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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需要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要让他来骚扰我的生活和工作就行了。”杜洁琪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随口说道。
“我会的！”看着杜洁琪匆匆离开的身影，杨彦冬沉闷的声音似乎有点诡异。
大年初五下午五点多的公园门口并没有太多的人流，整个小城镇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从小茶馆冲出来的窦一凡怒气冲冲地朝停放在公园门口的吉普车走了过去，心中难以抑制的恼怒让他狠狠地关上了车门以发泄心中还在熊熊燃烧的怒火。
“一凡，等等我，你到底怎么了？”小跑着追出来的杜洁琪上气不接下气地拉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你说我怎么了？我告诉过你不要再监视对面的那家人，你听了没有？你不仅不听，你还迫不及待地将监控视频发给了杨彦冬？杜洁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亲手毁了自己才甘心啊？”一见杜洁琪上车，窦一凡‘啪’的一声锁上汽车门窗，掉了个头往大路方向开了过去。一离开小茶馆的位置，窦一凡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对着杜洁琪大声吼叫了起来。
“一凡，你能不能听我说？当时租下那套房子就是为了近距离地监控施德征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间就这么溜走呢？一凡，只要抓住那个人的把柄，我们都可以解脱了。只要他能下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不用再继续当间谍，我也可以回亿州和豆豆一起生活了。”杜洁琪当然知道窦一凡为什么生气，可是她觉得自己相当地无辜。杜洁琪认为她和窦一凡是站在同一战壕的战友，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的。她也想早日结束这种阴暗的生活，可是前提必须是郭铭记和施德征之间的斗争有一个了断。
“杜洁琪，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抓住施德征的把柄，这件事情就结束了。这些斗争是不可能结束的，你到底懂不懂啊？你知道你在监视的是什么人吗？你在监视一个市长，舟宁市的大市长，你想要抓住的是一个市长的把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洁儿，你是读法律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就算让你查到施德征的情妇是谁，你又能怎么样？他的情妇有可能站出来指证他吗？他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她这辈子的依靠。没有他，那个女人会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听到杜洁琪的话，窦一凡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不由得猛地一拍，气急败坏地反问她。
窦一凡从来没曾想过杜洁琪会有这么固执的一面，也从来没曾想过他会面临着在两个女人之间取舍的两难情况。这种取舍不是情爱之间的衡量，这种取舍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让其中一个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不希望暴露杜洁琪在监视施德征的事实，同样不能在杜洁琪面前暴露史芸香的身份，哪怕是一丁点的信息泄露都有可能要了史芸香的命。就算施德征到时候有能力保住史芸香一条小命，但是只要想到让史芸香重新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窦一凡就觉得史芸香的生命就会从此戛然而止的危险。杜洁琪是他需要保护的对象，而史芸香同样是他不愿意伤害的那一个。多情总被无情伤，可是窦一凡却觉得他往往是多情总被多情伤。此时的他只想劝住杜洁琪，不要她再干出那些让他悔恨终生的事情来。
“哪有那么严重的事情？她不过就是他的情妇而已，什么叫做没有他，那个女人就会死啊？窦一凡，你是不是太大男人主义了？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没有男人都会死吗？你太自以为是了！说不定那个女人没有施德征会活得更好呢！你干吗要去操这样的心啊？还是你……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我知道，光从背影看上去就知道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你和她……”对于窦一凡的质问，杜洁琪觉得很不以为然。可是看着一脸恼怒的窦一凡，杜洁琪又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她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傻傻地看着窦一凡，迟疑着想要说点怀疑的话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我是什么？是鸭子吗？就像你所认为的那样，我就是这样一个饥不择食的男人，对不对？还是像你对柳如媚所许诺的那样，我是一个见到美女就想上的男人，对不对？杜洁琪，你就是这么着急着要将我推向别的女人，对不对啊？”听到杜洁琪迟疑的问话，窦一凡立刻就暴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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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一凡知道面对杜洁琪的疑问，他心虚了，他恼羞成怒了，可是除了虚张声势之外，窦一凡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打消杜洁琪敏感的怀疑。吉普车冲出小巷外面的大街，窦一凡愤怒地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在大路上狂奔了起来。
“窦一凡，你到底想干什么？把车停下来，你是不是疯了？好吧！我承认我不应该将你推给柳如媚，可是最后关头你不是把持住了吗？我知道我错了，媚儿的那件事情我错了，好不好？可是监视那个人的事情上，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我也是为了工作，我又不是狭私报复，我又没有……你到底要把车开到哪里啊？那条路是去……去海边的？你干吗要把车开到这里来？”窦一凡疯狂的车速让杜洁琪有些担心，可是要她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过错，杜洁琪又无法做到。她一边转过头对着窦一凡好好地解释着，当然，仅仅是在柳如媚的事情上认了个错。
“杜洁琪，说吧！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鸭子吗？免费的鸭子吗？当时是你带我走到郭铭记身边的，你要我做的事情，再艰难我都做到了。你以为我是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容易吗？我在他面前要装作若无其事，我还要在这边受这种窝囊气。杜洁琪，就连你也出卖我！你将我推到柳如媚怀里这件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又背着我继续监视对面，你还背着我将那些监控视频传给了杨彦冬。还有，你还怀疑我跟施德征的女人？杜洁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一个随意利用的免费鸭子吗？”憋着一口气狂奔了一路的窦一凡将吉普车往通往海边的乡间小路边上一停，回头冷冷地盯着杜洁琪愤怒地质问了起来。
“一凡，我没有，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觉得媚儿怪可怜的，所以才随口说的。我并不是真的愿意把你拱手相让的，一凡，我是爱你的，你是知道的。一凡，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啊？”从来没有见过窦一凡如此暴怒的杜洁琪真的着急了。她伸手想要去抓住窦一凡的手臂却又有些迟疑，她想解释可是怎么解释都是那么两句话。一点新意都没有的话语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别扭。
“你觉得媚儿可怜，你就将我推给她了。如果你哪天觉得街上的流浪女人可怜了，你会不会顺手也将我给送了？杜洁琪，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私人财产了？你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吗？”杜洁琪不解释还好，窦一凡再次听到她的解释立刻就跳了起来。他指着杜洁琪的鼻尖恶狠狠地逼问了起来。
一直以来，杜洁琪在窦一凡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同样都是被他归到和凌云璧一样都是睿智聪明的那一类人。可是今天的杜洁琪却让窦一凡大失所望，这种失望并不是来自于杜洁琪因为质疑他袒护施德征的女人而怀疑他和施德征的女人之间的关系，而是来自于杜洁琪对郭铭记的忠诚。只要是稍微理智的人都看得出来郭铭记是在利用杜洁琪对他的尊敬而控制她，可是平日里那么理智那么聪明的人却迷失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圈套中，这才是窦一凡生气的原因。
窦一凡不希望杜洁琪也步他的后尘卷入这些派系之间的纷争当中，可是杜洁琪却偏偏不听，硬是一头扎了进去。或者，杜洁琪有着千万种理由，可是在窦一凡眼里就是一个字，那就是愚忠。
“一凡，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一凡，我错了，行不行？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杜洁琪低声认错，看着窦一凡的脸色有所缓和，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洁儿，回去吧！回亿州去，越早越好，赶紧走！听我的，洁儿，听我的没错，明天就告诉他，不管是怎么编造，你就找个理由告诉他，你没有办法在这里帮他，你要回去陪着豆豆，豆豆也快要上学了。洁儿，你听明白了没有？”看到杜洁琪愿意低头，窦一凡也就不再多难为她。扶着杜洁琪的肩膀，窦一凡很认真地再次提出对她的忠告，希望能够改变她的决定。
“一凡，我不能走，现在还不能走。他单枪匹马的，在舟宁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到他了。现在媚儿又离开他了，在他最伤心失意的时候我不能离开这里。要是我再甩手离开的话，更加伤了他的。一凡，你听我说，换届之后安定下来之后我就走，我就回亿州去，好不好？”杜洁琪放手抓住窦一凡的手臂，有些紧张地解释着。
“杜洁琪，你怎么就不愿意听呢？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我一个外人也没有办法干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见到杜洁琪执迷不悟，窦一凡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的杜洁琪已经不是他能够劝得动的了。他既担心史芸香的身份暴露又担心杜洁琪的偷窥监控被发现，心情烦躁的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声音发冷地扔下几句话，神色黯淡地收回了扶着杜洁琪肩膀的手掌。
“一凡，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办法选择的。他帮过我，当年我的这个副秘书长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有上次纪委那边的事情都是他在暗中帮我的，要不是他的话，我怎么可能轻易从沈国亮他们手里逃脱出来？一凡，我欠他的人情，我必须还。你也不希望我天天背负着一个人情债过日子吧！一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杜洁琪一把抓住窦一凡的手臂不让他逃离，她紧张地解释着，希望能够获得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