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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看着举着酒坛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蓝枫倾幽怨道:“我在箱子里面关了那么久,枫儿怎么不知道来关心我一下,反倒要给老红喝,枫儿真是越来越偏心了”。
一点红看着面前的俩个冤家道:“好了,酒鬼那里不是还有一坛吗?”。
胡铁花赶紧护住道:“你们争风吃醋不准打我酒的注意”。
蓝枫倾瞪了胡铁花一眼伸手道:“把我给你的酒拿回来”。
胡铁花哭着道:“枫叶,你不带这样的啊!”。
楚留香趁着蓝枫倾松懈穿了过去连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搂住,另一只手住抓住酒坛道:“抓不住酒坛,但是我可以抓住你呀!”。
蓝枫倾推开他道:“无赖,给你给你”。
楚留香亲了亲她的额头,拍开了坛口的泥封,用两只手捧着酒坛,仰起了脖子就往嘴里倒,一下子就倒下去两三斤。
胡铁花大笑:“你小子,一下子就喝掉我好几万两,也不怕我看着心疼。”
楚留香也大笑:“不喝白不喝,就像枫儿说的,十万两银子一坛的酒毕竟不是常常都能喝得到的。”
“那么你就喝吧,我就让你喝死算了。”胡铁花哈哈大笑说着。
蓝枫倾和一点红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十万两()
他们笑得越开心,别人越笑不出,非但笑不出,连哭都哭不出来。
薛穿心绝不是那种时常会将喜怒之色表现在脸上的人,甚至有人说他,就算眼看着他的老婆掉进河里去,脸上也不会有一点表情。
可是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却好像有人用一把刀将他的耳朵割了下来,而且还要他自己吃下去。
楚留香明明已经中了从他嘴里含着的一根吹管中喷出来的迷香,而且还被他亲手点住了三处穴道,在三天之内应该是动也动不了的。
他对他用的那种独门迷香和他的点穴手法一向都很有信心。
可是现在楚留香居然从箱子里站起来了,就好像一个人刚洗过澡从浴池里站起来,显得又干净、又精神、又愉快,而且清醒无比。
那种要花三百多两银子才能配成半钱的迷药,和他苦练了十七八年的点穴手法,用在楚留香身上,居然连一点用都没有。
“只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胡铁花问楚留香:“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让人把你装进箱子里去?”
蓝枫倾轻声哼了一声道:“他那么贼,当然是为了搞明白他们不肯告诉他的秘密喽!当这个人中了迷烟被他亲手点了穴道又亲手装进了箱子,我想任何人都不会防着他了吧!自然就可以听到了他本听不到的对话了”。
楚留香揽住她的腰,额头与她的额头相碰道:“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蓝枫倾拍了他一下道:“你才是虫子呢!”。一点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说话人多的时候,尤其很多他不熟悉的人,他都不愿意多说话。
“你听到些什么?”胡铁花又问他:“那些你本来不明白的事,现在是不是都已经明白了?”
“最少已经明白了好几成。”
他看着薛穿心微笑:“最少,我现在已经明白你和花姑妈都是杜先生的人,正在为杜先生筹划一件大事,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焦林的女儿,就因为我看见了她,而且知道她的来历,所以你才会对付我。”
薛穿心虽然还是笑不出,却忍不住问:“就为了想要知道这些事,所以你才故意被我迷倒?”他问楚留香:“如果我不把你装进箱子,当时就一刀杀了你,你死得岂非冤枉?”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你还做不出这种事来。”楚留香说:“就算你要杀我,我大概也死不了。”
他又在摸他的鼻子:“用迷香来对付我,就像是用小牛腰肉去打狗一样,非但没有用,而且简直是种浪费。”
“难道你也不怕别人点你的穴道?难道你根本没有穴道?”
“我当然也有穴道,而且连一个都不少。”楚留香说:“只不过我碰巧偶尔可以把穴道中气血流动的位置移开一点点而已。”
就好像受了传染一样,薛穿心也开始在摸鼻子了。
“遇到了你这种人,大概是我上辈子缺了德,这辈子也没有做好事。”薛穿心苦笑:“现在我只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
“把我装进这口箱子,然后再把箱子丢到河里去。”
薛穿心当然不是真的要楚留香帮他这个忙,他无论要把谁装进一口箱子都不必别人帮忙,就算要把他自己装进去也一样。
这种事绝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箱子是开着的,他的腿一抬,就已经到了箱子里。
想不到这口用上好樟木做成的箱子竟忽然一片片碎开,变成了一堆碎木头。
“看来我已经不能帮你这个了。”楚留香微笑:“现在大概已经没有人能把你装进这口箱子了。”
“这一定又是你做的事,你刚才一定已经在这口箱子上动了手脚。”薛穿心看着楚留香苦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忽然发现被人关在箱子里一点都不好玩。”楚留香说:“我觉得不好玩,别人一定也觉得不好玩,我为什么要别人做不好玩的事?”
他拍了拍薛穿心的肩:“如果你觉得对我有点不好意思,等一下也可以帮我一个忙。”
薛穿心苦笑:“你要我帮你什么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
樱子姑娘早就想溜了,却一直没有溜。
她看得出无论谁想要在这些人面前溜走都很不容易,她只希望楚留香赶快把薛穿心关到箱子里去,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除了薛穿心之外,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更不会知道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薛穿心进了箱子,她就可以像鸟一样飞出这个笼子了,现在她何必急着溜走?
想不到楚留香居然放过了薛穿心。
她想不通这种事,可是她已经发现楚留香在对她笑了。
那么愉快的笑容,那么开朗,那么亲切。
可是楚留香说的话却让她吃惊。
“我看过樱花。”楚留香说:“在你们那里,一到了春天,樱花就开了,我也曾经躺在樱花下,听着位仙女弹三琴,唱着情歌。”说着看向蓝枫倾。
他带着微笑叹息:“只可惜那位姑娘居然在不久之后居然离我而去,一去居然是七年之久”。
蓝枫倾默默的退到了一点红身后小声道:“你看他呀!又提了”。
一点红耳语道:“如果是我的话,估计和老楚差不多”。
蓝枫倾拖着下巴道:“哦……”。
楚留香看着那边耳鬓厮磨的样子,不由的摸了摸鼻子。
樱子傻了。
这些话有些是她自己说的,当时在场的只有她和薛穿心两个人,怎么会被第三个人听到?而且还知道她的名字,她不知道的是还有第四个人在呢!。
她当然也知道楚留香的名字,远在多年前她就听说过中土武林中,有这么样一个充满浪漫和神秘色彩的传奇人物。
但她却还是想不到他竟是个如此不可思议的人,也想不到他居然还这么年轻。
她已经发现如果用对付别的男人那种手段来对付这个人,只有自讨无趣。
在这种人面前,还是老实一点好。
“刚才我好像听说樱子姑娘要出三十万两买这口箱子。”楚留香问:“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
“你没有听错。”
“那就好极了。”楚留香微笑:“这口箱子现在已经是你的了。”
原来他是要她花三十万两买一堆破木头回去,现在她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知道楚留香厉害,可是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女人。
“这一次香帅好像弄错了,箱子不是我的,是你的。”樱子带着点异国口音的语声听来柔若春水:“我记得香帅刚才好像出过三千万两,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
“你也没有听错。”楚留香说:“可是你看我这个人像不像有三千万两的样子?”
“我看不出。”
“那么我告诉你,我没有。所以我出的那个价钱根本就不能算数。”楚留香笑得更愉快:“所以箱子还是应该卖给你。”
樱子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很久。
她欣赏这种男人,不但欣赏,而且有点害怕,只不过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压倒的。
“我相信樱子姑娘一定随时都可以拿出三十万两来。”楚留香说:“我绝对相信。”
“我确实有三十万,我也愿意拿出来。”樱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箱子已经没有了。”
楚留香好像觉得很吃惊。
“箱子没有了,箱子怎么会没有呢?”他看着那堆破木头又说:“这不是箱子是什么?难道是一块肥猪肉?”
“这当然是箱子。”花姑妈忽然甜笑:“箱子就是箱子,猪肉就是猪肉,就算已经被剁得烂烂的,做成了红烧狮子头,也没有人能说它不是猪肉。”
楚留香大笑。
“花姑妈果然是明白人,说的话真是中肯极了。”
樱子也在笑,笑得还是那么温柔,连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现在我才看出来,这的确是口箱子,而且正是我刚才要买的那一口。”她的样子也很愉快:“我能够买到这么好的一口箱子,真是我的运气。”
她居然真的立刻就拿出一大叠银票来,好厚好厚的一大叠,除了银票外,还有一袋子珍珠。
她用双手把银票和珍珠都放在桌上,风姿温柔而优雅。
“银票是十三万五千两,不够的数目,这一袋珍珠大概可以补得过。”
然后她就伏在地上,把那堆破木头一片片捡起来,用一块上面绣着樱花的包袱包了起来,连一点碎木片都没有留下。