待在办公大楼里面轮流休息的工作人员。
窦一凡的车小心翼翼地往办公大楼门口靠近的时候惊动了正在奋力地跟睡虫做斗争的村民们。其中有几个村民一看见来车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将周围的人群大声叫喊了起来。施德征让窦一凡开去的车是代表着他身份的舟宁市洞洞二车牌的奥迪车。施德征的这一举动也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行踪，这跟上次在市委市政府门口遭遇教师队伍静坐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窦一凡记得上次施德征是吩咐他开着另外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离开的，而这一次却是大摇大摆地开着奥迪车过来的。其实，从施德征开口说要开他的奥迪车过来的时候窦一凡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心里清楚施德征这一次过来是来解决问题的，既然是过来解决问题，那就无所谓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
果然，窦一凡的车刚刚靠近区委区政府办公大楼门口的时候施德征就吩咐他将车停好。
“市长，这样安全吗？用不用先通知里面的工作人员出来做好安保工作？”窦一凡将车往正门口开去，看着往两边退开的村民一脸不善的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担忧地追问了一句。
“不用了！他们这么做就是要逼我出来。我现在来了，他们还需要跟我谈判呢，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施德征一边淡漠地回答，一边推开车门一脚踏了出去。
“您等一下，我先……”窦一凡原本是想要拦住施德征的，可是一见到施大市长已经钻了出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赶紧推开车门，往施德征的身边一站，警惕地注意着身边的一动一静。
虽然施德征嘴巴上说得当当响的，可是作为送他过来的窦一凡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万一施德征在现场被什么人给弄伤了，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还是他窦一凡。谁叫他就是一个跟班的命呢？跟施德征一样都是奔波了一整天的窦一凡在这个非常时刻里不仅仅要保护好自己，更要保护好身边的这个重要人物。好在他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就给吴子胥打过电话，估计吴子胥一见到门口的奥迪车应该就会第一时间出现的。有吴子胥在身边，也算是解了窦一凡的后背隐患了。当然，施德征一出现，估计躲在办公大楼里面的大小领导们也会立刻现身的。所以，窦一凡所要担心的也就是在办公大楼里面那些‘黎躲躲’们出来之前的这一段时间。
就在窦一凡站在施德征身边准备充当守护神的时候，已经意识到大领导到达的刘家人也从守护尸体的警觉中转移了注意力。
“施市长，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我们家人死得冤枉，死得冤枉啊！求求您为民做主啊！”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更加凄厉的哭喊声，窦一凡身边的几分村民立刻朝施德征这边猛地扑了过来。
679 亲临现场（）
平步青云 … 679 亲临现场
“喂，你们想干什么？都退后……退后！”一见形势不好，窦一凡马上挺身而出，挡在施德征的面前，拦住了前面情绪激动的人群。
“咳咳！你想退后！各位乡亲们，我是舟宁市市长施德征，今天到现场是来解决问题的。大家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当面进行协商，但是必须以文明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